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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hù)士抽掉血壓儀:“這才對嘛。年輕時候拿命換錢,老了又拿錢換命,不值當(dāng)?!?/br> 盛君殊笑了笑,將袖子捋下來,隨口問:“衡南呢?” “太太在別墅研制降壓餐呢。”郁百合把粥吹吹,遞到盛君殊嘴邊,“快嘗嘗,今天粥是太太熬的?!?/br> 盛君殊嘗了一口。 芹菜粥入口清香綿密,確實很好喝,衡南于廚藝方面,稱得上是進(jìn)步神速。 “太太真的有天賦啊。”郁百合感嘆,“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好太太?!?/br> 說完,她接著織毛衣。 先前郁百合做飯,衡南坐在這兒陪他從早到晚;自從衡南全權(quán)接手他的生活,就完全反過來了: 郁百合無所事事,搬個板凳兒守他旁邊織毛衣,衡南只有晚上回來睡個覺。她閉上眼睛就睡了,也沒有再親他碰他。他挪她一下,她還咬人。 盛君殊點(diǎn)開“南南”的頭像,想讓她不必做飯,早點(diǎn)回來??墒蔷庉嫲胩?,又從頭刪掉。 最近,他的表達(dá)欲降至最低。 然后他發(fā)現(xiàn)衡南開始曬動態(tài)了,每天的“降壓飯”什么花樣,她的網(wǎng)友居然比他還早知道幾個小時。 他叮囑郁百合:“以后不用麻煩一趟了,讓太太做完飯自己拎過來?!?/br> “……哦?!庇舭俸弦馕渡铋L地瞧了他一眼。 其實,衡南不是做飯有天賦,是原本就會烹飪。早在一千年前,她就急急地訓(xùn)練好了為人婦的一切特質(zhì),像是新娘子悄悄地,滿懷著憧憬地縫制自己的嫁衣。 即使知道不會有人挑她的毛病,她也強(qiáng)迫自己,做到無可指摘。 經(jīng)過房間的時候,她撿起桌子上裁了一半的柔軟的香芋紫小裙子,看向飄窗上鋪著的空蕩蕩的毯子和枕頭。 玻璃上凝結(jié)著厚厚的霧氣,窗外是銀裝素裹的花園。 三毛不見了。 自從盛君殊進(jìn)了醫(yī)院,它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但衡南坐在了縫紉機(jī)前,還是決定在春天之前,把這件小衣服做完。 * “外面雪停了?!焙饽显谶M(jìn)門的清潔毯上蹭了一下靴子。 盛君殊正看著窗外,他側(cè)臉反映著窗外素白的光。 沒有發(fā)膠加持,他柔軟的黑發(fā)落在額前,整個人那股鋒利的氣勢消減了大半。 他眸中閃著細(xì)碎的光,仿佛又變成當(dāng)初那個寡言而平和的少年。 “今天的飯?!彼磷『粑呓?,親手把飯盒擺在桌上。 她敏感地覺察到,住院以來,師兄的話減少了一半,除了睡覺補(bǔ)充精力,就是像現(xiàn)在這樣發(fā)呆,越來越心不在焉,總是緘默地自己想事情。 這不是他。 也不像他。 還是發(fā)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要我喂你嗎?”她直直睨著他,將凳子勾過來坐下。 “不用了?!笔⒕饬⒓磸乃稚辖舆^筷子。 衡南重重一抖,要不是他反應(yīng)敏捷,一把捧住,飯盒差點(diǎn)險些整個傾倒,他把粥輕輕擱下,扭頭給了個“別鬧”的眼神。 “不是你叫我來的嗎?”衡南看著他問。 “嗯?”盛君殊穿著病號服,也平靜地掃著她。 “不是你跟小百合說,讓我親自拎過來的嗎?”衡南很兇地問。 “是啊。”盛君殊耐心地一個角一個角打開盒蓋,低眼停頓了一下,“百合阿姨上年紀(jì)了,雪天容易滑倒?!?/br> “那你怎么不怕我滑倒?!焙饽厦偷靥取斑恕钡靥吡艘幌麓舶澹拔疫€穿高跟鞋呢?!?/br> “……”盛君殊看了她一眼,不與她爭辯。 “師兄,你到底怎么了?” 盛君殊眉眼斂著,頓了頓,只是搖搖頭。 “你最近在想什么?” “沒事,讓我靜一下,我就……” 盛君殊剛起了個頭,衡南將他手上盒子猛地奪走,暴戾地拍在桌上:“慢慢靜,你別吃了?!?/br> 她兩頰生暈,呼吸急促,雙手指尖控制不住地顫抖,焦躁在病房里走來走去。一腳踢在立燈上,燈桿晃了晃,上方的燈罩發(fā)出乒乒乓乓的聲音。 盛君瞠目,沒想到她忽然爆發(fā)出這么大的反應(yīng),有些茫然。 他趕緊回想了一下,剛才應(yīng)該沒說什么重話吧? 也怪他…… 但是,這么多年自己熬過來,他只是……暫時還不習(xí)慣同另外一個人輕易地和盤托出最私密的心情。 等一下。 耳邊已經(jīng)傳來陣陣的抽泣聲。 “……”盛君殊扭頭,衡南踢完了燈,抱膝蹲在角落,哭得滿臉都是淚痕,“衡南?” “來?!?/br> 衡南用手背悄無聲息地擦眼淚。 ……他又把師妹給弄哭了。 “過來?!彼麌?yán)厲地一拍桌子,衡南驚了一下,慢慢地挪過來。 “師兄,”她崩潰的眼淚就跟洪水一樣澆在他心坎上。衡南的眼睛睜得很大,像是被捕獵的小獸,惶然地看著他,小心翼翼、幾近乞求地說,“我到底做什么讓你生氣了,可不可以告訴我……” 盛君殊看著她怔住了。 “別哭了。”沉默了一會兒,他拉了一下她的袖子,聲音有點(diǎn)啞。 衡南越哭越急,就像找不到路的小女孩。 盛君殊拉著她的衣服角,渾身發(fā)熱,腦子更熱,恐嚇道,“再哭師兄親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