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偷聽
那么只要速度夠快,她便能直接隱在梁上。 想著,長寧在心中默數(shù)起來。 一。 二。 三。 那兩道氣息背向而去,就是現(xiàn)在,長寧屏住呼吸腳尖一躍便躍上了房檐。 “什么聲音?”司徒溫頓住腳步,下意識轉(zhuǎn)過身子。 馬極聞言也朝身后看過來,細細傾聽了會這才笑罵道“你這小子莫不是當差當出幻覺來了?哪有什么聲音?!?/br> 司徒溫眼中閃過一絲凝重,也不理會好友的笑罵,放輕腳步朝涼亭走了過去。 “喂?!?/br> 馬極見好友不理會自己,反而朝方才巡過的地方走了過去,不由跟上腳步喊道“就快交班了,快些走吧?!?/br> 他是不信有人敢夜闖將軍府的,畢竟這是夜國。夜國善蠱,就算有人能悄無聲息的混進來,但若是一旦觸碰到機關(guān)將將軍搜羅的蠱蟲放出來,那也是必死無疑的。 因此他才如此滿不在乎。 腳步聲越來越近,長寧貓著身子蹲在房梁之上,右手放進袖中 “喵嗚!”一只通體黑色的貓兒從草叢中鉆了出來,待看清面前二人不由拱了拱身子炸了毛。 司徒溫這才聽下腳步。 馬極靠在司徒溫身上,伸手捅了捅好友的肩膀“看到了吧,不過一只野貓罷了也值得你如此緊張?快些走吧,稍后一起去喝酒?!?/br> 貓兒看了一眼面前二人,又重新鉆進了草叢。 司徒溫還是有些疑惑,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涼亭,四下確實沒有能藏人的地方——莫非真是一只貓? 罷了,司徒溫無奈的看了一眼好友,嘆了口氣“走吧。” “快走快走?!瘪R極右臂耷拉在司徒溫肩膀上,半拉半拽的將好友帶走。 多小個事,方才他其實不想司徒過來查看的,平白耽誤工夫。方才他也說了,這里是夜國將軍府,若是能隨意讓人闖進來,還叫什么將軍府。 長寧也沒想到之前傅殊為了救她給她喂下了萬蠱丹,今日竟然能在這里起作用。 她也覺得方才那兩人的態(tài)度有些奇怪,不像是尋常守衛(wèi)。方才若是那名叫司徒溫的男子再多往上看一眼,她便藏不住了。 莫非,這薄府另有機關(guān)? 等了片刻,長寧這才從梁上躍了下來。 長寧落下的一瞬間,腳下傳來一聲極輕微的聲響。 “糟了?!?/br> 長寧心道不好,隨后草叢后飄出幾道詭異的聲音,極小極細微,長寧下意識向后躍去,卻見那幾個發(fā)著夜光的小點頓了頓,像是沒有看到自己似的在她身邊轉(zhuǎn)了一圈這才重新回到草叢中。 長寧抽了抽嘴角,方才那個是什么東西? 算了,長寧搖了搖頭。此地不宜久留,方才那兩人已經(jīng)說過了,馬上便要換班了,稍后應(yīng)該就會有人來這里。 她要盡快找到薄云義才行。 書房。 “大寧攝政王殿下深夜前來,也不怕走不了?”薄云義一對濃眉微微挑起,眼中閃過一絲好笑。 他從前是見過傅殊的,且傅殊這一趟并沒有想過要隱藏身份,反而是一到書房便大大方方表明了身份。 這也是他為何還能在這里同傅殊說話的原因了,若是傅殊不主動報出身份,他便會立時讓人將傅殊拿下。只是現(xiàn)在嘛,他倒是愿意聽傅殊聊幾句。 薄云義手握著兵書正在燈下看書,傅殊便坐在屋中唯一的太師椅上。 自顧自給自己倒了杯茶,傅殊這才淡淡道“薄將軍,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提到這個,薄云義恨恨的瞪了傅殊一眼,這才沒好氣道“你來干什么,你難道不知道眼下夜國與大寧的關(guān)系緊張?竟然還敢在這個時候進夜國,不得不說攝政王好膽色。” “為何不能進,我大寧使臣團此刻便在夜國驛站,薄將軍你竟然說關(guān)系緊張?怎么,夜明愈是不打算重新簽盟約了嗎?” 傅殊喝了口茶,面無表情道。 “胡說八道?!北≡屏x面子上掛不住,大聲叱道。 其實方才他說的那些話,未必只有他一個人知曉,但卻只有他一個人說出來了。其實他也摸不準這福王是什么心思,按理說早在大寧使臣團第一次進宮參加宮宴時便該重新簽訂下來的。但不知這夜明愈究竟是如何想的,都過了這么久了聽說盟書還沒送去驛站,還美名其曰找了個由頭稱要繼位后才能正式簽訂。 這下他心中也摸不準了,若是夜明愈不想簽,勢必是要得罪大寧的。他雖是將軍,但是對自己國家的國力十分清楚,因此并不希望這樣打仗。因為大寧不光有一個宗朝淵,還有一個傅殊啊。 這些年他們雖然沒有直接與大寧開戰(zhàn),但大寧的強大有目共睹,他實在不想因為夜明愈的問題將整個夜國的安危置于不顧。 “是不是胡說八道,將軍自己也是心中有數(shù),就不勞殊在這個聒噪了?!?/br> “說吧,你這個時候來薄府想做什么?!北≡屏x收起腦中紛雜的思緒,定定的看著傅殊。 他從前去大寧時,是見過這位攝政王的。彼時大寧戰(zhàn)神——定安王世子大敗突厥凱旋,他便是在哪個時候見過傅殊的。后來的宮宴上也是如此,他印象中傅殊應(yīng)該是個極為跋扈的二世祖,靠著老爹的蔭庇又加上能打仗為人極其囂張。 可真正當傅殊坐在他面前時,他才后知后覺察覺自己從前的想法都是錯誤的。 “也沒什么,只是本王聽聞薄將軍向來以夜國為重,故殊才特來看看?!备凳獾?,眼中下意識閃過一絲笑意。 微微側(cè)首。 長寧才剛摸進院子就聽到了傅殊的聲音,心中一緊。若是她剛剛沒有聽錯,真是傅殊的聲音的話那她真沒把握能在傅殊眼皮子底下摸進去了。 摸了摸鼻子,長寧還是決定硬著頭皮試一試,萬一方才是她聽錯了呢,豈不是浪費了大好的機會。 媳婦兒的氣息越來越近,傅殊眼中的笑意也越來越重。 “攝政王這是何意,不妨直言?!北≡屏x看了一眼傅殊,雖然不明白傅殊為何會笑,但還是敏銳的抓住傅殊先前的話開口問道。 傅殊察覺到屋外的氣息一滯,唇畔的笑意越發(fā)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