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jié)
可勁算了吧,我都老人家了,心臟脆,我可再經(jīng)歷不起再一次的風(fēng)波迭起折騰,而那晚我對著他的矯情文藝,也是氣氛所致,過了就真的過了。 于是,我挺不會聊天的:“張總,沒啥事我….” 拳頭突兀捏起來,再松開,張代的眉宇往上聳了聳,他雙眸的視線突兀凝聚成焦點落在我的臉上:“唐小二,你還愛我嗎?還是恨,要比愛多得多?!?/br> 我怔住幾秒,隨即輕描淡寫:“人,都會長大的,會慢慢學(xué)會取舍,張總你不必太過執(zhí)著。還有,張總你該如我這般,將我們達(dá)成的共識執(zhí)行到底,我們該恪守什么樣的界線,就恪守什么樣的界線,該用什么樣的稱呼面對彼此,就用什么樣的稱呼面對彼此。我們該相忘江湖,就要相忘江湖,沒有必要將一些已然說好的事情,反反復(fù)復(fù)的折騰。這對于你來說意味著什么我管不著,但對于我來說,是一場災(zāi)難?!?/br> 眼神黯淡下去,張代的肩膀連連抖動了幾下,他似乎在拼命壓制按捺,大概半分鐘后,他頹然無力道:“有什么事,是我可以為你做,給你彌補(bǔ)的嗎?我絕非是想再與你有點什么,我只是,我只是,我只是…” 鼻子一酸,我的心里面有個聲音,****啊,我們一定要相互虧欠,才能彼此不忘啊。 縱然心里面風(fēng)波迭起,還好我依然能作出一副淡定從容的姿態(tài):“不必?!?/br> 可姿態(tài)再泰然自若,我內(nèi)心的慌亂仍舊支配著我騰一聲站起來,我客氣朝張代點頭示意:“張總,我等會有個會議,我要走了?!?/br> 幾乎是只有一秒之差,張代跟著我的步伐站起來,他箭步走動著,三兩下貼我近了一些,他突兀將手臂攤了攤開:“唐小二,或者我們不應(yīng)該把告別弄得那么敷衍,我們可不可以莊重點,擁抱一下再告別?” 張代你真的不要再這樣。 我被我會再被你挑起心酸,我怕我會控制不住情緒浮動,我怕我會失控,會發(fā)瘋,會伸手捶你打你抽你,在明明一切都說的好好之后,像神經(jīng)病再度發(fā)作似的,再一次將壓抑在我內(nèi)心的委屈,通過這樣讓我自己都不齒的方式宣泄出來。 我不能夠啊。 我已經(jīng)不想就在你這一棵樹上吊死,我想看看我的人生有沒有別的可能,我想嘗試著不與你攜手的后半生,我會過成什么樣子。我還貪心地想,我可以遇到一個更好的人,讓一個更好的人來帶我領(lǐng)略愛情的風(fēng)光,讓我知道這個世界上并非是所有的愛情,都只會給我錐心一場,你該成全我的! 思緒萬千著,我大腦里這些話語渾然天成,我條件反射往后彈了彈身,將自己逃脫于張代的臂彎可觸的范圍之外,我皺起眉頭,最終只匯聚成簡單干脆一句:“張代,你不要這樣?!?/br> 張代懸在那里的雙臂,被張牙舞爪的尷尬覆蓋,但他的臉上似乎并未有多少風(fēng)波跌宕,他抽了抽鼻子:“哦,好,是我太矯情?!?/br> 頓了頓,他說:“唐小姐,你既然有事,就忙你的去?!?/br> 我本該如釋重負(fù),卻分外沉重,我茫然不知自己是怎么的才挪動著自己的腳步,走到了門邊,我剛剛把門打開,張代冷不丁在后面說:“唐小二,我仍舊愛你如命,即使我已經(jīng)喪失在你身邊呆著的資格?!?/br> 我表面上看似一笑置之,其實內(nèi)心正在磅礴著一場汪洋大雨。 靡靡悶悶的,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的公司,反正我坐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里,懵逼了差不多五分鐘,才遲鈍地去搗鼓電腦,埋下頭去用工作來沖刷自己的悵然。 