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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權(quán)臣之寵(重生)在線閱讀 - 第7節(jié)

第7節(jié)

    “沒有,我會救你,我真的會救你。”他一字一頓地說,嗓音沉穩(wěn)有力,若是平日里,定然讓沈晞蘊(yùn)多幾分安穩(wěn)??桑袢?.....

    沈晞蘊(yùn)搖頭,嚷道:“不用了,我已經(jīng)不相信你了!齊公子,我以后都不會賴著你了,你解脫了?。?!”話音剛落,她心一橫,輪子往后一拉扯,連人帶車,懸空飛起,撲通一聲,她掉入了小湖泊里,濺起了水花。

    好冷,就跟上輩子一樣的冷,雙腿跟灌鉛一樣重。沒想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她還是跟冬日里的湖泊結(jié)下不解之緣,算了,這一刻她真的有點(diǎn)累了,這樣也好,她算計得心也累了。

    齊公子是個好人,他會善待張嬤嬤和花雨的,沈家人除了兄弟,也沒有人會在乎她,她就這樣消失也不錯。

    她不想掙扎,水慢慢浸入她的眼眸中,她閉上了眼睛,正當(dāng)她越往下沉?xí)r,一個力道拼命地拉扯著她。

    齊子轍全身已經(jīng)濕透了,他用盡了力氣,才將沈晞蘊(yùn)給救到了岸上,他將沈晞蘊(yùn)橫抱了起來,飛快地跑著,邊跑邊說:“我說了我會救你,我說到一定做到?!?/br>
    “你愿意賴著我,你就賴著,我不趕你了?!?/br>
    “我?guī)湍阏埫t(yī),醫(yī)治你的腿。”

    “只要你醒來,我都答應(yīng)你!”

    齊子轍邊承諾邊跑著,以往的那些君子風(fēng)度,全都不見了。

    沈晞蘊(yùn)聽著齊子轍在耳邊的言語,拼命睜開了眼睛,五指抓住了他的臂膀,很輕,齊子轍停住了腳步,低頭看她,她面容蒼白,頭發(fā)濕漉漉地貼在了臉頰上,唇色發(fā)青,眼皮濕漉漉,卻倔強(qiáng)地低聲道:“你我,已經(jīng),有,肌膚,之親,了?!?/br>
    齊子轍沒有說話,他微微緊了下手勁。

    沈晞蘊(yùn)用力地扯出了笑容,低語道:“你,去,跟,沈,宴,提親,娶我?!彼靾猿植蛔×恕?/br>
    “娶我!”

    她不由得用了勁,全身抖得厲害,指節(jié)青筋暴起。

    齊子轍雙眸微暗,頷首道:“好,我娶你!”

    沈晞蘊(yùn)笑著暈了過去,齊子轍快步抱進(jìn)了沈晞蘊(yùn)的屋內(nèi)。

    第011章 圓謊言

    齊子轍渾身濕淋淋地抱著沈晞蘊(yùn)進(jìn)了房間,在院子里打理花草的張嬤嬤大吃一驚,扔下了手里的花鋤,慌張地喊著:“花雨!快,去找郎中!快點(diǎn)!!”丹霞瞅見,轉(zhuǎn)身就往小廚房跑,剛才的熱水還燒著,就等著姑娘回來擦身子。

    他放下沈晞蘊(yùn),下巴微緊,并未多看她一眼,面無表情,背過身就離開了。

    張嬤嬤錯過齊子轍,心痛地嚷著:“姑娘,你怎么這么傻?。 闭f著就麻利地關(guān)起了門,趕緊替沈晞蘊(yùn)換衣服。

    握著她冰冷得好似從冰塊窖子里頭出來的手,心里又害怕又心痛,都是她的錯,為什么不阻攔姑娘做這樣的傻事,大不了他們搬到村子里頭去就是了。

    張嬤嬤用手來回搓著沈晞蘊(yùn)越來越冷的手,恨不得所有的罪都她來替沈晞蘊(yùn)受著。

    花雨快步往前走,急匆匆地回頭催促身后的郎中:“快一點(diǎn)!”丹霞從屋子里頭端出了盆水,地龍已經(jīng)燒了,把柜子里頭的被子全都疊放在了沈晞蘊(yùn)的身上,小廚房里頭熬著nongnong的姜湯。

    郎中跨過門檻,放下藥箱,診脈。張嬤嬤含淚不語,等郎中起身,問:“郎中,我家姑娘如何了?”

