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丁敏拿著柳夕給她的紙包,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心亂如麻。 她今天一下午都待在公安局里,錄完口供也不肯回去,一定要等到警察拿出調(diào)查結(jié)果。 其實她心里有懷疑的人選,不過生性謹慎的她,一定要等到結(jié)果出來才會確認。 丁敏自問做事光明正大,為人灑脫爽快,不是什么斤斤計較的人。 在商場上難免得罪人,但丁敏很注意分寸。公事上可以不給面子就事論事,私事上卻很是和氣有禮。 丁敏能做到今天這個位置上,最起碼的素質(zhì)就是會做人。 換句話說,她只有競爭對手,沒有所謂的仇家。 如果一定要說有,手段又這般下作的人,丁敏只能想到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張麗君。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 丁敏在樊城和張麗君之間代表各自的公司爭奪市場,交手多次互有勝負,可謂是彼此最了解對方的人。 不是丁敏看不起張麗君,論商業(yè)手段,論本事和能力,論人際交往,張麗君有哪點比得上她? 拿張麗君和她比,簡直有些侮辱她的才華。 警方審了一下午,最后的結(jié)果卻讓丁敏有些失望。 劉風最先招供,說張亮找到他一起干一票。他正缺錢,就答應(yīng)下來。 他還提供了一些線索,聽張亮話里的意思,張亮也是受人主使。 主使張亮的人應(yīng)該是一個女人,拿錢要張亮綁架丁敏,目的和原因就不知道了。 警方對張亮進行了重點盤審,然而張亮倒是一條漢子,咬死了不肯承認。 只說自己看著丁敏有錢,才策劃了這起綁架事件,沒有人主使他。 案件暫時陷入了僵局,警方準備二十四小時不停歇的盤審張亮,從精神上和身體上拖垮他,讓他老實招供。 這個時間就說不好了,于是讓丁敏先回家休息,一有消息會立刻通知她。 丁敏這一天也是身心俱疲,接受了警方的建議,被警察送回家里。 洗了個熱水澡,她才感覺全身的疲憊消去了幾分,正準備睡一覺時,卻從手提包里摸到了柳夕給她的紙包。 多么粗糙的包裝啊,包裹的紙上還有簽字寫的字跡。 丁敏拿著這包怎么看怎么像街邊買來的老鼠藥一樣的“靈藥”,發(fā)呆了半天,愣是不敢讓頭上摸。 她有心想給柳夕打個電話,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凌晨快兩點了,這個點兒實在不是打電話的時間。 丁敏繼續(xù)發(fā)呆,用還是不用,這是一個問題。 若是一般的東西,用了也就用了,可這是往臉上涂的呀。 有一塊傷疤已經(jīng)讓她受了白眼這么多年,要是毀容了…… 把一包來歷不明的東西往臉上抹,對于女人來說,真的需要天大的勇氣。 “怕什么,要是柳夕今天不救我,我說不定就死了呢?” 丁敏終于給自己找到了一個絕佳的理由,一個可以用這包東西的理由。 如果這包東西是別人給她的,丁敏打死都不會用。 但這包東西是柳夕給的。 她相信柳夕,說不出來由,就是覺得柳夕不會害她。 想通了之后,丁敏打開紙包,看了看紙包里紫色的不明粘稠物。 還好,沒什么異味。 咬了咬牙,丁敏狠狠的拈起一坨紫色粘稠物,閉著眼睛涂抹在額角的刀疤上。 等了幾分鐘,丁敏臉色一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感覺刀疤處麻麻酥酥的,像是有蟲子在她臉上爬。 這一驚非同小可,丁敏站起身來,一個箭步就往廁所里沖,要去洗掉這該死的不明粘稠物。 然而站在廁所的玻璃鏡前,看著鏡子中那張嬌俏的容顏,以及額角的紫色粘稠物,丁敏放在水龍頭下的手頓住了。 打開的水龍頭噴吐著水流,發(fā)出嘩嘩的水流聲。 額角刀疤處越來越酥麻,也越來越癢,丁敏心里天人交戰(zhàn)。 起效果了不是嗎? 酥麻發(fā)癢,證明這個藥真的有效果。如果什么感覺都沒有,那和抹了護膚品有什么不同? 只是,這個效果到底是好是壞呢? 皮膚過敏受損,也一樣酥麻發(fā)癢,不趕緊洗掉,真的想毀容嗎? 不得不說,丁敏這個時候都沒有洗掉額頭上的紫色粘稠物,還有時間天人交戰(zhàn),心理素質(zhì)真的太強大了。 或許這就是女強人的膽量,敢于冒險,且不到最后一刻,決不放棄。 也因為敢冒險,敢拼搏,她們得到的才比別人多。 