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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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凌苑灰溜溜地坐到一邊,眼看著一杯杯的白酒下了肚,左少淵原本冷硬的臉龐泛出一絲病態(tài)的潮紅,隱隱有些撐不住的架勢。 老爺子看得沒勁,越發(fā)對這個曾經(jīng)悔了江家婚約現(xiàn)在又巴巴纏著自家外孫女不放的小子沒什么好感了。 “算了,散吧。” 老爺子長嘆一聲,煩悶地起身就走,步履虛浮地朝樓上摸索而去。 陸叔連忙跟上,攙著老爺子一步步上樓,走到拐角時轉(zhuǎn)眼朝江凌苑一個眼神示意。 一股濃郁的白酒氣息散布開來,江凌苑和朱銘費勁兒地攙著左少淵,一左一右跟著上樓。 原本她以為會下不來臺的這一次見面,竟然就這么毫無預(yù)兆地散了。 老爺子半點表態(tài)也無,除了從頭到尾冷著臉之外,以他暴烈的脾性倒也半句話沒說。 這樣的程度對于她這個外公來說,已經(jīng)是足夠的寬容。 “少奶奶,上校喝了這么多酒,他這身子……”朱銘撓著頭,苦惱地看著第一次喝高的自家上校,一面在心里暗想等會兒該回家給老首長編個什么理由才好。 左少淵不能碰酒,這是他多年以來的禁忌。 “喝出了病,我給他治?!苯柙烦榱顺樽旖牵p咳一聲搬出這么一句毫無意義的搪塞之言。 ☆、第252章 忠義難全 “媳婦兒?!蹦腥死渚拿嫒菀驗榫茪馍项^而有些暈紅,渾身無力地靠在床頭,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媳婦兒?!?/br> 短短三個字來回重復(fù)了好幾遍。 江凌苑頭大地揉了揉眉心,一面手忙腳亂地替他脫了鞋子往床上一推,一面輕柔地安撫道: “你醉了,好好休息一下!” “沒有。”左少淵強自瞇著眼,眼花繚亂地打量著眼前的一張小臉,一把拉住她往自己懷里一帶,隨即整個人翻身覆上去! “乖哦,先好好睡一覺知道嗎?一會兒我們還得想辦法請外公回老宅呢!” 話音落下,好一番折騰,喝得迷迷糊糊的男人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閉上了眼睛。 江凌苑叫來了守在外面的朱銘,吩咐道: “照顧好他,應(yīng)該睡不了多大會兒?!?/br> “是,少奶奶!” 剛才那一通連哄帶騙他可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朱銘連忙進(jìn)屋守著自家上校,心里更是佩服江凌苑這千杯未醉的好本事。 出了門徑直下樓,江老爺子半醉未醉的姿勢,斜斜地靠在沙發(fā)上。 江凌苑上前揮退了一臉擔(dān)憂的陸管家,轉(zhuǎn)頭看向老爺子: “外公。” “小苑吶?!苯蠣斪愚D(zhuǎn)眼,若有所思地一眼掃來。 “外公,我有點事想跟你談?wù)劇!?/br>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左粟的情況我也已經(jīng)知道了。”他雖然闊別京云多年,卻并不是對京云的事情一無所知。 左粟那么多次試圖聯(lián)系他,這些年來為此做出過不少的努力,他也是推拒了一回又一回。 “外公您怎么知道的?難道是爺爺……” “這一次,他沒有找我。”左粟那老不死的,這么多年千方百計地sao擾他,可這一次明明已經(jīng)病入膏肓,卻偏偏三緘其口。 