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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被瞎子求婚后我嫁進了豪門在線閱讀 - 第55節(jié)

第55節(jié)

    這估計就是賀硯回的那個好弟弟。

    “凌粟, 你過來?!绷璋职滞屏送蒲坨R,抬手朝著凌粟招了招。

    凌粟從小沒太和爸爸長時間一起生活過, 但是聽見家長這明擺著就是接下來要罵人的語氣,還是忍不住, 只覺得一絲涼氣從腳底躥上了天靈蓋。

    “叔叔。”賀硯回側(cè)身站了站,抬手擋住了凌粟要往前的腳步, 帶著種明顯回護的語氣,“凌粟他……”

    “哥, 凌醫(yī)生是來給你瞧病的?!辟R溯適時開口,打破了剩下有親緣關(guān)系的這三個人的僵持,“你說巧不巧,爺爺讓我給你去聯(lián)系的醫(yī)生剛好就是凌粟的爸爸?!?/br>
    凌粟站在賀硯回的身后看著他的肩膀, 只覺得現(xiàn)在這個場面如果由外人看來大概會很可笑。

    一對長久不見的父子, 一對即將要去離婚的伴侶, 一對互看不順眼的豪門兄弟, 一個被帶來看病的醫(yī)生——順便還是個岳父。

    “我聽說, 賀先生是失憶了是吧?”凌爸爸看著賀硯回, 目光沒有半點躲閃,“第二次?”

    賀硯回抿著唇,沒有回答。

    “您的病史和所有就診資料我已經(jīng)全部拿到了?!绷璋职值穆曇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我會負責(zé)您的診療和之后的康復(fù)?!?/br>
    “以及,我希望您能及時和凌粟解除婚姻關(guān)系。”

    賀硯回覺得自己恍若站在審判臺上,身邊的所有人看向自己的時候,全都只有毫不留情地批判。

    好在凌粟的手還是暖的。

    賀硯回感覺到凌粟拍了拍他的肩,然后從他的身后走了出來。

    凌粟抬頭看著臺階上的父親,嘆了口氣:“爸,這件事我們自己會處理?!?/br>
    “處理什么?繼續(xù)這樣耗下去,讓別人叫你賀太太?”凌爸爸已經(jīng)憋了一路了,從澳洲到國內(nèi),他都不停地在后悔自己當(dāng)時覺得不對勁的時候為什么沒有及時阻止凌粟。

    凌粟那樣自由散漫的性子,根本就不是能攀龍附鳳的人。他心眼兒又直,小時候就因為一個易行被傷得死去活來,好不容易放下了。

    又來一個賀硯回。

    這個還干脆就結(jié)了婚。

    “我直說了吧,你身邊這個人的情況,再好的醫(yī)生都不能保證什么。你要怎么處理?等他想起來?還是說做好他一輩子想不起來的情況下就這么繼續(xù)拖著?你現(xiàn)在被罵成什么樣了你自己還不知道嗎?白蓮花上位?。吭湎聢龃蛐∪。俊?/br>
    “我和凌粟馬上會離——”

    “這和賀硯回沒關(guān)系?!?/br>
    臺階下的兩個人同時開口。

    聽見旁邊凌粟的話,賀硯回一愣。

    凌粟這是在……維護他?

    “爸,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我沒有怪過他,除了我別人也沒資格怪他。我從來不覺得他做錯過什么,他只是忘了而已。”凌粟平靜地看著自己的父親,“我們離婚,只是因為我們兩個人不再合適了,而不是因為其他的任何事?!?/br>
    “凌先生這么說就不對了?!迸赃叺馁R溯笑著開口,“凌醫(yī)生也是站在父親的角度勸您。更何況你離婚也不是什么完全的壞事不是,我二哥的財產(chǎn)你可是能分到一筆數(shù)目不小的分手費呢?!?/br>
    賀硯回朝賀溯的方向抬了抬手,直接打斷了他還要繼續(xù)往下說的話頭。

    他朝凌爸爸點了點頭,帶著完全的保護姿態(tài)虛虛攬住了凌粟的肩膀:“需要治療的話我會后續(xù)聯(lián)系凌醫(yī)生,麻煩您跑一趟。這里您隨意,全部費用都由我承擔(dān)。現(xiàn)在我和凌粟要回城一趟,你們自便?!?/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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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硯回不由分說地就帶凌粟上了車。

    看著賀硯回坐在駕駛座上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賀硯回看了他一眼,看上去有些不高興。

    凌粟翻下了遮陽板,向后靠在椅背上,語氣輕松地轉(zhuǎn)移話題:“倒一直沒見過你開車?!?/br>
    想之前,賀硯回既看不見腿也不方便,每次進進出出都是凌粟帶著他。

    “能坐上賀先生開的車,算是我運氣了吧?!绷杷谏踔吝€笑了笑。

    賀硯回發(fā)動的時候看了凌粟一眼:“還笑?”