    郎中從醫(yī)藥箱中拿起紙筆,磨了幾下墨,龍飛鳳舞寫了方子,遞給張嬤嬤,收拾好東西,才說:“你家姑娘本來就寒氣侵體,好在落水時間不長,不太嚴(yán)重?!?/br>
    “那為何沒有醒過來?”

    “你一個好好的人,掉進(jìn)水里被水拍暈了,又在水里拼命掙扎,體力盡失,若是雙腿完好,那自是還有氣力,她雙腿無知覺,就跟你往自個身上綁了兩鉛塊,你說你被救了,還能醒著?”郎中沒好氣地絮叨著,將藥方塞進(jìn)了張嬤嬤的懷里。

    “行了,若是想讓她早點(diǎn)醒過來,灌一碗nongnong的姜湯就是了。這么大的人了,還不知惜命,鬧騰來鬧騰去,這是要把命給折騰沒了才好。”身為郎中最看不慣那些不愛惜命的。

    張嬤嬤趕緊讓花雨去廚房拿了姜湯過來,硬生生地掰開沈晞蘊(yùn)緊緊合著的雙嘴,將姜湯灌進(jìn)去,沈晞蘊(yùn)咳嗽了幾聲,渾身暖和了,微微睜開眼,印入眼簾是張嬤嬤一臉焦急,無氣力地喃道:“嬤嬤,我沒事,我睡會?!?/br>
    張嬤嬤見沈晞蘊(yùn)醒過來,還能說一兩句話,這才安心了。

    歇息了兩日,沈晞蘊(yùn)蒼白的臉色開始有了點(diǎn)血色,唇色恢復(fù)了往日的粉嫩,張嬤嬤笑著從外頭拿著一盤子?xùn)|西進(jìn)來,放在了沈晞蘊(yùn)面前,盤子里是桂圓干。

    這些是齊子轍每日吩咐丹霞去庫房里拿的,每次只拿一日食用的,補(bǔ)氣血。張嬤嬤心里倒是覺得這個齊公子太故意折騰人了。

    沈晞蘊(yùn)扯了下笑容,卻沒有說話。

    她在害怕,心神不寧,一頁書一整日都沒有翻過去。他已經(jīng)兩日沒有音訊了,一句話都沒有留給丹霞。

    也許當(dāng)時他見她如此可憐,才松口答應(yīng)了,過后反悔了,也是應(yīng)該的。

    她的最后一搏,還是敗了,敗得五體投地,她渾身的血頓時冷了。

    此時的沈府,沈惟湛和沈惟澈接到消息都回來了,坐在孫氏的正房花廳里,一片沉寂,兩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只有孫氏一臉淡然,孫嬤嬤笑嘻嘻地端了兩盤子小點(diǎn)心上來,放在了兩位少爺?shù)拿媲?,孫氏柔聲勸道:“好了,你們兩個兄弟,久久才回來一趟,難得碰到了一起,怎么還板著個臉?若是讓你們父親知道了,怕是要訓(xùn)斥的?!?/br>
    “這糕點(diǎn)是你孫嬤嬤親手做的,是你們愛吃的孛薺糕,看著透白的,熱騰騰的,松軟可口,入口即化,甜而不膩,若是不吃,冷了就不好吃了?!睂O氏暗示了孫嬤嬤一眼,孫嬤嬤上前拿起糕點(diǎn),放在沈惟澈的嘴巴下,哄道:“小少爺,吃一口,別讓夫人擔(dān)心您。”孫嬤嬤不敢靠近大少爺,大少爺身上總有一股子氣場在,越大越難接近。

    卻沒想到,沈惟澈低頭看了一眼,伸手迅速拍掉了孫嬤嬤手上的糕點(diǎn),孫氏臉色變得難看,拍了一下桌子,訓(xùn)斥道:“放肆!如此沒有規(guī)矩!看來得好好問問書院里的夫子到底都在教些什么!”

    孫嬤嬤退了回去,不敢說話。

    沈惟湛冷冷地說:“母親,我和弟弟今日過來,只是想問一句,二meimei到底去哪里了?”

    “二meimei,二meimei,二meimei!”孫氏叱目呵斥:“你們眼里還有我么?”

    沈惟澈唰一下站起來,凝視著孫氏,干脆地說:“既然母親不愿意告訴我們,那我就拖同窗去問問了?!?/br>
    孫氏也跟著站起來,“你敢!”

    “弟弟不敢,我敢!”沈惟湛涼涼地回。

    孫氏被氣得身子晃了晃,一手捂著自己的胸口,喘著大氣,她萬萬沒有想到,會被自個兒子給氣成這樣。

    沈宴踏進(jìn)門,不快地說:“你們做了什么事?把你們母親氣成這樣?”

