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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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瞧著,也只合嘆道:“事到如今,哭也無用,倒是振作起來才是。且我們家,雖是有些罪過,連著寶玉蘭哥兒他們有些受累,到底不曾不許舉業(yè),再過一代兩代的,好生讀書上進(jìn),總還要重頭起來的那一日。現(xiàn)今倒是自哭起來,又有何用?!?/br> 邢夫人等聽了,都不敢再言語。 賈母也知這樣的大事,斷沒有一日定下的理,只令他們回去好自想一想,明日再商議。 只這一件事,原是防外人的,縱有如邢夫人這般想著賈母的私房恐多與了寶玉的,也張不開反駁的嘴——畢竟,就算是日后,賈母臨終吩咐下來,她多半也搶不得什么。縱真?zhèn)€搶了,又能與哪個(gè)?還不是都要落入鳳姐的手中。因著這些素日的緣故,竟無人駁回。 翌日過去,眾人只說老太太吩咐的是,還是得這么處置。 只賈母聽了后,卻先提了幾句外話:“既如此,我便請來里正、族中長輩并姻親等,總平分了。只有一件事,我須得說明白——蘭小子雖是二房的嫡長,到底年歲小,雖也該孝順長輩,終不如寶玉合宜?!毖韵轮?,卻是要寶玉一房奉養(yǎng)王夫人。 眾人皆是一怔,不知如何言語。 倒是王夫人聽了,往李紈身上瞧了兩眼,見她垂頭不語,忽而勾起舊日種種,不覺道:“這樣也好,蘭小子且小,珠兒媳婦向日里也多有病著,自個(gè)兒還要珍重。且現(xiàn)今分家,又不曾別居,原也與往日并無分別。” 李紈心內(nèi)早有所動,只想著孝道兩字,方不敢言語。如今聽得王夫人這一番話,心里不由大為動搖,一時(shí)抬起頭來,含淚道:“老太太、太太滿心疼我們,我們?nèi)绾文懿槐M心孝順奉養(yǎng)?” 賈母不曾眨一下眼,只慢慢道:“這原是我吩咐的,你只管聽著就是。日后你要孝順奉養(yǎng),我們也沒得攔阻,只現(xiàn)今蘭兒又小,你獨(dú)個(gè)兒哪里能顧全兩頭?不過是想著你先照料好蘭兒的意思罷了?!?/br> 李紈方含淚應(yīng)下。 之后如何分家,賈母早立了單子,一一與眾人分說明白。又有自家私產(chǎn),三分與寶玉夫妻,三分與鳳姐一家子,二分與李紈母子,剩下兩分,一半兒賈母自留著做日后費(fèi)用,一半兒皆是些頭面首飾一類的散與黛玉等人。雖則并非十分齊整,到頭前原是鳳姐這大房的占了多的,算來也是將將差不離。 眾人瞧著皆是心服口服,并無旁樣言語。 賈母方覺心中安穩(wěn),此后又選了日子,下了帖子將里正、族中長輩并姻親請來,一一分說明白。那里正雖是衙門里的,到底官小勢弱,也知這賈府有些姻親,并不敢拿大,一團(tuán)笑地滿口應(yīng)承了。至如迎春等人夫家,聽說這一番事,雖有些言語,到底兩姓人家,又知道了賈母所慮并非全無道理,也無旁話可說。倒是那賈家宗族,聽說了這一件事,多有不滿:父母在不分家,這才是道理。 幾個(gè)族中長輩立時(shí)前來論理,賈母卻是人老成精,早有預(yù)備,隔著簾子幾番言語,便將他們打發(fā)了。到底賈家如今雖敗了,她總還是誥命夫人,又有姻親之力,沒有十分道理,誰又能奈何了她? 一時(shí)說定,不出六日光景,這一件大事竟做得干脆利落極明白,族中不說,連著官府里也皆列了個(gè)分明。