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第25章 交易 容珂笑吟吟地看著蕭景鐸,明明還是一樣的神態(tài), 但周身氣勢劇變, 整個人一下子從一個無害的小姑娘變成了太子嫡女、當朝郡主。 “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我替你解決你繼母惹下的麻煩, 保你守孝這三年平安無虞?!?/br> 蕭景鐸默然看著她,眉梢輕輕動了動:“你想要那幾只毒蜂?” “對?!比葭娲蟠蠓椒降攸c頭, “你那件衣服我也要?!?/br> 蕭景鐸尷尬了一下, 但很快他告訴自己, 算了,她還小, 不懂男女之防。 容珂開出的條件異常豐厚,蕭景鐸只是微微遲疑了一下,就同意了。他回府去拿吳君茹的毒蜂,順便將那件浸了蜜的孝衣也帶出來, 至于容珂要這種殺人于無形的毒蜂做什么, 就不是蕭景鐸關(guān)心的了。 蕭景鐸回到清澤院后直奔廂房,秋菊聽到聲響, 連忙追出來:“大郎君,你剛剛?cè)ツ膬毫??表姑娘來找你了?!?/br> “她?”蕭景鐸正在翻箱倒柜, 聽到秋菊的話,他不解地皺眉, “她來做什么?” “不知道,表姑娘對我特別熱情, 她在院子里等了許久都不見你,只好先回去了, 她還說等你回來一定要通知她?!鼻锞諌旱吐曇?,悄悄地說,“郎君,我還聽說,表姑娘去和侯爺求情了,讓你待在侯府里守孝,不要被送到寺院。郎君,你看這是一個多好的機會,你要不乘機和表姑娘走動一二?” “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她若真的向著我,前幾日就不會對我不聞不問,現(xiàn)在突然跑過來獻好,我雖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但絕不會是好事,不用理會她?!背袒壅骠[出來的風浪根本沒進蕭景鐸的腦子,他翻出孝衣和罐子,起身就往外走。 “哎,大郎君,你剛剛才回來,這又要去哪兒?” 蕭景鐸按原路偷溜到府外后,遠遠就看到容珂站在空曠的街上,身后站著五六個黑衣護衛(wèi)。她明明那樣小,但是站在人高馬大的護衛(wèi)前,卻絲毫不顯怪異,反而渾然天成,仿佛她天生就該讓人追隨。斜陽余暉從容珂身后傾瀉而下,給她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金光,越發(fā)顯得她檀發(fā)雪膚,宛如玉人。 看到蕭景鐸回來,容珂也不著急,只是站在原地輕輕笑了笑:“東西取到了?” 蕭景鐸的眼神從那五個護衛(wèi)身上掃過,心中也越發(fā)明了,他就說堂堂太子之女怎么會獨身出門,恐怕方才容珂和他說話時這些人就到了,只是接了容珂的命令,隱在暗處沒有現(xiàn)身罷了。想必容珂驚馬時,這些人就已經(jīng)在后面追趕了,只不過蕭景鐸提前一步。就算今天沒有他,容珂也不會出任何問題。 蕭景鐸也斂起心神,警惕地朝容珂走去?,F(xiàn)在站在他面前的并不是方才聽他訴苦的小姑娘,而是宣朝的嫡長郡主,或者說,這兩個人本就是一體的。 蕭景鐸伸手,將裝著蜜蜂的罐子遞上。一個侍衛(wèi)長模樣的人接過,檢查無誤后才雙手呈給容珂。 容珂接過罐子,把玩片刻后放在耳邊聆聽。