    孫氏聽沈宴這么一問,眼淚就下來了,孫嬤嬤帶著人出去,留下他們四人。

    沈宴聽了孫氏的哭訴后,身后拍孫氏的后背,輕聲哄了她幾句,才對毫無愧疚感的兩個兒子說:“行了,你們也長大了,也該知道了,你母親啊,就是心軟,不想讓你們知道真相,怕傷了你們?!?/br>
    孫氏嗚咽聲一下子停住了,猛地抬頭,瞪大了眼睛,老爺在說什么?怎么能夠?qū)⑺麄兊氖赂鷥蓚€兒子說?俗話說知子莫若母,如今兩兒子的情緒,她都有點(diǎn)把握不住,若是他們知道真相,鬧著離家出走怎么辦?

    不行,絕對不行!她不能沒有兒子!孫氏抓住了沈宴的胳膊,言語中都是阻止,“老爺,不可以,不可以!”

    “好了,我知道你擔(dān)心他們?!鄙蜓缗牧伺膶O氏的手,像一個寵溺自己娘子的好夫君那樣,將寵愛的目光落在了兩個兒子身上,開口道:“你們的二meimei啊。”

    孫氏一聽,知道自己阻止不了,眼神里滿是絕望,都是那個賤人害的,生了個小賤人都是來克的她,當(dāng)初掉進(jìn)湖里,怎么不死了算了!

    沈惟澈瞪大了眼眸子,沈宴掃了一眼兩兒子,愁苦地道:“都是我們做父母的不好,你二meimei誤以為我們要隨意將她許人了,這才在上香的時候突然不見了。”孫氏本來僵硬的身子,軟了下來,松了一口氣。

    “父親,你是說,二jiejie,自己跑了?”沈惟澈不敢相信沈晞蘊(yùn)能有這么大的膽子。

    沈宴輕聲笑道:“你不信父親說的?”

    沈惟澈百味雜陳地望著沈宴和孫氏,欲言又止。

    沈惟湛此時才道:“父親果然是父親。只是不知,父親口里說的親事到底是哪一樁?”沈惟澈也抓住了重點(diǎn),抬眸望著沈宴。聽到自個大兒子這么問,孫氏心又懸著了,有一件事,她一直都沒有問過大兒子,總想著不會的,他不可能這樣做,現(xiàn)在,她不確定了。

    沈宴被問得略帶狼狽,只能含糊不清地說:“有一門親事,錢太師府上的,不過你們二meimei配不上,又推不掉,已經(jīng)讓你們母親跟錢太師那說好了,把你們?nèi)齧eimei許過去。”反正都是女兒,誰去都一樣?,F(xiàn)在最為重要的是兒子。

    沈惟湛微微一笑,頷首道:“原來如此。母親可跟錢夫人說好了?若是未曾說好,兒子倒是可以陪母親過去,父親和母親不知道吧?兒子最近認(rèn)識了一個人,正好就是錢太師的三公子。”

    孫氏吶吶地跟著說:“還沒有說。這種事,要找個好日子?!彼蛩隳芡暇屯?。

    “我看了,今天日子就不錯,現(xiàn)在天還早,不如兒子陪母親過去一趟?”沈惟湛寸步不讓,逼迫孫氏和沈宴把這事給認(rèn)下來。

    沈宴緩了一會,才對孫氏示意,“去吧,難得兒子愿意陪你。”孫氏眼眸中的情緒很是復(fù)雜,隨意進(jìn)內(nèi)屋換了一身,也不多加修飾,連禮物都沒有帶,若不是沈惟湛提醒,她壓根就只想敷衍一番。

    錢太師府花廳。

    錢氏聽聞安國公嫡女突然前來拜訪,略微愣了神,想著小姑子說的事,才揚(yáng)起了笑容,快步走出去,準(zhǔn)備親自迎接。

    不管怎么說,以后和沈家就是親家了。

    “什么?你這是什么意思?!”錢氏蹙眉質(zhì)問,沈家是在耍她么?