江老爺子皺著眉,伸手有一下沒一下地?fù)嶂约旱暮殻哉Z間也不知是夾雜了多么復(fù)雜的情緒。 “那您這次回來,有多少原因是為了爺爺?” 盡管她不敢肯定外公突然殺回京云是全然為了爺爺,但至少是有一部分原因在的,如若不然,老爺子早就因為她一直提起爺爺?shù)氖露l(fā)火了。 “老首長,這是蘇珍剛熬的醒酒湯,您先喝點!”陸管家放下托盤,在一旁招呼。 “什么都瞞不過你?!苯蠣斪記]好氣地接過一碗解酒湯,隨手遞到江凌苑的手上,頓了頓狠聲道: “左粟欠了我jiejie的,這輩子他都得帶著永遠(yuǎn)的悔恨和愧疚直到踏進(jìn)棺材!” “我已經(jīng)從魏上將口中聽說了事情的始末,雖然這件事情的確爺爺有錯,但這么多年都已經(jīng)過來了,爺爺他對奶奶從未變過心……” “你知道什么?要不是左粟,平瀾當(dāng)年或許就不會死!” “什么?”江凌苑端著碗的手一顫,碗中的湯藥驀地傾灑到桌上。 “你以為,我是為了他當(dāng)年蒙騙我,最終害死了我的父親所以才會恨他這么多年?抑或,是因為對他不肯選擇救平瀾而耿耿于懷?” “魏上將跟我說的只有這些?!?/br> “哼!魏啟深從來就是左粟手底下的人,就會說些屁話!”江老爺子意味莫名地一聲冷哼,一張老臉幾乎皺到了一塊。 “當(dāng)年的情況如若換做是我,我也不會選擇用這華夏領(lǐng)土去換平瀾,這是咱們作為華夏軍人的鐵血原則,更何況,父親選擇重塑王朝究竟有幾分是真正為了她,還有待商榷呢!” “所以?”她沒有料到的是,外公對平朔之竟然有著如此深刻的剖析。 這樣說來,雖然爺爺在這件事情上哄騙了外公,但后面外公心里的想法本身也是跟他一樣的,關(guān)于哄騙一事自然也就不是他們多年隔閡的主因了! “我真正無法原諒的不是平瀾死后的種種,而是平瀾的死?!?/br> “奶奶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后來被世人傳得那么蹊蹺,身上大大小小的槍傷都不是致命點,可人卻莫名其妙死了。 這是實實在在的一條人命,又不是書本中虛無的存在! “你奶奶是為了左粟而死,要不是為了救他……” 當(dāng)年共同征戰(zhàn)于西歐戰(zhàn)場,平瀾是平江豪和左粟的頂頭女上司,是名動天下的第一女統(tǒng)帥,華夏無論在戰(zhàn)略部署抑或征戰(zhàn)能力上,都要勝過其他勢力太多。 唯獨醫(yī)術(shù),歐洲西醫(yī)發(fā)達(dá)并且從那時起流行了一種極其邪祟的催眠之術(shù)! 他們研制出一種極其霸道的神經(jīng)性病毒,聯(lián)合那邪門的催眠之術(shù),足以對人實施絕對的精神控制。 左粟成了他們的第一個小白鼠,被抓走之后變得神志不清,是平瀾想盡辦法救了他,可她自己卻因此慘死于戰(zhàn)場! 人人都道平瀾死得蹊蹺,卻無人能夠說出其中的所以然來,他們曾想盡辦法尋找最初制造這起病毒的人,卻一無所獲。 平瀾就這么死了,并且平朔之因此受了歐洲那伙人的威脅,隨后選擇了接受他們的強制條約。 江凌苑心里‘咯噔’一下,聽聞這番描述,總覺得腦海里似乎閃過了什么線索,可細(xì)細(xì)一想?yún)s再也想不起來一絲一毫。 “如果我猜得不錯,爺爺他并不知道奶奶是為了他而死吧?”以左老爺子的脾性,若是知道了這個恐怕也不會是現(xiàn)在這樣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外公獨自背負(fù)了這些事情,一個人遠(yuǎn)走西歐。 “所以,我才更怨我自己?!苯蠣斪幼猿八频膿u頭,飄遠(yuǎn)的目光出神般看著眼前的桌面,蒼老的手以指尖敲擊著膝蓋。 良久,一聲長嘆。 “于孝,我親手聯(lián)合左粟推翻了父親一手建立的政權(quán),間接害死了自己的父親,因為我秉持所謂的為國為民之原則并不認(rèn)同他的政治方向; 于義,我明知jiejie死亡的內(nèi)情卻只能選擇緘默,因為我自己已經(jīng)痛恨自己的無能,我不想讓左粟也跟著背負(fù)更大的愧疚,他若是知道了一定會活不下去的; 于忠……父親之所以會死,說明新政權(quán)的這幫孫子并不值得我效忠,這個國家,在父親死后就已經(jīng)失去了讓我效忠的理由和資本!” 什么權(quán)力、地位,一個開國軍人,在心中失去了信念之后,還有什么是重要的? 他這一生,對不起死去的父親、對不起尊敬的jiejie、也失去了最重要的兄弟,這華夏之地,當(dāng)年每每讓他覺得沒了自己的容身之處。 所以,大江家搬到了西歐,他遠(yuǎn)離了這個縈繞他一生的是非之地。 江凌苑心尖巨震,深吸一口氣看向眼前的滄桑老人,心中感慨萬千。 “或許爺爺不知道這件事,但他仍然因為當(dāng)年哄騙你的事情愧疚不已,另外這個國家仍舊是需要您的……外公,你們彼此已經(jīng)較勁了一輩子,懇請您能盡量放下芥蒂,爺爺他……” “行了!”江老爺子不耐煩地一揮手,沒好氣地轉(zhuǎn)眼看向江凌苑,語調(diào)倒是輕松了不少: “一口一個爺爺,你瞧瞧你自己,我這好好的外孫女兒一眨眼就被別人給拐跑了,況且左家那小子當(dāng)年可還親口退了咱們江家的婚呢!” “外公,您不生氣了?” 江凌苑當(dāng)即喜笑顏開,整個人湊了過去緊挨著老人,“那您覺得,少淵怎么樣?” “還能怎么樣?除了那殼子長得不錯之外,論喝酒都還沒你能喝呢,其他的我這不也沒了解過嗎?” “您當(dāng)真沒了解過?” 江老爺子:“嗯哼?” “您就沒稍微那么……查一查?” 一老一小對視,雙雙大笑了起來。 “你這臭丫頭,又知道了。” 江凌苑笑著將腦袋靠在老人的肩膀上,黏黏糊糊地一頓撒嬌:“我自己的外公我還不清楚?怕是來之前連人家的老底都給翻遍了吧?” “老底倒是談不上,左少淵這小子……”江老爺子忽地皺眉,眸中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慎重,緩緩道: “隱藏得太深,就算是我也根本摸不清他究竟有幾斤幾兩,丫頭,這是我告訴你的實話?!?/br> “不管怎么樣,他對我的感情是真的,外公?!?/br> “但愿如此吧!” 老爺子始終不甚放心,欲言又止地掃了眼江凌苑,“算了,你從小做事就有自己的分寸,多余的我老頭子也不跟你扯了,免得你嫌我啰嗦!” “哪兒能?嫌您啰嗦的只能是外婆吧?我可不敢!” “瞧瞧,又搬出你外婆來了,接下來你這丫頭又想給老頭子我進(jìn)行新一輪的洗腦型‘勸告’了吧?” 江凌苑眼角一抽,頓時沒轍。 “好了,左少淵那小子退婚的事兒我可還記著呢,現(xiàn)在想這么輕松地過了我這一關(guān),哪有那么容易?” 可是,這不早都生米煮成熟飯了嘛……江凌苑默不作聲地摸了摸包里隨身攜帶的結(jié)婚證,聰明地選擇不再出聲。 身后,傳來一陣沉穩(wěn)的腳步聲。 她不用回頭都知道,是左少淵正大步朝這邊走來。 “外公?!钡统恋恼Z調(diào)響起,左少淵大大方方地落座。 “別!你先別急著叫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