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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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瞧對方的模樣,卻似不愿聽這感激之詞。這也無妨,晏庭曜這番情誼她記在心中,總有機會報答。 想通此節(jié),徐錦瑟也不再言語,只福了一福,朝晏庭曜露出個微笑,便轉(zhuǎn)身入了車廂。 晏庭曜看著她的身影消失于簾后,心中竟莫名有些之感,近似……失落? 怎么會是失落,晏庭曜險些失笑,許是近日事情太多,叫他生出了錯覺吧。 他搖了搖頭,正待離開,卻見荷香從車廂中鉆了出來,對他道:“奴婢奉小姐之命送公子?!?/br> 晏庭曜聞言,朝車廂深深看了一眼,才向荷香點了點頭,便頭也不回的進(jìn)了馬車。 荷香站在原處,目送他進(jìn)了馬車,再看不見了,才返回車廂。 馬車中,晏庭曜坐了下來,正與老大夫面對面。 老大夫捋了捋長須,道:“可真是稀罕,這小姑娘竟能勞動你來找我這把老骨頭?!?/br> 晏庭曜道:“與人為善,不是你一直掛在嘴邊的嗎?” 老大夫聞言,手一抖,險些將長須拽斷,“你也知是我掛在嘴邊,不是你掛在嘴邊?你倒是日日與人為善給我看看?” 這老大夫姓唐,乃是太醫(yī)院前任院使唐秋正,古稀之年告老返鄉(xiāng),卻因著醫(yī)術(shù)出眾,圣上特下旨將他留在了京城。如今雖不再出診,卻依舊寶刀未老。 請他出來為魏氏治病,實有些殺雞焉用牛刀之感了。 只這一時之間,晏庭曜也只記得唐秋正宅邸正在附近,便帶了荷香去請這位老院正出手。 唐秋正卻是越想越覺今日之事頗有意思,他與晏庭曜結(jié)識乃是因著曾了過對方一個人情。幾年間,晏庭曜從未向他討過這人情。唐秋正便想著法兒照顧這后輩,時日久了,兩人熟稔起來,倒成了忘年交。 不想今日,晏庭曜竟為了個小姑娘來請他。這事情……可真是…… 唐秋正捻著胡子看向晏庭曜,眼神頗有深意。 晏庭曜叫他看得直如鋒芒在背,竟有些坐立難安之感。 唐秋正能在太醫(yī)院醫(yī)正之位上一做多年,最后全身而退,自是人精。見他這般,便轉(zhuǎn)口道:“那位夫人的病情雖無大礙卻甚難根除,你若對那位小姐上了心思,倒可請我老頭子給她調(diào)養(yǎng)一番。就算除不了根,也能保幾十年太平?!?/br> 只唐秋正到底上了年紀(jì),早就不再出山。若勞動他給魏氏調(diào)養(yǎng),便是晏庭曜要欠下他的人情了。 晏庭曜卻毫不猶豫地道:“勞煩您老了?!?/br> 唐秋正聞言,忍不住伏案大笑。再叫這小子嘴硬,如今這討好小姑娘的機會倒舍不得放過。 唐秋正越想越是得意,直笑得晏庭曜險些變了臉色,才停下來。 接過他奉來的筆,揮手寫下一副藥方。 “近日的藥方我已給了那小姑娘,此方一月之后,你可親自交予她?!币埠媒o你個見面的借口。 “至于日后,三月一次,我為那位夫人診脈后開具新的藥方,至多兩年,便能將她的身子調(diào)養(yǎng)得當(dāng)?!蹦莻€時侯,恐怕晏庭曜這小子,已經(jīng)抱得美人歸了吧。 唐秋正自覺做了件美事,不由撫著胡須,笑而不語。 只是……今日魏氏那脈象,雖是多年有失調(diào)養(yǎng)以至虛弱衰敗,但魏氏一深宅婦人,雖是病弱,身上卻無顛沛流離之氣,反有種多年養(yǎng)尊處優(yōu)生活才能養(yǎng)出的貴氣。 如此,如何會將身子拖到這般地步? 若經(jīng)妥當(dāng)調(diào)養(yǎng),便是再郁結(jié)于心,也不至這個年紀(jì),身體便衰敗若此啊。 