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看到了,你們認識吧?!蹦略屏_不是傻子,沉姜剛見到穆遲的時候并不生疏,她的態(tài)度反而有些熟捻,她能夠感覺到。但是不動聲色,沉姜想要隱瞞定然有自己的原因,她愿意相信她,穆云羅認定一個人,就是無條件地信任她,給予她最大的后盾。 “算不上認識,我們在國外見過。他以前來找過我續(xù)命……”宋沉姜一開始并不想讓云羅知道,畢竟如果穆遲對她而言無關緊要,那么就實在沒有說的必要,說了反而顯得八卦。可是為了云羅,她試探了一下穆遲,他的態(tài)度很奇怪很抗拒,這樣一個本來就應該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人還活生生地出現(xiàn)在云家,還是云羅的未婚夫,她不能再坐視不理下去了。 “續(xù)命?”穆云羅挑眉,看穆遲那身強體壯的樣子,甚至還能把她制住,怎么看也不是將死之人??!難不成是為了旁人? “對,續(xù)命,我看過他的命理線,在二十五歲就該斷了的,可是這應該是他死了的第三年,你也看到了,他還活著。”宋沉姜道,語重心長。宋家的推命之術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差錯,那么會不會是有什么厲害的東西給了穆遲這樣強大的生命力?她沒有把握推測,現(xiàn)在宋家風雨飄搖,她沒有多余的心思來管這件事兒,她要把知道的都告訴云羅,以備不時之需。 “嗯,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穆云羅突然覺得十分感興趣,穆遲本來應該是個死人了?聽起來真是荒誕又有趣。 臥槽,誰他媽往飲水機里灌二鍋頭 “那我收回血符,收回之后你就沒有那么多危險了,對于那個世界,少接觸些?!彼纬两Z重心長道,指尖瞬間驟生絲絲縷縷紅色的絲線,然后以光速穿入了穆云羅的身子,紅色的絲線像是有生命一般,直接穿入穆云羅的血脈,然后從她的發(fā)絲里流泄而出,一道紅色的符紙被從發(fā)頂逼出來,穆云羅腳尖懸浮在空中,墨發(fā)飛舞,閉著美眸,面無表情。 血符在一瞬間被宋沉姜收回,然后在指尖燃燒,這種至邪的符她以后不會再做了,宋家的血其實并不像驅魔龍族血液里都有驅魔的正氣。宋家的血冷而陰寒,是為惡鬼最愛的補品,沒有宋家能力的人若是覆上了此符,那就是噩夢的開始。 還好落符的是云羅,要是是旁人,隨便誰也活不了那么久。也只有天不怕地不怕的穆云羅,才能完美地hold住這么陰邪的東西,骨子里都是嗜血因子才是最不懼邪惡的,因為本就身處黑暗。 “好了。”穆云羅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便見那張沉姜特地為她準備的符紙在她的手上化作灰燼。 “燒了干嘛?是個好東西呢?!蹦略屏_展顏,還有些不適應看不見那些東西的感覺。 “也就你覺得它好,給你?!彼纬两獜募t盒子里取出了個小試管瓶子遞給云羅,里面是藍色的液體。 “牛眼淚??!又得回歸用這個了?!蹦略屏_惋惜道,她跟著宋沉姜出去玩兒過不少次,那方面的東西沒少學,對于這種好玩兒的東西,自然沒有少用。 “知足吧,也不知道你怎么會對鬼怪那么感興趣了?小時候不還怕得要死嗎?” “怕?穆云羅的字典里早就沒有這個字了?!蹦略屏_笑,目送著宋沉姜穿墻而去,尋思了尋思她剛才提到了的穆遲的事兒,已死之人嗎? 酒喝多了,此刻酒勁兒又上來了,穆云羅趕緊去倒了杯水喝,想要緩一緩。