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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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她沒料到,這一去,倒叫她看到一場,比臺上更精彩的戲。 第97章 開場 徐家請的戲班子,叫做賀晨班的,也是京中大熱的班子,與那吳新班齊名,不知是不是刻意挑選過的。 魏氏身子不適,強撐著聽過開場,便被林mama攙扶著回了屋。 她的退場似乎沒有多少人在意。除徐錦程表現(xiàn)出關(guān)切外,其余諸人皆看得津津有味,連徐錦華都只回頭看了一眼,視線便又挪回了戲臺。徐錦瑟將一切收入眼底,只默默不語。 魏氏便不是徐錦華親母,總歸將她當做親生女兒養(yǎng)大,現(xiàn)時徐錦華竟連表面功夫都不屑去做了,是什么叫她如此無所顧忌? 徐錦瑟沉思之時,臺上戲碼已漸入佳境,花旦甩著水袖婀娜登場。 今日唱得是聞名已久的戲碼,叫做“玉白菜”的。講得是七王之亂時,一入京趕考的書生流落街頭,得小姐盈盈相助,兩人互生情誼,私定了終身。不想小姐被七王之一的洪勤王看上,硬納入府中做妾。小姐無奈,只得將一玉白菜托丫鬟紅纓帶出王府,只道心如白玉向君去,身似浮萍無奈何。 紅纓帶了玉白菜與書生一道逃離家鄉(xiāng),二人歷經(jīng)磨難終于入了京城。最終書生得中狀元,迎娶紅纓為妻。多年后,書生領(lǐng)軍踏平了洪勤王府,救出了盈盈小姐。紅纓持玉白菜上殿,道小姐與書生早定鴛盟,愿自請為妾,侍奉小姐與書生左右。 后陛下憐她一片護主之心,將小姐賜予書生為妻,同時點了紅纓為平妻,成就一樁美談。 那花旦此時正唱到盈盈小姐拿了玉白菜交與紅纓,囑托她好生照顧書生。唱腔凄惶婉轉(zhuǎn),哀哀切切如心頭泣血,叫人不由被戲中哀婉之情打動。 徐錦瑟瞧著,所有人都在聚精會神的聽戲,唯徐錦華,手邊的瓜果吃完,叫雪芝去拿了新的來。徐錦瑟分明看到,雪芝將那瓜果放上桌時,徐錦秋趁機在她手上掐了一把。 雪芝疼得猛一哆嗦,險些將瓜果扔出去。徐錦秋瞪她一眼,又狠狠掐了一把。雪芝疼的忍不住倒抽口氣,卻恰被臺上唱詞蓋過,無人注意。 徐錦秋這才滿意的放過她。 雪芝雙目含淚的退回她身后,面上卻不敢露出半分委屈。想來這些時日,沒少被徐錦秋懲戒。 自玉佛寺至今才過多久,雪芝便瘦了許多,神情也有些許憔悴。許是冬日太冷凍得,臉頰暈出兩抹淡紅,襯著細眉長目,竟有種異樣的嫵媚。 云姨娘肚腹已有些微凸,此刻坐在位上,雙手在腹間交疊,一副慈母之態(tài)。余者徐丘松、徐錦鴻、徐錦華、徐錦冉都在認真看戲,唯有年幼的徐錦鴻,聽不懂戲文,有點不耐臺上的咿咿呀呀,在座椅上扭來扭去。 徐錦瑟不由有些失笑。 這么會兒功夫,臺上已是唱到紅纓與書生沖破王軍封鎖,冒險入京的橋段了。幾個武生同時上臺,臺子上頓時熱鬧起來。徐錦鴻卻忍不住了,趁著這會兒眾人注意力都被臺上吸引,悄悄從椅子上爬了下來,繞到座后,往徐錦程的方向跑去。 顧mama只一錯眼的功夫,便叫他跑出去一截。顧mama心道不好,瞧主子們都在看戲,也不敢聲張,立時便去追。 沒想到還未待她追上,徐錦鴻經(jīng)過徐錦秋座時,后方的雪芝似是一個腿軟,后退了一步,正被他撞在身上! 雪芝驚叫一聲,反射性的便將徐錦鴻推了出去,自己也跌在了地上! 這一下可不得了,徐錦鴻摔在地上,“哇”地一聲便哭了出來。 顧mama立即上前將他抱起,只見徐錦鴻兩只嫩嫩的小手已經(jīng)擦破了皮,掛著血絲,看著煞是凄慘。 顧mama“咝”地一聲倒抽口氣,立即抓了他的小手,不叫他亂動。 曲姨娘卻已是坐不住了!幾步奔到徐錦鴻面前,瞧著那小手上絲絲血跡,只覺簡直像有人在挖她的心吶! ——徐錦鴻從小到大,哪兒受過這份罪! 曲姨娘哪能容得了這個,上去便是一巴掌!將雪芝打趴在地上! 