黛玉瞧在眼里,回去深有感慨,因嘆道:“外祖母如此盡心竭力,不過是想著日后他們好過些罷了。偏這樣的事,長輩縱然cao心十分,終不能事事齊全的。”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明天一章寫完完結(jié)~~ 雖然這本寫得滿痛苦的,但眼看著寫完了也覺得有點(diǎn)說不出的感覺。 后天開一本新書,古言,希望能寫得更順暢些~~ 第二百二十八章 春華秋實(shí)又見故人 顧茜微微一笑, 垂頭想了半晌, 方道:“經(jīng)了這么一番磨難,自然是不如往日了,可細(xì)細(xì)算來, 卻也不錯(cuò)。嫂嫂何必?fù)?dān)心,日后我們有能幫襯的, 施以援手就是。若是不能, 那也是沒法子的。倒不必現(xiàn)今憂心?!?/br> “道理是如此,你卻不在那兒,不然也瞧得出來。今日說是分家,也是處置得干脆利落, 可我冷眼瞧著, 這人心兩字實(shí)在難說?!摈煊褫p嘆一聲, 伸手自端起一盞茶,抿了一口,重又覺得無甚滋味, 將它擱到一邊兒:“舊日大嫂子的心事, 我也與你提過兩句,現(xiàn)今原沒如她的心意, 又有蘭哥兒原是二舅舅家長房,所得亦大不如寶玉。再有二舅母日后奉養(yǎng)一件,雖得了實(shí)惠,卻也擔(dān)了些名聲。幾件下來,我瞧著大嫂子未必心平。倒是大舅母那里, 雖也憤憤,到底鳳姐兒心里明白的,竟還罷了?!?/br> “那又如何,總歸大奶奶也是書香門第的出身,如今家里亦未曾散了。她雖有心,到底越不過長輩的?!鳖欆鐓s只搖了搖頭,對李紈并不十分在意——原便不喜歡,現(xiàn)今說起來,自然越發(fā)不在意。 黛玉卻不免嗟嘆一回,正要言語,外頭忽而回話,道是蘇妙來了。 蘇妙自留住隔壁院子,便常有走動,只現(xiàn)今天色已晚,倒有些稀罕。顧茜看一眼黛玉,便笑著起身相迎:“可見你是有緣法靈通的,我們才得了好茶葉,你便來了?!?/br> 那蘇妙經(jīng)了這幾年俗世,雖本性依舊,言談舉動卻比舊日寬和了五分,聽了這話,她也只微微一笑:“可見緣分兩字,竟是神妙。”如此說了幾句閑話,黛玉度量其意,便將丫鬟遣退,因問緣故。 誰知聽得詢問,蘇妙反倒沉默了片刻,方徐徐一嘆,細(xì)細(xì)幽幽,恰似一陣幽夢:“今日過來,卻是有一事相求?!闭f到這里,她頓了一頓,看著黛玉并顧茜皆凝神傾聽,便接著道:“往日我與那昌平侯老夫人也算有些緣法,因想著獨(dú)居無趣,常有走動一二。不曾想,一來二去,她卻生出些旁樣心思。”說到這里,饒是她素日沉靜,也不由雙頰微微一紅,偏過頭去:“說不得這幾日便要使人說些話……” 她說得含糊,黛玉垂目一想,卻已是猜出七分,又見蘇妙言語遲疑,并非全無在意,便知如何區(qū)處。因而,她并不詢問,反含笑道:“他家的事,前兒我也曾聽過幾句,只不深切。如今竟有些變化,自要細(xì)細(xì)打探明白——到底你與老夫人一場緣分,總不能輕易辜負(fù)了?!?/br> 蘇妙便不言語。 顧茜瞧著有趣,卻也知道這不是能隨意說笑的,便話頭一轉(zhuǎn),只含笑道:“說了這半日,想外頭風(fēng)爐上的水也沸了,我去瞧一瞧。往日里你那兒盡有好茶偏著我們,今日也嘗嘗我們的。”黛玉自也含笑讓著,且與蘇妙又?jǐn)⒘藥拙溟e話,那邊顧茜已是往外頭走了回來,手上自捧著托盤,上頭三杯清茶幽香隱隱,碧水微漾。 蘇妙并黛玉便是一笑,取了一盞茶,口里皆謝過,只微微一抿,卻著實(shí)輕浮幽微,自有一縷似甘似苦的滋味。