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節(jié)
“我們的誠意其實就是□□分?”關(guān)于這一點上霍文鐘理解的很快。池安不是他們的主場,大頭理應(yīng)褚家拿。 “對。”聶冬笑道,“哪有什么海盜!這池安就沒有幾個真正的海盜!若是海運通暢,便是正經(jīng)海商;若像現(xiàn)在禁海,便是轉(zhuǎn)商為盜!” 他現(xiàn)在要做的,便是讓那些拿著海盜威脅褚慶濤的知道,他們眼中的那些“海盜”,不過是一場笑話! 第一四七章 私塾 海面波濤洶涌,今天并不是一個適合出航的日子。一艘海船卻冒雨前行,船上的水手拼命喊著號子,努力讓船在風浪中維持平衡。大雨傾盆,所有人的眼睛都被雨打的快要睜不開了。 “兄弟們加把勁??!”甲板上二當家的扶著一側(cè)木柱用力喊道,“前面就到家了??!” 風雨之聲不斷拍打著船體,比起船外的陰冷潮濕,船艙內(nèi)卻是迎面撲來一股悶熱。金文龍焦慮的坐在上首,三當家的臉色沉重。 “這種天氣馬大胡子是不會追來的。”金文龍冷聲道,“讓他們用點勁,這點風雨算什么!” 三當家的正要出去回話,剛一動卻扯著手臂上的傷口,疼的他呲牙咧嘴。 “算了算了?!苯鹞凝垱]好氣道,“老子自己去說,你就待在這里養(yǎng)傷?!?/br> “不過是個小傷口,老子又不是娘兒們!您別動,我去跟他們說!”說罷,三當家的捂著手臂的傷口便沖上了甲板。 一時間,船艙內(nèi)只留金文龍一個。船體搖搖晃晃,快要散架一般。馬大胡子拼命的那一瞬間仿佛還在眼前。 拜池安郡三年全面禁海所賜,沿海五里都已沒有任何人煙了,他是一粒糧食都搶不到!敢違抗禁海令留下來的,也都是池寧這樣的硬骨頭。此前他們一窮二白,一沒兵器二沒船,如今卻戰(zhàn)船開著,那箭更想像是不要錢一般的射來! 原本還可以以機動性取勝,誰料馬大胡子為了成為唯一的貢使,竟暗中向池寧賣消息! “可惡!”金文龍一拳頭垂向案幾,“以為這樣就能困死你爺爺嗎?!姓馬的,爺爺遲早刮了你!” 這廂聶冬終于收到來到池安這么久后第一筆收益了。整整五千兩白銀擺在眼前,五個大木箱子里白花花的銀子差點沒把他閃瞎眼。 王慶元含蓄道:“小人也是剛剛接觸這種買賣,海中珍珠價值幾何也只能參考池安以前的價錢。因這批貨最后還是要走漕運,所以小人將價錢稍降低了些?!?/br> 聶冬點點頭,表示理解?!切╁X拿去打點漕運了。 “聽說馬大胡子這陣子很是得意啊?”聶冬緩緩開口。剛才還有些自得的王慶元頓時又嚇得抖了起來,趕緊道:“侯爺吩咐小人多多接近馬大胡子,小人公事公辦,絕對不敢與他有任何私下來往。” 關(guān)于老侯爺威嚴過甚這種事,聶冬已經(jīng)習慣了。又道:“金文龍現(xiàn)在還不能死,他的平浪港也不能丟,這件事你得記住。” “是!小人絕對不會忘!” 聶冬揮揮手,讓他退出去。又喊來霍文鐘:“上次讓你找的老船工如何了?” “父親要的是有十五年經(jīng)驗以上的老船工……”霍文鐘臉色為難,“其中年紀最小的如今也有四十了,大多是花甲之齡。但他們故土難離,就算不能造船,每日乞討為生,哪怕是兒子承諾可以讓他們舉家遷去博陵,也不愿離開池安?!?/br> “一個人也沒有?” “也有一些年輕的船工想要走,不過他們之前也都是給老船工打打下手?!