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釋，“……”

    第86章 烈火邊城10

    唐釋抽了口煙，“如果你現(xiàn)在想去弄死他，我會裝作什么都不知道?！?/br>
    “不急，可以留到下次。”楊思覓只要有人回答問題就行，倒不在乎留下來的是誰，“謝青山有什么問題？”

    唐釋道：“你為什么關(guān)心這個？”

    楊思覓不耐煩地道：“說?！?/br>
    為什么關(guān)心，細(xì)究起來應(yīng)該算是售后服務(wù)。程錦為什么選謝青山，因?yàn)槁犃藯钏家挼摹?/br>
    唐釋看著他，“現(xiàn)在問這個也晚了，你該在他去你們那之前就查清楚?！?/br>
    他這話有道理，但楊思覓不管這些，“該不該來，他們自己心里有數(shù)?！?/br>
    “……”唐釋無聲地笑了笑。

    楊思覓道：“你看熱鬧看得很高興?！?/br>
    “怎么會。”唐釋不笑了，低聲道，“其實(shí)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他失手了，任務(wù)失敗，他也受了重傷。雖然有損失，但除了他自己，也沒連累別人。”反正事情不算嚴(yán)重，所以也就大事化小了，沒有記到檔案上。

    楊思覓道：“什么任務(wù)？”

    “和軍火有關(guān)的，更多我就不知道了?！?/br>
    “大仙知道多少？”

    咳咳……唐釋被煙嗆著了，沒想到楊思覓還殺大仙一個回馬槍，他咳了一陣后道：“應(yīng)該沒比我知道得多，他懶成那樣——”

    楊思覓看了看他，決定順手幫常長生搞點(diǎn)事，“他不是懶，他是有病，隨身帶著藥盒，方便隨時嗑藥。你從沒看過他吃藥，還是他從不在你面前吃藥？”

    唐釋恍然，“我只看到過一次，還以為他和你一樣，喜歡吃糖?！彼€在想，兩個人都喜歡睡覺喜歡吃糖，能不合得來嗎。

    楊思覓聽他居然說什么和自己一樣，“毫無根據(jù)?！?/br>
    “有的。我收到的情報之一就是如果想弄死你，那可以考慮在糖果中下毒，然后把糖賣給程錦?！?/br>
    “白癡。”楊思覓轉(zhuǎn)身上樓。

    唐釋站在原地抽煙。大仙有?。渴裁床?？不就是懶病嗎。他從來沒把大仙往有病那個方面想，也沒人跟他通風(fēng)報信過，他的情報網(wǎng)這么發(fā)達(dá)，居然會漏了這么大一個消息，不可思議，最大的可能是沒人知道這事。或許是沒人把他那毛病當(dāng)成??？不如去找他問問好了。他轉(zhuǎn)身下樓。

    楊思覓回到樓上，看到程錦正等在走廊上，看到他上來，朝他笑，并朝他走來。兩人在走廊中間匯合后，一起往辦公室走。

    程錦道：“他不想說就算了。我讓陸昂去查——本來也怪他給的資料不全?！?/br>
    “說了。”楊思覓把唐釋說的那些告訴給程錦。

    聽完后，程錦心想，謝青山的最后一個任務(wù)的軍火有關(guān)，不會正在和他弟弟所在的軍工基地扯上了某種關(guān)系吧？

    楊思覓把手伸進(jìn)程錦的各個口袋里，摸來摸去。

    “……”程錦按住他的手，然后才想到，楊思覓應(yīng)該是在找他的手機(jī)?！笆謾C(jī)在辦公室里?！?/br>
    這時，葉萊的腦袋從辦公室里伸出來，看他們倆都在走廊上，姿態(tài)親密，就又立刻縮回去了。

    步歡笑道：“看到什么了？是不是眼睛要瞎了？……”程錦和楊思覓走了進(jìn)來。步歡若無其事地低下頭看手上的資料。

    小安在他們的聊天群里發(fā)了個嘲笑的表情。

    程錦走到沙發(fā)邊，拿起旁邊小桌上的手機(jī)，遞給楊思覓。

    楊思覓卻不想要了，他更換了需求：“要電腦?！?/br>
    程錦的筆記本電腦也在這，在會議桌上。他拉著楊思覓過去，推他坐下，彎下腰替他打開電腦，輸入密碼，然后笑道：“還需要什么嗎？”