    “不笑也沒辦法啊?!绷杷谟行o奈地搖了搖頭,“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把所有亂七八糟的事兒全都湊在一起的。”

    凌粟長到現(xiàn)在這么大,就喜歡過兩個人,結(jié)過一次婚,和爸爸還有弟弟共同生活的時間不到五年。

    他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

    可誰知道在他最想一個人待著的時候,所有人就都又莫名回到了他的世界里——甚至在他肚子里還多了一個。

    兵荒馬亂。

    賀硯回沒說話,只是安靜地看著路慢慢開車。

    車?yán)餂]有放音樂,只有空調(diào)送風(fēng)的一點微弱的聲音占據(jù)了兩個人的耳朵。賀硯回就聽著旁邊凌粟的呼吸慢慢拉長,最后安靜地睡了過去。

    停在紅燈前的時候,賀硯回脫了自己的外套蓋在了凌粟的身上,安靜地看著他。

    希望凌粟要開心。

    不管在他身邊的是怎么樣的賀硯回,不管以后他的生活里還能不能有賀硯回。

    “你笑起來好看。”賀硯回輕輕說,幫凌粟掖了掖蓋著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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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硯回開車快,但也很穩(wěn),帶著凌粟一路開到家里的時候只用了不到四十分鐘。

    凌粟剛睡著沒多久,賀硯回看著他有些疲憊的面容沒忍心叫醒他,在車庫里挺好了車之后,熄了火之后開了盞小夜燈安靜地等著他。

    其實如果他們的開頭不這么糟糕的話,賀硯回想,也許他未必會留不住凌粟。

    但現(xiàn)在開來,似乎全世界都在和他們作對。

    “在想什么呢。”凌粟迷迷糊糊睜開眼的時候,就看見賀硯回膝蓋上攤著本書,眼睛卻直視前方,似乎是在發(fā)呆。

    “在想要不要把你抱上去?!辟R硯回轉(zhuǎn)過頭來,非常坦誠。

    凌粟笑了:“你把我叫醒不就得了?!?/br>
    他撐著身子坐起來,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把賀硯回的西裝掛在了自己手臂上,動作輕巧地下車。

    賀硯回和他并肩走著,在有些黑暗的地下車庫里虛虛扶著凌粟的腰。

    凌粟沒掙脫。

    “你父親是……醫(yī)生?”他小心地問道。

    凌粟點頭:“是啊。你找他看病倒不用擔(dān)心,他肯定不會為難病人就是了。”

    賀硯回裝作理解地點點頭,打算回去讓秘書給自己徹底排滿整個日程表,以防有空去看病。

    “我不知道你弟弟和我爸說了什么,但想來估計你也不占什么好。我爸說話直,你別正面頂他就行。”凌粟在上了電梯之后,本著一點人道精神和賀硯回叮囑。

    賀硯回轉(zhuǎn)過了身按樓層,假裝沒聽見。

    “你這是要給我什么?”凌粟雙手揣在口袋里,在電梯上行的時候忍不住問。

    雖然他不是什么妙齡少女,要提防著賀硯回心懷不軌把他騙回家醬醬釀釀,但是上來就把他往自己家?guī)?,怎么都有些奇怪?/br>
    不就是個戒指嗎?怎么還得兩個人上去抬下來不成。

    “之前在英國買的?!辟R硯回開了門,在進門的時候說。

    凌粟腳步一頓:“嗯?不是戒指嗎?”

    走在前面的賀硯回也停下了腳步,和凌粟隔著一個拳頭的距離,兩個人面面相覷。

    但也不用他說什么了。

    凌粟剛繞過玄關(guān),就已經(jīng)看見了放在客廳墻邊的巨大掛畫。

    畫是真的很大,賀硯回這個公寓挑高挑得已經(jīng)足夠高,但這幅畫靠在墻邊的時候也能顯出尺寸驚人來。

    凌粟看著上面飽和度不算高的顏色和看似信手卻十分和諧的涂鴉,為了確定還去再看了看角落里熟悉的簽名。

    ……

    “所以……你就是那個花二百萬美金拍了畫的冤大頭嗎?”凌粟有些一言難盡地看向賀硯回。

    賀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這個價錢確實是他出的沒錯:“是……吧?!?/br>
    凌粟看著這一幅畫,陡然生出了一種“花了千把萬人民幣能不能讓小北過來再畫點兒”的心思。

    小市民,著實小市民了,凌粟不禁反思自己,轉(zhuǎn)頭去問賀硯回:“你……喜歡收藏畫?”

    賀硯回非常果斷地搖頭:“沒有?!?/br>
    “看著想買,就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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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粟和賀硯回兩個人站在賀硯回空空蕩蕩的家里,隔著一副長寬高都超出了他們想象的畫對視著。

    “那,為什么要給我?”凌粟問。

    賀硯回被這氣氛搞得也有些許地尷尬,用指尖點了點鼻子,扭過頭去避開了和凌粟的對視。

    “總覺得……欠你一幅畫?!?/br>
    凌粟愣住了。

    ——現(xiàn)在就差一幅畫了,等小北過來畫完了,我們就搬新家吧。

    他帶賀硯回去看他們的婚房的時候,和賀硯回說過這句話,當(dāng)時兩個人正靠在閣樓的抱枕堆上,凌粟在看星星,賀硯回在看著懷里的凌粟。

    雖然在一起的時候太過幸福,讓凌粟和賀硯回兩個人都覺得有些飄然落不到實處。

    但那時候,他們都以為他們的日子還很長。

    凌粟看著那幅畫,總覺得那溫馨活力的配色中帶著些許冷漠的嘲諷。

    “我……沒理由再拖著你了?!辟R硯回從房間里拿出了些東西,不知道已經(jīng)在凌粟背后站了多久,他看著凌粟柔軟的頭發(fā)和不聽話翹在半空中的一撮呆毛,“協(xié)議書在這兒了,這些是財產(chǎn)轉(zhuǎn)讓,你今天都一并簽了吧?!?/br>
    “明天一早,就去把離婚證辦了。”

    第五十二章 chapter52

    那天晚上, 海城大幅度地降了溫。

    原本還是穿風(fēng)衣的天氣,卻在第二天驟然演變成了棉襖上陣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