被粑溺姷?。 “既然如此……凡是有本事的年輕船工都可以帶走,王慶元的商行正好缺伙計,讓他們?nèi)ド绦?。不要全部運往博陵,人數(shù)太多惹得人注目就不好了?!甭櫠f著,拍了拍那五個大木箱子,“這些銀子拿去用,務(wù)必將每一個去博陵的人安頓好。秦蒼何在?” “屬下在!” “去信給王家丞,讓他在博陵找塊地方安頓他們,順便給張縣令他們通個氣?!?/br> “是!” 聶冬又道:“那些老船工們,若是他們不愿意的離開,他們的子女愿意去博陵闖蕩的,我們也愿意接收。但他們得入博陵的育才私塾學(xué)習三年,三年后去漕運衙門幫忙?!?/br> “育才私塾?”霍文鐘聽得一愣,他們博陵啥時候有這種私塾了?!這名字聽得也太直白了吧! “剛成立的?!甭櫠?,“你去給那些老船工說,凡是愿意去博陵的,博陵府衙會授予他先生一職?!?/br> “這!!”霍文鐘大吃一驚,“父親這是不是太過了?!” “怕什么!”聶冬橫了他一眼,“又不用上報朝廷,不過是一種褒獎罷了。你當他們出來后還要舉孝廉嗎?都得先去博陵內(nèi)河邊造三年船?!?/br> “哦……”霍文鐘這才放下心,這其實就是變相的服勞役了。他們花了大力氣將這群人帶到博陵,還給吃給住。讀了私塾后連續(xù)服三年勞役也是情理之中。更何況,普通小民每年除開農(nóng)忙時,也都要服勞役服兵役各兩月。 誰料這心放的實在是太早了,聶冬很快又給自己找了個新職位:“本侯為育才私塾的第一任山長!” 霍文鐘:………………………………爹?。?/br> “由于目前只有山長,所以你要盡快將生源和先生都找齊!”聶冬拍了拍手,“將這五千兩銀子抬到大郎屋里。” 這可真是燙手的山芋?。?/br> 霍文鐘頭如斗大,卻也只能道:“兒子一定不辜負父親的期望!” 數(shù)百年后,誰也沒有想到,當初那所被博陵侯以最惡俗的學(xué)校名字命名的私塾,卻成為了整個帝國最大的船舶設(shè)計研究院。而它最開始的啟動及運轉(zhuǎn)資金,僅僅是靠著一個商行販售珍珠來勉強維持。 “關(guān)于船舶設(shè)計研究院的前身育才私塾這個名字,您怎么看?”一檔歷史節(jié)目的主持人熱枕的看著今天請來的特約嘉賓。 “恩……育才這個名字通俗易懂,所謂大俗既大雅,包含了當初創(chuàng)辦人對私塾的期望?!闭f話的男人頗為斯文,嘴角含笑,“當然了,我們的是史學(xué)家們還一種解釋,這一點大家也是都知道的,博陵侯的文化水平一直都不高……” “魏教授真是幽默啊?!敝鞒秩说溃皳?jù)我所知,您與設(shè)計院也是有著不解之緣,可以與觀眾聊一下嗎?” “我么?”男人道,“我不過是沾了祖宗的光罷了……” 未來帝國船舶設(shè)計的最高學(xué)府,如今也不過是一個連老師都沒有的空殼子?;粑溺娂钡淖旖瞧鹆伺葑?,教書育人這是多么偉大的事情,竟然被他爹這么草率的定了下來。哪怕只是教哪些船工之子,可也不能胡教??! 而且里面最令人驚悚的一條竟然是…… “馬大胡子這些人,想將自己的兒女們送到博陵,若這些孩子不曾手沾鮮血,我們也接受他們?!?/br> “這可是海盜?。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