我正慢慢找回狀態(tài)來著,前臺小妹忽然抱著一束香水百合過來塞給我,說是快遞送來的。 把閃著星星眼想八卦一番的前臺小妹打發(fā)走,我關(guān)上門對著這束啥信息都沒留下的花,心里面直打鼓,最后實在想不出是誰送的,我只得將它胡亂丟到一旁,繼續(xù)跟那些線路板打交道。 中午我出去找吃的,在途中,我的手機(jī)響了。 汪曉東這丫:“花收到了?” 我晃了晃神,眉宇帶皺:“你送的?你吃飽撐著了??!” 沒個正經(jīng)樣,汪曉東吊兒郎當(dāng):“當(dāng)然沒有,我是個知道該吃多少的富二代。我是在網(wǎng)上下單買了999朵玫瑰,那束百合是贈品,我身邊除了你一女性朋友比較**絲,別的都是白富美,沒人稀罕這點玩意,我就只好送你了?!?/br> 鬼知道他說真說假啊,反正他說了,我聽著就是,我:“嗯嗯,知道?!?/br> 沒給我再啰嗦,汪曉東吃吃笑:“到飯點了,你滾去吃飯吧?!?/br> 然后我這邊,就只剩下一陣嘟嘟聲了。 吃完飯回來,我瞅著那束被我胡亂扔在那里的百合,想著也不能白瞎了,我就轉(zhuǎn)手將它送給前臺小妹子了,她抱著屁顛顛的就去弄個瓶子給養(yǎng)在了前臺,我下班時走到大廳,聞到那花香,感覺還不錯。 晚上無事,我回到家先把劉鵬的電話監(jiān)聽內(nèi)容截出來溜了一遍,沒發(fā)現(xiàn)有啥可用的內(nèi)容。我給戴秋娟去了個電話,問她這兩天劉鵬動靜如何,戴秋娟說可能是因為她給劉鵬送了個手機(jī),像劉鵬這種有奶便是娘的人,他這幾天感恩戴德的,回家早了不少,沒跟黃娜那個賤人混,我沒能截到啥資料,也先不要著急。 可能是怕我擔(dān)心她會動搖,戴秋娟又給我說,別說劉鵬暫時放棄外面的野味回家早點,就算他現(xiàn)在是跪在她面前求原諒她眼睛都不會眨巴一下,畢竟出.軌了的男人,比****還惡心。 與戴秋娟在電話里面把那堆賤人逐個痛斥了一頓,我才意猶未盡的掛掉電話。 接連下來的七八天,要說生活平靜吧,也談不上,畢竟汪曉東這個在我面前死扣死扣的人,他居然不消停的天天給弄一束花過來,反正一會康乃馨一會洋桔梗等等不重樣,我這么膽肥的人,完全被他嚇著,主動打電話過去讓他別再往這邊送,他丫丫的還是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目谖牵f是贈品,我要不喜歡,扔垃圾桶里面去就行,說完他還玩兒高冷,撂我電話。 我再蠢鈍,我也不可能再相信這些花都是贈品的屁話,而我確實也搞不懂像汪曉東這種不按理出牌的人,到底算個啥意思,我實在無力招架,也不可能他給我送個花,我找他撕逼吧。不得已,我只得給前臺小妹送了一盒巧克力,讓她給我?guī)蛶兔Γ儆谢ㄋ瓦^來,能不簽收就別簽收,她要說不過送花的快遞員,那她收了也不用再麻煩拿給我,她出點力幫我處理掉。 沒再被汪曉東送花這行為擾亂心波,我將所有的精力投入到項目的開發(fā)中,成效慢慢浮出水面,看到了些許效果。 星期五這天,tk901項目上用到的一個品牌芯片原廠的技術(shù)人員過來博朗拜訪,我剛好有些技術(shù)上的東西需要討教,就趕緊趁機(jī)討教了一番。 午飯后,這器械工程師要趕下午三點的高鐵回上海,而我有車,也可以接在路上之便再探討些工藝的事,我就主動提出送他。 本著東道主的禮貌和客氣,幫著這工程師買好票后,因為要憑票入候車廳,我只能將這個工程師送到門口,隨即招手與他揮別。 把人送走之后,我想著剛剛?cè)肟谔幱袀€童裝店搞活動,我想著給戴秋娟家的小老虎買幾套小衣服,于是我就拐了個彎。 