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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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相國,您請坐?!苯汕刹恢螘r已經(jīng)回過頭來,但背著光線,王源看不清她的面容。 “多謝姑娘?!蓖踉垂笆中Φ馈5首又挥幸恢?,王源也沒法坐下??偛荒茏约鹤瑒e人站著。 姜巧巧緩步走近,王源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姜巧巧面蒙輕紗,只露出秋水雙瞳,依舊不知長相。王源努力想從她五官的輪廓去判斷她的長相,但這直愣愣的目光卻又顯得太過無禮。 第979章 精益 “王相國請恕我適才的無禮。非我故意慢待你的朋友,只是我確實(shí)不便見外人。”姜巧巧輕聲道。 王源笑道:“那也沒什么?姑娘有姑娘的自由,他人無權(quán)強(qiáng)迫?!?/br> 姜巧巧微微點(diǎn)頭道:“多謝王相國體諒。王相國確實(shí)是個善解人意之人。王相國可知道為何我要請你來萃芳樓么?” 王源笑道:“我也想知道。莫非如沈子芳所言,因我守住揚(yáng)州,姜姑娘對我有好感,故而……哈哈哈?!?/br> 姜巧巧皺眉道:“那沈子芳到底說了些什么?我只是請他替我傳個話邀請相國來此罷了,他說了些什么齷蹉之言?” 王源哈哈一笑道:“這個嘛,我倒是不便轉(zhuǎn)述。姜姑娘想知道,以后你自己問他便是?!?/br> 姜巧巧沉聲道:“問他?倒也不必了,這等人假作斯文,其實(shí)一肚子齷蹉念頭,跟他多說一句話我都嫌臟?!?/br> 王源呵呵笑道:“姜姑娘倒是孤傲的很,那姑娘為何要邀我來見?焉知我不知滿肚子齷蹉之人?” 姜巧巧直視王源道:“你當(dāng)然不同。” 王源笑道:“那我便不明白了,你我很熟悉么?” 姜巧巧想了想道:“你我從未見過面,但我想,我對你很是熟悉了?!?/br> 王源咂嘴搖頭道:“這話我可真不明白了?!?/br> 姜巧巧怔怔的站了片刻,忽然走向一側(cè)的一面被布幔遮擋的墻壁,伸手用力一扯,整幅布幔呼啦一聲落在地上。但見露出的白色墻壁上,一幅幅寫在墻上的字露了出來。 “這是……什么?”王源詫異道。 “請王相國自行過目。”姜巧巧輕聲道。 王源走過去,只掃了一眼,頓時驚的目瞪口呆。那墻壁上寫的正是自己寫過的一首首詩詞。從“離離原上草”到“墻角數(shù)枝梅”。從“相見時難別亦難”到“抽刀斷水水更流”。自己之前所有搬運(yùn)或者說是盜版之作均一一羅列其上,一首首墨跡森森。 “這……怎么回事?”王源詫異道??茨菈ι献舟E,端正清麗,起落有序,字如簪花,點(diǎn)撇如蘭,像是出自女子之手。 “王相國,這都是你的詩作吧。你問我為何知道你的為人,詩如其人文如其人,你的詩文我都曾拜讀,當(dāng)然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故而我相信你當(dāng)然不是沈子芳那種人。這個理由足夠么?”姜巧巧靜靜道。 王源咂舌道:“這都是你寫的?” 姜巧巧一笑搖頭道:“不是,這是別人寫的,不過我曾在旁磨墨伺候。是一位前輩所寫?!?/br> 王源更是滿頭霧水,皺眉道:“我都被繞糊涂了,到底你請我來是何意?” 姜巧巧轉(zhuǎn)身從床頭取出一本薄薄的小冊子遞過來道:“王相國再看看這個?!?/br> 王源狐疑的接過小冊子,翻開第一頁,上面用簪花小楷寫著幾行字:“奴之生平,酷愛音律。音律之道,不為偏正,不為奇詭,不為艷靡、不為驚異。音律之道乃詞曲相諧可也。詞以曲傳意,曲以詞達(dá)情,相符相諧,可達(dá)中正。