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說話的人是喬玥,她這是明知故問。 喬桐不作答,事情沒有定論之前,她自是不能隨意揚言父親和母親自此就是陌路人。 喬淑一慣自詡高人一等,也說:“二嬸也真是不顧情理,就連我父親也有幾房小妾,二叔不過是領了一個外室回來,何故這般勞師動眾,攪的滿城皆知,這不是讓外人瞧了咱們喬家的笑話么?三meimei,你到底是還是喬家人,萬不能胳膊往外拐?!?/br> 喬淑字里行間都在怪責堯柔,喬桐聽著自是不悅:“長姐,擅議長輩私密之事,這才會叫旁人看了笑話!” 喬淑沒想到,一慣跟鵪鶉一樣的喬桐,竟然還會反擊了。 就在這時,宮人三分陰柔的嗓音高喝了一句:“雍州世子爺?shù)?!?/br> 喬桐一怔,腦海里突然冒出了一個貌似潘安,情如宋玉的少年雍州世子易連城。 說來也怪,易連城鮮少入京,喬桐此前從未見過他,但已經(jīng)不止一次夢見此人,還與他漫步花海,暢游雍州名勝。喬桐小臉怔然一紅,難道易連城是她的良人? 作者有話要說: 易連城:咳咳,大家好,我是易連城,當然了,你們也可以叫我的外號“天下第一俊”^_^ 蕭長恒:這么招搖的男配?拖出去!砍了! 蕭長陵:贊同! 段瑞:靠,他也來了! 段玨:又來一個搶meimei的! 沈墨:........ 第21章 花宴驚魂(中) 易連城尤為招搖,他的母親是先太妃之女,他是先帝名副其實的外孫,加之雍州這些年擁兵自重,勢力不容小覷,易連城在雍州不亞于是太子爺般的存在。 雍侯因著娶的是公主,故此不得納妾,易家嫡支只有易連城這么一根獨苗兒,雍侯恨不能捧在手心養(yǎng)大,十幾年過去了,愣是將他養(yǎng)成了白玉般的人兒。 易連城用度奢.靡,任性紈绔,偏偏還是個慣會附庸風雅之人,比他的相貌更聞名遐邇的,是他的一把好嗓子。 這位雍州勛貴,竟然擅長樂理,情到深處,還喜歡吼兩嗓子,身邊的燕環(huán)肥瘦如那三月嬌花,數(shù)不勝數(shù),是個情.場.浪.蕩兒。 不過,饒是如此,易連城也頗受民間小婦與姑娘們追捧,走到哪里都是擲果盈車之狀。這廝幾年前還給自己設了頭銜“天下第一美男兒”。 盛京的民風也甚是開化,姑娘小婦們對這位雍州世子爺肖想已久,此番易連城入宮,自是引起一場不小的轟動。 喬桐順著眾人的視線望過去,只見一十六七歲的少年由宮人簇擁著,從漢白玉磚鋪就的甬道走來,他著一身團花紋綢緞的袍子,玉扣束發(fā),鬢角兩縷發(fā)絲隨風飄逸,面若冠玉,明眸皓齒,眉目如雪山蒼黛,眸底映著星子,一路走來,愣是走出了衣袂飄然的風流倜儻,好一個俊美郎君。 就連喬桐也目光追隨著看了一陣,這無關風月與傾慕,純粹只是被美好事物所吸引。 易連城似乎天生擅于招蜂引蝶,甭管是宮里的妃嬪,還是赴宴的貴女們,皆是不由自主的看著他一路走來。 喬桐沉迷欣賞美男子的時候,絕對沒有發(fā)現(xiàn),此時有兩人正眸光凝重的看著她。 蕭長恒眉心微蹙,一直盯著小姑娘宛若綻放煙花的眸子,他從不知道,喬桐這樣的人,竟也喜歡易連城的皮囊。而沈墨的臉色已經(jīng)陰沉到了骨子里,不過他一慣是氣質冰冷,倒是無人察覺到異樣。 這廂,易連城行至皇太后跟前,離著她尚有兩丈之遠的地方站定,他的母親雖不是皇太后親生,但依舊撩袍跪拜道:“連城給外祖母請安,祝外祖母福如東海,歲歲今朝,永世安康?!?/br> 易連城已經(jīng)開始變音,如今還保留著少年的獨特清冽,一言至此,又連拜了幾下,這才抬頭笑出一臉桃花:“幾年未曾入京給外祖母請安,外祖母倒是愈發(fā)年輕了?!?/br> 易連城的嫡親外祖母是先帝最為疼寵的淑太妃,皇太后與她斗了大半輩子,也沒分個勝負。按理說,皇太后不會待見易連城,但聽了這一番花言蜜語,皇太后頓時笑出了一支花來:“好孩子,快些起來吧,哀家瞧著你長高了不少,這等容貌氣度也該說親了吧?!?