然而,我才走沒幾步,幾米處一渾身掛著大包小包走路一拐一拐的人,頓時讓我眼睛發(fā)直。 幾乎沒有哪怕一秒鐘的遲滯,我拔腿就朝他沖上去! ☆、第187章 她讓我去好好安慰安慰你 可能是我的動靜太大,原本跟身旁挺著個大肚子的女人聊得正熱乎的曹景陽,他猛然朝我這邊投來一束目光,他的神色徒然一邊,他急急抓起旁邊女人的手腕,朝著候車廳入口奔去。 我手上沒車票,壓根進(jìn)不去候車廳,我要不在他進(jìn)去前將他攔下,下次我真不知道能去哪里挖出這個混球來! 在我牟足勁的追趕下,揣著一堆東西還拖著個孕婦的曹景陽,終于在安檢口被我截住,為了造出氣勢,我喝他:“曹景陽,你跑不掉的!” 可能是因為失去了曹軍那座靠山,曹景陽這種紙老虎徹底成病貓,竟然被我輕而易舉地鎮(zhèn)住,他有些哭喪著臉:“你到底想怎么樣?!?/br> 這時,被曹景陽握著的那個女人,她有些怯生生地扯了扯曹景陽的衣袂:“老公,這個女人是誰?。俊?/br> 果然隨著時間的變遷,啥事都有可能發(fā)生,之前吊兒郎當(dāng)****似的曹景陽,他居然結(jié)婚了。 多少看在他身邊的女人懷有身孕的份上,我怕我直接抖以前的事,會影響孕婦的心情,我沒有沒有立刻質(zhì)問曹景陽當(dāng)年到底是誰將我出租房的鑰匙給他,我而是用目光死死盯著曹景陽。 終于再一次在我的目光里掛不住,曹景陽竟然懂得了避嫌,他用那種讓我覺得詭異的溫和語氣支開了身邊的女人,他頹著一張臉小心翼翼的:“唐二,你看看,我老婆現(xiàn)在懷孕了,她還有兩個月就要生了,她只有我,我要出點什么事她肯定受不了。唐二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無所有,我只有老婆孩子,你能不能原諒我,我知道我這樣說顯得我臉挺大,可我….” 若然是換在一年前,若然是換在我懷孕之前,我肯定自自然然將曹景陽這些話直接忽略掉,我直接該干啥的干啥,就算是抓破頭發(fā)也要把他拎到派出所去,想盡一切辦法也要讓他為他作出的罪惡付出代價。 然而,當(dāng)看到他的身邊已然有了一個挺著大肚子的怯生生的女人,當(dāng)看到曹景陽因為護(hù)著那個女人而不敢肆意逃竄被我攔下,我在這一刻覺得他以前雖然是個渣,但這一刻的他倒是比張代那混球要顯得男人,畢竟他為護(hù)妻兒不遺余力。 再想想我現(xiàn)在獨身一人,就算我愿意花點錢弄曹景陽,那等我搭上搭的找人過來,曹景陽早不知道滾哪里去了好嗎,我貪婪的代價估計只會換來個竹籃打水,我還不如趁這個機(jī)會做點有建樹的。 忖量一番后,我不敢將勢頭放弱半分,我沉聲說:“曹景陽,你別給我打什么感情牌。我會不會再找你麻煩,取決于你?!?/br> 臉暗成豬肝色,曹景陽下意識地朝他老婆去買零食的店投去一些目光,他又急急收回來,他咬咬牙:“我老婆快回來了,我有很多事她都是不知道的,我們說話都干脆點,你想讓我做什么,直接說?!?/br> 我確信在這樣焦灼狀態(tài)下的曹景陽,他玩不出什么幺蛾子來,我一邊死盯著曹景陽,另一邊以最快速度伸手摸索尋得一個備用紐扣錄音筆,將它的開關(guān)掰下,我這才緩緩說:“我有些問題要問你,我問你答,你要敢有哪怕一絲保留或者半句謊言,你后面就死定了?!?/br> 曹景陽把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你問你問。” 我掐著嗓子,努力讓自己的聲調(diào)持穩(wěn):“當(dāng)初,是誰將我出租房的鑰匙給你的?” 臉上露出恐慌之色,曹景陽的聲音弱下去:“我告訴你,你不能把這事說出去,不然我更麻煩?!?