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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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聲越來越遠(yuǎn)。 陸重淵的身影也已然看不見了。 如意站在外頭,看著她,道:“主子,五爺走了。” “嗯?!笔捴栈厮季w,卻是過了一會才收回目光,“我們也回去吧?!?/br> *** 陸重淵走后。 蕭知便閉門謝客,不見外人。 她平日里待在家里,飲食依舊、睡眠也如常,唯獨夜里看著枕邊無人不免有些孤寂。 又是一個午后,她近些日子倒是越發(fā)嗜睡了,以往每日用完午膳,消半個時辰的食便會睡上兩刻鐘,如今待在暖閣之中,卻得睡個半個時辰才會醒來。 靠在床上。 蕭知接過如意奉來的茶,問道:“幾時了?” “剛過午時?!?/br> 如意在一旁,給人在身后放了個軟枕,然后輕輕皺了眉,說道:“您如今是越發(fā)嗜睡了,先前要不是奴婢喊您,您恐怕還得睡,要不奴還是給您去請個大夫瞧瞧?” 蕭知搖搖頭,她剛剛醒來,全身軟綿綿的,就連聲音也是如此,“恐怕是冬日天冷,屋子里炭火又燒得旺才嗜睡了一些,不礙事?!?/br> 又喝了口茶,等到喉間漸漸潤了,她才放下茶盞。 剛想披著衣服起來,外頭就傳來丫鬟的傳話,“夫人,宮里來信了,說是陛下又頭疼了,李總管想請您進宮看看陛下。”——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 第143章 話音剛落。 屋子里的主仆兩人就皺了眉, 如意率先說了話, “這么個要緊時候,您要不還是尋個說法給拒了吧?!?/br> 五爺走前,千叮嚀萬囑咐讓主子待在家里, 千萬別四處亂走, 如今戰(zhàn)事未定, 朝野上下人人自危,更何況還有虎視眈眈的秦國公等人。 主子在家里, 有人護著, 必然不可能出事, 可若是進了宮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 蕭知這會還靠在床上, 聞言是細(xì)細(xì)思索了一番,端佑帝以前頭疼的時候也會找她進宮,也不做別的,就是讓她陪著說說話。 如今陸重淵受命出征,她若是不去反倒讓人奇怪, 何況躲得了一次, 難不成次次都能躲掉不成? 她手壓著錦被, 問了一句,“來得是誰?” 外邊丫頭恭聲答了,“是以前常來的小李公公?!?/br> 那便是李德安的干兒子,李祥順了, 沉吟一會, 蕭知抿了抿唇, 還是開了口,“替我梳妝吧。” “主子”如意還是有些擔(dān)心,這真進了宮,他們這些人跟不進去,主子在里頭會發(fā)生什么事,他們根本不知道。 “沒事?!?/br> 蕭知掀開被子坐起身,現(xiàn)在還不清楚秦遂等人到底是打算怎么做,這樣和他們犟著也不是回事,倒不如入那虎xue看看何況,她猜想秦遂也不會把她怎么樣。 就如陸重淵所說。 秦遂既然要謀反,必定是要找個替罪羔羊,總不可能赤白白的闖進宮殺了端佑帝等人了事,天下百姓可還沒瞎呢,哪里會擁戴這樣的人做君主?最好的替罪羔羊便是她的哥哥,和陸重淵。 如今陸重淵手握大燕大半兵馬。 想要讓他做替罪羔羊,怎么可能沒個籌碼?便是她入了宮,真被秦遂的人拿下,也不會出事。 他們只會把她當(dāng)做威脅陸重淵的籌碼。 這也是她為什么愿意冒險一試的原因,與其等著秦遂等人想法子,倒不如她自己送上門,距離陸重淵離開也有一段日子了。 她不想再等了。 何況,她篤定陸重淵在宮里另有準(zhǔn)備,那個男人行事向來縝密,必定會想到每一種可能,她不擔(dān)心。 笑了笑。 蕭知神情自若,十分坦然,“好了,替我梳妝吧。” 車馬從都督府駛出后就往皇城的方向去。 進宮后不能帶人,蕭知索性就一個人都沒帶,留下如意在府里,走得時候囑咐了一句,若是她午間還沒回來,就讓她帶著那方西南王給她的雙魚玉佩去順德當(dāng)鋪找李掌柜。 以備不時之需。 馬車已經(jīng)是駛到長街上了。 臨近年關(guān),可今年的京城卻是一絲喜氣都沒有。 她伸手掀起車簾,往外頭看去,即便是最繁華的一條街,也不見張燈結(jié)彩,有不少鋪子甚至直接關(guān)了門。 也是。 戰(zhàn)事還沒定,端佑帝如今又是那樣一副身子骨,誰有這個心思過年? 搖了搖頭。 蕭知沒再看,伸手落下手里的布簾就重新靠回到馬車上,閉目養(yǎng)神了。 半個時辰后。 她出現(xiàn)在了帝宮前。 李德安親自過來迎得她,像是松了一大口氣,行過禮后就壓著嗓音和她說話,“可算是把您盼來了,陛下的頭疾又犯了,這回比之前還要嚴(yán)重,底下的太醫(yī)能想的法子都想了,就是不管用?!?