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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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輩牧清輝,舍弟多蒙二位照應(yīng),今日才有空前來,著實對不住。我母親早亡,父親常年臥病在床,常言道長兄如父,舍弟的終生大事,卻有我來出面……現(xiàn)下且先定下,來日他們?nèi)粢信e之后成親也使得,先成家后立業(yè)也使得,什么都不耽擱,二老看如何?” 他雖刻意低調(diào),可到底氣度過人,便是身上一針一線也價值連城,又進(jìn)門便執(zhí)晚輩禮,態(tài)度十分謙和,杜河與王氏先就受寵若驚。 原先杜河還對這樁事不大歡喜,可如今看著牧清寒越發(fā)出息,實在沒有更好的了,且牧家又這般的誠心誠意,現(xiàn)任家主竟百忙之中親自前來,再不能更有臉面,也就沒什么不得勁了。 再說杜瑕。 她乍一聽說牧清寒的大哥親自前來,也吃了一驚,險些失手打翻茶碗,然后臉就紅了,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假如說牧清寒去濟(jì)南府之前她還有點不確定自己到底喜不喜歡這個人,可如今將近一年過去了,分離非但沒有把這感情沖淡,反而越加濃烈…… 小燕也猜出牧清輝來意,忙替杜瑕換了衣裳,重新抿了頭發(fā),打扮妥當(dāng)才出去。 牧清輝果然與牧清輝一母同胞,面容倒有六七分相似,也都是一樣的肩寬體健,好個身材。 她在飛快的打量牧清輝,牧清輝卻也匆匆瞧了一眼自己的未來弟妹,但見這姑娘身量高挑,濃眉大眼,舉止落落大方,自有一股不同于尋常閨閣女孩兒的英氣勃勃,也心生歡喜。 兩邊都愿意,這事兒就八字一大撇了。 因為杜瑕只十三歲,尚未及笄,成親也還早著,納彩、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的六禮也不著急,牧清輝就先送上一方錦匣,內(nèi)盛一只晶瑩剔透的碧玉龍紋佩。 這玉佩原本是一塊碧玉里頭開出來的一對,如今一只在牧清寒手里,一只交給杜瑕,權(quán)當(dāng)信物。待來日二人真真正正成了夫妻,這兩枚玉佩自然就又成了一對。 杜瑕上輩子戀愛都沒來得及正式談幾場就莫名其妙來到這里,因此不管是定親還是定情什么的,也都是開天辟地頭一回,自然難掩羞怯。 她雖羞怯,卻也沒亂了方寸,大大方方上前接了,又對牧清輝道謝,口中以兄稱之。 牧清輝朗笑出聲,連聲道好。 他弟弟日后不管是求學(xué)還是求財,勢必都不會小打小鬧,需要的就是一個知書達(dá)理又懂進(jìn)退,能鎮(zhèn)得住場子的當(dāng)家主母。 這姑娘,甚好! 自此之后,漸漸地陳安縣有心人便都知道杜家女孩兒與濟(jì)南府豪商之子,如今大祿朝唯一一個文武舉齊頭并進(jìn)的秀才公牧清寒有了婚約,著實轟動一時。 在外人看來,杜家不過是占著個兒子與牧清寒是同窗的便利,這才捷足先登,不然這樣寒門小戶的,怎配得上! 