正因此癡,每遇好詞而心動,欲為之譜曲相和,但又恐誤其詩,每每踟躇。故叮囑之,非得作詩者首肯,不得公然傳唱之,免誤詩文之意?!?/br> 王源皺眉想了想,意思明白了個大概。往后翻去,整本小冊子上都是曲譜,豌豆蝌蚪怪模怪樣的符號滿目,王源卻一個不識。但曲譜下所附的詩文卻都是王源的所寫的詩文,那正是為王源曾經(jīng)寫過的詩文所譜的曲子。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源越發(fā)的詫異。 “王相國,你可知我?guī)煆暮稳??”姜巧巧靜靜問道。 “不是大唐第一歌姬許和子前輩么?”王源道。 姜巧巧一笑道:“不錯,奴正是她的關(guān)門弟子。王相國居然知道此事?!?/br> 王源道:“我當(dāng)然知道,數(shù)年前在京城,我曾有幸聆聽許和子前輩一曲驚鴻曲。當(dāng)即驚為天人至今念念不忘。今日我之所以受邀前來,便是知道姜姑娘師從于許大家?!?/br> 姜巧巧點(diǎn)頭道:“原來如此,原來是恩師的面子,王相國才肯屈尊而來。我還以為是我姜巧巧之名吸引了王相國呢,看來是自視太高了?!?/br> 王源笑道:“我也不是那個意思,畢竟我并不喜歡出入這等場合,并無輕視姜姑娘之意。姜姑娘之名據(jù)說冠絕東南,我也是有所耳聞的。” 姜巧巧擺手道:“王相國倒也不用照顧我的面子,我和恩師比自然是天差地遠(yuǎn)。相國聽過恩師清音,自然天下任何人的歌聲都沒有吸引力了。我并不在意此事。” 王源笑道:“姜姑娘倒是豁達(dá)之人。但不知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否解釋一番,被讓我滿頭霧水?!?/br> 姜巧巧點(diǎn)頭道:“好,奴便從頭說起。那還是七年前,恩師從京城來到揚(yáng)州城。當(dāng)時我萃芳樓老樓主尚在人世,她和我的恩師是閨中密友,恩師便落足于萃芳樓中。當(dāng)時奴才十歲,恩師見我嗓音資質(zhì)甚佳,閑來無事便收了我為關(guān)門弟子,指點(diǎn)我歌唱之技。正如這曲譜扉頁上所言,恩師醉心于音律歌藝,每有好詞好詩,不免技癢欲譜曲與之相和。那時,王相國在京城名聲鵲起,寫下的詩文流傳大唐各地,恩師對王相國的詩文贊不絕口,幾近癡迷。為了給王相國的詩文譜上好曲,她便在墻壁上親筆錄下王相國的詩文,以供起居之間隨時鑒賞琢磨詩意,好為之譜曲。這便是你看見的那些詩文寫在墻上的原因?!?/br> 王源恍然點(diǎn)頭道:“原來如此,慚愧慚愧,我的詩文能入許大家法眼,當(dāng)真三生有幸?!?/br> 姜巧巧微笑道:“王相國何必自謙,你知道你的這些詩文冠絕天下的。只不過,恩師說,你的詩文風(fēng)格不一,時分奔放豪邁,時而平淡直白,時而細(xì)膩雋永,時而沉重晦澀。故而她揣摩不準(zhǔn)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弄不清楚你是個怎樣的人,她便無法完全理解詩文的意味,也就無法準(zhǔn)確的合乎詩文之意譜上曲子??梢哉f,為了給您的詩句譜曲,耗盡了我恩師最后幾年的精力?!?/br> 王源臉上微微發(fā)燙,心想自己這些詩都是搬運(yùn)幾位名家的名作,當(dāng)然風(fēng)格各異。許和子鉆研自己的詩文,自然是有所疑惑。同樣的疑惑恐怕其他精通詩文的大家都會有。自己這么胡亂的欺世盜名,當(dāng)真是心中有愧。王源發(fā)誓,從現(xiàn)在開始,自己絕對不再亂搬運(yùn)他人的詩文冠于己身,因?yàn)檫@太無恥了。 “但不知許大家現(xiàn)在人在何處?若能見前輩一面,我可當(dāng)面向她解釋?!蓖踉吹?。 姜巧巧看著王源沉聲一嘆,道:“可惜王相國見不到她了,三年前恩師便駕鶴東去了?!?