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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貴妃在民國離婚中在線閱讀 - 第86節(jié)

第86節(jié)

    不知道為什么,紅玉總覺得自己有點眼花,總覺得霍瀾庭今天有些兇的模樣,可她想不出來什么所以然,回身關(guān)上了房門。

    另外一側(cè)的,那個房間里,蘇謹言就坐在床邊,他伸著手臂,剛才給徐迦寧倒水的時候,不小心燙到了,手腕上紅了一片,都有水泡了。

    徐迦寧正低著頭,給他擦著藥。

    吊燈下面,她就站在他的面前,扶著他手:“我是讓你教我對賬,查賬,不是讓你給我倒水噓寒問暖的,我不冷不熱不餓不渴,以后可不要再這么麻煩我了?!?/br>
    剛才二人在廳中,她過去接霍瀾庭的電話,蘇謹言在一旁倒水,不知道怎么的,開水燙了他的手腕,她先打電話讓傭人去叫陳醫(yī)生過來??衫咸@會正檢查身體,陳醫(yī)生一時還不能過來,只得讓人過去拿燙傷藥油。

    等人把藥拿過來了,徐迦寧這才給他擦點藥。

    其實到他房間來,是來拿剪刀的,他袖口的襯衫被開水這么一澆,已經(jīng)貼合到了肌膚上面,不敢輕易扯開,找到剪刀,仔細剪開了衣袖,簡單處理了下,這才給他擦藥。

    果然,手腕處紅了一片,徐迦寧最怕疼了,看著那水泡,簡直不忍下手。

    蘇謹言抬眼看著她,勾著雙唇:“的確是麻煩你了,對不住。”

    她低著頭,一手扶著他手臂,一手輕輕擦著傷處,正說著話,房門突然被人特別大力粗魯?shù)赝崎_了來!

    撞了墻上,甚至還彈了回來。

    一道身影闖了進來,霍瀾庭的聲音突然在房間內(nèi)響了起來:“你們在干什么?”

    徐迦寧站直了身體,回眸:“什么叫我們在干什么?”

    他也看清了,她手中還拿著藥瓶。

    可是,剛才的氣氛實在太過曖昧,本來就是個假的meimei,孤男寡女的,這個時間了還在他的房間里,怎么能合適?

    霍瀾庭看著床邊的男人,語氣不善:“即便是兄妹,也該有所避諱,這么晚了,為什么不送她回霍家?按著約定的日期,今日是該在霍家的?!?/br>
    蘇謹言從徐迦寧手中拿過了藥瓶去:“去吧,你們回去吧,的確是有點晚了,既然和他約定好了,那就遵守約定,我自己擦藥吧。”

    若是洞察人心,自然是蘇謹言更勝一籌,越是這么說,徐迦寧越是于心不忍。

    嫉妒已差點沖昏了頭腦,霍瀾庭上前一步,牽住了徐迦寧的手,轉(zhuǎn)身就走:“大哥說的是,真的有點晚了,我們該走了?!?/br>
    出了門口了,一直走到廳中了,徐迦寧才摔開他的手去:“霍瀾庭,你好像在無理取鬧。”

    他轉(zhuǎn)回身來,看著她目光灼灼:“蘇家有多少傭人,他自己不方便動手,也有多少人能給他擦藥,為什么偏偏是你,要給他擦?”

    徐迦寧迎著他的目光:“你真的在無理取鬧,傭人都不在,我不過是幫了他一下而已?!?/br>
    她走到沙發(fā)處坐下,方幾上還放著之前的賬本。

    剛開始的時候,總是什么都不懂,無處下手,她拿起筆來,繼續(xù)紀錄之前的鋪子運營模式和一些要點,片刻之后,蘇謹言也走了出來。

    霍瀾庭已經(jīng)先一步坐了徐迦寧的身邊了:“這是什么?”

    才一低頭,她伸手捂住他眼睛,讓他到一邊去等,說是蘇家的產(chǎn)業(yè),不讓他看。因為其中涉及了太多的東西,的確不適合他看,霍瀾庭匆匆掃了一眼,站了起來。

    徐迦寧筆尖沙沙寫著字,忽然想想到了什么,也未抬頭:“霍瀾庭,你該不是以為,我和蘇謹言之間,會有別的吧?”

    他也懊惱,其實進房間的那一瞬間,就已經(jīng)看清楚了。

    只不過是幫他上藥而已。

    一沉默,徐迦寧立即明白了過來,她猜對了:“給我道歉,昨天晚上怎么說的,要彼此信任,你的信任呢,被狗吃了?”

