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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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嫁給陸承策兩年,這個男人無論在外面是怎么樣,可面對她的時候永遠都是溫和的。 可此時。 他遙遙站在那處,神色淡漠,語氣冰冷,甚至看到她這樣的情形都沒有過來,想起之前幾個錦衣衛(wèi)說得話,顧珍抿著唇壓著喉間的血腥之氣,然后拂開如意的攙扶朝人一步步走去。 等走到人前,她才開口:“陸承策?!?/br> 從小到大,她喊過他“陸家哥哥”,叫過他“無咎”,也曾在情濃蜜意時喚他“夫君”……卻是生平頭一次喊他的名字。 有風揚起她的裙擺,露出那雙繡著比翼鳥的繡鞋,顧珍就這么看著他,目光復雜,問道:“我問你,是不是你向皇伯父檢舉父王謀逆?” 陸承策低頭看著她,神色復雜,承認:“……是。” 心在這一剎那被揪了起來。 顧珍有一瞬間踹不過氣,她死死掐著手心,以此來穩(wěn)住自己的身形,然后她仰頭看著眼前的男人,啞聲問道:“陸承策,你同我一道長大,我父王是什么樣的人,別人不知,難道你還不知道?” “私制龍袍,與朝廷官員互通,這樣的事,你也信?” “你竟然信?!” “永安王與朝廷官員密謀在前,私制龍袍在后,證據(jù)確鑿?!标懗胁呖粗櫿?,薄唇微啟,一字一句得說道,說完,他又看著顧珍,沉聲道,“你不該來這?!?/br> “所以你就封鎖消息,把我困在家里,讓我跟個傻子一樣?”顧珍說這話的時候,不知道是因為太過激動還是太過氣憤,整個身子都在打顫,“如果今天不是有人來跟我說,你是不是想瞞我一輩子?” “阿蘿?!?/br> 陸承策見她這般,伸手扶住她的肩,嘆道:“我是為了你好?!?/br> 話音剛落。 他的臉上就落了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在這天地之間徘徊,無論是如意還是不遠處候著的錦衣衛(wèi)都嚇了一跳,就連陸承策也似沒有想到,怔怔得看著她。 顧珍那雙往日溫柔又多情的桃花眼此時卻涌滿了淚水,身子也因為太過激動而顫抖起來,她死死盯著眼前人,就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看著他,紅唇囁嚅,許久才吐出話來,“混賬……” “混賬!” 不忍再看,也不愿多說,她拔腿往里頭走去,可還沒邁出幾步就被陸承策抓住了胳膊,“你不能進去,跟我回去?!?/br> 似是察覺出自己的語氣太過冰冷,他又緩和了些,“阿蘿,聽話?!?/br> 倘若是以前,顧珍肯定會聽陸承策的話,可此時……她轉(zhuǎn)身看向陸承策,眼中的神色是從未有過的冰冷,就跟看著一個陌生人似得。 她沒有說話。 只是一節(jié)節(jié)掰開陸承策的手指,然后義無反顧得往里頭走去。 剛走到院子里,她就聽到里面?zhèn)鱽砥鄥柕目蘼?,而后是刺鼻的血腥之氣撲面而來…?/br> 顧珍腳步一頓,臉上的神色也變得僵硬起來,然后她突然跑了起來,就像是瘋了一樣,什么都不顧,只知道往前沖。 等她跑到室內(nèi)的時候,看到得是幾十個奴仆倒地的身影,再往前是她的父母,他們的身旁放著兩杯空了的酒盞。 “啊——” 響徹天地的喊聲在屋子里響起,顧珍看著靠坐在椅子上的兩個人,捂著耳朵拼命往后退,喉間除了尖叫再也發(fā)不出別的聲音。 “??!” “阿蘿!” “主子!” 顧珍察覺到有人抓住了她的衣擺,然后是一個guntang的懷抱,她像是反應過來這是誰,瘋了一樣得捶打、掙扎,嘴里還嘶聲吼道:“陸承策,你殺了我的父母,你殺了他們,你殺了他們!” 等到顧珍再也沒有力氣暈倒在他的懷里時,聽到耳邊傳來如意的驚呼,“主子,主子流血了……” *** 顧珍醒來的時候,頭很疼,心也很疼,就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抓著,抓得她的五臟六腑都跟著疼了起來。 她甚至沒有辦法立刻睜開眼,神智倒是清楚,大概是有人推開了門,然后是一道冷嘲熱諷的聲音,“我說蕭姑娘,咱們老夫人留著您好吃好喝大半年,您怎么也不知道知恩圖報?” “您啊,快換了衣裳去五爺房里,沒得耽誤了吉時,晦氣?!?/br> 蕭姑娘,五爺,吉時?顧珍全身上下那股子疼像是因為太過震驚的緣故,在這一瞬間停滯了,這……是什么情況? 作者有話要說:開新文啦。 之前一直寫得都是婚前文,這次嘗試下婚后治愈小甜文,希望大家喜歡啊,希望大家多多評論,多多收藏哈,啾。 已完結:《首輔大人寵妻日常》、《嫁給前夫他弟》 第2章 迷迷糊糊得躺在床上,顧珍不明白自己現(xiàn)在是怎么了? 她明明是見證了父母的死后暈倒在陸承策的懷里,可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睜開眼往聲音來源處看過去,屋子里沒有點燭火,光線有點昏暗,可依稀還是能辨出發(fā)聲人的樣貌。 四十歲出頭的年紀,一身花色短襖,尖削臉,看起來有些刻薄。 倒也是認識的人。 陸老夫人院子里的二等婆子,姓林,夫家是管門房的來喜。 