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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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走到門口,外頭的婆子見她臉色不好,忙問道:“怎么了?里頭那位說什么了?” “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給臉不要臉的東西?!绷制抛佣⒅镱^,低聲罵了一句,等罵完她又朝身邊的婆子吩咐道:“找個手腳勤快的丫鬟進去伺候她。”說完又罵罵咧咧跟著一句,“等到了五房,我看她能活得過幾日。” 五房那位可不是什么善茬。 *** 林婆子怕耽誤吉時,倒也不敢在這個時候使絆子。 打發(fā)了兩個丫鬟進來伺候她洗漱換衣,顧珍任由她們cao持,她這次是給陸家五爺陸重淵沖喜,一切從簡,就連婚服也都是著急趕出來得。 她也沒有多余的反應,只是看著銅鏡里的自己,纖瘦又羸弱,生了幾日病,小臉也蒼白得很,眼下那粒朱砂痣倒是生得十分好看,伸手輕輕按了下那粒朱砂痣。 以后,她不再是顧珍了,而是孤女蕭知,她不知道這個可憐的姑娘是為什么沒得,可她會代替她好好活下去。 連同她的那一份,一道活下去。 蕭知合了合眼。 而后便聽到外邊傳來的聲音,大概是五房來人了,連同那個林婆子都十分客氣。 蕭知沒有說話,她只是收回手,然后抬手就把那紅蓋頭蓋了上去,等到一眾婆子客客氣氣領著五房那位趙嬤嬤進來的時候,看到得就是規(guī)規(guī)矩矩坐在椅子上打扮好了的蕭知。 趙嬤嬤看到蕭知的時候,眼中神色微動。 不是沒聽過這幾日的謠言,原本以為見到得會是一個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倒沒想到眼前人坐姿端正,儀態(tài)也十分好,心里有些滿意,她也沒有多言,朝人福了個禮,聲音嚴板卻也恭敬,“五夫人,請吧?!?/br> “嗯?!?/br> 蕭知輕輕應了一聲,然后她抬起手,纖纖素手在燈火下猶如白玉一般,身邊幾個丫鬟晃了晃神,等到趙嬤嬤輕咳一聲忙立刻上前攙扶。 *** 這樁婚事本就是沖喜。 自然不可能熱熱鬧鬧,甚至連拜堂都沒有,蕭知打從出了門就被扶上了一頂小轎。一路上,她都在算著自己以后該怎么辦,父王母妃的真相要查,永安王府這么多條人命也不可能就這么算了,至于哥哥…… 她還不知道哥哥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咬了咬唇。 蕭知交疊放在腿上的手被她握得很緊。 她這個身份做事肯定沒有以前那么方便,還有陸重淵……雖然沒有怎么接觸過,可他的事,她卻聽過不少。年少奔赴戰(zhàn)場,十年間立下無數(shù)戰(zhàn)功,二十歲成為五軍都督,手握重兵,可與他這輝煌戰(zhàn)績對應得卻是他的性子。 殘酷暴戾,無視生命,嗜殺,如今因為中毒受傷,性子變得越發(fā)無常。 “夫人,到了。” 外頭傳來趙嬤嬤的聲音。 既來之則安之,何況如今的她也沒有什么選擇。 蕭知思及此也沒說話,由人扶了下去,她這一路走去都很安靜,不同別的地方,這里的安靜是有些詭異得,陰沉沉得,倒不像是人住得地方。 等走到一處地方,身邊的丫鬟就都退下了,改由趙嬤嬤扶著她。 “夫人,傳言并不可信,您也別想太多?!壁w嬤嬤輕聲跟她說了這么一句,然后不等她說話就推開了門,她沒有進去,侯在門口對著里頭恭聲說道:“五爺,人來了。” 里頭沒有絲毫聲音,趙嬤嬤像是習慣了,一禮過后就面向顧珍說了一句,“夫人自己進去吧?!?/br> 蕭知輕輕“嗯”了一聲。 耳聽著趙嬤嬤漸漸走遠,她也顧不得什么規(guī)矩不規(guī)矩的,直接伸手扯了紅蓋頭,廊下點著幾盞燈籠,可屋子里卻沒有一絲燈火,黑漆漆得,她一時什么都看不見。 等到逐漸習慣了,她才依稀辨清床上有個身影半坐著。 窗外的月光打在那人的身上,只能瞧見一個輪廓,可還是能看出那是一個十分俊美的人。 就在蕭知打量的時候。 男人轉過頭,他黑壓壓的眉毛與睫毛下是一雙狹長的丹鳳眼,沒有絲毫溫度,冷冰冰得就跟天山上不化的雪,聲音也透著不耐煩,“不想進來就滾出去?!?/br> 作者有話要說:這大概是我現(xiàn)在手頭上唯一一個男主出場對女主態(tài)度這么差的? 女主:你現(xiàn)在對我這么兇,你以后會后悔的。 男主:呵…(一段時間后)夫人,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吧。 女主:呵 第3章 【修】 男人的聲音冷冰冰得還透著一股子不耐煩。 蕭知在做顧珍的時候從來沒有人敢在她面前這么說話,她生來就是嬌女,爹娘寵著,哥哥疼著,就連宮里的皇伯父、皇伯母也都是拿她當女兒看待,就算嫁到了陸家,她這個身份也沒人敢給她甩臉。 只是這些又有什么用? 顧珍死了。 