    霍瀾庭自知理虧,低著眼簾,立即道歉:“對不起?!?/br>
    徐迦寧翻過一頁,沒有說話。

    她白天說了,回蘇家有正事,想必一直是在忙這個,方幾上面放著好幾本賬本賬冊,蘇謹言的東西,他不方便看,別開了眼睛:“我信你,你有事你先忙,我等著你,一起回霍家。”

    她抬眼看了他:“……”

    他沒有給她反悔的機會,轉(zhuǎn)身走了落地窗前,到躺椅上面坐下了。

    他走了,她這才回眸瞥了長廊那頭一眼。

    蘇謹言隨后走到,坐了她的對面:“這些東西,我收拾就好,你走吧,時間不早了。”

    徐迦寧拿過自己的筆記,在上面圈圈點點:“這兩個地方在哪里,明天有空帶我去看看,還有這廠里,哪個郊外?平時做賬都是誰來的?”

    他細心給她講,蘇家的產(chǎn)業(yè)有一大部分在蘇守信手上,還有一些已經(jīng)在蘇謹言的名下,其余都分開了,還有特殊的一部分在老太太管理下。

    想要了解蘇家,就得弄清那些產(chǎn)業(yè),哪個能動,哪個不能碰。

    徐迦寧虛心請教,通通將有用的情報紀錄下來,她現(xiàn)在寫鋼筆字,已經(jīng)和毛筆字一樣秀美了,學(xué)習(xí)總是令人神清氣爽,不懂就問,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墻邊的時鐘突然打了個半點,她看了眼時間,下意識看向了窗邊。

    窗邊的人毫無聲息的,九點半了,的確有點晚了。

    她都習(xí)慣早睡的,收拾了面前的東西,將鋼筆帽扣上了,徐迦寧略有歉意地看著蘇謹言:“霍瀾庭他今天有點失禮,實在抱歉?!?/br>
    男人的心思,男人當然懂。

    蘇謹言隨即失笑:“沒事,今天這么晚了,不然就住下吧,我看他也很累了。”

    徐迦寧說看看他去,將賬冊都攏了一起,讓蘇謹言收起來,拿了自己的筆記本,走了落地窗前去,躺椅靜靜一動不動。

    陽臺昏暗的燈光下,霍瀾庭躺著躺椅上面,很顯然已經(jīng)睡著了。

    她連忙彎腰,輕輕推了推他:“醒醒,醒醒……”

    一推,他就睜開了眼睛,眸光一轉(zhuǎn),發(fā)現(xiàn)自己在落地窗前,一下從躺椅上站了起來,牽住了她的手:“忙完了?可以走了?”

    他臉上還有疲色,的確應(yīng)該是累了,不然不會這么快睡著。

    徐迦寧任他牽著手,一手抱著筆記本,看著他:“要不,就住下吧,你好像很……”

    話還未說完,他目光已沉,可能是才睡醒的緣故,嗓音略啞:“霍太太,希望你能遵守與我的約定?!?/br>
    好吧,她點頭,當然答應(yīng)下來。

    其實,只要她們在一起,住在哪里又有什么分別,不知道他為什么一定要回去,不過是他想回,那就當遵守約定罷了。

    長披肩還掛在一邊,霍瀾庭牽著她手,走過去將披肩拿了下來,親手給她披上了,與蘇謹言客客氣氣打了招呼,這才半擁著她雙臂,下樓了。

    外面有點涼,冷風(fēng)一吹,兩個人靠得似乎更緊了。

    上了車了,才暖一些,霍瀾庭開車也快,路上誰都沒有說話,似乎都有心事。

    回了霍家了,并肩而行,也是沉默。

    芬姐還在樓上等著他們,見少爺少奶奶都回來了,依舊是先放洗澡水,徐迦寧打開了桌邊的臺燈,還有東西需要背記,整理,讓他先去洗澡。

    霍瀾庭應(yīng)了聲,從口袋里拿出了一樣?xùn)|西,放了她的筆記本上,他自她背后擁住她,呼吸這就到了她的耳邊了。

    “這是避孕衣,可以避孕的?!?/br>
    輕吻落在了她的耳邊,還未等她反應(yīng)過來,他已起身走了。

    再回眸,霍瀾庭掛了外套,進了浴室。

    第109章 妮子的別人

    擦著頭發(fā),霍瀾庭穿著浴袍從浴室走了出來。

    桌上臺燈還亮著,徐迦寧還在奮筆疾書,她這會已經(jīng)換了一件旗袍,分明不是早上穿得那件。他走到她背后,盯著毛巾從她背后輕擁著她。

    自她肩頭探頭,他低著眼簾看著她的秀美字跡:“進步得很快,字寫得不錯。”

    徐迦寧伸手過來,將他從肩上推開:“水滴滴下來了?!?/br>
    果然,他頭發(fā)還滴著水。

    霍瀾庭站直了身體,回手拿起了桌上的電吹風(fēng),之前他放在她本子上的避孕衣包裝盒,早已不翼而飛,她依舊對照著之前紀錄的賬本要點摘抄默背著,一點沒有理會他的意思。

    他到浴室去吹頭發(fā),十分鐘后再出來,頭發(fā)已經(jīng)干了。

    十點多了,可徐迦寧似乎還沒有要動的意思,他靠了桌邊,低眸看著她:“去洗漱,十點多了,早點休息?!?/br>
    她頭也不抬,突然問他:“你猜,蘇婷有了身孕,陸律師是不是故意的?”

