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補(bǔ)全
“聽聞夜明愈再過幾日就要登基了?”傅殊挑了挑眉,一本正經(jīng)道。 薄云義下意識蹙了蹙眉,傅殊這話不是廢話嗎?夜國皇帝登基又不是小孩過家家,夜明愈要登基的消息早在之前便已經(jīng)傳遍了,傅殊現(xiàn)在拿這個(gè)問他不是沒事找事嗎。 雖然心中在暗暗腹誹,但薄云義面上仍是不顯分毫“正是,不知攝政王可有意留下來觀禮?” “觀禮就不必了,本王手里有些東西,相信薄將軍會有興趣。”傅殊挑唇道,眼中閃過一絲嘲諷。 說罷便將手邊一直放著的木匣推了出去。 薄云義的視線從傅殊臉上移到木匣上,半響沒有動作“攝政王這是什么意思?” “夜明愈當(dāng)不當(dāng)?shù)闷疬@個(gè)皇帝,你薄云義說了算。”傅殊話落,便端起茶盞,輕輕撥了撥茶蓋。 薄云義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性子雖然不愛爭權(quán)奪勢,但卻并非對政治毫無嗅覺。他看了一眼傅殊,想必傅殊這一趟便是專程為了這木匣里的東西而來。 他隱隱察覺這木匣里的東西事關(guān)夜國未來國祚。 見薄云義半響沒有動作,傅殊放下茶盞,淡淡開口“東西本王已經(jīng)放下了,至于看不看那便是薄將軍的事了?!?/br> 薄云義為人雖然迂腐了些,但還不至于枉顧夜國利益。或許他察覺到了夜皇的死不像表面看來那么簡單,但他還是默認(rèn)夜明愈登基的事,但這木匣里的東西足以逼得薄云義起身。 “你到底什么意思?” 薄云義目光一凝,緊緊盯著傅殊道。 傅殊看了一眼薄云義,又看了看薄云義的書房陳設(shè),打趣道“都說夜國薄將軍兩袖清風(fēng),一心為國,本王便是特意來觀摩觀摩的?!?/br> 薄云義的宅子雖然大,但都是實(shí)打?qū)嵖寇姽Υ虺鰜淼?。夜國再往南那些邊陲小國便是被他一手按住,以至于這么多年來沒有動作。且其為人確實(shí)剛正不阿,可要說一心為君倒也不盡然,畢竟夜皇的死確實(shí)存在很多疑點(diǎn)。 但傅殊能肯定,薄云義或許不在乎是誰當(dāng)皇帝,手段如何。但卻不會不顧及整個(gè)夜國的利益,他木匣里的東西只要薄云義看了,那結(jié)局便不言而喻了。 長寧眼中閃過一絲深思,傅殊口中的木匣里到底裝的是什么? “你”薄云義看了一眼桌上的木匣,又看了一眼傅殊,遲疑著開口。 “好了,既然東西已經(jīng)送到了,本王便先告辭?!鳖D了頓,傅殊挑唇道“至于看不看,薄將軍自己做主?!?/br> 薄云義見傅殊起身,忙不迭也站起了身。 長寧靠在門邊聽到里面的動靜,趕忙身子一閃消失在原地。 房門在下一秒被人從里面推開,傅殊的視線若有若無的朝長寧藏身的地方看過去,然后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長寧雖然沒看清傅殊當(dāng)時(shí)的表情,但卻還是察覺到了傅殊應(yīng)該是發(fā)現(xiàn)她了。 透過門縫,長寧的視線落在了薄云義手中拿著的那道木匣之上,定了定神轉(zhuǎn)身離開。 看樣子傅殊要做的事同她是一樣的,那么既然傅殊已經(jīng)做了,她就不必要再去了。 沿著來時(shí)的路,長寧翻身過了墻,絲毫不意外的看到站在前面不過一丈之遙的傅殊。 “媳婦兒。”傅殊看了一眼長寧,笑得花枝招展。他跟自家媳婦兒真是心有靈犀,果然是般配。 長寧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傅殊“你要是早說你是來薄府,我也不出來了?!?/br> “沒事,出來散散步也好。”傅殊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媳婦兒,你不好奇那匣子里裝的是什么嗎?” 雖然他知道依長寧的心思未必猜不出是什么,但還是想多問一句。沒辦法,只要能多跟媳婦兒說幾句話也是好的。 “好奇?!遍L寧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傅殊。 傅殊抽了抽嘴角,他怎么一點(diǎn)都沒看出媳婦兒好奇在哪呢。 算了。 傅殊無奈開口“夏侯平靈給夜未央的信寫的并不。” 言下之意便是缺的部分他補(bǔ)上了。 長寧看了一眼傅殊,說不好奇是假的,她雖然能大致猜出木匣里的東西,但卻猜不到傅殊是如何拿到那些東西的。 就像那塊夜明愈的私令。 傅殊看出了長寧的疑惑,挑了挑眉,一副非要長寧開口問他才回答的樣子。 長寧自然看懂了傅殊的表情,面無表情看了一眼傅殊轉(zhuǎn)身便朝驛站走回去。 傅殊見狀,連忙大步跟了上去。 長寧走出兩步,停了下來看了一眼在身旁氣定神閑的某人,無奈道“你要回驛站?” 她一個(gè)人隱藏身份呆在使臣團(tuán)就夠了,莫非真的還要加一個(gè)傅殊?可傅殊與她不同啊,傅殊是大寧攝政王。寧文帝眼下隨時(shí)都有一命嗚呼的可能,若是讓人知道本該在上京守著的攝政王竟然逛到了夜國這讓人怎么想。 再者說原本姚城外的二十萬大軍就夠讓夜明愈忌憚了,若是再被夜明愈得知傅殊也在驛站。那萬一夜明愈狗急跳墻干脆想將宗朝淵與傅殊一并抓住,那便又要扯出許多幺蛾子了。 畢竟一次性能抓住大寧兩名將才,且傅殊又是攝政王的話,這險(xiǎn)夜明愈未必不敢冒。 傅殊自然明白長寧的心思,也明白媳婦兒是為他考慮,一時(shí)之間胸膛涌上一股暖意。 “媳婦兒放心吧,為夫自有分寸?!彼匀灰膊粫珌y來,他臨走的時(shí)候已經(jīng)吩咐白晉生無論如何一定要保寧文帝在他回去之前不能出事。 但他也不能耽誤太久了,畢竟出來這么久了,若是再不回去只怕上京真的會生亂了。 他這一趟便是沖著長寧來的,再看過媳婦兒之后順手幫上一把也是應(yīng)該的。誰讓夜未央是媳婦兒的師姐呢,且媳婦兒又如此偏心。 待將長寧送回驛站后他便要重新啟程,快馬趕回上京了。 算算時(shí)間,也差不多了 長寧看了傅殊一眼,見他仍是今日白日的一身衣裳,眼下的青色絲毫沒有消散。想來到現(xiàn)在傅殊也還沒有好好休息,不由軟了口氣道“找個(gè)地方好好休息休息吧?!?/br> “不礙事?!备凳鉁睾托Φ?。 二人一前一后朝驛站走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