/br> 易連城起身,瀲滟的桃花眼掃視了一周,視線掃過喬桐時,突然頓住了,他眼神一晃,與皇太后說:“外祖母有所不知,我這次入京便是來娶媳婦的。父侯說天下女子當中,還數(shù)盛京的姑娘最好看?!?/br> 皇太后唇角一抽,全當他是童言無忌,心道:雍侯也是個老謀深算的,盛京貴女如云,百年世家比比皆是,真要是娶了盛京貴女,對雍州也說就是如虎添翼。 易連城此言一出,在場的眾貴女皆以帕遮唇,嬌笑了起來。就連喬玥也怦然心動,喬家的女兒不可能嫁給同一位皇子,若是長姐許配給了二皇子,那她就沒有機會了。此時,喬玥瞧著易連城這等如花相貌,小心肝也跟著飄了起來。 幾乎是一刻之內,貴女們的心思都開始蠢蠢蕩漾,比這暮春的花蝴蝶還要歡快,一個個雙眸銀亮的看著易連城,得到他的眼神回應,又當即嬌羞一笑,登時飄飄然,炫炫然。 不過,像易連城這樣的郎君,諸多女兒家也只敢心里肖想,或是將他當做少女思.春的對象,真正敢嫁的當真是少數(shù)。 畢竟,易連城生的比姑娘家還要好看,這會讓人頗有壓力的! 一番見禮,易連城自來熟,很快就與其他貴公子們打成一團。公子們對這位風神俊茂的雍州世子,真是既愛又恨。時下好男風的貴族不在少數(shù),便有人已經(jīng)對易連城眼饞了,奈何他身份尊貴,不是凡夫俗子膽敢覬覦的。曾經(jīng)有位邊陲少將軍看上了易連城,這事被雍侯知曉后,那位可憐的少將軍遲遲未能歸朝,直今還在南疆吃沙子。 貴女們總不能一直盯著易連城看,遂也三五成群的玩樂了起來。喬桐尋了一處綠蔭匝地的亭臺下坐著,腦子里一片亂麻。 她驚訝的發(fā)現(xiàn),她夢見過數(shù)位男子曾與她親密接觸過,莫不是......她是個水性楊花的女子?! 這個認知讓喬桐自己嚇了一跳。 此時日光燦漫,稍稍動作就會溢出細汗,就在這時,喬桐感覺到了一陣極大的冰涼刺激,不知誰人往她身上潑了一盆冷水。幾乎是一瞬間,喬桐從頭頂涼到了腳底心,這種時節(jié)最是容易感上風寒,她身上只著薄杉,涼水將她整個人潑濕。 伴隨著巨大的刺激,喬桐驚呼出聲,卻是在這一刻,唇被人堵住,一個熟悉的嗓音在她耳邊道:“別出聲,我?guī)阕?。?/br> 來人是沈墨。 作者有話要說: 易連城:作為本劇顏值擔當,我要求加戲!尤其是英雄救美的場合。 蕭長恒:我爹是皇帝,我務必要加戲。 蕭長陵: 1 段家兄弟:艸!防火防盜防小舅舅! 喬桐:每次看到沈墨,總有不好的事要發(fā)。 沈墨:....... 第22章 花宴驚魂(下) 喬桐驚愕至極,她身邊的宮女不知去了何處,竟是不知幾時將她一人孤立在此。 此處是御花園,今日赴宴的公子貴女們大多都是認識她,這萬一叫人瞧見了她此刻狼狽模樣,不僅會丟了顏面,也是大為傷風敗俗的。 沈墨根本不是過來詢問喬桐的意見,他動作強勢,直接打橫將她抱起,隨后又轉身對著垂流蘇華亭道了一句:“你們兩個速去查清楚,這背后到底是誰在搗鬼?” 有些人天生具有領頭羊的氣度,沈墨便是如此。 喬桐不知他在吩咐誰,因為轉瞬間,沈墨抱著她就大步往一側的偏殿走去,根本不顧她是否愿意。 沈墨低著頭,看著喬桐排斥的表情,他嗓音微沉:“別亂動,若是讓人看見了,你我之間可就洗不清了?!?/br> 喬桐一僵,旋即人又被他長臂一顛,又往他懷中摟了摟,那熟悉的松柏香瞬間將她淹沒。喬桐嚇了一跳,本能使然摟住了他的脖頸。 沈墨的步子極穩(wěn),他長年習武,跟著段青山南征北戰(zhàn),喬桐這點重量對他而言當真不算什么。眼角的余光看到小姑娘紅透的耳垂時,沈墨臉上的陰郁之色終于有了好轉。 這廂,段家兄弟從垂流蘇的華亭走了出來,這二人簡直看呆了,直至此刻還一瞬不瞬的盯著沈墨的背景,還有喬桐圈著沈墨脖頸的那只皓腕。 段玨憂心道:“大哥,你說....小舅舅與喬桐是不是算有了肌膚之親了,該不會娶她吧?那....那關系豈不是亂套了?” 段瑞表示否決:“不會,喬桐才多大。小舅舅是長輩,長者護著晚輩不是應該的么?!?