/br> 王源一愣,皺眉嘆息道:“可惜了,可惜了,世間再無許和子了。歲月當(dāng)真無情的很。” 姜巧巧道:“好在我恩師最后時光還是安逸的,也終于在臨終之前完成了王相國詩文的譜曲。這本曲譜便是她最后的心血。只是,這上面的曲子一首也沒有公開唱過?!?/br> 王源皺眉道:“那是為何?” 姜巧巧道:“扉頁上的字王相國難道沒認(rèn)真的看么?恩師之所以成為大唐第一歌姬,便是因?yàn)樗龑σ袈芍虏粌H癡迷其中,而且態(tài)度審慎。但凡沒有切合曲詞之意,她便絕不會去隨便的演唱出來。雖然她耗盡了幾年的時間譜了這幾首曲子,然而,若不能得到詩文作者的首肯,便不算是契合詩意。故而雖曲成譜,但恩師臨終之時囑咐于奴,要奴一定要找機(jī)會見到王相國本人,并且當(dāng)著王相國的面將曲子唱給你聽,直到你覺首肯了,這些曲子才可以公開唱誦。身為恩師的關(guān)門弟子,奴豈敢不尊。故而這幾年來,我從未唱過一首此曲譜上的歌曲。因?yàn)槲冶仨氁玫酵跸鄧氖卓?,完成我恩師的臨終遺愿。這便是我為何要請王相國來此的真正原因。” 王源錯愕難言,這事兒聽起來甚是有些無厘頭,但王源很快便能理解了其中意味。但如許和子這般,將歌唱已經(jīng)演繹到了無人可及的巔峰技藝之人。無不對自己的事業(yè)極度癡迷而且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換句話說,正因?yàn)橛羞@樣的態(tài)度,才會達(dá)到無人企及的巔峰。正因?yàn)椴荒苋淌荑Υ煤碗S意,才能成為傳奇人物。這一點(diǎn)許和子也是,王源身邊的公孫蘭也是如此。公孫蘭本是劍器舞大師,但她終于能從劍器舞之中悟出了劍術(shù)之道,那也是許多年心無旁騖精心鉆研的結(jié)果。若不是自己將她拉下了云端,公孫蘭或許將會成為縹緲云端不食煙火的人物,誰知道呢?但即便已經(jīng)從云端仙子成為了自己身邊的孩子他娘,在公孫蘭身上,王源還是能看到在武技上的吹毛求疵和精益求精,不能容忍任何的瑕疵的特制。這便是無論書畫音律舞武之技,乃至到各行各業(yè)頂尖之人所共有的一種態(tài)度。 許和子之所以成為許和子,可不僅是她的嗓音曠世難尋,而是她的氣度嗓音曲調(diào)曲詞的綜合大成。細(xì)想當(dāng)初,之所以對許和子的驚鴻曲念念不忘,難道真的是因?yàn)樵S和子的嗓音的緣故么?那是不確切的,確切的說是對她整個出場演唱離去的整體表演而留下的整體影響,才讓人產(chǎn)生一種直達(dá)心靈,永志難忘的感覺。 第980章 癡狂 “奴跟隨恩師數(shù)年,本來對詩文無感,但侍奉左右之時,卻也對王相國的詩文爛熟于胸。這幾年來,唱誦王相國的詩文之曲不啻成千上萬,揚(yáng)州城中到處都是以相國詩文譜寫之曲。各大樂坊樂師傾力而作,當(dāng)真是人人皆唱個個愛聽。然而在我萃芳樓中,王相國的詩文卻從未有過一首唱出。很多客人花重金欲求一曲,但我謹(jǐn)遵恩師之命,不得王相國首肯之曲,絕不能拿出來唱出。雖然我對曲調(diào)早已爛熟于胸,這幾年來也不知哼唱過多少遍了?!苯汕奢p聲道。 王源道:“其實(shí)也不用如此,我對此并不在意?!?/br> 姜巧巧皺眉道:“即便你不在意,對于我而言豈能違背恩師之訓(xùn)?這件事是恩師遺訓(xùn),我又怎能輕易背棄?當(dāng)?shù)弥愕搅藫P(yáng)州之后,我便不顧其他請沈太守代為傳話,邀王相國見面。前幾日戰(zhàn)事正酣,我知道時候不太合適,故而王相國沒有回應(yīng),我也知道原因。后來得知王相國守城受傷,在崔宅之中養(yǎng)傷。我也曾派人三次送去名帖,向王相國發(fā)出邀請。