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許祿似乎注意到了有人在看他,目光往這邊投過來,當(dāng)時寧淮動作也是飛快,順著把人往懷里一拉,正好將她整個身子都擋住。 就算他看好許祿,但是自家meimei,還是要先護(hù)好的,在她沒有點頭之前,看都不能讓旁人多看一眼。 “如何?”寧淮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 “還好吧。”寧瓷也沒看清楚,隨口便回答了一句。 寧淮摸了摸她的頭,唇角彎起。 “好了,大哥送你回家?!?/br> 軍營這邊似乎是挺忙的,寧瓷剛想說她自己可以回去,可是寧淮已經(jīng)點頭,態(tài)度堅決。 “我送你回去?!?/br> 他太害怕再發(fā)生三年前那樣的事了,太害怕她再次消失,消失的無影無蹤,所以無論什么事情,只要是有關(guān)阿瓷的,都要自己親自來辦。 5、狐裘 ... 寧淮把寧瓷安全送回府之后,一刻也沒有多做停留,馬上就又啟程回了軍營。 “阿瓷?!睂幋刹盘冗M(jìn)了大門,前廳便是傳來舒姒柔柔喚人的聲音。 她穿了一身青碧色綾紗斜襟旋襖子,襯出一方雪白的脖頸來,邊上的丫鬟才剛剛替她脫下披風(fēng),拿在手上,好生的理了理。 寧瓷的面上有剎那的冷意,但是在抬眼的瞬間,已經(jīng)彎了眉眼,帶上清澈無暇的笑意。 她朝著舒姒走過去。 倒也是不著急,一步一步的,動作緩慢。 “聽聞你今日去見了那許將軍,如何,可是合心?”舒姒上前去,言笑晏晏,便是挽住了寧瓷的手,那話語中,更是十分親近的模樣。 “那許祿許將軍一表人才,俊逸少年,可是有許多的女子,對他芳心暗許呢?!笔骀υ捳Z輕快,看著寧瓷,眸中洋溢著羨慕的神采。 “是嗎?我沒看清楚?!?/br> 寧瓷倒是興致缺缺,低頭看了一眼舒姒挽著她的手,唇角慢慢抿起。 她不太習(xí)慣這樣的親近。 特別是來自舒姒的。 舒姒看她似乎不是太開心的樣子,抬眼,帶著打量的意味,眼角微動,試探道:“阿瓷,你不會還顧忌著之前那回事吧?” 之前那回事...... 舒姒說完這話,瞄了寧瓷一眼,注意著她的反應(yīng),見她沒說話,頓了頓,便又繼續(xù)往下說了。 “都過去三年了,你也不必再一直想著,反正已經(jīng)過去了,那日子該如何過,不還是該如何嗎,再說那――” “好了,別說了!”寧瓷喝了一聲,面目在霎時間冷然,其中憤怒,砰然外冒。 舒姒被她突如其來的憤怒嚇到,愣愣的站在原地,整個身子都僵住了,兩只手還搭在她手臂上,不知是該繼續(xù)放著,還是該收回去。 寧瓷深吸了一口氣,閉著眼睛,盡力讓自己緩和下來,然后淡淡出聲,道:“對不起,我有些激動?!?/br> 舒姒喉嚨動了動。 “無礙,是我多言了?!?/br> 這是舒姒第一次明著和她提起那樁事,可是一向淡然的寧瓷反應(yīng)卻那么大,那模樣,甚至連舒姒都覺得有些可怕。 所以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讓高高在上的寧大小姐,變成了這副模樣? 舒姒想著,便是微微瞇起了眼。 ...... 蕭青山其實并不會打鐵。 只是當(dāng)初還在千陽鎮(zhèn)的時候,朝廷曾經(jīng)四處尋找他們匪窩的蹤跡,似乎是想找什么人。 帶頭的,就是寧大將軍。 最赫赫有名的人物。 所以他才想進(jìn)到軍營里來。 他覺得,在這里,能有阿瓷的線索 。 在他眼里,打鐵什么的并不難,他一進(jìn)到那棚子里面,只仔細(xì)看了幾眼,便能掌握其中手法。 拿上手時,初初尚有些生澀,但只一會兒,有關(guān)其中,便能夠熟練,看在旁人眼里,如同一個老鐵匠一般。 “今兒活不多,結(jié)束的早,大伙兒吃了飯,就回家去吧?!?/br> 那工頭叫李立,約莫三四十歲,個子高大,身材精壯,他走過一圈之后,瞧著十分滿意,連連點頭。 “你今日是替老羅的? ”李立上下打量了蕭青山一番。 他垂眼,點頭。 “看你手藝不錯,干過多久?”李立接著問道。 蕭青山頓了頓,回答道:“三年。” “三年倒是不長,但你手藝看著不錯,要是你之后還愿意來的話,我便向上頭請示。” 蕭青山往前邊軍營看了一眼。 而后,他點了點頭。 “好?!?/br> 此時已是黃昏,天色漸黑,鐵匠們都湊在一處吃晚飯,蕭青山卻是起身,輕手輕腳的離開了此處。 往旁邊的樹林走去。 他過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在這一片軍營的范圍中,那片樹林是最安靜的,他不放心讓阿棄離自己太遠(yuǎn),就只能讓他待在樹林里。 他告訴他不要亂跑,若是有人,就藏著。 阿棄能應(yīng)付的來這些的。 “爹爹。”蕭青山才一踏進(jìn)樹林,阿棄就從一旁的草叢里爬了出來,掛著滿滿的笑意,撲到了蕭青山身上。 像個白白嫩嫩的小球兒。 “爹爹,阿棄想你?!彼麄€軟糯的身子直往他懷里鉆。 他就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長大,所是在山林里,縱然很危險,但只要不是很棘手的,阿棄都能應(yīng)付的過來。 只是一個人待著,實在太孤單了。 沒有人同他說話,他只能看著那些花鳥魚蟲,對著草和泥土,一個人喋喋不休的說著。 但是也只有他在說,沒有人理他,也不會理他。 如今他只剩下爹爹了,他一點兒都不愿意和他分開,哪怕那么一時半會兒。 蕭青山蹲下身來,兩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按了按,確定他一切都好之后,問道:“有發(fā)生什么事嗎?” 阿棄想了想,點頭,道:“有,我遇見一個jiej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