雖心有疑惑,但唐秋正在院正之位多年,后宮陰私見得多了,只當(dāng)魏氏是因后宅之事耽擱了調(diào)養(yǎng),并未深想。 而就是這個現(xiàn)時不易察覺的疏忽,日后竟間接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也可說是造化弄人了。 但那是后話,暫且不提。 此時晏庭曜得了唐秋正承諾,便放下心來,叫車夫駕了馬車,送唐秋生回府。 徐錦瑟所在的馬車也恰在此時啟程。兩輛馬車背道而馳,沒過多久便不見了蹤影。 不遠(yuǎn)之處,將一切盡收眼底的安代公主令侍女放下簾子,輕道一聲:“回吧。”便垂下眼簾。 濃密的睫毛垂下,遮住了那雙琥珀色眼眸,也遮住了她眼中不易察覺的晦暗之色。 第139章 朝成 朝成長公主別院中,一灰衣侍女由側(cè)門而入,匆匆而行。 她懷抱著一狹長布包,在忙碌的人群中穿梭而過。 府中侍婢顯是識得她的身份,對她這般行徑視而不見。 灰衣侍女走到正房門前,跪了下來。 此時天剛蒙蒙亮,房中一片寂靜,那侍女便默默跪在門前等候。 直至辰末巳初,房中才有了動靜。一隊侍女從院中走來,手捧來梳洗用具,悄無聲息的進(jìn)入房門。 一刻鐘后,侍女魚貫而出,一宮裝侍女走至灰衣侍女面前,道:“長公主喚你?!?/br> 灰衣侍女方才起身,恭敬地捧著布包,進(jìn)入房內(nèi)。 剛?cè)敕块T,便聽一個慵懶的聲音響起:“湛盧可拿回來了?” 灰衣侍女立即跪了下去,雙手將那布包聚過頭頂,垂頭道,“已經(jīng)取回?!?/br> 那聲音慢慢“嗯”了一聲,便有侍女從屏風(fēng)后走出,接過灰衣侍女手中的布包,帶入屏風(fēng)之后。 灰衣侍女微微抬頭,隔著屏風(fēng),只見內(nèi)中影影綽綽,卻看不清晰。 好一會兒后,有人擺了擺手,侍女撤去屏風(fēng),朝成長公主朝著灰衣侍女道:“起吧。” 灰衣侍女這才站了起來。隨著這個動作,朝成長公主的模樣終于映入她的眼簾。 那是怎樣一位絕色佳人吶,眉如柳葉、唇若點朱,滿目間盡是繁華落盡后的慵懶。頭上凌厲的雙刀髻非但沒有損傷她的柔媚,反將那原本有些過于濃重眉眼襯出幾分柔和之色。 ——這位整個大乾最囂張跋扈的長公主,竟是這般的絕色。 不怪人說,朝成長公主府中“內(nèi)臣”竟有大半是自愿入幕的。 盡管不是頭一回見,灰衣侍女仍險些被這般霸道喧囂的美貌奪了心魄。她趕緊垂下頭去,不敢再看。 朝成長公主似乎對她的表現(xiàn)頗為滿意,輕笑一聲,朝旁邊伸出手去。一旁的侍女立即將灰衣侍女帶來的狹長布包取開,從中拿出湛盧寶劍,遞到朝成長公主手上。 朝成長公主握住劍柄,將寶劍抽出,森寒的光芒霎時映入眼簾。她冷哼一聲,還劍入鞘,將湛盧擱在侍女手中的托盤上,吩咐道:“給公子送去?!?/br> 侍女應(yīng)聲退下,捧著托盤朝后院走去。 灰衣侍女知曉,長公主的新寵正在那處。 這些年間,長公主府中“內(nèi)臣”就沒斷過,只自從長公主遇上那戲子后,便散了后院。如今可在院中留宿的,也唯有那戲子一人了??伤矸萏厥?,連“內(nèi)臣”都做不得,還堅持著要上臺唱戲,只時不時來府中留宿,并不長居于此。 也不知那戲子給朝成長公主灌了什么迷魂湯,竟叫她收斂了一慣做派,不但將湛盧予了他,還聽?wèi){他回戲班唱戲,簡直將長公主府當(dāng)做客棧了。 這些話,灰衣侍女也只敢在心中想想,不敢在面上流露分毫。只因長公主對那戲子的寵愛……委實已經(jīng)過了頭,容不得旁人半絲不敬。 此事府中人盡皆知,卻沒對外界透露分毫,與長公主一慣高調(diào)的行事截然不同。