這一番變故將所有人都驚動了,徐丘松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徐錦程更是忍不住大踏步走來,一把將徐錦鴻抱起,道:“還不快去請大夫!” 徐錦鴻窩在大哥懷里抽泣,往日喜慶的小胖臉皺成一團,看著可憐極了。連徐錦秋都忍不住奔了過來,一見徐錦鴻的慘狀,忍不住一腳踹向雪芝! “賤人!竟敢害我弟弟!”徐錦秋簡直要氣炸了!徐錦鴻可是她親弟!打小兒就沒被人這么欺負過! 雪芝這個賤人!賤人!害了她不說,還想害她弟弟!這害人精,簡直是來克她們的! 徐錦秋越想越氣、越氣越暴躁,直恨不能將雪芝生吞活剝了! 徐丘松卻是不耐這些爭吵。他被徐錦鴻哭得有些煩躁,幾步走來,將徐錦鴻從徐錦程懷里奪過,塞到顧mama懷里,道:“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帶二少爺下去!” 顧mama連聲道是,抱著徐錦鴻匆匆回房了。徐錦程皺了皺眉頭,終歸放心不下也跟著去了。 曲姨娘正想跟去,突聽一陣尖利哀嚎響起,卻是徐錦秋不解氣,上前踢打雪芝。雪芝終究耐不住,哀哀哭求起來。 這一耽擱,顧mama已是走得遠了。曲姨娘回頭看看徐錦秋,終究沒跟上去。 這手心手背都是rou,女兒如此沖動,當眾踢打下人,叫她怎么能不管。 曲姨娘當下便呵斥一聲,叫徐錦秋放開雪芝。 徐錦秋忿忿的收了手,卻還是不甘,一腳踢到雪芝肚腹,將她踢得翻滾出去! 雪芝慘叫一聲,半晌沒了動靜。徐錦秋這才滿意。 徐丘松簡直看不下她這粗魯行徑,怒斥道:“徐錦秋!你這是什么樣子!” 徐錦秋被吼得一抖,忍不住躲到曲姨娘身后。 這畏縮的模樣惹得徐丘松又是一怒,正待說她,卻聽身后一陣微弱口申吟響起。 雪芝捂著肚子縮成一團,艱難抬起一張煞白無比的面龐,哀道:“疼……好疼……” 這個瞬間,曲姨娘腦中似有一道白光閃過,一個可怕的猜測乍然浮現(xiàn),叫她的臉都變得煞白起來,“你!難道!你——” 第98章 鬧劇 地上的雪芝聞言,眼中迅速閃過一抹異色,旋即隱去,只捂著腹部、哀哀痛叫道:“姨娘、姨娘饒命,奴婢好疼、好疼……” “你該不會、該不會是——”她這般表現(xiàn),曲姨娘忍不住后退兩步,終是沒將心中那可怕的猜測吐出來。 不料徐錦秋見她這般震驚之態(tài),再看雪芝那護著腹部的姿勢,不知為何聯(lián)想起云姨娘有孕之后、時常雙手疊在腹前的模樣,竟鬼使神差地脫口而出道:“這個賤人不會懷孕了吧!” 這話剛出,曲姨娘立即去拉她,卻到底沒來得及,叫她說了出來! 這小姐的貼身丫鬟有孕,哪里是什么光彩之事,藏著掖著還來不及,私下里打死便是。哪兒能如此張揚! 此時曲姨娘不由暗悔自己平日太縱著這個女兒,倒叫她養(yǎng)成如此不知輕重的性子。 只這話一出,眾人齊齊看來,再要掩飾卻已是不及了。看那雪芝震驚抬的模樣,這事兒竟是八九不離十了! 曲姨娘將心一橫,搶在眾人前頭開口:“這丫頭竟敢推搡二少爺,便是打死都不為過!哪容得她如此裝相!咱們徐家可容不得這種悖主之人,叫我看,直接打死了是好!” 說罷,便使了個眼神,叫身畔上前將雪芝拿了。這雪芝是徐錦秋的貼身丫頭,若趁此時將她拿住,待回房中要如何發(fā)落,都由得自己母女了。 只要不—— “且慢!”云姨娘一開口,曲姨娘便心道不好。待云姨娘緩緩走來,站至徐丘松身邊時,她便知自己擔心的事情成了真。 只聽云姨娘道:“妾身認為,還是查清的好?!?/br> 曲姨娘硬逼著自己臉上擠出個笑來,“云jiejie真有意思,這有什么好查的?眾目睽睽之下,這賤人推倒了二少爺,是絕跑不了的。jiejie你向來最是公允,這等賤婢,還是打死為好。” “meimei這話雖然在理,只這事情,還是查清得好?!?/br> 云姨娘徐徐道。 曲姨娘深恨她這般不疾不徐的樣子,此時為了徐錦秋,卻不得不忍耐著道:“這還查什么,總歸打死便是。今日她能推搡二少爺,來日便能冒犯老爺、夫人,這種賤人,斷斷留不得!