不知聽到了什么,容珂驚訝地挑了挑眉,一雙晶曜的眸子直直地看向蕭景鐸:“兩只?” “對啊,還有一只蜇了繼母的乳母,當場便死了,你要?” 容珂卻奇怪地笑了:“好?!?/br> 說著,她把東西遞給侍衛(wèi),然后說道,“這幾日你安心等著就好了,你繼母的事情,我會替你解決?!?/br> 蕭景鐸腦中靈光一閃:“你以為我僅會給你一只?” 容珂僅是笑了笑,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她帶著五個侍衛(wèi),或許還有若干暗衛(wèi),很快就轉(zhuǎn)過街角,消失在長街盡頭。 蕭景鐸這才相通容珂方才奇怪的笑意,這種蜂一共有三只,當日就死去一只,容珂本以為他只會交一只出來,畢竟這樣危險的動物完全可以做保命的底牌,會有誰一次性全部交出來? 更有甚者,或許容珂已經(jīng)做好了他臨時反悔、坐地起價的準備。 蕭景鐸感到不可思議,她到底是怎么長大的?這心思也太多了…… 天色漸暗,蕭景鐸才慢慢走回清澤院。秋菊焦急地等在院門口,一看到蕭景鐸,她連忙快步追過來:“郎君,大事不好,侯夫人要將你送到一個偏院寺院里!” “嗯?!笔捑拌I點頭,“我知道。” “郎君你怎么還不急呢!”秋菊自己倒急得團團轉(zhuǎn),“去了那種地方,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的,就是正常人也得被逼瘋了。郎君,你快想想辦法?。 ?/br> “已盡人事,接下來,就聽天命吧?!笔捑拌I平淡從容地說了一句,然后就朝廂房走去,進門前,還轉(zhuǎn)過身對秋菊說,“我去書房,沒事不要來打擾我?!?/br> 徒留秋菊一個人在原地急得直打轉(zhuǎn)。 第二天,主院派人前來,說侯爺夫人有請。 蕭景鐸隨著通信下人來到侯府主院,吳君茹站在門口,趾高氣揚地看著他。 錯身而過時,蕭景鐸聽到吳君茹輕聲在他耳邊說:“你看,你終究還是斗不過我?!?/br> 蕭景鐸覺得這話簡直好笑至極,他懶得理會吳君茹,而是直接朝書房里走去。 蕭英正在書房主位上坐著,看到蕭景鐸,他淡淡點了點頭。 “那天你也聽到了,大師說你煞氣太重,不利于家宅。為父是一家之主,要替整個侯府考慮,正好你也要替母守孝,不如就挪到寺廟里去吧。趁著三年,你好好磨一磨你那桀驁的性子,等三年過去,我再接你回來?!?/br> “什么寺廟?” “在大豐鄉(xiāng)的一處家廟,那里的主持和吳家有淵源,你去哪里,也能讓主持看顧一二?!?/br> 大豐鄉(xiāng)?那里四面環(huán)山,物產(chǎn)貧瘠,去了哪里,和流放何異?而且更要緊的是,蕭景鐸在那種窮鄉(xiāng)僻壤耽誤三年,三年后再回來時,學問武藝都大大耽擱下來,要想科舉,難如登天。 吳君茹此舉,果然狠辣。 吳君茹見蕭景鐸沒有說話,她心中得意,有心要再刺激他一下:“大郎君放心,大豐鄉(xiāng)雖然偏僻,但是環(huán)境安靜與世隔絕,正適合靜心守孝呢……” 吳君茹的話還沒說完,屋外就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下人氣喘吁吁地跑到書房,連衣冠都來不及整理,就忙不迭說道:“侯爺,太子殿下派人來了!” “太子來人?”蕭英大為震驚,他和東宮素無交集,太子為何會突然派人來定勇侯府? 即使心中疑惑,蕭英也不敢馬虎,他立刻站起身,高聲道:“快請!” 