/br> 此言一出,段玨腦中浮現(xiàn)出喬桐被茶水浸濕后凸顯的玲瓏身子,其實....也不小了。 段玨看了一眼濕漉的青磚地面,嘖了一句:“喬家從上到小都是黑心透了,虧她們連這種事都做得出來!” 兄弟兩人似乎將一切看穿,段瑞老氣橫秋的分析:“喬家已經(jīng)出了一位貴妃,真要是再有皇子妃,也只能有一位,不壞了喬桐的名聲,喬家上房豈會放心?” 段玨冷笑:“大哥,咱們還是勸說父親早日行動,將新母親娶進門。喬桐在宮里都能受害,這萬一又回了喬家,后果不堪設想啊。” 對此,段瑞表示贊同:“二弟言之有理,你我且先去找證據(jù),屆時連同小魚仙吐出來的實情在內,一并給喬家一個漂亮的反擊!” 段玨望了一眼偏殿的方向,眼神詭異,壓低了聲音問:“喬桐衣裳都濕了,小舅舅他.....他怎的不避諱?” 段瑞蹙眉思量了起來:“或許小舅舅是個善良的人。” 段玨愕然:“.......”其實,他方才差點沖出來,卻是讓沈墨搶了先。 *** 大魏皇族骨子里流淌著驕.縱.放.蕩的血統(tǒng),御花園附近有專門供以歇息的偏殿,傳言先帝就是此處偶遇“撲螢火蟲”的皇太后,一夜雨露便孕育了當今圣上。今日,偏殿是專供參宴的貴人歇息所用。 喬桐發(fā)現(xiàn)自己被沈墨帶入偏殿,她并沒有提出異議,畢竟宮里到處有人走動,她一身濕透,根本沒法回去換衣裳。 而且,但凡有點腦子,也能猜出,是有人故意為難她,所以才暗中支開了她身邊的宮女,從而對她下手,讓她備受恥辱。 沈墨將人放在了軟榻上,喬桐雙臂抱著胸口,一雙水眸瞪的老大,尤為防備的看著他:“多,多謝....多謝沈公子” 沈墨驟然眸色一緊,并未揭穿,他道:“不必謝,你我之間,這是禮尚往來。” 喬桐一怔,他是指昨天晚上,她也救了他一次么? 喬桐擔心一會有人過來,母親的命數(shù)已經(jīng)夠苦,她生怕自己在宮里鬧出笑話,害母親憂心,遂道:“勞煩沈公子替我尋一身合適的衣裳過來,我.....我會感激你的?!?/br> 沈墨薄唇微抿,他的小姑娘就那么想跟他劃清一切干系?打算跟他銀貨兩訖!休想! 沈墨未置一詞,他沒有為難喬桐,很快就在偏殿尋了一身干凈的宮人裝束過來,遞給喬桐讓她穿上:“里頭無人,你進去吧,我守在這里,至于你欠我的,日后再細算?!?/br> 又要算賬?! 喬桐抱著宮裝,雙眸眨了眨,到底是不敢與沈墨直接對峙,她一路防賊般的去了屏風后方。 喬桐不敢留下自己的衣裳,更是不敢脫衣裳,她即便年紀小,但那些夢境已經(jīng)給她啟蒙過了男女之事,故此喬桐將宮裝直接穿在了身上,還將發(fā)髻也高高盤起,拾了一頂宮人小帽戴了上去。 沈墨似乎很有耐心,他站在門扉處,雙手而立,悠風拂起他腰間玉佩上的纓穗,從背后看去,儼然一個已及弱冠的俊美郎君。 喬桐走出屏風,她并沒有說話,沈墨卻像是后腦勺長了眼睛,他側過身,看著喬桐的那一瞬,眼底閃現(xiàn)一抹驚喜,不過轉眼而逝。很快就恢復了教書先生般的肅重嚴厲:“下次還敢一個人待著么?!” 喬桐啞然,她今日并非獨自一人,身邊還有兩個伺候的宮人。 兩人四目相對,就在喬桐快要被沈墨盯視的奔潰時,走廊上傳來一陣少年朗聲大笑的聲音,很快易連城與盛京紈绔子弟葛豪走了過來。 沈墨濃眉一簇,對喬桐使了眼色,可喬桐哪里能反應的過來?她沒有來得及躲開,就見易連城和葛豪邁入偏殿。 殿內沁涼靜怡,沒有旁人。 三位少年相互抱拳打了招呼,葛豪的視線一掃,一眼就認出了喬桐。 而易連城也覺得這宮人十分眼熟,竟是直接浪.蕩道:“哪里來的俊俏小郎君?” 作者有話要說: 葛豪:大家好,我是京城第一紈绔,首先聲明一下,我是葛家的少將軍,并非南疆那位,我與易連城之間是清白的。 易連城:盛京的姑娘水靈,小郎君也水靈,我不想回家了^_^ 喬桐:...... 沈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