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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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傻嗎?”蘇北湘道, “這個(gè)窮鄉(xiāng)僻壤, 連我家的商行錢館都沒有,賀族也未來接人, 前后不靠, 你敢拿金子住店?” 說得很有道理, 阿蘭本想解釋她只是問問他金子丟了沒有,但想到現(xiàn)在住店是關(guān)鍵, 也就不再多這句嘴。 其實(shí)她很想說一句:知道金子不能花,你天天帶著它是做什么用的?顯擺家里有錢嗎? 蘇北湘翻了個(gè)白眼,要去住廟。 阿蘭連忙拉住他問道:“你想讓一個(gè)病人住破廟?” 蘇北湘沒好氣道:“那能怎么辦?不然就街頭!” 破廟, 還是露天席地,你選一個(gè)吧。 在他的注視下,阿蘭手伸進(jìn)懷里摸了半天, 蘇北湘醒過神來連忙撇開眼,問她:“你干什么?” 阿蘭從懷里摸出一個(gè)荷包:“我有碎銀,銀票, 銅板?!?/br> 她打開袋子讓蘇北湘看。 里面還有盒胭脂。 蘇北湘捏出胭脂盒,鄙視道:“出門打仗,身上還帶胭脂水粉……” “有問題嗎?”胭脂是阿蘭之前在墨城買的那個(gè),本來想涂胎記,后來被樓玉勸了回去,這盒胭脂就一直收在身上,她沒有浪費(fèi)的習(xí)慣,用不上也不會(huì)扔掉,因而就一直帶著。 但這些,她不想跟蘇北湘解釋,只倒出一些碎銀銅板給蘇北湘,取回胭脂,把荷包塞了回去,“小七的腦袋上還一堆花花綠綠的寶石花呢?!?/br> 蘇北湘也不想跟她糾結(jié)這個(gè)問題,只道:“你不知道別亂說,那些都是他娘他jiejie們的遺物,你以為他是戴著臭美嗎?跟你又不一樣。” 阿蘭愣了好久,這下是真的閉嘴了。 她以為樓玉就是那種風(fēng)流少年郎,那些花花綠綠的東西戴他身上也不別扭,他本身又是那種喜氣洋洋的性子,所以她真的以為樓玉天天戴著那些東西是為了好看…… 原來是這樣。 阿蘭岔開了話題:“你看看,錢夠住店嗎?” “夠了。”蘇北湘看也未看,手指蜷起飛快地?cái)?shù)了掌心的錢,放進(jìn)口袋,趕車回去,問她,“你哪來的錢?” “蓮華給的?!?/br> 那些碎銀,很早的時(shí)候步蓮華就說過要給,阿蘭本來沒指望他記住,以前尚書家的jiejie跟她說過,那些公子們對女人說的話,有時(shí)候就是哄人玩的。剛開始沒摸清他脾氣時(shí),阿蘭也覺得步蓮華是在哄她玩。 結(jié)果步蓮華真的給了。 原先是每天都給,后來是她自己說,每天都有,錢多了沒地方存放,讓他不用如此守諾。 沒想到隔天,步蓮華就拿著一個(gè)小荷包來了:“是我疏忽了。給你換成銀票,蘇家錢館的兩張,賀通錢莊的三張,還有些錢幣碎銀,想買什么就買,沒錢了或者丟了一定要告訴我。另外,要是哪天跟我走散了,你就去找賀通或者蘇商的錢鋪,報(bào)我或者北湘的名字都行,千萬要記得?!?/br> 蘇北湘一路無話,背上昏睡的步蓮華找了家干凈敞亮的客棧,吸取上次的教訓(xùn),這次要了間大房,打算住一起。 但床只有張大的,蘇北湘自然不會(huì)跟病人和阿蘭搶床,他把步蓮華扔在床上后,自覺地挪好椅子,躺了上去,腿放在桌子上。 