    男人的心思,他多少能猜到一些。

    霍瀾庭仔細瞥著她的神色,不知道她為什么突然問起這個,含糊其辭地:“這我怎么知道,陸律師和蘇婷從小一起長大,想必青梅竹馬,情深意篤,離婚也沒有徹底分開的話,我想復(fù)婚是遲早的事?!?/br>
    他沒有明確回答,是還不是。

    徐迦寧不置可否,依舊抄寫著賬目,頭也不抬:“你可知道蘇婷為何暴跳如雷?”

    他不語,光只看著她。

    側(cè)顏精致,眉目如畫,手腕隨著寫字些許移動,纖細的手指就連拿筆的姿勢都那么好看……

    可能是察覺到了他的沉默,她側(cè)身過來,撞上了他的目光。

    這件旗袍略長一些,腰肢更細,勾勒著她的胸型更有峰形,她腿一動,兩條腿交疊在了一起,旗袍的開叉處,露出rou色的筒襪,更是要命的誘惑之姿?;魹懲ズ斫Y(jié)微動,指尖微動,目光更沉:“為什么,我是說,蘇婷為什么會暴跳如雷?”

    徐迦寧手中的鋼筆和筆帽咔噠一下扣上了,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時候看那筆帽扣進去,他都繃緊了身體。

    她抬眼看著他,定定道:“有時候,男人的心思,女人能猜到,正因為猜得到,所以有些人欲拒還迎,有些人半推半就,有些人假裝不知道,有些人順水推舟。像蘇婷這樣的人,她和陸律師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如果不知道也就罷了,心里清清楚楚的話,那么對于她來說,真的太失望了,她就是太了解他了,所以才氣他。這個男人為了捆住她,利用了這個孩子,在這個時候,如果她拿掉孩子,那么就是她殘忍,如果她留下孩子,那么她事業(yè)將陷入困境。他逼著她選擇,明地里不過是一個孩子,事實上,陸律師真的太殘忍了,是他太殘忍了,你們男人在一起的時候,說起這樣的事,是不是覺得他很有手段,可我覺得他很過分。”

    她目光太過冷清了,霍瀾庭站直了身體。

    隨后,徐迦寧回手拉開抽屜,從中拿出了那盒避孕的東西:“你比他好一點,昨天晚上總算還有顧及,今天非要回來,原來是準備了這個,所以,你說想與我做真夫妻,指的就是這個嗎?”

    他眉心頓緊:“當然不是。”

    徐迦寧揚著眉,抱住了雙臂。

    高領(lǐng)將她的雪白頸子遮住一些:“有人說男人都光顧著自己痛快,就像陸律師這樣的想法,你該不是也有過?所謂真夫妻,就是有個情人,先做了再說?”

    霍瀾庭眼簾微顫:“我和他不一樣……”

    她一句不讓,打斷了他:“你和他當然不一樣,能看得出來,陸律師再不濟,對蘇婷也是實心實意,眼里只她一個,心里只她一個?!?/br>
    他:“……”

    徐迦寧手里還拿著那盒子,這就遞了他面前來:“可能從前在你面前,我也說過假話,但是今天在霍家,我想說句真的,老太太臨終前,將你托付于我,說你動了真心的,我信了,才答應(yīng)了婚事?!?/br>
    霍瀾庭驀地看向她,她示意他來接這避孕衣,抬眸看著他:“我不知道真正的夫妻都應(yīng)該什么樣子的,但是我想,大體是夫妻同心,你心中只一個我,我心中只一個你。你若真心,自不必說,我也能知道,你若只圖一時痛快,打著陸律師那樣的主意,我也能假裝不知,只不過……”

    話未說完,他拿過那盒避孕衣扔進了抽屜里面。

    輕輕合上了抽屜,他又心有不甘:“并非圖一時痛快,因為是你,才想要,夫妻同心什么的,現(xiàn)在你以為還差什么?”

    才想問她是不是還不信他,她已經(jīng)先一步開口了:“差我,我心中還有別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