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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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唇一笑,輕聲走到門邊,聽到他是給徐立軒說破題的事。 聲音清潤,朗朗而談,給人十分從容的感覺。 “是侄兒偏差了,謝三叔父點撥?!?/br> 初寧就聽到徐立軒道謝的話,趁機會探出頭,朝里頭笑吟吟地喊:“徐三叔,立軒哥哥。” 徐硯抬頭,就見到小姑娘在門邊探頭探腦,精靈古怪的。朝她招手:“你怎么這個點過來了?” “想著您應該在家,來您這蹭吃的。” 她一副嘴饞的樣子,逗得徐硯失笑:“我這和你不是在一個家不成?廚房難道敢短你的伙食?” 初寧也笑,走到他跟前,親昵去拽他袖子:“就是覺得您這兒的飯菜味道好?!?/br> 難得的撒嬌,看得徐硯心都要化了,就把她拉到邊上的空椅子坐下:“我看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是不是又闖禍了?” “瞧您說的。不過確實也有事要跟您說,我明兒去魏家小住幾天,外祖母派人來了?!?/br> 徐立軒坐在一邊,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插進兩人的話題,聽到小姑娘要去外祖家手就握成拳。 有擔心,也有不舍。 自那天被三叔父嚴厲說了一頓后,他就一直悶悶不樂,又覺得羞愧。 確實他是宗子,三叔父即便能做初寧的主,也做不了他的主。一切還是要從父母那里入手。 現(xiàn)實讓他大受打擊,想到初寧對母親的抗拒,他更加心虛不敢靠近,心里哪里是煎熬兩個字能概括的。 徐硯那頭已經(jīng)在囑咐她:“既然是去小住,也不要太多的東西。去到那里要想家了,著人送信給我,我去接你?!?/br> 初寧也就是這個意思,聞言笑得兩眼彎彎。果然是徐三叔懂她。 徐立軒看著她精致的眉眼,嘴里發(fā)苦,連喝了好幾口茶。 徐硯把他舉動看得分明,知道事情不是三兩天能解決的,不動聲色繼續(xù)和小姑娘說話。 次日,初寧早早就往魏家去。 她在魏家都和長房的二表姐住一個院子,她住在西廂。東西才放好,外頭就有魏老太太身邊的婆子來相請,說府里剛送來新鮮的海產(chǎn),讓她也去挑喜歡的,中午好叫廚房做了上桌。 這人是真真切切在老太太身邊受寵的,初寧心里嘀咕,老太太難道轉(zhuǎn)性子了? 居然真跟她親近起來。 老人的院子里正熱鬧,其它幾房的姑娘少爺都圍著幾個水缸看新鮮。她才進門,就被拉到水缸前,四房的五姑娘指著一只有大鉗子的龍蝦說:“初寧jiejie,這個,聽說在可深地方了!” 初寧探頭,正好瞧見它揮著大鉗子耀武揚威的樣子。她沉默一會說:“清蒸了吧?!?/br> 一同看熱鬧的魏家姑娘少爺嘴角抽了抽。 這表妹(表姐)就光想著吃了。 魏家?guī)孜簧贍數(shù)故请y得見她帶煙火氣的樣子,突然發(fā)現(xiàn)其實這表妹也不是那么冷傲。 但初寧心里就真的只想著清蒸肯定鮮美。 后邊初寧又讓再爆炒些貝殼海螺一類的,這才慢悠悠進去給老人請安。 魏老太太笑容滿面讓她到身邊,破天荒地拉著她手親親熱熱說話。 初寧一點兒也不習慣對方的熱情,強忍著才沒有躲開,好不容易熬到快用飯,魏老太太也進入主題。 “初寧丫頭可有聽到說京城皇子們選側(cè)妃的事?” 老人提的這個她剛好知道一點,便點點頭接話:“知道,安成公主昨兒給孫女來信了,提了一句說是太子殿下要選妃?!?/br> 不想一句話就讓老太太雙眼都亮了起來:“那你快說說,這選妃都有哪些要求?!?/br> 初寧直接就愣了。 哪些要求? “孫女也不知有哪些要求?!?/br> 她心里不對勁的感覺就越發(fā)強烈,在老人不相信的再三追問下,終于明白老太太是在這里等著自己,想從她嘴里打探京城皇子們選妃的消息。 她好不容易對老人積累的親近霎時就煙消云散,連笑容都寡淡許多。 “外祖母,我真的不知道選妃的條件,公主殿下就提了這么一句,其余的并沒有說。” 初寧耐著性子再三解釋,魏老太太終于也顯出不耐,正好西次間已擺好飯,一把丟開她的手叫丫鬟扶著徑直走了。 初寧望著在空氣中慢慢發(fā)涼的雙手,深深吸氣才跟著去西次間用飯。 用過飯,魏老太太又再把她喊到身邊來說:“初寧丫頭,你還喊我一聲外祖母,我心里也把你當親外孫女看待的。有什么話,難道你還要瞞著這老婆子不成?!?/br> 初寧實在被她說話奇怪,什么叫當成親外孫女看待,她母親不就是魏家嫡親的姑奶奶嗎? 她疑惑地看向老人,魏老太太卻笑笑,又說:“你肯定還沒有給安成公主回信吧,回信的時候,你好好問問皇子們選妃的事,魏家上下都會記得你這份情的?!?/br> 左右是說了一天,就是想從她這兒知道皇子選妃的詳細。 初寧對老人的一顆心真的淡了,也不想敷衍,說道:“外祖母,這并不是我問安成公主,公主殿下就會回我的事。而且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問這些詳細,我這名聲怕也不用要了,公主殿下恐怕也因此覺得我不知所謂。所以,恕孫女實在無能為力。” 從魏老太太院子出來的時候,初寧小臉憋得通紅。 在她說出那番話后,老太太嘴臉就變了,話里話外都諷刺著她,還連帶著罵上她娘親。說她和她娘親都是魏家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 氣得她手都直抖。 回到住的西廂,她根本沒考慮,直接讓汐楠給徐硯送口信。 徐硯收到消息時正和工部眾人商議怎么改造戰(zhàn)船,聽到汐楠說小姑娘想回家,把眾人丟到一邊就走了。 只有半天,小姑娘就派人來找她,肯定是出事了! 徐硯轎子一路進了魏家,魏三老爺正好在家,聽到他前來,笑著請他坐下喝茶。 結(jié)果聽到他冷聲說:“家中有急事,我是來接初寧的?!?/br> 魏三老爺怔了怔,徐硯也不管這是魏家,徑直就往后邊去。 他來魏家?guī)谆?,小姑娘住哪里,他清楚得很?/br> 魏三一路心驚膽顫地跟著他,心想徐三爺這是發(fā)哪門子的脾氣,魏家誰得罪他不成? 初寧氣得難受,倒是氣得躺倒睡著了,徐硯來的時候,正睡得迷迷糊糊。 她半睜著眼,迷離間對他的依賴就越發(fā)顯出來。他彎腰靠近,她自己就挨上前:“徐三叔,我要回家?!?/br> 徐硯見她軟軟靠過來,哪里還思考再多,一把就將人抱起,邊往外走邊吩咐丫鬟:“拿你們姑娘的披風給蓋上?!?/br> 居然就這么一路將人直接抱上轎子。 魏三老爺見外甥女就那么被人抱走了,站在原地半天都沒回過神來,然后腳下匆匆出府去找兄長說徐硯進府的事。 初寧席間抿了幾口黃酒去寒,可能是因為這樣,她更加不想睜眼,任徐硯抱著自己回去。