/br> “老奴也是沒辦法了,想著只能勞您辛苦一趟,看看能不能讓陛下好受些。” 蕭知不置可否,她其實能有什么法子?不過是端佑帝的心理作用罷了,可來都來了,她自然也不會表露出來,朝李德安露了個笑,語氣溫和,“我盡量?!?/br> 說話間。 兩人已經(jīng)走到了里殿。 滿屋子的宮人、太醫(yī),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跪在地上。 而明黃色帷帳內(nèi),形容消瘦的男人正一邊捂著自己的頭,一邊把桌子上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個干凈,有不少青瓷茶盞、果盤一類的東西砸在地上分裂成碎片,打在人的身上。 有些額頭、臉上還冒出了血珠。 誰也不敢呼疼,更不敢去擦拭,生怕會讓龍床上的男人更為生氣。 “沒用的東西,連這點小病都治不好,朕養(yǎng)著你們有什么用?!”端佑帝大概是喊得時間太久了,現(xiàn)在聲音都有些啞了。 像冬日里風(fēng)干的老樹枝。 干澀。 難聽。 蕭知站在李德安身后,悄悄往龍床上瞥了一眼,瞧見端佑帝如今這幅樣子,有些心驚,距離上回見到端佑帝也不過過去半個月,怎么狀況竟然差成這幅樣子? 如果以前的端佑帝只是看著消瘦,沒有這個年紀(jì)該有的英姿勃發(fā)。 那么現(xiàn)在的端佑帝—— 儼然已經(jīng)成了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身形消瘦,全身上下恐怕都沒幾兩rou,頭發(fā)白了一大半,因為太瘦,臉頰都凹了下去,顯得眼睛十分突兀,眼下更是一片青黑。 李德安沒去看跪著的那群人,走上前,恭聲朝人說道:“陛下,榮安郡主來了。” 原先還暴怒著的端佑帝忽地止住了怒火,他手里還握著一個青瓷枕,聽到這話竟是沒往底下砸,反而看了一眼站在不遠(yuǎn)處的蕭知,皺了皺眉,半響才啞聲開口,“榮安怎么來了?” 雖然怒火未消,但語氣卻是平緩了許多。 蕭知收回思緒,走了幾步,朝人行禮之后,溫聲答道:“我在家里也沒什么事,想著近來天氣干燥,便拿了一些舊日準(zhǔn)備的秋梨羹,給您潤潤喉?!?/br> 她說話尋常。 沒有被眼前的陣仗嚇一跳,也沒有過度的諂媚。 端佑帝看著她,心里那口氣,竟是慢慢地消散開去,他放下手中的枕頭,靠在床上,勉強朝人露了個笑,“好了,你坐吧。” 李德安眼見這幅情形,總算是松了口氣。 他心里不由慶幸,幸好自己賭對了,把這位榮安郡主請了過來,要不然就陛下先前那副樣子,就算有再多的靈丹妙藥也不頂用啊。不過他還是有些驚訝的,這位榮安郡主面對陛下的態(tài)度也實在太坦然了些。 半點害怕都沒有。 仿佛早就習(xí)慣了這樣的相處,所以可以如此坦然。 皺了皺眉,這會倒是也不適合多想,他揮了揮手讓跪著的那些人都退下,又讓人把地上的碎瓷片都收拾干凈,然后親自捧了兩盞茶,一盞奉給端佑帝,一盞奉給蕭知,“陛下,您瞧榮安郡主多關(guān)心您?!?/br> 端佑帝看著蕭知笑了下,“秋梨羹呢?我嘗嘗看。” 底下的人早有準(zhǔn)備,一聽吩咐就忙送了過來,端佑帝倒是很給蕭知面子,半句話也沒說,接了過來就喝了半盞,就著溫水的秋梨羹,不稠,也不是很甜,正好讓他干啞的嗓子得到了熨貼。 大概是覺得不錯。 端佑帝破天荒的竟然又要了一盞,等到喉嚨漸漸潤了,他才看著蕭知,問了一些尋常話,大多都是一些閑話家常,例如自己一個人在府里如何的話。 又問她身子如何,底下的下人伺候的盡不盡心,要不要從宮里撥些宮人去伺候。 蕭知一一答了。 說了半天話,端佑帝倒是一點燥氣都沒有,頭也不疼了,就連胸口那股子憋悶的火氣竟然也消下去了,他自己都覺得奇怪,每回見到這個丫頭,仿佛再大的火氣都能被人輕易撫平一般。 屋子里沒有旁人。 他靠在床上,看著蕭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問了一句,“外頭那些謠言,你可知曉?” 蕭知正低著頭,剝橘子,聞言,手上的動作一頓,不過很快她就繼續(xù)剝起了橘子,倒也沒瞞人,把橘子遞給他之后,輕聲答道:“知道?!?/br> 端佑帝接過橘子,沒吃,問她,“你覺得那些謠言是真是假?” 服侍在一側(cè)的李德安一聽這話就變了臉,這話可不好回答,他生怕榮安郡主答不好惹怒陛下,剛想幫人一把,蕭知卻開了口,“陛下覺得是真是假?” 李德安的臉色更為慘白了。 這位榮安郡主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看了一眼端佑帝的臉色,果然剛才還算和煦的面容,此刻又變得黑沉起來,他心下一個咯噔,這回卻是連話都不敢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