第253節(jié)
老二受到了鼓舞,道:“你們瞧瞧,直接把人脖子拗?jǐn)啵涯X袋薅下來,那得是多大本事的人?!我覺得只有獨眼龍能做到!而且,你們沒發(fā)現(xiàn)么,霍軍的身子里沒有血了!這肯定是被吸干了啊!獨眼龍是活尸生的,不但缺魂兒,也缺血!還有,把人腦袋弄斷了,” 崔勝培道:“這里也許不是他的最先死亡地,他是被殺之后,血放干以后,移過來的?!?/br> 吳明道:“那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要殺人,為什么要掰斷他的腦袋,放****的血?” 鄧帆忽然打了個寒噤,環(huán)顧四周,臉色發(fā)白,小心翼翼道:“這,這會不會就不是人干的,而是,是陳慶風(fēng)的殘魂干的?” 第323章 千殺之地(七) 我心中一動,暗忖道:“殺人摘頭,倒像是陳慶風(fēng)在報復(fù)一樣?!?/br> 老二也吃了一驚,醒悟似的說道:“對??!陳慶風(fēng)的腦袋被人砍了,所以他,他殺了霍軍,然后放了焰火,故意引誘咱們過來……嘶!咱們還是快跑!” 熊飛道:“別自己嚇自己!咱們這么多人在,怕什么?!” 老二過來拽我,我見王臣威一直不說話,忽然想起一事來,便問他道:“王臣威,你的火器給霍軍了沒有?” “沒有?!蓖醭纪⒅业溃骸拔乙舱谙耄瑸槭裁椿糗娔馨l(fā)射出焰火來?!?/br> 我道:“我也一直奇怪?!?/br> 王臣威緩緩說道:“火器,我只給了在場的諸位。陳弘道、陳弘德,你們兩位是最先趕過來的人?!?/br> 我突然覺得王臣威看我的眼神不對,說的話也似乎藏著什么難言之隱,猛地醒悟過來,從懷里掏出王臣威事先給的火器,遞給他,道:“你檢查一下,是不是完好無損?” 王臣威接了過去,我又對老二說道:“把你的也拿出來?!?/br> 老二先是不解,道:“干啥?”待瞥見王臣威驗看我的火器時,也明白過來了,不禁大怒,罵道:“王臣威你啥球意思?!你懷疑是我們兄弟倆殺了霍軍,然后發(fā)自己的火器,叫你們來?” 王臣威不答,老二憤憤的把火器拿出來,拋給王臣威,道:“睜大你的驢蛋眼看看!懷疑老子!” 王臣威接過去以后,也細細驗看了一番,然后抬頭對我和老二說道:“得罪了?!庇志弦还?。 我心中雖然不舒服,但仍舊說道:“沒事?!?/br> 老二大聲質(zhì)問道:“你的呢???把你的拿出來我檢查檢查!” 王臣威一笑,道:“陳弘德,我身上的火器太多,隨便拿出來一個,就是完好的,再說你也不懂,檢查了也沒用啊?!?/br> 老二不依不饒,道:“那你就是最有嫌疑的!” “咦?!”我突然發(fā)覺不對,道:“你們先別吵了。” 吳明也說道:“你們沒發(fā)現(xiàn)么,到現(xiàn)在為止,李云飛還沒有過來?!?/br> 眾人聽了我們兩人的話,都紛紛環(huán)顧,可在場的人中,哪里有李云飛的身影? 鄧帆臉色異樣,道:“難道是李云飛殺了霍軍,然后放了焰火?” 王臣威走上前去,把土中插著的已經(jīng)用過的火器拔了出來,湊到眼前仔細看了看,然后臉色頓變,看向我們,道:“這是我發(fā)給李云飛的那只。” 我詫異道:“你確定?” 王臣威道:“我確定!” 鄧帆喃喃道:“還真是他干的……” 老二道:“這個李云飛也跟大yin賊有仇?” 