坐在轎子里后,被一顛,困意更濃。 被徐硯直接抱回他的院子都不自知。 徐硯在狹窄的轎子里才聞到她身上極淡極淡的酒香,終于明白她這會怎么跟只黏人的貓兒一樣,居然是成醉貓了?! 他把人抱回自己的院子,把她塞進被窩里。 小姑娘卻是扒住他衣襟:“徐三叔不要走,陪我說話?!?/br> 但說了那么一句,她又閉眼呼呼大睡了。徐硯看著抓住自己襟口的細白雙手,搖頭失笑,伸手去握住,就那么坐在床邊看她熟睡。 汐楠和綠裳經(jīng)過初寧上回發(fā)熱的事,對他這種照顧與寵溺也沒覺得有問題,兩人就守在外間。 四順打聽到徐硯帶著初寧回府,就轉(zhuǎn)告了徐立軒。昨天初寧與徐硯說的那番話,他聽得真切,直接就想到小姑娘是不是在魏家受委屈了,書本一丟就往徐硯院子去。 從廊下走過的時候,他沒看到院里有人,想應該是守在內(nèi)室里,又正是經(jīng)過內(nèi)室朝南開著小小縫的窗。 院中靜悄悄,偶爾有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徐立軒瞅著那窗戶停頓了下,側(cè)頭隱約就瞧見架著擱擋開床鋪的青紗屏風。 青紗屏風后有人影輕晃,身形挺拔,下刻他卻看到那道影子彎了彎腰,屏風上就顯出朦朦朧朧的重影。似乎還看到他手里握著另一雙手。 徐立軒瞳孔瑟縮,腦海里嗡的一聲,整個人入定一般,思緒空白一片。 第48章 微涼的風送進重重庭院, 吹得樹影搖晃, 被陽光一照, 張牙舞爪的投映在窗邊。 徐立軒心跳如擂鼓, 耳邊除了自己的心跳聲,什么都聽不清了。 他目光凝在窗邊晃動的樹影, 腦海里又是先前看到的相疊人影。 ——三叔父剛剛彎腰要在做什么?! 為什么會投映出那樣曖昧的影子, 耳鬢廝磨的! 他麻木的雙腿突然邁開,沖進屋子,明間里的丫鬟向他行禮也看不見了,他滿腦子里只有剛才所見的一幕! 他如同一陣狂風, 直接沖開了關著的槅扇,驚慌失色地闖到屏風后。 徐硯正為小姑娘解簪環(huán),手里還握著她的玉蘭鎏金簪,一只手被她無意識的拽著袖子,把簪子放到床頭都費勁。不得不一而再彎腰。 突如其來的徐立軒讓他放東西的動作一頓,抬頭就見到少年臉色青白,不知因何肩頭在抖動,唇也在抖動。整個人抖得跟篩糠似的。 徐硯就眉頭一皺:“冒冒失失的做什么?” 徐立軒看清他手里拿著金簪, 又看到閉眼熟睡的小姑娘一手扯著他袖袍,不清明的神識終于回體,竟是直接坐倒, 大口大口地喘氣。 一滴冷汗沿著他臉頰輪廓滑落,滴在衣襟上,他高高提起的一顆心, 跟那汗珠一樣,終于落在實處。 “三、三叔父。”他軟著手腳爬起來,喃喃喊一聲。 回神過后,發(fā)現(xiàn)自己沒辦法解釋過于激動的舉止。 徐硯眉峰依舊蹙著,把簪子放好,又撇見小姑娘耳邊的珍珠耳墜,彎腰伸手去幫她一并摘下來。 眼眸低垂,動作輕柔,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過去,都那么溫柔寵溺,生怕驚擾了睡夢中的人兒一樣。 徐立軒將將心情才平復的心,再度劇烈跳動。 三叔父對初寧的好看著合情合理,可是不是太過細致了,這些不該都是丫鬟做的事情嗎? 他眼皮也跟著狠狠一跳,再認真地看,發(fā)現(xiàn)小姑娘一手拽著三叔父袖袍不假,但三叔父一只手也握著她。 不管是幫她取簪子,還是摘耳墜,都是單手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