    楊思覓眼睛瞇了一下，似有笑意，“今晚還很長。”

    程錦沉默，然后走開了。

    程錦打了個電話給陸昂，跟他說了下這邊的情況，但沒提謝青山履歷有疏漏的事。

    陸昂聽到什么恐怖分子啥啥的，連連念叨：“太危險了太危險了，碰到那種喜歡搞自殺式襲擊的可怎么辦？以后可別招惹這種事了?！?/br>
    程錦笑了笑，“怎么可能讓我去接觸恐怖分子，是讓我去查軍工基地的工程師失蹤的事。這事的源頭是在軍工基地里，軍隊(duì)的地盤，你去問問軍部那邊是什么想法，是想我管還是不想我管？想我管就給我開最大權(quán)限。不想我管就爽快點(diǎn)明說，我對他們的秘密沒那么大興趣，他們要想爛在自己肚子里我沒意見?！?/br>
    “真沒意見？”

    “能有什么意見？”

    “有意見也沒用，胳膊拗不過大腿，對吧？”陸昂笑道，“我去辦，嘖，希望順利點(diǎn)?！彼呎f邊想，得去找個靠山讓對方出面去和軍部扯皮，他倒也想親自上，但資歷不足，人家不一定給面子。所以啊，得升職。希望謝青山?jīng)]事，要不就得重新找個接班人，麻煩。

    打完電話，正事告一段落了，程錦的目光便自動地開始搜尋楊思覓，然后看到楊思覓正在看他，他走了過去，“怎么了？”

    楊思覓讓他看電腦。

    程錦拉過旁邊的椅子坐下。電腦屏幕上有份蓋了加密印戳的文件，點(diǎn)開一看，發(fā)現(xiàn)大部分內(nèi)容都被涂黑了，只剩少量還能閱讀的內(nèi)容，不過也已經(jīng)夠他搞清楚謝青山的事了。

    謝青山參與的那個任務(wù)是個釣魚行動，明面上是送一批軍火給一個組織，暗地里是想抓條大魚。前期基本順利，最后關(guān)頭，謝青山出現(xiàn)重要失誤讓目標(biāo)人物逃走了。

    文件中附了張目標(biāo)人物的畫像，一個留著絡(luò)腮胡子戴墨鏡的男人，這模樣可以說識別度很低。謝青山和男人近距離交談過，談話有錄音，內(nèi)容沒問題，但聊完后男人向謝青山展示了一張內(nèi)容不明的紙，那張紙讓謝青山失態(tài)了，后來場面失控，謝青山受傷，對方逃走。

    事后，謝青山的解釋是對方認(rèn)出了他的身份并威脅要傷害他的家人，他一時情緒失控，影響了任務(wù)。常長生說謝青山重感情，大概是指這個。

    程錦看著那個目標(biāo)人物的畫像，心想，此人到底給謝青山看了什么？應(yīng)該不是單純的威脅話語，而是某種對謝青山有實(shí)際威脅的東西，目的應(yīng)該是想控制謝青山，不過結(jié)果沒如他所愿，最后任務(wù)搞砸了，這邊沒抓到人，對方也沒能拿走軍火，誰也沒撈到好處，當(dāng)然也沒有太大的損失——除了受傷的謝青山。

    程錦道：“謝青山是主動要求退下來的？”

    “嗯?！睏钏家捨⒉[著眼睛，似乎不太高興。

    “怎么了？”

    楊思覓道：“不要他了，換人。”

    程錦握住他的手，“不能這樣?！钡孟劝咽虑椴榍宄纯催@事到底是什么性質(zhì)的，然后再考慮下一步。

    楊思覓冷哼了一聲，但回握住了程錦的手。

    另一邊，唐釋聽了楊思覓的“挑唆”后，找常長生去了。他也沒有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去找人，他直接打電話給常長生，問他在哪。對方回復(fù)說在槍械庫。

    唐釋道：“要出勤？你行嗎？”肩膀不是還受著傷嗎。

    常長生慣性地忽略他的廢話，問：“什么事？”

    唐釋笑道：“我馬上過來。”