吳君茹也跟著迎出去,蕭景鐸走在最后,一直沒什么表情的臉上突然笑了笑,容珂動作居然這樣快,一天而已,她就將事情打點妥當了。 東宮侍臣站在院子里,也不進屋,和蕭英寒暄了幾句之后,就直入正題:“定勇侯,侯夫人,不知你們府上的大郎君可在?” 吳君茹臉色僵了一下:“問他做什么?” 蕭英卻不善地瞪了吳君茹一眼,然后對侍臣道歉:“內(nèi)子無禮,請侍者勿怪?!比缓笏Ц呗曇簦瑔镜溃骸笆捑拌I,還不快過來?” 侯府的下人紛紛給蕭景鐸讓道,蕭景鐸走到東宮侍臣面前,端正地行禮:“侍者。” “嗯?!笔陶咭嗷匕荩φf道,“聽說昨日郎君救了郡主,太子十分感謝郎君義舉,特來遣我向郎君致謝。聽說郎君生母病逝,太子深為嘆息。不久前太子也剛剛經(jīng)歷了喪母之痛,他一直遺憾自己不能為昭德皇后守孝,聽說了郎君的遭遇后,殿下感同身受,于是特敕郎君去清源寺為母守孝,也算全了太子殿下對先皇后的孝心?!?/br> “他救了郡主?太子殿下竟然允他去清源寺守孝?”東宮侍者這一番話信息量太大,吳君茹都不知道該注意哪一點,蕭景鐸什么時候和東宮郡主扯上了關(guān)系,而且她沒聽錯吧,蕭景鐸要去清源寺? 蕭英也同樣震驚,但是他為官多年,遠比吳君茹見多識廣,他很快就鎮(zhèn)定下來,順勢和太子套近乎:“能為太子效勞是蕭家的福氣,只是不知陽信郡主昨日受了什么驚嚇,現(xiàn)在可還好?” “郡主甚好,謝定勇侯關(guān)心?!笔坛脊傲斯笆?,示意小太監(jiān)將東西搬上來,然后道,“郎君去清源寺為母守孝,孝心可嘉,然而寺院清苦,更何況郎君此行一去三年,身外之物少不得要提前打點。太子和郡主不知郎君喜好,只能略備了些薄禮,為郎君送行?!?/br> “太子殿下和郡主有心了,犬子何德何能,竟敢讓殿下如此費心?”蕭英受寵若驚,連忙示意侯府的人接過禮物。侍臣見話已帶到,就此告辭,蕭英親自送侍臣出門,路上還不斷詢問太子的事情。然而侍臣只是笑了笑,并不多言,蕭英福至心靈,立刻轉(zhuǎn)去問候陽信郡主,侍臣這才露出些笑容,也肯和蕭英多說兩句。 等蕭英和東宮的人漸漸走遠后,書房一下子空寂下來。吳君茹看了看擺了半個院子的東宮謝禮,又轉(zhuǎn)過頭看了看蕭景鐸,簡直氣得說不出話來。 清晨的霧氣剛剛消散,日光灑滿地面,將整個院子照的明亮溫暖。蕭景鐸就站在這樣美好的日光中,笑著看向吳君茹:“侯夫人方才還說我終究還是斗不過你,現(xiàn)在看來,夫人言之過早?!?/br> 吳君茹緊緊抿著嘴,因為氣憤和震驚,臉上的rou繃得緊緊的。 同樣是去寺院守孝,但是去大豐鄉(xiāng)和清源寺,概念完全不同。 大豐鄉(xiāng)荒涼無人,無論誰去了那里都是白白浪費光陰,消磨意志。但是清源寺卻不一樣,清源寺是皇家寺院,里面高僧大能無數(shù),更有聞名天下的明覺大師坐鎮(zhèn),許多世家公子、文人大儒都喜歡去那里讀書論道,可以說往來俱是鴻儒,那是無數(shù)人擠破了頭也想進去參觀一二的地方。所有在清源寺住過的人,出來后才學都上了一個臺階,可謂終身受益,故而清源寺的客房十分緊俏,就是許多有門路的人都找不到空位,更別說普通的官家子弟。吳君茹曾聽聞吳家的一位叔叔曾借了清河崔氏的光,在清源寺小住過半個月,這件事直到現(xiàn)在他還拿出來吹噓,而現(xiàn)在,蕭景鐸竟然得了太子的敕令,可以在清源寺住三年? 