屋內(nèi)很長一段時(shí)間無人說話,氣氛有些尷尬。 過了不久,蘇北湘見阿蘭收拾床鋪,忙著打水洗臉,沒注意他,他這才從袖筒里掏出一截小藥膏,給身上的傷口涂藥。 蘇北湘從小就被爹娘訓(xùn)斥,說他打起來,背后空門大開,典型的顧前不顧后,因而添了傷,基本都是在身后。 蘇北湘背過手,能夠到的傷,費(fèi)力涂了,夠不到的,他也懶得管,剛回過頭要把藥膏收進(jìn)去,就見阿蘭盯著他看。 “怎么?”蘇北湘問道,“缺什么東西?” “不缺。”阿蘭低頭給步蓮華掖了掖被角,又抬起頭問道,“……要不我?guī)湍???/br> 蘇北湘回敬她三個(gè)字:“要你管?!?/br> 一般情況下,蘇北湘態(tài)度惡劣,吐出這三個(gè)字后,阿蘭一定會(huì)如他所愿,不搭理他的。 不過這次,阿蘭皺眉道:“你背上有道傷,挺長的,肯定夠嗆。所以我好好地再問你一次,你想清楚了回答我,要不要我?guī)湍阃???/br> 蘇北湘猶豫了許久,最終像要英勇就義般,咬牙切齒地遞上藥膏,說道:“好,那你來。” 阿蘭把藥膏拿在手里,抬起眼皮說道:“我是幫你,不是你支使我?!?/br> 蘇北湘閉上眼睛,醞釀了好久,最終豁了出去,說道:“幫我,謝謝?!?/br> 盡管表情還是不情不愿,但起碼說謝謝了。 阿蘭哼笑一聲,讓他轉(zhuǎn)過去。 蘇北湘有些無措,可能是把后背給人,讓他感到不安。 但他沒不安多久,因?yàn)橥克幍娜藙?dòng)作可不溫柔,蘇北湘打著顫說道:“你就不能輕點(diǎn)嗎?!” “抱歉抱歉?!?/br> 阿蘭手上動(dòng)作放輕了些,然而蘇北湘完全不配合,藥還沒涂上,就碰了一下,他就跟吃了炸藥一樣,噼里啪啦亂蹦。 阿蘭對他可沒什么耐心,他趔著身子動(dòng)來動(dòng)去,她也沒辦法按住他不讓他亂動(dòng),幾次抓空后,阿蘭忍無可忍,一巴掌打到他背上,怒道:“給我忍著!” 劇痛襲來,蘇北湘差點(diǎn)叫出聲,然而這之后,他果真不動(dòng)了。 月霜說得實(shí)在是太對了!阿蘭嘖嘖稱奇,這蘇公子就是個(gè)賤骨頭啊,非得人罵著打著才舒服,你態(tài)度好了,他還渾身不自在。 涂好了藥,蘇北湘又自覺躺回了椅子上去。 阿蘭問他:“你行嗎?不然你過來睡?!?/br> 她身上沒傷沒病,跟他換換,她睡椅子也行。 蘇北湘沒好聲道:“你睡你的,別管我!” 他說完,搭上衣服,朝椅子上一坐,碰到了傷,齜牙咧嘴地閉上了眼。 蘇北湘掛彩頗多,睡得也不安穩(wěn)。 越往云州,地勢越高,八月的天氣,鄉(xiāng)野小店夜里頭不暖和。 阿蘭睡意朦朧中,被蘇北湘翻來覆去的聲音吵醒,她嘆了口氣,點(diǎn)上燈,下床來拍醒了他:“過去睡?!?/br> “你睡你的就是……” 阿蘭差點(diǎn)把手里的燈拍在他那張不情愿的臉上:“滾去睡!” 他松動(dòng)了些,但仍嘟囔著:“怎么能讓女人睡椅子?!?/br> “那得問問你這個(gè)男人,為什么會(huì)一身傷了!”阿蘭拍著他后腦勺,“傷了病了就不要逞能,我提醒一下,現(xiàn)在你吃的住的都是我的,我說了算,快去!明天你要是也病倒了,我怎么辦?照顧兩個(gè)病人嗎?” 蘇北湘沒有剛剛那般堅(jiān)定了,臉上出現(xiàn)了猶豫之色。 “快去,床上有被子?!