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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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顧他手上的油污,一把拽住他不讓他繼續(xù)走。 崔mama看著眼前陰郁的少年,心驚rou跳,小聲勸道:“姑娘……回去吧……” “我不回!要回你回!”月苓氣鼓鼓地奪走崔mama手中的藥箱,跑到少年的跟前,抬頭看著他,奶聲奶氣道:“小哥哥,你受傷了,我?guī)湍惆貌缓冒???/br> 小月苓在這等了他半天,她知道打他的人是家人,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家人之間不能好好相處,但是被自己的家人傷害一定會很傷心,而且一定也沒有人替他上藥,受傷了不上藥怎么能行呢? “好?!?/br> 月苓眉開眼笑,那笑容晃得人睜不開眼。 她強(qiáng)勢地闖進(jìn)了他的生活,又悄無聲息地離開。自那之后,她與他再沒有交集,而他心中的貪念像藤蔓一般快速生長著。 后來,他會悄悄跟著她,保護(hù)著她,直到他遠(yuǎn)赴西南。 這十年,他妄想著有朝一日能掙脫這暗無天日的牢籠,卸去一身狼狽,光明正大地走到她面前,道一聲謝。 如今,他做到了。 再開口,聲音中帶著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柔情:“多謝?!?/br> 兩字道出了十年的思念與眷戀,那無數(shù)個難眠的日夜的壓抑終于有了宣泄的出口。 一路再無對話,兩人心中都已滿足。 今日如此已經(jīng)夠了,他們來日方長。 第15章 阿念等在宮門外,遠(yuǎn)遠(yuǎn)看到姑娘身邊跟著一個身形挺拔的男子,待她看清來人的面容,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月苓忍著笑,假裝看不見阿念的蠢樣,陸修涼帶有威嚴(yán)的眼神淡淡瞥了她一眼,轉(zhuǎn)回頭去變臉?biāo)频模壑泻粗萝?。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美的白瓷瓶,遞到她的面前,柔聲道:“回去之后,若是覺得痛,可以試一試這個。” “嗯?” 他提醒:“肩膀?!?/br> 月苓恍然,心底涌起一股暖流,緩緩?fù)鲁鲆豢跉猓瑢⒀鄣椎乃釢仆恕?/br> 可她的神情變化怎么逃得過他的眼睛。 月苓接過藥瓶,毫無防備對上了他擔(dān)憂的目光,愣了片刻,笑了出來。 陸修涼看著她粉嫩的唇瓣,眸中燃起兩團(tuán)烈火,狼狽地與她道別,翻身上馬離去。 回府的路上,月苓靠在轎中,嘴角掛著淡笑,翻來覆去看手里的白瓷瓶。 “姑娘?” “何事?!?/br> “…………” “沒事……” 月苓笑了,玉指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額頭,無奈道:“看到你的主子,嚇傻了?” “姑娘!阿念的主子只有你一個!” “馬屁精。” 月苓舉起藥瓶,認(rèn)認(rèn)真真地端詳著。 阿念的臉糾結(jié)成了包子,“姑娘……” “有話直說。” “……您打算怎么對付將軍???” 這是什么意思,她還能吃了他嗎? “奴婢心里憋不住話,尤其是……在將軍面前,被他看出破綻就完了!” 哦,原來是擔(dān)心她這條小命啊。月苓哭笑不得:“你放心,我護(hù)著你,他就算發(fā)現(xiàn)你叛變了也不會把你怎么樣的。” 姑娘……您別說叛變兩個字,阿念好害怕。 一時無話,轎內(nèi)一片寂靜。 過了許久。 “您知道將軍是如何懲治背叛他的人嗎?”阿念冷不防地幽幽來了句,嚇得月苓差點(diǎn)把手里的瓶子扔出去。 “你這丫頭,嚇我一跳?!痹萝咝⌒囊硪戆哑孔臃胚M(jìn)懷中,順著她的話問道:“他會如何?” “唉……還是不說了……” 這愁眉苦臉的樣子惹得月苓一陣無語,作勢嚇唬她:“你再唉聲嘆氣小心我告訴陸修涼!” “別別??!奴婢不說了!” 月苓搖了搖頭,掀開了轎簾的一角,怔怔看著外面。 她如何能不知陸修涼會做出什么事呢?這世上恐怕再也沒有比她更加了解他的人了吧。 上一世的陸修涼,手握兵權(quán),實(shí)力強(qiáng)勁,沒有人能惹得起他。 姚家敢算計(jì)到他身上,就是因?yàn)樗牡匚蛔銐蚋?,能給傅家致命一擊。 陸修涼的權(quán)勢,傅家得罪不起。若是他真的追究,傅家必定難逃大難。 只是這件事里唯一的意外,就是他愿意娶她,給了她一個庇護(hù)之所。 事實(shí)證明,他確實(shí)手段殘酷,狠厲無情,所有傷害她的人,全都被他一一鏟除,包括讓她傷心的自己。 一想到他死去的那一瞬間,她就痛得不能自已。 這段時間她又仔仔細(xì)細(xì)地回憶幼年發(fā)生的每一件事,好像能從模糊的記憶中找到他的影子。