三十年眾生牛馬,換來三十年諸天佛像。 丁敏也不知道自己在鏡子前站了多久,她一直在用她超越常人的毅力克制住自己,不讓自己洗掉額頭上的紫色粘稠物。 等她感覺腿腳發(fā)麻時,她的額頭已經(jīng)麻木的沒有一點知覺。 “柳夕啊柳夕,老娘真是著了魔才會相信你個黃毛丫頭?!?/br> 丁敏盯著鏡子里自己那張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自言自語道:“要是老娘毀了容,我就……我就不活了?!?/br> 自哀自怨了半天,丁敏驚奇的發(fā)現(xiàn)額頭上的紫色粘稠物似乎少了許多。 她用力晃了晃頭,再次仔細確認。 粘稠物真的少了,剛才是一坨,現(xiàn)在只有薄薄的一層,就好像被皮膚吸收了一般。 丁敏再也忍不住了,就這水龍頭的水,用力的擦洗額頭的紫色粘稠物。 然后,丁敏呆住了。 那塊丑陋的傷疤,傷疤上明顯棕黃色的顏色竟然淡了許多,變成了淺黃色。 丁敏不敢置信的用手摸了摸那塊傷疤,原本硬如厚繭的傷疤,觸手竟變得不那么硬了,還有點軟軟的。 丁敏低聲叫了一聲,用手死死的捂住了嘴。 笑著的臉上,淚水如旁邊的水龍頭一般,止不住的流淌下來。 她沖進客廳里,見到茶幾上擺放的紙包,用手死死的捂住,就像捂住從來不曾有過的幸福。 電話聲突兀的響了起來,清脆的鈴聲在寂靜的夜里分外刺耳。 剛睡著的柳夕從夢中驚醒,迷迷糊糊的接起電話。 “柳夕,我的小寶貝,你的藥真的有效?!?/br> “嗯,你有病,藥不能停。” 柳夕話語朦朧的說完,掛掉了電話,順手關(guān)了機。 第100章 老師們炸了 第二天坐在教室里,柳夕仍然覺得暈暈乎乎,全身像被抽去了骨頭一般疲憊無力。 昨晚她連夜畫制符箓,體內(nèi)的靈力抽干了又用玉石補充,連續(xù)重復了好幾次才總算把二十一枚玉片畫成符箓。 她也因此心神耗費過大,整個人都打不起精神來。 還好上課就是補覺的時間,柳夕心安理得的趴在課桌上,睡得十分安穩(wěn)。 她睡得沒心沒肺,卻不知道高一年紀教師辦公室里,老師們已經(jīng)為了她吵翻了天。 代斌手里握著一張試卷,憤怒的敲打著辦公桌:“這是抄襲,而且是喪心病狂的抄襲。我絕對不能忍受我的學生里有無恥的抄襲者,成績差沒什么,但是人品差,絕對不能原諒?!?/br> 代斌是高一年紀的數(shù)學老師,教三個班的數(shù)學課,其中就有高一十五班。 另一名數(shù)學老師高志成擺了擺手:“代老師,高一年紀只有柳夕同學一個人考了滿分,你說她抄襲,她抄襲誰的?” 代斌一愣,頓時噎的說不出話來。 是啊,全年紀就一個滿分,其他的最高分也才120多分。 如果說柳夕抄襲,哪她抄的是誰的呢? “難道你相信一個上次摸底考試數(shù)學考30多分的倒數(shù)第一名,短短一個月不到,就能拿滿分?” 代斌憤怒的說道:“數(shù)學不是死記硬背,不能理解題意,沒有吃透公式,不會就是不會。就算再努力做再多題,成績也不會陡然之間來了個天翻地覆吧?!?/br> 高志成搖頭說:“你我都是教數(shù)學的,你說的道理我們都懂。我沒有說你講的不對,這位柳夕同學有問題,不僅僅是抄襲那么簡單?!?/br> “哦,什么問題?”代斌問道。 高志成拿過他手里的試卷,打開擺在他面前:“你看看這道證明題,其實已經(jīng)涉及到高二的知識,難度極大。連我們班數(shù)學尖子沈鳳珍都只對了三個步驟?!?/br> “但是你看看柳夕答得,全對,一步都沒有錯。”高志成拍了拍卷紙:“你覺得可能嗎?” “而且我把高一年級所有數(shù)學尖子的試卷都看了,沒有一個人全部答對了這道題,除了這個柳夕?!?/br> 代斌摸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兒,突然用力的拍了拍桌子:“高老師,你是說柳夕知道試題內(nèi)容,試卷泄密了?” 他不等高志成確認,又怒氣沖沖的叫道:“盜竊試卷,這比抄襲還要無恥。我要立刻報告校長,將這種學生立刻開除,堅決不能容忍!” 代斌的話立刻吸引了辦公室所有老師的注意力,原本代斌罵學生抄襲,他們并不在意。 哪個班會沒有抄襲的學生?這本就是習以為常的事,老師們早就司空見慣,不值得驚奇。 然而盜竊試卷,這可是難得一見的新鮮事。 “盜竊試卷,怎么回事?” “哪個班的學生這么厲害,連試卷都能偷到?” “代斌,快說說,究竟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