那牧家雖然是商戶,可恰恰因為生意太大,反倒不是缺點;且牧清寒本人又太過爭氣,杜瑕的哥哥杜文也不過只是個與他同歲的秀才罷了,算不得多么出色,不是高攀又是什么? 外面議論紛紛,少不得有些眼紅心熱的人說三道四,又說杜家早有野心,這才叫兒子故意接近牧清寒,后又頻頻叫他家去,一來二去的,牧家小少爺這才被勾去了心神,不然此等好事哪里輪得到她! 常言道,三人成虎,眾口鑠金,明白人雖然明白事情真相未必如此,可傳來傳去的,竟也說的有鼻子有眼,活像有誰親眼見著了似的。漸漸地,登杜家門的人竟少了許多,偶爾王氏與杜瑕母女出去,也有人眼神古怪,連帶做了酒樓賬房的杜河也聽了幾句混賬話,險些當(dāng)場與人廝打起來。 王氏氣的上了火,卻因眾人只在背地里說道,她不好發(fā)作,一夜之間就腫了腮幫子,嘴里起了三五個大包,喝水都痛得很,當(dāng)真七竅躥火。 鬧成這樣,杜瑕反而坐得住,打發(fā)王能去請大夫,又安慰道:“娘何必與她們一般見識?世事如此,左不過是見不得別人好罷了,狗咬你一口,難不成您非要追著咬回來?” 這些人純粹眼紅,所以才不管不顧的說出這樣的混賬話來,哄哄一般人罷了,但凡有點丘壑的,也能識破此等詭計。 旁的不說,單說牧清寒當(dāng)初孤身一人來到陳安縣,卻又幾個人知道他家巨富?誰又能知道他來日會這般出息? 且商人地位低下,讀書人向來清高,誰又會故意往上湊?若不是杜文真心與他投緣,兩人也不會有后頭的往來,進(jìn)而兩家也不會結(jié)秦晉之好。 王氏給她說的笑了,一笑之下卻又痛的齜牙咧嘴,眼冒淚花,好一會兒才平復(fù)。 她慢慢忍著喝了口溫水,嘆道:“我卻咽不下這口氣,我好好的女兒,慣會讀書識字的,又做得天下第一等的好針線活,誰也學(xué)不來的,配不上誰?!偏他們嚼舌根子,竟是要敗壞你的名聲!” 杜瑕輕輕一笑,并不往心里去,說:“咱們自己心里明白也就得了,何必在意那些?誰人背后不被說,誰人背后不說人?計較來計較去,怕是挨著罵都罵不完,竟沒法兒過日子了!” 王氏聽后越發(fā)感慨,拉著她的手道:“得虧著你想得開,不然娘真要心痛死了,只是我卻怕這些話傳到外頭去,叫牧家小少爺想岔了。” 這幾日她總是提心吊膽,生怕牧家聽了這些流言悔婚,雖說只是口頭婚約,并沒正式開始走六禮,可若是真的毀了,怕女兒的名聲便要大受損害。 杜瑕反握她的手,心中竟出奇的平靜,只緩緩道:“我信他?!?/br> 牧清寒都能接受自己寫那些個離經(jīng)叛道,刺激的書呆子們破口大罵的神奇話本了,怎么可能被這種小算計左右!那起子小人非但看輕了自己,也看輕了牧清寒! 再者外面的人只顧著編排她解恨,卻忘了一件最要緊的大事: 不管是牧清寒還是杜文,都是肖易生肖知縣,這位剛被圣人褒揚(yáng)過的父母官的入室弟子!杜瑕本人又得了知縣夫人元夫人的青睞,外人質(zhì)疑他們兄妹,豈不是間接質(zhì)疑肖知縣夫婦的眼光?! 便是杜瑕自己不分辨,怕是肖知縣他們也不會一聲不吭。 果不其然,外面流言愈演愈烈之時,元夫人就大張旗鼓的派了一大堆丫頭婆子來請杜瑕去家里玩,后面又當(dāng)著諸多太太奶奶的面兒,拉著杜瑕說笑,夸她德才兼?zhèn)?。便是肖云也待她一如往昔,不止一個人見兩個姑娘手拉手出入各大書鋪、茶點鋪子和綢緞莊,說說笑笑十分親昵。 元夫人的意思就是肖知縣的意思,那些正說得起勁的長舌婦、長舌男登時早了當(dāng)頭一棒,整個人都像是被兜頭潑了一整桶的冰水,瞬間清醒。 