越了解,越心疼,更加能理解他所做的一切。 這京城中,誰的手又是干凈的呢?越是處于權(quán)力中心的人,活得越是艱難。 這一世,披荊斬棘,她也要和他站在一起。 …… 夜幕初臨,半輪皎月懸于天上,夜空中繁星爍爍點(diǎn)綴其中。為賀西南大軍得勝回朝,仁景帝特許城中連辦三日燈會,此刻街上熱鬧非凡,人山人海,甚至比白日還要喧囂。 霍明辰晃著手中的酒,自夸道:“來嘗嘗,這是兄弟我的獨(dú)家珍藏,今日你有口福了?!?/br> 陸修涼長袍半敞,姿態(tài)隨意,仰頭喝盡杯中酒。 “嘖,你這喝酒的樣子和我大哥一模一樣。當(dāng)初你走時,身上好歹還有世家公子的文雅在,在戰(zhàn)場上待了這許多年,倒是愈發(fā)內(nèi)斂了?!?/br> “你卻還是老樣子?!蹦凶釉捴袔еp嘲,略略掀了掀眼皮瞧著他。 “嘶,你知道你現(xiàn)在在跟誰說話嗎?知道這京中首富是誰嗎?你屁股下面這塊地方,我的?!被裘鞒竭€是小時候那副動不動就炸毛的樣子,他站在窗邊指著對面,“對面那幾家店,我的?!?/br> 這確實(shí)是陸修涼沒有想到的事,小時候完全看不出霍明辰這么適合經(jīng)商,短短幾年賺的盆豐缽滿。 “不說我了,沒什么意思,每日就是賺錢賺錢,無趣地很,你說我賺這么多錢有什么用?!?/br> 兩人碰杯。 “那你為何還執(zhí)著于此?” 據(jù)他所知,霍老將軍應(yīng)該并不支持霍明辰經(jīng)商。 “唉,不瞞你說,我家郡主大人整日催著我成親,尤其是我兩個哥哥成親之后,她就開始盯上我了。我實(shí)在煩得很,只能到處跑一跑生意,能躲一時是一時吧,她平日看不見我也就不嘮叨了?!?/br> 霍明辰的母親是清河郡主,先帝將女兒許配給了霍老將軍,還賜了信國公的爵位。 “她最近看上了宋家的女兒,說看著不錯?!被裘鞒嚼湫σ宦?,“我偷偷看過,那簡直就跟嘉陽郡主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郡主娘是想坑我啊。” “哪個宋家?” 霍明辰疑惑地看著他,“就是你軍中的……什么官我沒記住,應(yīng)該是副將之類的吧,這次陛下不是封賞了一批武將嗎?就是那些人中的一個?!?/br> 陸修涼點(diǎn)點(diǎn)頭,副將中確實(shí)有一位姓宋,但是家世和信國公差得太多,尤其是跟他兩個嫂子的娘家比起來相距甚遠(yuǎn),看來清河郡主已經(jīng)到了無計(jì)可施的地步了。 “你又是為何不愿意成親。”陸修涼半闔著眼,手指輕輕一下一下敲擊著桌面。 霍明辰苦笑一聲:“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這心里放不下一個人?!?/br> 這件事放在他心里好多年了,知道的人不多。 從很小的時候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了喜歡的人,只不過對方只把他當(dāng)?shù)艿芸创K鍤q那年,那姑娘嫁人了,從那天開始,說不出口的話便再也沒機(jī)會說了,一輩子都只能爛在心里。 霍明辰喃喃自語:“我覺得我應(yīng)該是放下了,看到她幸福,我心里也高興,但是每每想起成親一事,便覺得沒意思,提不起興趣?!?/br> 他呆呆看著酒杯,似是悵然,又似是迷茫。 他恍惚間又看到年少之時,那個永遠(yuǎn)都會對他笑的溫柔女子拍著他的頭,輕聲責(zé)怪他到處惹禍。那時她的一舉一動,都緊緊牽動著少年的心弦。 這一恍然,都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多年,她有了疼愛她的丈夫,還有可愛的女兒。 陸修涼沒說話,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霍明辰咽下一口酒,突然笑了,幸災(zāi)樂禍道:“現(xiàn)在你回來了,這下好了,咱倆可是一樣大,你也沒娶親,郡主大人有事情做了,我也能松快幾天?!?/br> 陸修涼隨意靠在榻旁的柱子上,長腿隨意屈著,靜靜望著窗外的繁星,語氣隨意地仿佛在說今天的天氣一般,淡淡開口:“我的婚事已有了著落,你還是自己面對吧?!?/br> 咣當(dāng),酒杯碎了一地。 “啥玩意?你娶親了?”霍明辰蹦得老高,眼珠子瞪得像魚眼一樣大,聲音大的要把房蓋掀飛,“什么時候的事!你在西南娶親了?!” 守在屋外的兩個小廝面面相覷,不知道屋里是不是打起來了。 “還未?!标懶逈龅ǖ乜粗?。 “嚇?biāo)牢伊恕被裘鞒揭活w心落了下去,招呼伙計(jì)進(jìn)來把殘局收拾干凈。 待人走后,他才后知后覺,“那你剛剛是什么意思?!?/br> 沒人應(yīng)。 看這意思,絕對是有喜歡的人了。 “你看上誰了?” “……” 霍明辰酒也不喝了,“我認(rèn)不認(rèn)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