她以前管家的時候,這對夫婦時常來她面前獻殷勤,尤其是這個林婆子……可現(xiàn)在這人竟然敢對她冷嘲熱諷?還有她剛才說的話是什么意思?剛要張口發(fā)問,就在這個時候,腦中突然涌入了一堆不屬于她的記憶。 跟走馬觀花似得,一副又一副的畫面在她眼前展開。 驚愕。 詫異。 顧珍神色呆滯得躺在床上,不明白為什么自己一覺醒來竟然成了另外一個人,還是一個算得上認識的人。 孤女蕭知。 半年前因為偶然救了陸老夫人被她帶回家,又在得知她無父無母后便把她留在長興侯府住了下來。 顧珍以前也見過蕭知幾面,是個溫柔的姑娘,只是性子太過自卑,平日里也不大愛說話,她慣來不喜歡和這樣的人來往,偶有幾次見面也不過點頭之交。 可現(xiàn)在—— 她成了蕭知? 那么……她呢?她怎么樣了? 那些不屬于她的記憶就跟擠壓在一起的棉絮似得一團團得涌入腦中,太亂太多,讓她的腦袋都要炸了。 顧珍痛苦得伸手捂著腦袋,喉間發(fā)出細微得呻。吟聲,身子也跟著蜷縮了起來。 那林婆子起初見她這般是嚇了一跳,可想起她這幾日整日呼病喊疼的,又沉了臉,晦氣似得“呸”了一聲,扯著嗓子罵道:“喊你一聲姑娘,還真把自己當主子看了?老夫人給了你臉面,讓你過去伺候五爺,這是你的福分?!?/br> “你可千萬別給臉不要臉?!?/br> “今兒這親,不管您肯不肯,恁這人肯定是得送過去的,免得日后傳出去難聽,您吶還是收拾收拾就過去。” 顧珍本來就頭疼得厲害,現(xiàn)在還得聽林婆子冷嘲熱諷,頓時就沉了臉,捂著腦袋的手松開,轉(zhuǎn)了臉朝人看去,喝道:“閉嘴!”她的聲音很細弱又因為還生著病的緣故,看起來也沒什么氣勢。 可蕭知本是個小心翼翼的姑娘。 平日里那些丫鬟、婆子根本沒把她放在眼里,此時突然沉了臉,倒是讓林婆子嚇得倒退了一步。 “你……”林婆子似是有些羞惱自己的舉動,剛想再罵,可看著那一張陰沉沉的小臉卻是半句話都吐不出,過了半響也只能惱聲說道:“再過半個時辰,您要是不肯起來,老奴也只好差人過來‘請’您了?!?/br> 這話說完,她就轉(zhuǎn)身往外走去。 顧珍這會頭疼欲裂也沒空搭理她,見她離開就閉起了眼睛。 緩和了一會。 頭疼倒是好了許多。 她也沒有立刻睜眼,仍舊閉著,開始梳理起那些不屬于她的記憶。 現(xiàn)在是太初二十年冬日,距離她暈倒已經(jīng)過去半年的時間了,半年的時間能發(fā)生的事太多了……顧珍抿了抿唇,心里突然有些慌張起來,她咬著牙繼續(xù)辨別那些記憶。 這具身體應該自打進了陸家之后便再未出過府,記憶圍繞得也只是陸家這個環(huán)境,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可有一點卻是清楚得。 她……死了。 死在太初二十年六月,連著她的孩子一并死在那個酷暑夏日。 至于陸承策。 記憶中關于陸承策的消息并不多,可就在她死得那個月,陸承策突然被提升為正三品指揮使,從正五品千戶到正三品指揮使。 連跳四級,這是大燕國開國百年都少見的情況。 想起那日暈倒前幾個錦衣衛(wèi)說的話。 顧珍突然想笑,可她笑不出,眼淚倒是突然就流了下來,無聲無息得砸在手背上,guntang又薄涼。 寂靜的屋子里沒有人說話,只有她死死壓抑著的哭聲,一聲又一聲,扯著她的五臟六腑都疼了起來,顧珍只能伸手抓著胸前的衣襟以此來緩解那股子錐心的疼痛。 她和陸承策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及笈之后又嫁給了他,琴瑟和鳴三年,自認為懂這個男人,可如今看來,她根本就從來不了解他! 睜開眼。 屋子里很黑。 只有半開的窗欞外頭透進來一些大紅燈籠的光線。 顧珍躺在床上,眼睛死死盯著那些隨風晃動的大紅燈籠,就像當日那無盡的鮮血在她眼前鋪展開來,那是屬于永安王府七十六位下人的,屬于她父王母妃的,還有……屬于她,以及她的孩子的。 她突然伸手探向小腹,察覺到那處的平坦,指尖微弱得顫了幾下。 門就在這個時候被打開了,還是那個林婆子。 眼見蕭知還躺在床上,林婆子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我說蕭姑娘,你這是在矯情什么呢?你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能嫁給我們五爺那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話音未落,就有一只青瓷茶盞砸到了她的腳邊。 伴隨著破碎的瓷器聲是顧珍淡漠到極致的聲音,“我再不堪,當初也曾救過老夫人,是陸家的貴客,你算是什么東西?”她一邊坐起身,一邊掀了一雙沒什么情緒的眼看向林婆子,“出去,換個人進來伺候我?!?/br> 眼見林婆子還要再說。 顧珍冷冷道:“我倒是無所謂,就算耽誤了吉時也沒人敢責怪我,可你們……”她頓了頓,跟著嗤笑一聲,“老夫人讓你們過來照顧我,倘若壞了時辰,你說老夫人該怎么責罰你們?” 林婆子的臉幾經(jīng)變化。 最終卻還是什么話都沒能吐出,咬了咬牙,她扭頭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