/br> 我端起個氣勢,兇神惡煞瞪了他一眼:“你再啰嗦個不斷,你麻煩更大!” 身體隨之一顫,曹景陽的手捏起半圈:“夏萊,是夏萊把鑰匙給我的。她告訴我,張代跟你的事黃掉了,她讓我去好好安慰安慰你。她還讓我別客氣隨便玩,她說張代馬上就要出國了,他不會知道更不會拿我怎么樣?!?/br> 腦海一片激靈,我猛然想起在曹景陽被張代打得毫無招架力的那一晚,夏萊很是詭異地出現(xiàn)我和李達(dá)面前,她很堅決要到現(xiàn)場去,而在我問曹景陽鑰匙的事情之前,她很是憤慨搶在我前頭,借口著曹景陽猥瑣她將曹景陽揍得滿地找牙,她當(dāng)時的戲真是不要太好! 原來我實在太低估夏萊對張代的在乎,她對我的恨意也并非始于這一年半載,其實早在我大學(xué)時代,她就已經(jīng)出手用這般惡毒的手段來招呼過我! 再想想我與張代婚姻持續(xù)的幾個月里,她面對著我那種心無城府的親近,我頓覺脊梁骨一陣陣的發(fā)涼,我拼命按捺住自己的情緒翻涌,盯著曹景陽:“那天晚上你被送院,半夜就忽然不見,也是夏萊把你弄走的?” 曹景陽誠惶誠恐地點了點頭。 我將裝著錄音器的包包往曹景陽的身側(cè)湊了湊,低喝:“別給我點頭,你就說是不是?!” 更是急躁看著他老婆那個方向,曹景陽的聲音顫動著:“是夏萊找人把我弄走的。她當(dāng)時就讓人直接把我送到江西贛州一個小村里去了。她還警告我,以后我要敢再在深圳出現(xiàn),她就花錢買我的手手腳腳,讓人把我的手腳全剁下來。唐二,我知道我對你犯下了很多禽獸的行徑,我也不敢求你諒解,但你真的不能讓夏萊或者張代知道你今天在深圳碰到我。我老婆就要生了,她不能沒有我…” 明明害怕得要死,還要跑回來深圳,曹景陽這是腦子進(jìn)水了,還是他有非回來深圳不可的理由?我沒有八卦曹景陽的興趣,但我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順著曹景陽的話茬,我問:“你既然那么怕死,你回來深圳做什么?” 搓了搓手,曹景陽呼出一口熱氣:“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我就一直啃我爸,我連個電腦都用得不利索,我好不容易才在江西贛州那邊找了個倉庫員的工作,一個月工資才那么兩千塊出頭。我老婆沒懷之前省著點還夠花,但現(xiàn)在她都快生了,我手頭上沒多少余錢。我急得焦頭爛額之際,我爸以前一個朋友忽然給我打電話,說他去給我爸探監(jiān),我爸想見見我。我不是說我不想要我老子了,但我還愁著給我老婆生孩子的錢,更別提有余錢坐車跑深圳一趟。我爸那個朋友就說他可以幫我掏這個車費?!?/br> 我眉頭皺了皺:“繼續(xù)往下說。” 越發(fā)焦灼,曹景陽的語速越快:“我當(dāng)時還有顧忌,畢竟請假也得扣錢,我還是不太愿意來,那個叔叔就罵我沒良心,他打包票說只要我過來看我爸,車票他出,酒店住宿吃飯花銷他全包,他還會給我?guī)兹f塊,當(dāng)做他幫我爸照顧我。我一聽挺心動就來了。那個叔叔包了食宿給我和我老婆買了車票,還額外給了我兩萬塊?!?/br> 墻倒眾人推這話,絕對不是古人沒事早著玩的,尤其是在深圳這種人情淡漠的地方,再加上曹軍的人品真不乍的,我不相信在他進(jìn)去蹲牢子之后,還會有人惦記著他。 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兩個眼瞎的,一直覺得曹軍就一大好人,去探視探視他也正常,可還真的犯不著千方百計沒事找抽的讓曹軍和曹景陽來一出父子團(tuán)聚,并且為此買單。 