可是剛從大廳里的飲水機里接了水喝了兩口,嗓子便火辣辣的爽:“臥槽,誰他媽往飲水機里灌的二鍋頭?” 到處是歪七扭八的云衛(wèi),哪里還有人回答她,剛才又嗆進去些酒,頭越發(fā)暈暈乎乎了,得趕緊上去,大廳里那么多躺尸的男人,穆云羅掃了一圈都沒有看到穆遲還有老爹,老爹應該早就上去睡了,那么穆遲應該也上去了吧。 不管了,先回房間吧,今晚雖然是為了引那些東西過來特地擺的一道,不過大家倒是切切實實的高興,也不知道這種氛圍能在云家持續(xù)多久? 云羅搖搖晃晃踏回了自己房間,然后剛到門口就開始把高跟鞋踢開,剝裙子,渾身都是酒味兒會熏得她睡不著的,還得去洗個澡。把裙子剮掉扔在衛(wèi)生間門口,光溜溜地走進了洗浴間,扯掉了乳貼,脫掉內褲直接栽進了浴室,淋浴花不了多少時間。 穆云羅洗完,就從洗浴室里的暗箱里找了睡裙和內衣褲,云羅其實在家睡覺不會穿內衣,但是經過了之前跟穆遲的事情,腦袋晃了晃,十分麻利兒地穿上了內衣。 睡裙還是粉色公主系列的,沒辦法,還是穿上了粉嘟嘟的睡裙,卸妝完擦了點精華水,穆云羅就直接撲上了她覬覦已久的大床,困意襲來,穆云羅閉上了眼睛。 夜?jié)u深,一個黑影躥入了云羅的房間,只見黑色的大床上一個粉粉嫩嫩的女孩安靜地裹著被子,不施粉黛的臉上掛著寧和的微笑,精致的小臉粉嘟嘟的可愛極了,睡夢中的小姑娘沒有了睡醒時的防備,像是褪去滿身倒刺的刺猬變成了軟萌的小白兔,穆梟走到了她的床前,忍不住盯著放大版的小云羅看,那眉眼那粉色的唇粉嘟嘟的小臉蛋都是小云羅的模樣。 他還記得她生氣的時候愛嘟著小嘴撒嬌:“哼,老公是壞蛋,不理你了?!蹦菚r候的他就會直接一把把她提起來抱在懷里,忍不住伸手捏捏她軟嘟嘟的小臉,滑嫩順手,讓人愛不釋手。 “寶寶乖,你喜歡什么我都給你?!彼鄣赘矟M寵溺,撫弄著小姑娘的羊角辮道。那時候他就希望自己能擁有一切,然后把一切都給這個愛笑愛哭的小姑娘。 “那老公陪我去放風箏?!毙≡屏_在穆梟的懷里側了個頭,故作生氣道。只是那小嘴嘟起來的樣子實在可愛,弄得穆梟都不想哄她讓她繼續(xù)生氣了。 “可是我還要上課,今天沒有時間陪你玩兒?!蹦聴n有些為難,其實上課他哪里可能有機會去上課?只是還需要訓練而已。 “哼,老公是大騙子,說好我喜歡什么都會給我的。”小云羅撒嬌賣萌道,扯著穆梟的袖子搖啊搖,簡直不要太可愛,直接萌化了穆梟的少男心。 “好,我陪你?!庇谑?,穆梟跟穆遲同時生病了,一個不能訓練要躺在床上休息,一個不能上課了要輸液打針。穆梟在打完針以后帶著小云羅溜了出去,答應她的事情,拼盡全力也要做到。 那一年,穆梟七歲,已經有了要保護的人。那一年,穆遲七歲,平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讓哥哥得到自由。那一年,小云羅三歲,最愛的人是媽咪,最依賴的人是老公。 寶寶,叫老公 穆梟站在穆云羅的床邊,看著長大以后的小姑娘撲在軟軟的床被里,小臉粉嘟嘟,忍不住湊了過去,巨大的黑影覆下來,貼近了床上的穆云羅,那雙狼一樣的眸子此刻正緊緊地鎖著她,狼眸中蘊起了赤紅的冷光,略涼的氣息落下,讓云羅忍不住皺眉。 越看越是淪陷呢,穆梟忍不住要伸出手覆上了穆云羅的小臉,還是軟軟的,黑色蝶翼一樣的睫毛微微一動,穆梟來了興致,湊到了她的小臉旁,她粉色的嫩唇水水嫩嫩,看起來十分可口。 上次她軟軟的唇自己貼上他的唇時裹挾著的香甜就足以讓他發(fā)瘋,此刻在這荒蕪的夜色里簡直就是一頭野狼毫不掩飾自己的食欲虎視眈眈地盯著收起了利爪的妖精小白兔,怎么看怎么詭異。 