眾人都詫異道:“什么大yin賊?” 我瞪了老二一眼,老二也意識到說漏了嘴,當(dāng)即仰天打了個“哈哈”,道:“霍軍那一雙眼睛天天都色瞇瞇的,我就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大yin賊‘?!?/br> “不錯!”熊飛手里撥弄著硬幣,道:“我早就覺得他看人的眼神不對!” 崔勝培道:“他看誰的眼神不對呀?” 熊飛的臉色突然一紅,嚅囁著,沒說出來話。 “嘿!” 遠處暗地里忽起一聲呼喝,我略一怔,立即拔足循聲奔去! 后面眾人也都紛紛跟上。 剛奔出去十多丈遠,就瞧見一株老樹下面,躥出來一道人影,渾身上下都被黑衣蓋著,連腦袋也蒙在其中,恰沖我迎面而來! 我喝了一聲:“誰?!” 他也不抬頭,也不停住腳步,仍舊疾奔而來! 我立時止步,右手當(dāng)空拍出一掌,左臂探出,抓向他的肩頭,不料,他腳步一滑,速度不減,已躲過我的右掌,復(fù)又一晃,側(cè)身避開我的左臂,要從我身邊沖過。 我擰腰轉(zhuǎn)身,斜刺里又是一抓,只見他的衣袖揮動,一股森森白霧忽的噴出,剎那間,奇寒徹骨! 我不由得打了個寒噤,急忙后退! 就在此時,王臣威也已經(jīng)趕來,也不答話,朝著那人“呼”的噴出一口濃煙! “嗷!” 那人忽然尖叫一聲,歇斯底里,如鬼夜哭,如梟啼鴉鳴,刺的我兩耳鉆疼! 王臣威捂著耳朵便跑,他身后跟來的崔勝培、熊飛、鄧帆、吳明也紛紛退避,老二跑的最慢,跟在最后面,倒是占了個便宜,沒被那聲音傷到,但看見眾人的狼狽樣,撅著屁股就躥。 那人已經(jīng)鬼魅般滑向夜色深處,輕飄飄的幾無聲息,轉(zhuǎn)瞬不見。 我略微一怔,見樹下又奔出來一道人影,跌跌撞撞跑了幾丈遠,又止住了腳步,抬起頭來看向我們,獨眼賊亮,正是張元清! 那人鬼叫的時候,王臣威就在對面,耳朵似乎受創(chuàng)很重,過了這許久,仍舊在晃腦袋。 熊飛、吳明、鄧帆、崔勝培和老二也都圍了上來,我到現(xiàn)在兀自覺得渾身發(fā)冷,心下駭然,崔勝培見我臉色不善,道:“怎么,受傷了?” 我搖了搖頭,道:“沒有,只是悴不及防,被寒氣沖了一下?!庇值溃骸澳闳タ纯赐醭纪亩鋺?yīng)該受傷不小?!?/br> 崔勝培便去瞧王臣威的耳朵。 我又見張元清的臉色難看,捂著胸口的手直到此時才緩緩放了下來。 我不禁問道:“連長你受傷了?” 張元清“哼”了一聲,也不回答是否。 我心下駭然,如果張元清跟那人對陣,也受了傷,那人的本事也太厲害了,不禁問道:“剛才那個人是誰,連長知道么?” “不知道。”張元清目光一閃,道:“但估計應(yīng)該是殺霍軍的人?!?/br> 老二忍不住道:“你咋知道霍軍已經(jīng)死了?” 張元清“哼”了一聲,道:“焰火騰起來的時候,我是第一個過來的,一眼就看見霍軍死了!” 老二道:“你咋知道放焰火是暗號?” 張元清冷笑道:“陳弘德,你這是在盤問我么?你們搞的那種小孩子的把戲能瞞得過誰?。俊?/br> 老二又問:“那你為啥不等我們來就走了?” “因為我要找兇手!”張元清不耐煩道:“陳弘道過來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開始四處查探了。