吳君茹想想都覺得氣悶,她苦心策劃這么久,花費心思人脈銀錢無數(shù),眼看蕭景鐸就要被送走了,最后關(guān)頭卻突然殺出了太子的敕令,又讓吳君茹功虧一簣。吳君茹怎么也想不通,蕭景鐸為何會如此幸運,非但和太子搭上關(guān)系,甚至還能讓太子給他這么大的臉面? 和吳君茹相反,現(xiàn)在蕭景鐸心情卻非常輕松。這些天壓在心頭的黑云終于潰散,蕭景鐸長松了一口氣,他的母親已經(jīng)死了,若不是他現(xiàn)在還不能另立門戶,他早就不想在定勇侯府待了。如今能借機住到外面,而且還是美名在外的清源寺,蕭景鐸求之不得。 所以他面帶笑意,毫不客氣地招呼下人抬起東宮的禮物,當著吳君茹的面,高調(diào)張揚只差敲鑼打鼓地回到清澤院。 他終于能脫離這個黑暗的宅子,蕭景鐸深深地感慨,蕭英、吳君茹這些帶給他無數(shù)苦難的人,終于將被他甩在身后。全新的生活,正徐徐向他展開。 . 蕭景鐸得了太子嘉獎,要去清源寺守孝的消息一下子傳開了。 吃飯時老夫人還特意提起此事:“去皇家寺院是好事,那里清靜,正好養(yǎng)養(yǎng)性子。我聽雪蘭說那里全是有學問的和尚,不知道能不能多帶一個人過去?” 不用想,老夫人肯定想讓他帶蕭景虎過去。 “我是去守孝,二郎去做什么?”蕭景鐸不咸不淡地頂回去,“太子之命,不敢違抗?!?/br> “哎你怎么說話呢!”蕭二嬸不滿地嚷嚷,她怎么聽都覺得蕭景鐸這話不吉利極了。 蕭景鐸懶得理會,雪蘭見蕭景鐸態(tài)度堅決,于是只能出來圓場?!袄戏蛉?,要不算了吧!清源寺在終南山上,一來一回需要兩天呢,若二郎君也去,您可就不能時常見到二郎君了?!?/br> “這倒也是。”蕭老夫人立刻打了退堂鼓,她本來被蕭二嬸說的心動,可是現(xiàn)在不舍孫子的念頭再度占領(lǐng)上風,“那還是算了,讓鐸兒一個人去吧?!?/br> 蕭二嬸也不舍得兒子,所以現(xiàn)在老夫人打消念頭后,她沒怎么鬧就同意了。蕭二嬸略有些酸地說道:“聽說大郎君得了好些謝禮,那可是宮里出來的東西呢,你一個人又用不完,不如拿出來讓我們也見識見識?” 跟著蕭景鐸來高壽堂的秋菊驚訝地嘴都張開了,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蕭二嬸,火氣止不住往上冒。蕭景鐸輕輕擺了擺手,示意秋菊不要輕舉妄動,然后對蕭二嬸說道:“尊者賜不敢辭,二嬸想要的話,去和太子殿下說吧?!?/br> 蕭二嬸被蕭景鐸擠兌的臉色通紅,就連老夫人都不悅地說:“你這孩子怎么說話呢!你二嬸又不會搶你的東西,你這么小氣做什么?宮里賜的都是好東西,虎兒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知道禮單上有沒有虎兒能用的……” 蕭景鐸不說話,老夫人見他不搭腔,惱怒地問:“你真的不肯給?” “不肯?!?/br> “你……”老夫人火氣上頭,要不是念在她是侯府老封君,不能像在農(nóng)家一樣隨意打罵,她早就罵開了??墒乾F(xiàn)在蕭景鐸不同往昔,他很快就要去清源寺,而且還是奉了太子的旨意,蕭老夫人再強橫也不敢駁太子的顏面,所以只要蕭景鐸不愿意,她們還真的拿他沒辦法。老夫人緩了緩,好容易才喘勻了氣,這才冷哼著說道:“既然你舍不得那些東西,我們也不惜得要。不過太子也真是的,不就是給郡主搭了把手么,居然送來這么多東西,把這些留給兒子該多好??!” 