卑⑻m說,“夜里涼,你又傷了,凍病了就真成麻煩了?!?/br> 蘇北湘按著肩上的傷口,挪到了床上,挨著床邊躺了下去。 阿蘭指了指被子,蘇北湘猶豫了一下,拉過被子蓋上,閉上了眼。 阿蘭看了眼椅子,想了想,也回到了床上,坐在步蓮華那一側(cè),披上大氅,就這么坐看著身邊的人。 她伸出手,隔著白綾輕輕摸著步蓮華的眼睛,微微笑了笑,指尖順入他的發(fā),五指如梳,又將他散開的黑發(fā)理好。 回過神,忽然看見那頭的蘇北湘睜著眼睛看她,目光很是復(fù)雜。 阿蘭挑起眉,哼聲一笑,問他:“看我做什么?” “為什么?” 阿蘭不明白:“什么為什么?” “你喜歡步蓮華?” 阿蘭頓了一頓,坦然道:“沒錯(cuò),喜歡?!?/br> “為什么會(huì)喜歡?” “為什么不喜歡?”阿蘭說,“從小到大,我可從沒見過好男人,基本都是些惡鬼渣滓。像蓮華這么好的人,我從未見過?!?/br> 蘇北湘的語氣很是不解:“因?yàn)槿撕茫韵矚g?那為什么不是樓玉?” 阿蘭這下有些好奇了:“等等,你沒喜歡過誰嗎?” 蘇北湘沒有說話,過了好久,他說:“我不理解。不僅是你對他,還有他對你,樓玉對月霜的,月霜對我大哥,甚至我爹對我娘……” 這下輪到阿蘭驚奇了:“你從未喜歡過人?” 蘇北湘搖頭,他又問:“回答我的問題,是因?yàn)椴缴徣A對你好,你才喜歡?” 阿蘭呆愣了好久,才回道:“當(dāng)然不是。他對于我而言,就像上天給的驚喜,就像從天而降,是特別的……他什么都好,怎么看怎么好,哪里都好,不僅僅是對我好。你……你應(yīng)該不懂,我天天和他躺在一起,每天都在一起,怎么會(huì)不動(dòng)心,怎么會(huì)不喜歡?” 阿蘭說完,驚訝道:“你竟然不懂……” 也怪不得,蘇北湘會(huì)這么煩人。 “你沒有,看到誰,心跳得很快的時(shí)候?”阿蘭真的不理解,“你心里就沒有想過哪個(gè)姑娘?” “……那不一樣。”蘇北湘忽然沉了臉色,“你一個(gè)姑娘家的,不許問男人這種問題?!?/br> “我呸?!卑⑻m嘴角一挑,說道,“你連個(gè)喜歡都不知道,還敢不允許別人說你?” “我只是不理解!”蘇北湘有點(diǎn)暴躁,“不是不知道!我怎么會(huì)不知道,我見過的喜歡可比你多多了,你閉嘴!” 閉嘴就閉嘴。 阿蘭不再搭理他。 哪知過了一會(huì)兒,蘇北湘忽然開口說道:“你其實(shí)……人也挺好的。我之前低看了你,我道歉。” 這無異于鐵樹開花太陽西升,阿蘭震驚不已,目瞪口呆。 蘇北湘說完,忽然又煩躁的嘖了一聲,似是氣自己,皺起了眉,呆了一會(huì)兒,他卷著被子蒙頭睡了。 阿蘭氣得要死:“混蛋!你有被子,不許卷他的!” 蘇北湘把步蓮華身上的被子也卷走了。 阿蘭力氣大,一把拽住被角,把被子拽了回來。 蘇北湘似是睜不開眼,阿蘭愣了一下,手背飛快地碰了一下他的額頭,罵了一聲:“大爺?shù)?,又病一個(gè)!” 怪不得會(huì)突然態(tài)度大變,還跟她道歉,敢情是燒糊涂了! “啊??!氣死我了?。 ?/br>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 照世明燈,未央遺云,目標(biāo)先掙他個(gè)一個(gè)億,枳生淮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