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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成殘疾大佬的沖喜新娘在線閱讀 - 第71節(jié)

第71節(jié)

    看到的就是站在床邊的陸寶棠,以及坐在床上的王氏。

    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她這個前婆母還真是十年如一日的死要面子活受罪,昨天挨了那頓板子,現(xiàn)在就坐起來了,不疼嗎?眼下的青黑都跟烏云似的,遮也遮不住,疼得眉毛都擰起來了,偏偏還要這樣裝模作樣的坐著。

    還真是有意思。

    不過。

    她也不至于去譏笑王氏。

    把手兜遞給身邊的如意,她朝王氏閑閑福了福身,然后看著一臉氣憤的陸寶棠以及死咬著牙關的王氏,好脾氣的開了口,“我剛盤查完庫房,發(fā)現(xiàn)二嫂挪用的那筆嫁妝還是沒有補齊。”

    “我這還要趕著去給母親稟報,怕底下的粗心大意,便親自過來一趟,勞煩二嫂補齊了,我也好去給母親一個交待?!?/br>
    “棠兒,把盒子給她?!?/br>
    王氏手撐在被褥上,壓著身上的那股子疼勁,沖陸寶棠發(fā)了話。

    盒子是早就備好了的。

    陸寶棠拿起盒子就朝蕭知走去,她臉上是一臉憤恨的模樣,若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要拿盒子砸人,其實也差不多,她的確是想砸到蕭知身上的,什么玩意,一個沒爹沒娘的東西,如今得了祖母幾分喜歡,竟然敢如此耀武揚威!

    可盒子還沒砸到蕭知的身上,就被如意給攔住了。

    “三小姐,給奴就行?!比缫庹Z氣平平地說道。

    “你!”

    陸寶棠怎么也沒想到會被如意截胡,這個賤婢如今不是也跟這個孤女一樣膽小怕事了嗎?上次被她踢得半死也不敢說話,現(xiàn)在倒是敢攔她了?張口想罵過去,身后王氏就開了口,“棠兒,過來?!?/br>
    陸寶棠不肯過去,但又不敢不聽王氏的話,狠狠瞪了蕭知一眼,又重重哼了一聲,這才轉身離開。

    不管是陸寶棠之前那一番對待,還是王氏陰沉的臉,蕭知都像是沒看到似的,她的臉上始終保持著一道十分溫和的笑容,“二嫂莫怪,我需檢查一番?!闭f完,也不理會王氏母女就沖如意道,“打開。”

    “是。”

    盒子里擺放的有幾十張銀票,不過數(shù)額都不大,都是百兩的,倒是還有兩間商鋪,是王氏以前的陪嫁。

    挑了挑眉。

    這回蕭知倒是沒有掩飾,捏著那幾張紙,有些詫異的問道:“二嫂此舉是為何意?”

    不知道是因為蕭知的話,還是她這一番語氣,王氏本來還能維持的面容,此時就像是維持不住似的,手用力地撐在被褥上,看著蕭知說道:“我現(xiàn)在身邊沒有多余的銀票,這幾間鋪子是我的陪嫁,就當做抵用了?!?/br>
    身邊沒有多余的銀票?

    蕭知心里覺得有些好笑,只怕這些銀票是王氏現(xiàn)在身上所有的家底了吧,要不然也不至于做出拿商鋪抵用銀票的事,不過她看了一眼兩間鋪子,一間是城西的米鋪,一間是城北的糖鋪。

    都是最不賺錢的。

    這要是真是原身那個傻姑娘,估計這會也被人哄騙去了,傻乎乎的拿著這些東西也就走了。

    可她不是原身。

    她雖然以前貪玩,但也是正經跟著母妃學過幾年管家的,更何況她還在陸家管過三年的中饋呢這些東西,她一眼就能看出是好是壞,笑了笑,她把那幾張紙輕飄飄地扔進盒子里,然后看著王氏語氣淡淡地說道:“二嫂是覺得我年紀小不懂事呢?”