黛玉合目品度片刻,方笑道:“這是哪兒的新茶?倒比頭前的那些又是不同?!?/br> 蘇妙亦是點(diǎn)頭,應(yīng)道:“往日總聽過些新鮮茶葉,卻多俗艷,并無甘苦清微之意。”由此徐徐說了一番話,她方告辭而去。顧茜早令包了半斤新茶,送與蘇妙,回頭要說話,又有丫鬟抱著哥兒過來。 這原是顧茂與黛玉的獨(dú)子,因黛玉體弱,照料得極精細(xì),唯恐有甚不足之癥。只他一日日長大,如今已是將將兩歲,實(shí)生得肥嫩,玉雪可愛,眾人方都放下一顆心。只名兒依照俗情,依舊不曾取,常日里不過以哥兒相喚。 見著他來了,黛玉并顧茜忙喚他到了跟前,一面摩挲,一面說些隨常話兒。又聽小兒咿呀之聲,更覺歲月悠長,心寬意和。待顧茂歸來,一家團(tuán)聚,彼此說些或緊要或瑣碎之事,一日便自過去了。 翌日黛玉便遣人打探那昌平侯家的事,又令一人往晴雯處送東西,卻是前些時(shí)日她有了身孕,懷相亦不甚好,常有嘔吐,便送了些好克化的東西。 這些瑣事完了,卻得了書信,原是蔣家打發(fā)人送來的,道是蔣昀有事將北上。黛玉細(xì)看了一陣,見并無大事,便靠在那里沉沉想了半日,方安置了送信的長隨?;仡^說與顧茂,他亦并不在意,只笑道:“原是瑣事,不曾想他卻來了,想來也有些別的事,只信中并不好十分提及。彼時(shí)再論也不遲。” 由此作罷。 顧茜知道了,一時(shí)微微出神,回頭卻并不十分留意,只還往日模樣。倒是蘇妙那處,卻已漸漸與昌平侯家說定,因她年歲略長,娶親之事比旁人更緊了三分。黛玉本自體弱,如今雖一日比一日好將起來,到底不耐十分煩勞。顧茜不免從旁協(xié)助,十分的事倒有七分落在她身上。 如此一來,旁事她越發(fā)不留意。等著蘇妙之事大致定下,顧茜略覺松快了些,又瞧著秋日天高氣清,外頭隱隱有桂花芬芳,又瞧著瓶中所供之花已是謝了,想著前兒見東面那幾株木芙蓉開得甚好,便有心過去揀兩枝。 一時(shí)取了剪刀,她便往那處過去。 現(xiàn)今天色尚清,朝露未晞,那幾株重瓣木芙蓉正自含苞帶露,或綻開幾片朱紅微粉的花瓣,或開了一半兒,恰露出嫩黃的芯兒,更有累累垂垂的花苞,翠綠微紅,說不出的鮮嫩可愛。 顧茜一時(shí)瞧著歡喜,倒將剪子擱到一邊,細(xì)細(xì)賞玩起來。正自悠閑之時(shí),忽而聽到腳步聲響,她轉(zhuǎn)頭看去,卻見著蔣昀那邊假山石子后走出,他正自看來,當(dāng)即四目一對,兩人皆是微微一怔。 一陣細(xì)細(xì)微微的清風(fēng)從邊上吹過,木芙蓉花頓時(shí)泛起一層花浪,從旁翻涌起來。幾片花瓣簌簌而落,吹到顧茜身上,她便回過神來,微微含笑道:“蔣大哥來了?!?/br>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寫完了…… 感覺這一篇文總是歷經(jīng)艱險(xiǎn)。前兩天說是要寫完,偏偏外婆生病住院要過去陪床……醫(yī)院里的椅子床簡直像鐵板,我就是鐵板上的魚,又熱又硬,一晚上外婆起夜幾次,就更只能睡三四個(gè)小時(shí)。 昨天回來睡到今天早上十點(diǎn),饑腸轆轆吃了飯,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現(xiàn)在開始碼新文,希望新文一切順利。 第二百二十九章 番外喚春來理妝成大禮 窗外一抹朝霞漸次絢爛, 映著茜紗窗越發(fā)添了艷色。