自打知道自己在無意中被夏萊這一干的賤人各種陰謀玩弄于鼓掌中后,我覺得我都快得神經(jīng)病了,我總覺得這又是一場陰謀。 會不會是有人想將曹景陽弄到深圳來,又這么巧合地讓我碰到他? 盯視著曹景陽,我緩緩的:“你爸的這個朋友,你以前跟他熟不熟?” 曹景陽搖頭:“他說之前見過我好幾次,但我都沒啥印象了?!?/br> 越發(fā)覺得這一切有詐,我不動聲色:“你有沒有你這個什么所謂叔叔的手機(jī)號碼?你把他手機(jī)號碼給我,我跟他確認(rèn)一下,你到底有沒有撒謊。” 頭徑直搖得像個撥浪鼓,曹景陽再用目光浮游關(guān)注著他老婆的動態(tài),他哭喪著臉:“那個叔叔聯(lián)系我,用的都是固定電話,你要的話,我可以給你。” 這時代手機(jī)都遍地開花了,手機(jī)存?zhèn)€號碼直接撥通多方便啊,用固定電話還得打一次就按一次號碼,曹軍這么個所謂對小輩慷慨的朋友,居然連曹景陽的手機(jī)號碼都沒存么,每次都用固話找他? 更覺得我與曹景陽這一場遇見,來得過于巧合和詭異,我穩(wěn)住自己:“好,拿來?!?/br> 生怕我不信他,后面還要纏著他不放似的,曹景陽掏出手機(jī)在我面前翻了翻,他指著上面兩串號碼:“這兩個深圳固話,那個叔叔都用來給我打過電話,你可以都記下來?!?/br> 我想著后面我不知道還用不用得上曹景陽,我單單記這兩個號碼會少,于是我裝作不經(jīng)意的,說輸數(shù)字麻煩,我拍照就好。 雖然好歹過上了娶妻生子的正常生活,但曹景陽這豬腦子倒沒多少長進(jìn),他不疑有他將手機(jī)舉給我拍了照。 還是不太愿意就此將曹景陽這根線索斷掉,我想了想,說:“你把你的手機(jī)號碼留給我。順便把你的車票,給我拍個照留存一下?!?/br> 曹景陽的臉色一變:“這個….” 我瞪了他一眼:“你沒得選擇。你別以為,我這一年是沒本事把你翻出來,我只是忙,才暫且讓你松口氣而已?!?/br> 其實我就是裝逼罷了,我要真有大海撈針的本事,我就得上天了。 可好在曹景陽竟然吃我這套,他更是哭喪著一張臉,按照我說的一一執(zhí)行,還不斷地再次開口向我祈求我不能向張代或夏萊其中一人透露關(guān)于他的信息。 多少還算有些常識,我知道就算這會兒我扭送曹景陽去派出所自首,若然我沒有前后打點,單單憑曹景陽的自首說辭,我咬他不進(jìn)去,所以我再扒著不讓他走,也沒啥用處,等他老婆一過來,我就給放行了。 或者是真的學(xué)好了吧,總之曹景陽背對著我,他用更溫和地聲音撫慰著他因為我的出現(xiàn)而顯得有些不安的妻子,他們就這么在我面前走進(jìn)了候車室里。 闌珊索然,我將錄音筆關(guān)掉,我尋思著即使有曹景陽親口指認(rèn)夏萊就是我當(dāng)年那一切屈辱的始作俑者,但曹景陽這番話起不到能將夏萊定罪的作用,既然我無法用法律讓夏萊為她的惡毒買單,那我更要另辟蹊徑,將她撕得片甲不留。 可手撕一個有錢有勢的白富美,對于我而言,哪里是一件容易的事,開車往回趕得路上,我絞盡腦汁也沒有太多思路,只得將這一切暫且束之高閣。 然而也因為這么詭異地忽然遇到曹景陽這一茬,我沒有加班的心情,回到公司之后我掐著下班點打卡走人,吃完飯回到家里我趕緊開電腦將曹景陽留給我的那兩個固定電話設(shè)置著用網(wǎng)絡(luò)來打,接連打了好幾次,都提示未能接通。 這似乎進(jìn)一步向我證實,還真的不是在老天爺?shù)内ぺ烤€,而是有人算計好一切將曹景陽推到我的面前來。 那,做這一切的人,到底是誰?這個人的本意到底是什么,他到底是敵還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