    既然已經跟王氏撕破臉皮了,她也就沒必要再裝什么妯娌情深了,何況她跟王氏也沒什么情深不情深了。

    王氏皺了皺眉,咬牙道:“你什么意思?”

    “二嫂當日從寶安郡主的嫁妝里總共挪用了五萬兩銀子,您這總共十余張銀票,姑且也就算個兩千兩,至于這兩間鋪子,若是我沒記錯的話,這兩間鋪子,城西的米鋪每年也不過賺幾千兩,至于這糖鋪就更不行了?!?/br>
    “姑且把店里的東西都算上,再加上這鋪子本身,最多也不過三萬兩,二嫂這三萬兩千兩就想抵了這五萬兩?!?/br>
    “您說,您這不是在欺負我年紀小不懂事嗎?”

    蕭知說這番話的時候,雖然臉上還掛著那抹笑,可那雙杏兒眼卻是冷了下來,她可不管王氏高興不高興,這人不要臉到這種地步了,還需要給她什么臉?像是沒看到王氏那張陰沉沉的臉,她把那盒子一蓋,修長的手指就輕輕的叩著,似笑非笑的繼續(xù)說道:“二嫂要是如今手頭緊,周轉不過來,這也無事,我且上稟了母親,看能不能讓您勻一段日子?”

    要真跟那個老虔婆說了,她還有什么臉面?!

    她平日大度慣了,這事要傳出去,還不得被人笑死?王氏咬著牙盯著蕭知,胸口因為太過激動而不住起伏著,她是真的小看了這個女人原本以為這個孤女沒本事,給多少,她也就信了。

    要是不同那個老虔婆說,直接捐了,她就能少出一筆錢。

    要是說了,那么也能讓那個老虔婆知曉,這個孤女根本不是管家的料。

    可沒想到——

    這個孤女竟然這么機靈,當著她的面打開盒子,還直接說出這兩家鋪子的情況,咬著牙,卻不得不吩咐陸寶棠,“去里間,把小盒子里城東那間脂粉鋪子拿過來。”

    陸寶棠一聽這話,就忍不住驚呼道:“母親!”

    那間鋪子是如今母親手上最賺錢的鋪子了,更重要的是,前幾日母親還答應過她,要把這間鋪子留給她做嫁妝用!怎么能交出去?!

    王氏睨了一眼陸寶棠,語氣也加重了些,“還不去?”

    陸寶棠又氣又恨,偏偏又不敢違背王氏的意思,只能咬著牙跑到里間,從里頭翻出了那張鋪子的單契,然后邁著又沉又重的步伐,走到蕭知的面前,把手里的鋪子單契扔到蕭知的懷里,壓低嗓音恨聲道:“你給我等著!”

    她絕對不會放過蕭知的!

    蕭知都已經不記得這是陸寶棠第幾次警告她了,聽得她耳朵都快有些起繭了,沒理會陸寶棠,看了一眼單契確認無誤,這才放到盒子里,然后笑瞇瞇得朝王氏道:“既然東西都全了,那么我也就不打擾二嫂養(yǎng)傷了?!?/br>
    說完。

    她也沒再理會陸寶棠母女,十分有風度的福了福身,然后轉身往外頭走去。

    她步伐沉穩(wěn),風姿綽約,很快就領著如意消失了。

    “娘!”

    陸寶棠看著離開的蕭知主仆,跺了跺腳,“你就真的任由這個賤人爬到您的頭上!”

    王氏比陸寶棠還要生氣,她竟然被一個最看不起的女人踩到了頭上,這簡直是她的奇恥大辱!可是再生氣,她也沒辦法,咬著牙,倒抽著冷氣,趴回到了床上,“以后別去招惹她?!?/br>
    這個女人比她想得還要不簡單,棠兒要是跟她硬碰硬,絕對會吃虧。

    “娘!”