微風(fēng)徐來, 隱隱有些水聲,又夾雜著林木枝葉的沙沙聲。顧茜端端正正坐在窗下,伸手輕輕推開紗窗, 就聽到翠兒輕聲勸道:“姑娘可別動,這活兒可得細(xì)細(xì)勻勻的才好, 不然后頭上妝又得多費(fèi)十分氣力?!?/br> 顧茜眨了眨眼, 見她正凝神注視,捻著絲線絞去自己面龐上細(xì)細(xì)的絨毛,便抿了抿唇,口里漫應(yīng)一聲, 就垂下手。待得翠兒作罷, 她方松了一口氣, 珠兒就從旁過來,笑著端了一盞蓮子羹:“姑娘,這會兒吃一點(diǎn)湯羹潤潤唇, 等會兒上了大妝, 再添上那一套兒喜服,越發(fā)不好走動了?!?/br> 這一聲落下, 旁的也忙端了個(gè)五彩戧金大茶盤,上頭一色四樣精細(xì)小菜,香齏筍脯蝦茸鴨蛋黃兒,旁邊擱著一碗熱騰騰燉得綿軟的燕窩粥,又有如意卷兒核桃糕, 十分齊整。 顧茜瞧了幾眼,便笑道:“哪用得著這么些,我素日也吃不得這許多?!贝鋬褐恍α顢R下茶盤,口里道:“原是奶奶特地吩咐的,說著今日費(fèi)神費(fèi)力,若早起不多用些,后頭便難熬。雖說我們隨身戴的繡囊里也藏了幾塊點(diǎn)心,到底干澀,怕又不頂用。姑娘只看在奶奶的情意上,也要多用些。何況今兒原是大事,那邊也盼著呢?!?/br> 說到后頭,她便促狹一笑,掩面咳了一聲方放下衣袖。 原來這樣的事,顧茜從來大方,今日吃這一笑,她卻不由兩頰飛起三分霞色,瞪了翠兒一眼,嗔道:“這說的什么?素日我不言語,倒縱得你們越發(fā)胡說起來。日后……”說到這里,她自家先忙收了話,一時(shí)偏了臉:“我先喝兩口湯,你們?nèi)デ魄仆忸^究竟如何了?!?/br> 這下,幾個(gè)丫鬟都不由偷笑起來,相互使眼色,只不敢再打趣臊紅了臉的顧茜。顧茜只垂頭吃了兩調(diào)羹蓮子湯,心里緩緩吁氣,不免想起自己與蔣昀之間的舊事來。 起頭兒,自己也好,蔣昀也罷,差不多都不曾想到會到如今這地步的。一個(gè)做哥哥,一個(gè)做meimei,相互斯抬斯敬,原也就這么著了。后頭、后頭仿佛是自己借了游記,又瞧見他畫的山水畫,因念著外面天地,不免多問幾句。及等再后頭,他說了外頭山河壯麗,道了市井百味,慢慢著甚至一騎馬一坐轎,往外頭莊子里住兩日,瞧一瞧西面的湖,東面的山,連著市井里走了一圈:也吃了老頭兒小攤子上的水餛飩,也買了外頭店里新鮮扎的紗花,又買了甚個(gè)樹根雕的茶盞,膠泥垛的熏香爐,草編的蟲草兒。 一日日過去,不知不覺,她便甚么話都能與他說了。一般說說笑笑不提,他能送胭脂水粉來,她也能親手做了新鮮糕點(diǎn)送過去,打量著寒暖挑了料子花紋與他做衣裳。這般渾不知覺,直到有一日,他親口問了那一句,她方大夢初醒般醒了過來,也答應(yīng)下來。 至如親朋,徐夫人滿臉含笑,只說原就是做女兒一般,現(xiàn)今做了兒媳婦,竟是越加親密,并不曾挑一個(gè)字兒。嫂子黛玉也為自己歡喜,明里自不必說,暗里悄悄嘲笑兩句,也是高興:“蔣家原與我們親密非常,蔣大哥又是那樣的人才,待你再好不過。你嫁了過去,我與你哥哥再不必?fù)?dān)心?!?/br> 倒是哥哥顧茂雖則歡喜,卻也有些尷尬。顧茜想一想也明白:這一個(gè)是meimei,按說該喚一句妹婿??闪硪粋€(gè)是自小看做兄長的,如何喚的出口?后頭還是他自家想通了,常日里只還是各論各的。去了這一件事,他自己也是樂見的,只著緊辦了去。因而,后頭便有些瑣碎事兒上各有所見,相互讓一讓,竟也是一團(tuán)和睦,全不是辦大事的繁忙,倒是清清爽爽,一件接著一件辦妥了。 