老天爺,我做了什么! 現(xiàn)在回過頭去想一想,豈不是跟作死沒什么分別? 那杜文是本縣第二名秀才,年少有為,知縣老爺數(shù)次當(dāng)眾夸獎過的;他的妹子也深得知縣夫人愛護(hù),一月怕不是要叫過去玩?zhèn)€五六次,又與知縣千金投緣,誰敢動她! 真要這么想起來,呃,竟也不算太高攀,勉強(qiáng)算得上是門當(dāng)戶對了。 于是漸漸地,原本就不知什么時候從哪里來的流言,竟又不知什么時候消失了,跟興起時一般的靜悄悄。 這邊消停了,誰知濟(jì)南府卻剛得到消息,不說杜文暴跳如雷,找著機(jī)會擠兌牧清寒,便是牧清寒本人也大為惱火。 我們兩情相悅,干卿何事! 真是豈有此理! 如今兩人已經(jīng)過了明路,也不怕什么了,他當(dāng)日下學(xué)后便帶著杜文一起進(jìn)城,只挑那些個風(fēng)流華美、珠光璀璨的首飾、綾羅綢緞并上等筆墨紙硯等物裝了滿滿一車,連同書信一封快馬加鞭的送到陳安縣。 他的當(dāng)機(jī)立斷果然熄滅了杜文的怒火,也叫陳安縣內(nèi)原本還暗搓搓等著看熱鬧的小人徹底死心。 現(xiàn)下非年非節(jié),牧小少爺卻轟隆隆叫人捎回來這樣多的東西,更有許多兒郎才會用到的筆墨紙硯文房四寶,豈不是明擺著給未婚妻撐腰的?做到這一步,自然證明他不在意流言,也是對外人的警告。 她是我未來媳婦,自有我敬她愛她,她愛讀書作畫,我就愛她讀書作畫;她不稀罕動針線,我自然也不稀罕她動! 旁人倒罷了,王氏和杜河著實松了口氣,對這個未來女婿越發(fā)滿意,又把這些日子給兒子和他準(zhǔn)備的衣裳一通捎回去,又問杜瑕有無書信。 杜瑕正看著牧清寒的信,一邊吃吃的笑,一邊臉紅心跳,聽了這話本能的就要回絕,可轉(zhuǎn)念一想,對方都不惜為自己做到這個地步,自己又有什么好怕的? 遂也提筆書信一封,叫人捎回去。 小燕在一旁磨墨,雖看不懂自家姑娘寫的什么,可只見字跡龍飛鳳舞,與平日里她見到的旁的姑娘、太太們遞進(jìn)來的帖子截然不同,竟有些威風(fēng)凜凜,也覺得心神激蕩,脫口贊道:“姑娘的字真好看。” 杜瑕不似一般人百般謙虛,只聞言笑道:“多謝夸獎?!?/br> 小燕知她心情甚好,又奉承道:“是真的好,姑娘性子爽利,真是字如其人,我看旁的姑娘家字都嬌嬌氣氣的,還是姑娘寫得好看。” 杜瑕心道,能不爽利么?她這一筆字,前期跟杜文仿得一樣的帖子,后期更牧清寒仿得一樣的帖子,不管哪一個,反正都不是普通女孩兒會練的就是了,自然氣勢洶洶。 ******** 轉(zhuǎn)眼便已入冬,期間牧清寒每隔十天半月便會派遣小廝往來書信,又有各色禮物,有時只是一花一草,有時卻是一筆一紙,有時又有各色貴重衣料首飾,全憑心意,倒是灑脫,絲毫不落俗套。 如今不似后世有發(fā)達(dá)的郵政運輸系統(tǒng),也無任何可使人通話千里的神技,什么飛鴿傳書也不大靠譜,若是想互換消息,要么等熟人順路,要么專門花錢雇人往來傳送。牧家豪富,錢是不缺的,家中就專門養(yǎng)著一眾機(jī)靈快捷的小廝,專做這個。 托他的福,每每杜文說不得也夾著幾封書信回來,又有瞧見的好玩物事、稀罕的書籍,一同與父母、meimei分享,并經(jīng)常說些讀書心得。