府中之人皆心知肚明,長公主待這位戲子之心,絕不一般。 朝成長公主想起什么一般,開口道:“可處理干凈了?” 這話問得沒頭沒尾,灰衣侍女卻立即立即道:“已處理好了,那清泉嗓子已毀,再不能登臺了。” “好、好、好——”朝成長公主一只若軟白皙的手輕輕撫過發(fā)上垂下的流蘇,杏眼微微瞇起,“連我送的東西都想染指,這般賤人,合該毀了才是。” 說到此處,又想起一事,便招來侍女道:去,對公子說,這寶劍日后絕不許他人碰觸、更不能像這次這般借與他人,不然——” 一抹寒芒自那雙美目中閃過,朝成長公主冷冷一笑,“再來一次,我絕不會同今日這般心軟,還留得那人一命!” 侍女領(lǐng)命而去,灰衣侍女卻有些欲言又止。 朝成長公主瞧見她這表情,隨口道:“怎么的?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灰衣侍女垂頭道:“是奴婢取回湛盧之時,不慎被人發(fā)現(xiàn),只能將那人與清泉一般處理了?!?/br> “這點兒事情,還值得拿來說嘴?莫非那人身份不凡?”朝成長公主說話之時,眼睛看的卻是指上剛涂的蔻丹。那殷紅的色澤將她一雙手映得瑩白如玉,煞是好看。 “非是不凡,只是……安平郡主當(dāng)日也在那處。” “大膽!”朝成長公主柳眉倒豎,猛地一拍扶手,灰衣侍女立時跪了下去。 “我已然交代過此事須得不露痕跡!安平郡主在,你如何敢動手!”朝成長公主焦躁的站起身來。安平何等聰慧,便是灰衣侍女能做到天衣無縫,單只這湛盧,便能叫她想到自己身上。 程素淮之事,她尚不想叫任何人知道! 安平、安平…… 朝成長公主深吸口氣,百般念頭從心頭流轉(zhuǎn)而過,最后皆化作厲聲喝問:“到底為何!你要在安平在時動手!” 灰衣侍女深深拜下,道:“長公主息怒,當(dāng)日郡主雖在,卻與清泉交集,奴婢本是確信不會引起安平郡主注意。不曾想,取劍之后,郡主卻是親自前來?!?/br> 奴婢實不知安平郡主會在,取劍之后,郡主方來。” 朝成長公主冷笑一聲,“竟有此般巧事?” 灰衣侍女道:“啟稟長公主,此事實因徐姓女所起。她為了引人注意,假做走失,驚動了安平郡主。才叫人注意到了清泉所在?!?/br> 灰衣侍女一張口混淆因果、顛倒黑白,竟是將一切都推到了徐錦瑟身上。 “徐姓女?”朝成長公主問道:“哪個徐家?” “是安國公府次子府上長女?!被乙率膛馈?/br> “安國公府?”朝成長公主怒極反笑,“好、好一個安國公府,上次玉佛寺之事,程郎替他們求情方才作罷,這一次竟又摻和進(jìn)來,看來是我修身養(yǎng)性得久了,叫這些個人都敢起幺蛾子了!” 這話端得霸道專橫,便是灰衣侍女所言為真,徐錦瑟也不知自己壞了朝成長公主的事情,不過是巧合罷了。但這位長公主便是這般無故遷怒的性子,竟是真將此事算到了徐錦瑟頭上,怒道:“安國公府!這筆賬,我記下了!” 灰衣侍女跪伏在地,不敢言語。 半晌,朝成長公主才突然想起她一般,道:“你壞了事情,自去領(lǐng)罰。念在初犯,鞭二十即可?!?/br> “奴婢謝公主恩典?!被乙率膛畯牡厣吓榔?,又行了大禮,方才垂頭退下。行事恭敬無比,唯在步出房門時,眸中閃過一道厲色。 她下意識地捏了捏荷包,那處原本放著猛火油的地方已然空癟下去…… 卻說灰衣侍女在長公主府中顛倒黑白之時,徐錦瑟也發(fā)覺府中氣氛略有不對。婢仆行走之間,難掩異色,卻俱都小心翼翼,不敢談?wù)撘话恪?/br> 正要叫荷香去打聽時,就見鴻雁迎了上來,在她耳畔輕聲道:“小姐,有人向三小姐求親了?!?/br> 第140章 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