到了今天,顧茜早前以為自己心中還有幾分猶疑,幾分擔(dān)憂,可真到了這一刻,她端端正正坐在這里,卻是滿心歡喜,滿心期盼,哪怕想到了日后有可能的波折,也不由歡歡喜喜想著:只消他在,這些個(gè)兒終究會過去的。 想到這里,顧茜嚼著筍脯,卻覺得滿口香甜。一時(shí)不覺,她竟生生用了大半。幾個(gè)丫鬟又歡喜,又擔(dān)憂,一面問著可要更衣,一面又悄悄將那核桃糕往繡囊里再擱了兩塊。 熙熙嚷嚷說著,黛玉卻從外面進(jìn)來,見著顧茜還沒上妝,忙嗔了兩句,令緊著做事兒,又拉著顧茜想著細(xì)細(xì)囑咐了幾句。她雖說天性喜散不喜聚,只想著過不得幾個(gè)月,顧茜便要往江南去,也生出幾分舍不得,只不愿在這樣的日子顯出來,末了微微紅著眼圈道:“今日可有的磨,你萬事仔細(xì)些兒。該備的東西我都吩咐丫鬟了,真?zhèn)€饑渴便說一聲兒。只不好多沾水。” 說得這幾句,她便偏過臉去,不覺灑了幾滴淚珠兒。 幾個(gè)丫鬟見了,忙都相勸。顧茜卻笑著攬住她,輕聲道:“嫂嫂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們呢。如今雖則不同,可蔣家到底不是旁個(gè)能比的,我便多回來也是常事。”黛玉便也一笑,又細(xì)細(xì)打量幾眼,方笑道:“只盼著你日后都如意順?biāo)炝T了。” 如此說了幾句,黛玉又吩咐了,方又往外頭去:這一件大事,多少只指著她來的,這會兒抽空過來,還不知外頭如何找呢。她一去,顧茜這里也是忙碌起來,一時(shí)上了妝梳了發(fā)髻,又將喜服細(xì)細(xì)穿戴齊整。顧茂也親來探望,見著meimei一身鳳冠霞帔,彩繡輝煌立在那里,他看了半日,方嘆道:“你今日出閣,從此兄妹兩處。雖說大哥十分人才,我卻也有幾分悔意——竟該多留你一年半載的?!?/br> 顧茜微微一笑,雙目清亮,朱唇已是翹起:“哥哥說的這什么,便我出閣了,總是兄妹,日后自也是相互扶持的。哪兒能說著離了誰呢?!?/br> 兄妹這般說了一晌話,天色不覺大亮,外頭便又有尋過來的。顧茂再三不舍,究竟也須得出去待客。顧茜這會兒方有幾分緊張,坐在一處靜靜候著。待得外頭爆竹聲兒響,鑼鼓聲兒起來,又有些人聲鼎沸,她方聽到喜娘前來,顧茂背著她上了喜轎。 一路十里紅妝,人聲嬉笑自不提。緊著三叩九拜拜了天地,她也只微微有些緊張。待得真入了洞房,待得人聲漸消,蔣昀入內(nèi)來,她方攥緊了衣袖。喜帕微動被挑了,她緩緩抬頭,看到蔣昀正自笑著看向自己,不覺也微微一笑。 邊上喜娘便笑著端了茶盤來,上面兩盞合歡酒微微蕩漾,在龍鳳燭下泛著琥珀色的光澤:“大爺、奶奶,請飲交杯酒兒?!?/br> 顧茜與蔣昀對視一眼,舉杯交手,飲下這一盞酒,只覺日后攜手同行,歲月靜好。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編輯說要有個(gè)交代,加了這個(gè)番外——雖然推遲了好久。 新書《醉太平》已經(jīng)開始寫了,喜歡的可以看一下哈。 本書由 刺猬撲撲 整理 小說下載盡在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lián)網(wǎng),本人不做任何負(fù)責(zé)】內(nèi)容版權(quán)歸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