三人有來有往,取長補(bǔ)短,相互探討毫無保留,不光感情深厚,便是學(xué)問竟也都進(jìn)益了。 如此這般,杜文雖遠(yuǎn)在他鄉(xiāng)讀書上學(xué),可跟家人的聯(lián)系從未斷絕,杜河與王氏也漸漸更加認(rèn)同這位未來姑爺,覺得他處事穩(wěn)妥可靠。 這天杜瑕剛一起床,就覺得不大對勁,喚來小燕叫水洗臉梳頭,問道:“什么時辰了,怎得外頭這樣亮?” 小燕笑道:“姑娘莫急,是半夜里下了雪,如今還飄著呢,這才映的亮了些,并不晚?!?/br> 杜瑕這才放下心來,也笑,說:“冬日夜長,也無事可做,更該早起讀書,日后你若見我起的遲了,記得叫我?!?/br> 一邊小燕取了熱水,試了溫度,又幫她挽了衣袖,往懷里墊了大手巾,這才道:“姑娘好勤勉,便是一般的讀書兒郎也沒這般,日后同姑爺一處吟詩作畫,可不是美死人了?!?/br> 自打自己跟牧清寒的事兒落到實處后,杜瑕就沒少受了里外人們的打趣,到現(xiàn)在也穩(wěn)了,自然不會因為這點話就面紅耳赤,當(dāng)即笑出聲,道:“我們吟詩作畫,你們難不成要大字不識一籮筐?前兒叫你描的字帖,可寫完了沒有?吃過飯我必要查的?!?/br> 算上針線的小鶴,后來買的小蟬,如今她房里也有三個大小丫頭,院子里灑掃的小鴿若無事也傻呵呵的跑來,都由小燕帶著,平時學(xué)規(guī)矩做活,閑了就由杜瑕教她們讀書識字。 杜瑕自己喜歡念書,也沒有什么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見鬼思維,自然也想讓自己身邊的丫頭讀書識字,遠(yuǎn)的不說,就是日后幫忙打下手、記賬入庫也方便不是? 她自己雖覺得沒什么,可這些丫頭無比大喜過望,聽了這話后紛紛跪下磕頭,就是外院廚房劉嫂子得知自己兩個女孩兒竟也有能念書的一天,也喜不自勝,特地找空進(jìn)來鄭重磕頭謝恩,倒把杜瑕驚了一跳。 幾個丫頭都知道這般機(jī)會來之不易,都感念不已,十分用心學(xué)習(xí)??山K究天分有別,無法強(qiáng)求,不過幾日便能看出差距來。 小燕和小鶴天性機(jī)敏,學(xué)什么都快些,只是后者到底手更巧,記性好,練起字來也更容易上手,字跡輕巧靈秀,幾個月下來也能寫幾十個字了。 小燕耐心不大好,寫字時容易著急,可越著急越寫不好…… 小蟬和王氏房里的小英、小丹都憨憨的,忠心倒是忠心,在念書這方面就沒什么天分,今天學(xué)了明天忘,如今不過是能認(rèn)幾十個常見的罷了,寫也只能寫自己的名字,旁的就不能夠了。 是以一聽杜瑕說這個,小燕就苦了臉道:“姑娘跟少爺一般,都恨不得是天上文曲老爺下凡,奴婢們粗笨得很,哪里能夠?好姑娘,可饒了我吧!” 杜瑕洗完臉,細(xì)細(xì)的在臉上涂抹養(yǎng)顏膏,指頭肚兒上頭挑了粉撲撲、滑膩膩一團(tuán),幽香撲鼻,聞言正色道:“好個傻丫頭,且不說一旦能識文斷字,便是日后說婆家也能得高看一眼呢!再者你是我的大丫頭,時常跟著出出進(jìn)進(jìn),又管著房中諸事,難不成不記賬?日后狗爬似的字跡,自己倒能看得下去?” 她一說到婆家,小燕的臉就已經(jīng)羞紅了,若不是還要替她梳頭,只得強(qiáng)忍,怕是早就捂著臉跑了,這會兒她一停,小燕就連忙告饒,只說自己錯了,日后必定好好練字云云。 