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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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你為何還非得守在這里? 秋子固依舊只管閉著眼睛,不看,不理。 魔障。 他想,果然是魔障。 為什么這車夫每回跟自己出來,都不能換件干凈衣服? 破點(diǎn)爛點(diǎn)都不怕,秋子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那股子又酸又餿幾輩子沒洗過,難得洗一回卻放在雨天里陰干的味道,實(shí)在讓潔癖重癥患者,秋子固先生忍受不了! 要不然自己也能在外頭賞賞風(fēng)景了! 本來他根本不想繞進(jìn)木匠家里,更不可能帶什么人回程,社交于他,等同廢話。 可鬼使神差的,那孩子說了茶樓掌柜四個字,于是同樣鬼使神差的,秋子固掉轉(zhuǎn)了車頭。 自己作的孽自己受,秋子固心想,放在眼下自己身上來看,真是一點(diǎn)不錯。 他知道,珍娘可能心里有數(shù),自己是輸給她的那個人,也是曾闖過她家門的那個人,,因此尷尬,因此故意對她視而不見。 可這該死的車! 該死的路! 為什么就不能讓自己順心暢意些! 可不能被她看成登徒子! 所以秋子固才身姿端挺,所以秋子固才閉目養(yǎng)神。 可車夫太不給力,剛才那一偏,到底還是毀了秋子固一路過來的努力。 本能之下,他出手相助。 過后立刻后悔,卻遲了。 既然她是魔障,自己的手沾上了會不會有問題? 一向以來,秋子固都不讓女人進(jìn)廚房,這是習(xí)慣,也是師傅傳下來的遺訓(xùn)。 因此他潔身自好,因此他避諱女人。 可今兒算是完了。 珍娘斜眼看秋子固:“謝謝!” 對方不答,睡著了似的。 珍娘惱羞成怒:“你這人怎么這么沒禮貌?既然防我跟防賊似的,為什么又偏帶上我走?你停車,我要下去,我才不受這氣!” 秋子固困惑地睜開眼睛:“誰給你氣受?為什么要下去?” 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做得很到位了,也就是你,換成別人,當(dāng)我會理?! 兩人思路完全不在一個頻道,因此牛頭不對馬嘴。 珍娘呼啦一下從條凳上站起來:“外頭停車,我要下去!” 車夫不明就里,將手里韁繩嘞緊了一把。 好比急剎,珍娘猝不及防,瞬間整個人就向后載去。 秋子固頭上頓現(xiàn)三排黑線! 又要我來救! “你給我坐我!” “我要下車!” “坐好!” “放手!“ 車夫只聽見車內(nèi)一陣高過一陣的喝叫聲,手里韁繩頓時沒了準(zhǔn)頭,該松還是緊? 不知道。 不過有一點(diǎn)他是很清楚的,那就是,秋師傅現(xiàn)在的語調(diào),可真比平日高了八度不止呢!聽得出來,是真急眼了! 想象一下,秋子固那個平時總也冷冰冰沒有表情的撲克臉,真急眼時該是什么模樣?!眉頭會不會飛到額角邊上去?! 哈哈,這可是件難得的稀奇事! 車夫忍不住偷笑,一定得記得回去學(xué)給那幾個伙計聽 正文 第九十八必須是魔障??! 正當(dāng)車內(nèi)亂成一團(tuán),外頭車夫竊笑之際,小小的田埂那頭,真不巧地,對面對過來一牛一人,都是才從地里拔出腳的,不免一路走一路撒泥,一腳一滑的。 農(nóng)人想是累了一天,也乏了,邊走道邊打哈欠,這邊馬車呢,因那車夫開小差偷聽偷笑,也不免忘了看路,待到牛馬快要相撞時,兩邊的主人這才覺得不對,可惜,業(yè)已遲了! “哎呀!” “要死!” 兩邊各發(fā)出一聲慘叫,牛兒哞地叫了一聲,歪到了一邊田里,四腳朝天,馬車則滾到了另一邊,也是個人仰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