就在剛才,我在樹底下撞見了跑掉的那個人?!?/br> 鄧帆道:“那個人是李云飛么?” “不是。”張元清道:“李云飛沒有這么大的本事!” 我想起剛才那人的身法、手段,那股寒氣,還有那聲鬼叫,心中忽然起了個駭人的念頭,道:“他是人么?我剛才與他交手的時候,沒感覺到他身上有一絲的生氣!” “對?!贝迍倥嘁泊鹪挼溃骸八械哪锹曇簦^非是人能發(fā)出來的,誰要是能叫出這聲音來,得先把自己的嗓子給毀了。王臣威的耳朵受損,已經(jīng)出血了?!?/br> 眾人聽見,一陣沉默。 不是人,難道還是陳慶風(fēng)的殘魂? 張元清忽然說道:“是不是鬼說不清楚,但他其實沒你們想的那么厲害!他的真實本事,連陳弘道都還不如!” 我奇道:“那你怎么受了傷?” 張元清道:“誰告訴你我受傷了?” 崔勝培道:“我們都瞧見了,你剛才一直捂著胸口,樣子十分難受,不是受傷,難道是胸脹么?” 張元清也不答話,飛起一腳,朝崔勝培腰窩踹去! 崔勝培把腰一扭,身子一擰,“嘻嘻哈哈”的跳開來,嘴里道:“哎唷,哎唷,開個玩笑,不值當(dāng)要人的命啊?!?/br> 張元清一腳沒有踹中他,也不再繼續(xù)追打,罵了兩聲,說道:“那是我的老毛病又犯了,要不然,剛才他跑不掉!他只是出招陰損詭異,論真實本事,并不怎么高明,陳弘道,下次你要是再遇上他,認(rèn)真打,百招之內(nèi)定能拿下!” 我心中還不怎么相信,突然想起一事來,不禁問道:“張連長,你不是能瞧見殘魂祟物么?你干什么,為什么不——” 我話說到一半,便沒再往下說,怕吐露張元清的**,也料想他知道我的意思,不料張元清直接接了話頭,直言不諱道:“你想問我為什么一直蒙著我這只眼,不去了眼罩,對?” 除了我之外,其余的人都沒有見過張元清放下眼罩,也都以為他那只眼睛是瞎的,聽見張元清這么說,均皆吃驚。 我只好說:“是的,我想如果您放下眼罩,本事豈不是會更高么?” 張元清嘿然一笑,道:“我如果不蒙著這只眼,你們可就都要倒霉了!” 我詫異道:“為什么?” 張元清道:“因為它能吸人的魂兒!” 眾人聞言都是一怔,老二驚道:“原來你就是用你那只殘眼來吸魂的!” 張元清道:“是啊,你要不要試試看?” 老二急忙躲到我的身后,道:“獨眼龍,你別猖狂!我們?nèi)硕?!?/br> 王臣威皺眉道:“張連長,你真的是打算利用我們,吸收陳慶風(fēng)的殘魂么?” 崔勝培也皮笑rou不笑,道:“張連長,你剛才說老毛病復(fù)發(fā),指的是什么呀?不會是煙癮犯了,沒煙吸,所以心口疼?嘖嘖……王臣威可有的是煙,讓他給你一棵?不過,我多少瞧著您有點血氣不足,像是女人來了月事兒,但您是男的呀,總不會也來?” 第324章 千殺之地(八) 崔勝培這么一說,眾人都暗自提防。 “嘿嘿……”張元清笑了幾聲,道:“好一個崔勝培,不愧是關(guān)西樂醫(yī)門的傳人,嘴夠損,眼夠毒!你說的不錯,我魂魄不全,血氣不足,那正是我先天從娘胎里帶出來的毛?。 ?/br> 崔勝培神色一動,道:“張連長,舌頭上又要得罪您啦,令堂大人真的是活尸?” 張元清臉頰上的rou一抽,道:“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