但相國依舊置之不理,情急之下,得知今日相國游城,我才請樓主去當(dāng)街相邀,沒想到相國居然應(yīng)允了?;蛟S正是因?yàn)橄鄧娺^恩師一面,才會有此機(jī)緣吧?!?/br> 王源不知道自己臥病期間,姜巧巧曾經(jīng)三次送去名帖,那些名帖自己可一張也沒見到。相必是被崔家給半路攔截了。想想也好理解,崔道遠(yuǎn)定有私心,他定是不希望自己和這些煙花之地的女子有什么糾葛,或許是因?yàn)樽约汉退袀€關(guān)于崔若瑂的賭約吧。 “我明白了,原來這當(dāng)中竟有如此曲折之事。許大家甚是執(zhí)著,或許這也是她成為大唐第一歌姬的原因吧。說實(shí)話,若不是今日左右無事,我或許永遠(yuǎn)不會前來。若無法見到我,得到我的首肯的話,這些曲子你當(dāng)如何處置?”王源微笑道。 “那也沒什么,大不了便讓它們永久塵封于此便是。只是這些都是恩師心血,若不能見諸天日,恩師泉下必引以為憾。但對我而言,我能做的便是守候著,等待著,有朝一日能見到王相國罷了?!苯汕傻?。 王源呵呵笑道:“幸而不必如此,許大家的心血豈能埋沒,這也是我王源的榮幸之事。今日我也來了,便聆姜姑娘清音吧。我想,許大家所譜之曲,我定然是滿意的。” 姜巧巧微微一笑道:“多謝王相國成全。那么便請王相國寬坐,奴便去焚香凈手,調(diào)好琴音,一一為相國唱來。不過在此之前,有一事要告知王相國。” 王源點(diǎn)頭道:“但請說來?!?/br> 姜巧巧雙目注視著王源道:“王相國是愿意坐在這里聽,還是愿意在外邊聽?” 王源笑道:“這有什么區(qū)別么?” 姜巧巧靜靜道:“坐在這里聽的話,自然是可聽到曲調(diào)細(xì)微之處,在外間聽,或許便聽不出一些細(xì)節(jié)了?!?/br> 王源道:“那當(dāng)然是在這里聽了,如果你覺得方便的話。” 姜巧巧沉聲道:“我自然是方便的,就怕王相國覺得不方便。” 王源笑道:“我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只坐在這里聽曲,難道還有什么忌諱不成?” 姜巧巧沉聲道:“因?yàn)槌畷r,我是要取下遮臉的紗簾的,因?yàn)槟菚绊懳页?。但我取下之后,我怕王相國見到我的面容,會影響聽曲的心情?!?/br> 王源驚愕的張大嘴巴,呆呆的道:“你是說,你的相貌……相貌……” 姜巧巧輕聲道:“正是,我相貌丑陋無比,恐污王相國雙目。這樣吧,相國若執(zhí)意要留在房里聽的話,便背過身去聽也可?!?/br> 王源看著那面幕之外露出的一雙翦水秋瞳發(fā)呆,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擁有這雙美目的女子會相貌丑陋。 “可是……沈子芳不是說過,你相貌很美么?” 姜巧巧輕聲一笑道:“沒人見過我真面目,他們聽我的曲子都是隔著簾幕的,我從未以真面目示人。即便萃芳樓中,也只有四娘知道我的容貌。還有便是已經(jīng)故去的老樓主和我的恩師知曉了?!?/br> 王源搖頭表示絕不相信,姜巧巧輕嘆一聲,背過身去解開了面紗,然后緩緩轉(zhuǎn)過身來。王源一眼看到姜巧巧的臉,驚的倒吸一口涼氣。那是怎樣的一張面孔,除了上半部分的黛眉美目之外,下方的鼻子和嘴巴竟然翻卷開裂,整張臉像是被刀劍橫七豎八的割傷了一般。皮rou翻卷,顏色赤紅,簡直慘不忍睹。 姜巧巧微微一笑,這笑容在王源看來更加的恐怖,王源整個脊背都開始發(fā)麻起來。雖然人人都說,人之美貴在心靈貴在內(nèi)在,但當(dāng)面對一個相貌可怖,讓人惡心的要吐的人時,總不免心生厭惡,不論他如何的心靈美,也不會生出好感來。此刻的王源便是如此感受,聽姜巧巧談吐,覺得此女甚是有性格而且有吸引力,看身材體態(tài),也讓人生出遐想。但一見面前這張夜叉臉,王源頓時生出要逃走的沖動。 “王相國嚇到了吧,我早就跟你說過的。”