雪蘭笑著在旁補充:“老夫人您有所不知,這位陽信郡主在我們長安可是鼎鼎有名,別說太子,就是圣上都對她有求必應(yīng)呢。聽說圣人連兒子都不抱,但郡主卻全天都在膝上,就連郡主寫字都是圣上手把手教的。圣人能征善戰(zhàn),武藝超群,對幾位皇子俱都嚴厲,唯獨對陽信郡主嬌慣的沒個邊,當初打仗時就把郡主帶在軍帳里議事,現(xiàn)在圣人和各位宰輔商議國策,她就在一旁玩,幾位宰相都說了,他們見陽信比見自己的孫兒孫女還勤快?!?/br> “一個女兒家,以后總要嫁人,縱成這樣日后怎么侍奉夫家?”老夫人搖搖頭,“有這點精力,不如多cao心兒子孫子?!?/br> “聽說郡主早慧,從小智計過人,圣人和太子這才如此重視她?!?/br> “那也是個女娃?!崩戏蛉酥啬休p女的思想根深蒂固,她小時不被家里重視,熬成長輩后同樣不重視女孩,堅定不移地延續(xù)著上一輩的怪圈。因而她從來理解不了,培養(yǎng)女子究竟有什么用。 蕭景鐸不能理解為什么祖母和蕭二嬸對女子的偏見這樣大,她們亦是女兒身,為何還對女孩子抱有這樣大的惡意。他發(fā)自內(nèi)心地覺得容珂這樣很好,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想學什么也能學好,都說女孩子該被寵愛,在蕭景鐸看來,這才是父母家族寵愛子女的方式。 不過,蕭景鐸也總算明白了為什么容珂的心眼多得像篩子,她從小接觸的都是皇帝太子、宰輔名將這個階層的人,隨便寫一篇字都有聞名天下的宰相來評判,她的心眼能不多么。 可是緊接著蕭景鐸就想起容珂坐騎上的暗針,他很快就打消了心中那一縷羨慕。沒有誰的生活只有風光沒有風險,人各有運,實在沒必要比較。 東宮來人之后,蕭景鐸雖然還住在清澤院,但是無形中的地位已經(jīng)不一樣了,下人待他更加小心討好,就連蕭英也收斂了許多,權(quán)力就是有這樣大的魅力。動身的日子在即,蕭景鐸這幾天都在清澤院里收拾行裝,避開人群不再出門。然而即使如此,他還是清靜不了。 剛打發(fā)走一撥人,秋菊剛歇了口氣,清澤院的院門又被敲響了。 秋菊嘆了口氣,認命地去開門。 程慧真站在門外,好奇地往里探了一眼:“我來找大表兄,表兄呢?” “大郎君在廂房?!?/br> 程慧真得了消息,當下連話都懶得回,直接就越過秋菊往里走:“表兄,我來找你說話了!” 蕭景鐸在屋里扶了下額,秋菊這個笨蛋,怎么把她給放進來了? 而程慧真卻渾然不覺纏地蕭景鐸說話,要多熱切有多熱切,仿佛沒有注意到蕭景鐸的冷淡,或許她注意到了也不放在心上,攻略未來的大權(quán)臣哪有這么容易? “大表兄,你一個男郎肯定不擅長打點行裝,要不我給你整理行李吧?” “不用?!?/br> 程慧真又說了好些話,但蕭景鐸的態(tài)度一直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最后,程慧真有些傷心地說:“表兄,你是不是還在怪我?我那日確實想給你求情,可是舅舅一言九鼎,我真的勸不動他。而且雖然寺院里清苦,但待在清源寺對你百利而無一害,你可要想明白啊!” 蕭景鐸很奇怪地看著她:“我知道啊?!边@個結(jié)果本就是他煞費苦心求來的,莫非程慧真覺得他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