    常長生莫名的心頭一涼，有種不太妙的預(yù)感。

    唐釋過去后，看到常長生正坐在槍械庫前的臺階上，垂著頭。他反射性地想，這人肯定又睡著了。

    常長生卻是抬起頭，“什么事？”

    “沒出去？”唐釋走近，站在臺階下。

    “本來也不是天天出去。”常長生道。只有比較大型的恐怖襲擊他才會過去協(xié)助，也不是去當(dāng)槍手，而是去指揮。他的主要職責(zé)是盯著焚河全線，關(guān)注那些星星之火，預(yù)防阻止它們燒成燎原火災(zāi)。

    “剛才……”

    “難道他拉著你打了一架？誰贏了？”常長生帶著笑意問。

    “沒打，我直接告訴他謝青山的事了?！?/br>
    “嗯，你怎么說的？”

    “說他有次任務(wù)失手了，受了重傷。怎么？你還知道更多？”

    “我怎么知道……”常長生打了個呵欠。

    唐釋看著他道：“楊思覓說你有病?！?/br>
    cao，楊思覓真是會給人添麻煩。常長生呵呵了兩聲，“他罵人倒是沒什么花樣?！?/br>
    “到底什么病？說出來我也可以幫你多分擔(dān)點(diǎn)?！?/br>
    “……”常長生沒想楊思覓還真的跟唐釋說了，都不知道楊思覓是屬什么的，冷不丁他就會咬你一口。他想罵人。分擔(dān)，分擔(dān)個屁，這是在說他能力不足，連分內(nèi)之事都干不好嗎？但另一方面他也知道，他會心頭火起，多少是有點(diǎn)被刺著痛腳了，最近事多，他被搞得焦頭爛額，這是事實(shí)，掩耳盜鈴解決不了問題。感覺自己的職業(yè)生涯是真要走到頭了。

    唐釋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看他頭又垂下去，“你不會又睡著了吧？”唐釋蹲下來，歪著頭，從下往上探視常長生的臉。

    “醒著?！背ｉL生道，“告訴你也沒什么，不過你得替我保密?！?/br>
    “沒問題?！碧漆尨饝?yīng)得很爽快。

    “其實(shí)就是困，睡不夠?！?/br>
    “你在開玩笑？”

    “沒有?！背ｉL生打了個呵欠，他站起來，從褲子口袋中掏出藥盒，打開，取出一格藥，丟進(jìn)嘴里。

    唐釋半信半疑地看著他，“你這樣像是在嗑藥?！蹦切┯卸景a的人也有困倦乏力等癥狀。

    常長生笑了下，“對，長期嗑藥?！彼呦屡_階，“不和你聊了，走了?！?/br>
    唐釋求知欲旺盛，跟緊常長生，不恥下問：“什么原因？為什么會困？”

    “神經(jīng)性疾病?！?/br>
    “心理問題？”唐釋想，難怪常長生和楊思覓熟，原來是醫(yī)患關(guān)系。

    “……不是，是大腦神經(jīng)問題，具體的沒查出來?！背ｉL生道，“你還有問題？你不覺得你今晚已經(jīng)把我得罪夠了嗎？”

    “沒吧，好朋友聊聊天而已?！?/br>
    常長生無語：神經(jīng)病。

    唐釋見好就收，裝模作樣地看了下時間，“我想去黑獄，你去嗎？”

    “現(xiàn)在？不是說明早去嗎？”明天申東出獄，常長生決定把他接到“安全屋”去住，當(dāng)然，也會把他妻子和女兒送過去。

    “現(xiàn)在我們也沒事。我想去和他聊聊。你不是剛吃了藥嗎？應(yīng)該能堅(jiān)持一段時間？”

    常長生，“……”看來自己是吃錯了藥。要不吃藥，現(xiàn)在應(yīng)該就能去睡覺了。倒不是不想工作，是不想和唐釋一起，如他之前所說，這人真是把他得罪夠了。

    第87章 烈火邊城11

    大概是因?yàn)榭绮块T溝通，陸昂那邊的效率有點(diǎn)低，次日早上，他才回復(fù)程錦：“行了，你可以去查了。晚點(diǎn)軍部的人會聯(lián)系你?！?/br>
    被手機(jī)鈴聲叫醒的程錦此時還在床上，他清了清嗓子，散去迷蒙睡意，聲音清晰地道：“好。辛苦了，謝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