姜巧巧似乎沒有任何的不快,將面紗重新覆在面上。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蓖踉疵爸浜沟?。 “說來王相國可能不信,我原來的面貌雖不能稱作為美,但也算能看的過去。我臉上的傷痕都是我自己所為?!苯汕奢p聲道。 “為何如此?人人愛美,為何姑娘要自己摧殘自己的臉?” 王源咽著吐沫道。 “很簡單,我要成為恩師的傳人,便不得不如此。我是恩師關(guān)門弟子,也是她唯一的弟子,但我若不能得恩師歌藝精髓,便是辱沒了恩師的名頭,也辜負(fù)了自己。然我天生有嗓音缺陷。跟隨恩師第二年,恩師便告訴我,我的鼻子過長,唱曲之時聲音過于空洞飄蕩。加之我的嘴巴太小,聲息氣流均顯不足。天生條件所限,恐難有大成。我聽了恩師的話心中悲戚,偏偏我對歌唱癡迷,如無法成為恩師那樣人人敬仰的歌姬,那我將終生不得快樂。于是我便自己動手,用刀削去了一截鼻子,消除鼻音空洞之感。又用剪刀將兩側(cè)的嘴角豁開了半寸,這樣便更利于氣息進(jìn)出和發(fā)音。天可憐見,經(jīng)過這般動作之后,我便在不受口鼻所限了。” 王源聽的心驚rou跳,看著姜巧巧的眼神像是看著一個怪物一般。竟然有人為了能達(dá)到理想的唱歌條件干出如此荒唐的事來。這般癡迷怕是已經(jīng)接近瘋狂了。 “王相國不必這么驚訝,奴這一輩子只癡迷一件事,便是唱歌。除此之外,任何事我都沒興趣。為此我可以不顧一切。其實(shí)天下人為了癡迷之事都很瘋狂,倒也比我好不了多少。很多人為了爭權(quán)奪利連妻兒兄弟都?xì)垰?,我只傷害我自己的身體,到底誰更瘋狂?不辯自明?!?/br> 王源無言以對,姜巧巧說的很對,這世間本就是個瘋狂的世界,很多事比之眼前之事更為瘋狂。姜巧巧為了自己癡迷的歌藝如此,其實(shí)看似瘋狂,但卻與人無害。 “姜姑娘,我佩服你的勇氣。只要自己覺得無妨,又無害于他人,何必管他人眼光。姜姑娘是奇女子,我相信姜姑娘必能超越乃師,成為天下第一歌姬。” “多承吉言。我只希望能不辱恩師名頭,若能青出于藍(lán),那便更好了。那么王相國是在這里聽呢?還是在外邊聽呢?”姜巧巧笑問道。 王源輕聲道:“我還是在外間聆聽清音吧。” 姜巧巧發(fā)出悅耳的笑聲,點(diǎn)頭道:“我猜也是如此?!?/br> 王源落荒而逃,姜巧巧在身后靜靜道:“我的秘密,還請相國保密。東南之地都知我姜巧巧容貌甚美,那是因?yàn)樗麄円娺^我?guī)啄昵暗臉幼?。我雖不以為意,但世俗眼光卻非我能改變。我會永遠(yuǎn)只將歌聲示人,那么在他們的心目中,我便不僅是歌聲悅耳,而且也相貌不俗。這也是為了此樓著想,為了樓主著想。幾十名苦命女子把這里當(dāng)做家,若沒有此樓,所有人便將顛沛流離了?!?/br> 王源停步轉(zhuǎn)身拱手道:“姜姑娘放心便是,這件事會爛在我肚子里,永遠(yuǎn)都不會說出去。” “多謝了。”姜巧巧對著王源的背影深深一福。 第981章 將行 王源等人在午后時分方離開萃芳樓。離開時眾人都很沉默。就連原本對詩文歌舞毫不感興趣的趙青也收起了他混不吝的表情,變得如姑娘的文靜起來,就更別說崔若瑂了。 出了萃芳樓,但見春陽滿地,綠蔭搖弋,溫煦的清風(fēng)吹拂著面孔,面對眼前這草長鶯飛的無限春光,眾人無論身心,均感愉悅。他們都知道,這愉悅幸福的感覺不僅是因?yàn)槊鎸M目春光,也是因?yàn)閯倓偨?jīng)受了姜巧巧那天籟般的歌曲的洗禮。心中的愉悅感久久不能消退。 “哎,我算是知道,為何那么多人趨之若鶩來捧姜巧巧的場了。這姜巧巧確實(shí)是個中高手,到此刻,我耳邊還余音繞梁,恨不得再回去聽一曲呢。”崔若瑂發(fā)出由衷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