李meimei,你說是嗎?” 李姨娘不料她突然問到自己頭上,只……這畢竟是這傷人性命的事情,不由便道:“這、這……還是查一下比較好吧……” 這不識相的!曲姨娘心中暗罵了一句。三小姐的丫鬟珠胎暗結(jié),傳將出去,對四小姐又有什么好處。連這個都看不清,這李姨娘可真是個糊涂蟲! 只這一下,倒叫李姨娘坑得不清。云姨娘已接著道:“曲meimei說得倒是沒錯,這丫頭冒犯主子,確實該打殺了去。但她若真是珠胎暗結(jié),對方是誰、又是何時私通的,務(wù)必得查得清楚才好?!闭f到此處,頗有深意的看了徐錦秋一眼,“畢竟,這貼身丫鬟私通之事,關(guān)系到小姐名聲,需得慎重才是。” 這天殺的云湘君!分明在暗指當日玉佛寺之事!曲姨娘面上立時便不好了??蛇@事又不是能擺上臺面說道的,也只得暗暗吞下這口氣。 只徐錦秋還沒心沒肺的,只盼雪芝倒霉便好,竟也跟著叫囂“要查個清楚,若真是私通,到要將她和那jian夫一同打死才是”,險些將曲姨娘氣了個倒仰。 云姨娘聞言,輕輕勾了勾嘴角,“既三小姐也同意,那便叫了大夫來驗吧?!?/br> 徐丘松不置可否,云姨娘便知他是同意了,遂傳了婆子去叫大夫。 此時雪芝已是略略緩過口氣,聞聽要叫大夫,面上竟逐漸露出些許喜色。 落在徐錦瑟眼中,不由有些詫異。若雪芝真的珠胎暗結(jié),必定難逃被打殺的結(jié)果。緣何竟會如此,難道—— 因云姨娘有孕,徐家特請了大夫在家中坐鎮(zhèn)。那婆子去了不久,便帶了大夫回來。 雪芝此時還臥在地面,也不哀嚎叫痛了,只按著腹部,偶爾耐不住了,才發(fā)出微弱的口申吟。 大夫來時,竟還主動伸出了腕子,叫他把脈。 那大夫細細把了兩遍,才站起身道:“回稟老爺,雖日子尚淺不甚分明,但這確是喜脈無誤了。只這位、這位……”看著雪芝那姑娘大半,委實不知如何稱呼,便略了過去,只道:“這位有些動了胎氣,倒無大礙,喝上幾帖藥便能無事?!?/br> 此言一出,曲姨娘的臉頓時就黑了,徐丘松也皺起了眉頭,唯徐錦秋雙眼發(fā)亮,道:“果是賤人,竟真與人勾搭在了一起!” 曲姨娘聽著,心口險些一抽。這大夫還在此處,徐錦秋便如此大咧咧說自己的貼身丫鬟與人勾搭,簡直、簡直是—— 徐丘松也仿佛聽不下去了一般,喝到:“住嘴!” 又對大夫道:“今日之事,煩請……” 那大夫提了藥箱,拱手道:“老爺放心,今日老夫什么都沒沒看到?!北愀抛幼吡?。 徐錦秋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闖了禍,訥訥道:“這、這……” 眼光瞥見地上的雪芝,立即掩飾般地揚聲道:“這證據(jù)確鑿了,還不趕緊審審這丫頭!” 事已至此,已經(jīng)無可挽回,曲姨娘索性將心一橫,道:“那就嚴審雪芝,務(wù)必將此事查清!”總歸這事說到底,還是云姨娘主持中饋出了紕漏。 既她不怕,索性撕破了臉,誰都別想落了好兒! 這話正中云姨娘下懷,兩個婆子立時上前,要將雪芝架起來審問。 不想那雪芝竟抬起頭來,朝著徐丘松的方向哀切道:“老爺,您、您竟要看著奴婢被打殺了嗎?” 這話一出,幾乎全場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場面突地靜默了下來,唯有臺上戲子還在咿咿呀呀,唱著不相干的愛恨離愁。 半晌,徐錦秋才反應(yīng)過來一般,倒抽口氣,道:“你、你求父親做什么,你、你、難道——” 她難以置信的看看雪芝,再看看徐丘松,見他只是皺起了眉頭,臉上竟沒有暴怒之兆,心中突地涼了下來。 曲姨娘也是一驚! 就聽雪芝哭求道:“老爺!老爺!奴婢不求名分,只求伺候在老爺身邊。但這孩子、這孩子——” 她在地上胡亂向前爬著,竟是抓住了徐丘松的腳腕,哀求道:“這是老爺?shù)墓莚ou啊——” 這話一出,直如雷霆一般劈入眾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