杜瑕和旁邊伺候的小蟬都笑的前仰后合。 北地冬日酷寒,放眼望去只余枯草干木,便無一絲生機(jī),萬般蕭條,使人心中無端悲戚。 又有西北風(fēng)嗚咽,凌冽似刀割,土地凍得好似石頭僵硬,若無必要應(yīng)酬,誰也不愿意出門,都窩在家中炕上取暖。 因為這幾天都沒有帖子相邀,杜瑕并不用心打扮,只取輕巧,松松挽了頭發(fā),略點兩朵珠花,簪一把發(fā)梳,穿一身藕荷色素面家常衣裳,外罩兔皮馬甲,耳朵上也只填兩顆小巧玉塞子,十分靈巧舒適。 她喝了一杯溫開水,活動下手腳,掀開窗子往院里看了一回,果然見一地碎瓊,寒風(fēng)呼嘯間將地上落雪與天上飛絮亂在一處,迷了人眼,倒有幾分美麗。 早飯是豬rou蘑菇的湯汁兒包子,薄薄的皮兒一兜,nongnong的汁兒一汪,豬rou被細(xì)細(xì)剁成了茸,蘑菇鮮的很,一口下去真是恨不得吞舌頭。 杜瑕配著小米粥,夾著點rou末豆醬燉蕓豆干兒,合著瓜旋兒醬菜和麻辣牛筋,美美的吃了兩個小包子,但覺唇齒留香,十分心滿意足。 小蟬進(jìn)來收拾桌子,就聽外頭小燕喊道:“萬姑娘和方姑娘來了。” 雖方老爺是結(jié)拜長兄,但因萬蓉略年長,故而通報的時候需得在前。 杜瑕一怔,這兩人怎么這大清早就頂風(fēng)冒雪的來了?事先也沒下個帖子,這樣冒失,可不像素日的作風(fēng)。 作者有話要說: 說起寡婦,現(xiàn)代社會好了,古代,就是近現(xiàn)代的寡婦處境也非常困窘,一般老一輩的人都會說她們不吉利,還有許多更封建的地方要求她們守寡,各種守寡!特別令人發(fā)指的是,有許多年輕女孩兒連丈夫的面兒都特么的沒見過,那男人死了,她就要開始守寡!不許改嫁!就是為了什么狗屁的名節(jié),什么貞節(jié)牌坊的……自愿的還好,不自愿的真是,唉 ps。男主角和女主她哥不會這么一帆風(fēng)順的,看我真誠的雙眼,不然太蘇了…… 第三十三章 杜瑕知道方媛和萬蓉都不是亂來的人, 今日匆忙一到必然有要緊事, 也不多想, 一疊聲的喊人進(jìn)來,又吩咐小嬋:“你去前頭廚房里, 叫劉嫂子做一份山藥果醬膏兒來, 再叫她看著弄兩份其他的點心, 煎一壺滾滾的熱奶茶來?!?/br> 小蟬哎了一聲, 麻利的端著托盤走了,轉(zhuǎn)身正碰上火急火燎往里沖的方媛,忙行禮問好, 手中托盤依舊穩(wěn)穩(wěn)的。 因外頭刮風(fēng)下雪的,說不得什么地方就有積雪污水薄冰,方媛和萬蓉都是一色的白狐貍皮連帽斗篷,下面厚底鹿皮小靴子, 里面穿著鑲毛邊小棉襖, 一個粉底紅薔薇, 一個黃底繡臘梅, 都很嫵媚動人,略臃腫的冬裝也遮掩不住身段窈窕, 通身富貴氣卻不艷俗。 杜瑕忙起身相迎, 拉著她們往里頭火爐邊坐下, 笑道:“這兩年雨水奇少無比,雪也稀罕的很,去年竟只有一場。今天好容易下了, 正想約你們?nèi)タ疵坊ǎ某上肽銈兿冗^來了?!?/br> 新家空間頗大,杜瑕這廂房就隔了三個小間,正中央一間做會客之所,進(jìn)門右手邊是臥房,左手邊是書房,俱都用月亮架子門墻隔著,中間空格子里擺著些瓶瓶罐罐和擺設(shè)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