略微粗糙的手落在了穆云羅的嫩白的耳朵邊,為她撩起了落在頰邊的碎發(fā)。只是這樣的動作太過輕柔,一點也不像一頭嗜血的孤狼會做的事兒。 穆云羅在睡夢中仿佛看到了一個小男孩,他的眼睛是紅色的,長得十分好看,她站在原地,想要叫住他,可是又不知道要怎么叫他,就跟在他的身后,但是她卻覺得自己邁出來的步伐好短,一伸手發(fā)現(xiàn)她纖長的手指此刻變得小小嫩嫩,就是一個小孩子的狀態(tài)。 “喂~你是誰?”穆云羅越發(fā)覺得追不上前面的小哥哥,于是忍不住喊了一聲,那男孩回首,紅色的眼睛越發(fā)詭異,閃著冷凝的暗色,他微微一笑:“寶寶,叫老公~” 穆云羅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看,越發(fā)覺得他跟穆遲長得好像,只是眼睛,穆遲的眼睛是黑色的啊…… “寶寶,叫老公~”男孩一步步朝她走過來,好看的眉眼滿是寵溺,仿佛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老公……”她驀然睜開眼,眼前是放大版的穆遲,他的眸子里流轉著赤色星火。穆梟靜靜地睨著云羅,沒想到她會突然睜開眼睛,想要吻在她眼瞼的唇驀然頓住,兩人就那么猝不及防地對視著,穆梟還在她叫的那句老公里久久無法平靜。 老公?她夢里的人是誰?為什么云羅會突然叫一個人老公,要是他知道是誰,一定要把他弄死,在云羅的世界里完全剔除。深紅色的眸子里蘊開滔天巨浪,想起來隔壁房間那張被夾在雜志里的報紙,難道是顧祁? 穆云羅就這么定定地盯著穆梟,眸色還有些朦朧,她大概還在夢里吧,迷迷糊糊間云羅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伸手勾住了穆梟的后頸,咧唇一笑:“老公,寶寶喜歡你~” 穆梟只覺得腦袋里有煙花炸開,美妙得他都不覺得真實。云羅這是……還記得他? 他本來就貼近云羅,被她這么一攬直接吻上了她的眼瞼,穆云羅推了他一下,然后湊過去蹭他的臉頰,那是小時候云羅撒嬌時最愛做的動作,只要她這么一撒嬌,穆梟什么都愿意滿足她,此時被放大版的小云羅香香軟軟地摟在懷里,簡直不要太爽。 穆梟有些懵逼,難不成云羅喝醉了酒就能記起以前的事兒,而且這么軟萌,難不成還在小時候可愛的狀態(tài)? “寶寶……寶寶……”穆梟忍不住回摟住了被子里小小的身子,這么可愛乖巧不蹦跶的云羅真的跟小時候一樣,軟軟糯糯討喜極了。大尾巴狼表示十分受用,十分滿足。 “老公,要抱抱。”穆云羅還嫌這樣不好,直接把穆梟給扯上了床,白玉一般的藕臂從黑色的被子里伸出,如蓮生污池,圣潔又顰魅。 穆梟紅色的眸子毫不收斂,但是云羅卻一點也沒有被嚇到的樣子,就像是根本不覺得她的老公擁有一雙紅瞳是不一樣的,她親近地貼過去,摟住了穆梟的腰身,乖乖地伏在他的胸膛。 喝醉酒的云羅酒品很好,也很萌,只是乖乖地躺在他的胸膛上,摟著他睡覺。她身上有沐浴后的清新還混雜著一點美酒的香糯,反正身上香噴噴的,簡直是在**裸地勾起男人的食欲。 “好?!蹦聴n十分有耐心地勾住她軟軟的身子貼向他,俊美邪肆的臉湊到了小姑娘精致無暇的臉頰旁輕輕地蹭,像是一條孤狼找到了歸屬,蹭得小心翼翼又滿含驚喜。 “別記起來,云羅,真希望你永遠也記不起來?!蹦聴n摟著她的身子越來越緊,深怕自己一放手就再也抓不住她了。而云羅卻是沒有聽到,乖乖地伏在他的身上,聞著能讓她安心的味道陷入的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