    齊子轍將案桌上的公文折起來收好,小廝笑瞇瞇地進(jìn)來回話:“公子,您讓買的東西都備齊了?!?/br>
    “行,我去趟薛大人那,讓周平把東西弄得好看些?!毙P笑著應(yīng)了,喜滋滋地想著:讓那些蠢貨跟我打賭,我就說了,少爺肯定對沈姑娘上心了,真是發(fā)財了。

    第012章 來提親

    錢太師府的花廳中。

    錢夫人屏退了下人,只留下孫氏和不識趣的沈惟湛。錢夫人看了沈惟湛幾眼,索性不再搭理,轉(zhuǎn)頭對孫氏道:“沈夫人今日前來可是為了商量兒女的婚事?小姑已經(jīng)跟我說過了,我和老爺都非常滿意。雖然貴府姑娘有些許的缺陷,但我們府上也有些小瑕疵,到底是什么樣的鍋配什么樣的蓋,多少年了,我們也認(rèn)命了?!?/br>
    “沈夫人回去跟沈大人說,我們以后既然是兒女親家了,沈大人的事,就是我們家老爺子的事,沈大人只管放心就是?!卞X夫人跟著錢太師一路爬上來,也是個爽快的人物,自是給了準(zhǔn)話,也安了孫氏的心,生怕沈家討價還價。

    沈惟湛用冷颼颼的眼神瞅了孫氏一眼,開口道:“錢夫人,本不應(yīng)該我說,只是我母親性子羞澀,不好意思跟錢夫人說真話,錢家的緣分,只怕不在我們沈家。”

    錢夫人一聽,臉色就變了,面色沉重,尖聲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她眼眸子的狠色卻直直盯著孫氏,似乎孫氏不給錢家一個好交代,就不用走出錢府了。

    孫氏難堪地看了沈惟湛一眼,她連忙道:“是小兒無禮?!?/br>
    “是么?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錢夫人忍住怒氣問。

    孫氏猶豫了片刻,才開口說:“實(shí)不相瞞,我雖然是沈家的主母,可孫子孫女的婚事也要經(jīng)過老夫人的同意。母親從十多年前就一直在佛堂念佛,以祈求佛祖庇佑我沈家,除此之外,更是信那合和之事。承蒙不棄,錢府與沈家結(jié)親,只是我母親拿了二女兒的八字與從您家小姑送來的貴府公子的八字去算了,相克?!?/br>
    “老人家就信這個,堅決不同意。我和老爺勸了又勸,加之二女兒如今病重在床,也不知能否醫(yī)治得好,怕讓貴府多了晦氣?!?/br>
    錢夫人冷笑,“說來說去,不過是為了退親罷了?!?/br>
    孫氏懊惱地嘆了一口氣,又道:“夫人消消氣。我們沈家怎么可能不要這信譽(yù)?夫人,我和老爺想著,這二女兒不行,不還有其他女兒么?”

    錢夫人一聽,蹙眉,沉吟片刻道:“你其他女兒不會有什么隱疾吧?”別是個瘋子。

    “自是沒有!”孫氏連忙擺手道:“錢夫人若是不信,可派心腹到沈府一窺就知?!?/br>
    錢夫人聽她這胸有成竹的言語,也就罷了,“行吧,既然如此,那就換成你家三姑娘吧,應(yīng)該還沒有定親吧?”

    “沒有沒有?!卞X夫人讓人拿了沈晞蘊(yùn)的庚帖過來,換了孫氏帶過來的沈晞蓮的庚帖,兩人絮叨了一會,這才告辭。

    孫氏將沈晞蘊(yùn)的庚帖交給孫嬤嬤,上馬車后,沒有一絲好臉色,她堂堂的安國公府的嫡姑娘,竟然還要為了一個小賤貨跟泥腿子爬上來的人點(diǎn)頭哈腰。

    沈惟湛跟著回了沈府,沒一會,就說是出門聽?wèi)蛉チ?,晚點(diǎn)回,一句謝都沒有,自是把孫氏氣得晚上一口飯都吃不下。

    今日這事孫嬤嬤敲打了好幾個院子里頭的丫鬟,沒有人敢把去錢家的事往外傳。后院的庶女們蠢蠢欲動,姨娘們各顯神通,也是第一次意識到孫氏的手段之厲害,若是她一點(diǎn)消息都不想讓她們知道,她們真的什么都打探不到。

    沈宴休沐之日,孫氏正跟沈宴說著明日就買了壽材,準(zhǔn)備就這么把沈晞蘊(yùn)打發(fā)了,往里頭加點(diǎn)沈晞蘊(yùn)過去穿過用過的東西,這樣就是了。因著沈晞蘊(yùn)這算是未出閣的姑娘,早夭,不能葬在沈家的祖墳,沒有婆家,只能隨意選個地兒,往那一埋也就是了。

    沈宴吃著早飯,聽孫氏說著,點(diǎn)頭同意了。

    誰料,忽然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孫嬤嬤在外頭回話:“老爺,夫人,外頭來了貴客了!”

    孫氏慢慢地按了下嘴角,“慌什么!”她站起來,幫沈宴整理了下衣冠,這才送到門口,沈宴問:“誰?”

    “這,門房說好像是薛總督?!睂O嬤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