    陸寶棠不高興,可看著王氏陰沉的臉,撇了撇嘴,也不再往下說了。

    “你日后乖乖待在府里,好好伺候你祖母跟父親,少去你外祖家”要不是因為她這個娘家,她也不至于被人這般踐踏,這么多年了,她的嫁妝差不多都貼補到娘家頭上了,偏偏她那兩個不成器的兄弟還是肆無忌憚。

    還有她那個母親。

    年紀都一大把了,還要充場面。

    如果不是因為他們月月要開辦宴會,她的錢也不至于這么少!

    對于這個——

    陸寶棠沒有意見,她本來也看不起她這個外祖家,不過她想到一件事,壓低嗓音問了一句,“母親,舅舅他們的事,要不要和哥哥說一聲?”

    “不行!”

    王氏想也沒想,就堅定的拒絕了。

    自己的兒子連她的事都不肯出手,更別說是她娘家的事了,再說她那兩個兄弟做的事,要是讓無咎知道她的臉色一變,連忙抓著陸寶棠的手,厲聲道:“這事,絕對不能和你的哥哥說,誰也不能,聽到了沒?”

    要不然,她如今受的苦,可都白受了。

    陸寶棠看著王氏的臉,有些被驚嚇住了,顫顫巍巍的點了點頭,聲音也有些打顫,“聽,聽到了?!薄?/br>
    作者有話要說:

    知知打前婆婆的臉,放心,陸家的人會一個個解決的~至于前夫哥,肯定會后悔至極。

    明天有加更,明天見啦~

    第48章

    出了王氏的院落。

    天色已趨近有些黃昏了。

    蕭知沒有立刻回五房, 而是領著如意朝陸老夫人居住的正院走去, 離開的時候,她沒有按照原先的路返回,而是往自己以前的屋舍走去, 不知道為什么, 可能是因為剛才見到了陸承策的緣故, 她突然想去那兒看看。

    好在她以前的屋舍離這兒也不算遠,也有朝正院去的小道。

    倒是也不必擔心被人瞧見了會如何。

    走過一條小道, 穿過幾株梅樹, 也就到了。

    蕭知停下步子, 立在一株梅樹下望著不遠處的光景, 那里早已不復她生前的熱鬧,遠遠望去也不過零零散散幾個打掃的下人罷了。

    都是不熟悉的面孔。

    院子里很冷清,不知是因為人煙稀少的緣故,還是因為這二月寒風冷峭。

    葡萄架只留下幾株藤蔓,旁邊的秋千正隨風推動, 角落里堆著的一些花也都只剩下光禿禿的一堆, 瞧著就冷清。

    門前的兩株石榴樹倒是又長高了些。

    她還記得以前每逢五月, 那兩株石榴樹就會結滿花,一簇簇鮮艷的就跟個小喇叭似的,等到九、十月的時候,它還會結滿果子, 滿滿一樹的果子, 她那會最喜歡吃石榴, 卻又厭煩它難剝,總愛央著陸承策幫她。

    那個時候,陸承策對她有求必應,無論她要求什么,他都會幫她。

    縱然公務纏身——

    他都會放下手頭的一切,幫她。

    “怎么這么喜歡吃石榴?”每次陸承策幫她剝石榴的時候,總會無奈的問她這樣的話。

    “因為石榴好吃啊?!?/br>
    那是她當初答復陸承策的話。

    可其實除了好吃之外,還有一個原因是——

    石榴多子。

    她想為他生兒育女,想讓兒女繞于他們的膝下,卻沒想到,她最終連自己唯一的孩子都沒能保住。

    那個孩子

    蕭知突然想知道那個孩子的事

    她的孩子。

    她從醒來后,一直都有意無意的避免著去想那個孩子的事,好似逃避,就可以讓自己不會那么難過,可此時看著這滿園熟悉的光景,她卻忍不住想問一問關于他的事揣在兔毛手兜里的手又握緊了些。

    蕭知閉了閉眼,聲音有些沙啞的問道:“那個孩子,葬在了哪里?!?/br>
    如意一聽,握著盒子的手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