她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名滿京城的寶安郡主了。 如今的她不過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孤女,雖說先前面對林婆子的時候她說得信誓旦旦,可實際上,她哪有跟長興侯府對抗的本事? 婚嫁由不得自己。 就連生死也都捏在別人的手中。 這樣的無力感是她以往從未體會過得。 蕭知抿著唇?jīng)]有說話,步子卻還是輕輕往里頭邁了進去。 外頭的風還有些大,她伸手輕輕合上身后的門,月光和廊下的燭火一并被攔在了屋子外頭,使得這屋中一下子變得更加漆黑了。 看不清屋子,蕭知只好站在門邊又緩了一陣,等到逐漸習慣,這才朝拔步床走過去,她走得很慢,越靠近拔步床,心就跳得越快。 陸家五爺陸重淵從十六歲起就奔赴沙場,近十年都不曾回過家,她還是在半年多前陸重淵受傷歸來的那次遠遠望了一眼。 那個時候他昏迷不醒,臉色蒼白得厲害,躺在床上昏睡著。 可即使如此。 他身上那股凜冽到令人害怕的氣勢卻還是在的。 她從小到大也沒怕過什么,可面對陸重淵卻忍不住想屏住呼吸,那次只是遠遠張望,她就覺得心驚rou跳,更不用說如今她和陸重淵待在一個屋子里,相隔不過一丈遠。 紅蓋頭被她死死握在手中。 腳下的步子雖然慢卻也不敢停留,她是真得害怕這個男人會把她趕出去,如今的她除了倚靠眼前這個男人,做好陸家的五夫人,全無辦法。 現(xiàn)在外頭雖然安靜,可蕭知心里清楚,外頭肯定有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這處。 倘若她真得被趕了出去,等著她的還不知道會是什么。 再長的路走到現(xiàn)在也該走到了。 蕭知站在拔步床前,她沒有抬頭,握著紅蓋頭朝男人福身一禮,跟著喚人:“五爺?!彼×藥兹?,醒來后也沒喝過水,喉嚨還有些啞,聲音也很低,可即便如此,她的聲音還是好聽得,帶著江南水鄉(xiāng)的女兒情調,聽起來軟軟糯糯的。 脊背挺得很直。 她這一生很少給人行禮,即便如今成了蕭知,即便再害怕陸重淵,可從小到大的習慣還是在的,縱然如今處于弱勢也做不到真的卑躬屈膝。 她行禮的時候。 陸重淵就靠在床上。 屋子里光線不好,可他六識較于常人,即便是這樣的情況也能把眼前人看個清切。 眼前的女人低著頭,看不清相貌,只能瞧見尖尖的下巴,腰很細,他看了下,估計一手就可以握住,整個人看起來瘦弱得很,好似風一吹就能倒。不過與這瘦弱身形所不同的可憐模樣,她行禮的樣子倒是帶著幾分傲骨。 就跟冬日里峭壁上的寒松,又像夏日里的青竹。 陸重淵雖然沒見過蕭知,卻也聽底下人說過一些她的事。 聽說這小姑娘前幾日知道自己要嫁給他,嚇得直接暈了過去,這幾日更是整日躲在屋子里不肯見人,現(xiàn)在膽子倒是大了? 還是強撐的? 陸重淵握慣了兵器的手此時隨意搭在錦被上,視線倒是一直落在蕭知的身上,沒讓她起來,只是漫不經(jīng)心得問了一句:“自愿的?” 如今的她哪里還有什么資格說什么自愿不自愿? 蕭知斂了斂眼眸,心里覺得有些嘲諷,可回話的時候卻是半點也沒有顯,仍是那軟糯的聲音,“自愿的?!?/br> “既是自愿,還不上來?” 陸重淵說完這句就沒再說其他的話,靠在引枕上神色淡淡得看著她,搭在錦被上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得敲著,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 可他的心中卻是嘲諷的。 他篤定這個女人不敢過來,也篤定這個女人是被迫嫁給他的,別說他以前惡名在外,世人皆懼怕他,就說他如今,一個不良于行的殘廢,性子還格外暴戾,她又怎么可能會真得順從的委身于他? 只怕靠過來就得嚇得發(fā)抖了。 不,她根本就不會過來。 似是早就想到會有什么樣的結果。 陸重淵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好似添了一點譏嘲的意味,甚至在想,倘若這個女人要是敢露出一絲絲驚懼或者退卻的心思,他就立馬殺了她。 反正他的名聲也就這樣了。 多殺一個人,好似也沒什么兩樣。 屋子里太黑了。 蕭知根本看不到陸重淵的神情,只能聽到他略帶譏嘲的聲音。 ‘既是自愿,還不上來?’ …… 蕭知抿了抿唇,她到底不是真的未經(jīng)人事的姑娘,明白陸重淵的意思。 可先前的一往無前此時卻變得猶豫起來,縱然她已經(jīng)決定要好好當蕭知,好好當這個陸五夫人,可她才沒了父母沒了孩子,才認清陸承策是個什么樣的人,心里還藏著一大堆的事,就要這么跟了陸重淵? 她……做不到。 可是陸重淵的性子,她要是敢反駁他,只怕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蕭知手握著紅蓋頭,頭埋得更低了,她咬著唇,一步步朝陸重淵走去,心里充滿著掙扎。 “怎么,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