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九零年頭聲聲慢、男主今天買到限量款了嗎、我修的文物成精了、我救了命里無子的皇帝(穿書)、焰焰如我、爸爸重生了、我救的人想要上我怎么辦(1v1,H)、發(fā)情期(NPH)、快穿之星眼醉、善枯(高H)
“其實你不說我也能猜出來,你唯一能接觸到的就是趙瑾?!壁w瑀撫著小腹,半仰在椅背上,不疾不徐道,“曹州衙門,你們一拍即合,想要暗中害我……這兩包藥是不是她給你的?” 木梨不答。 “紅花也就算了,藥鋪里有賣。阿芙蓉可不是尋常人家能買的,說它價比黃金也差不多,可不是你一個小小的奴婢能有的東西。” 李誡冷然道:“不說也罷,大牢總能叫她開口。不忠不義,竟敢謀害主家,至少枷號三個月,上百斤的枷,我看看你的脖子能抗多久?!?/br> 木梨滿面淚光,看著李誡的目光充滿委屈,又含著幾分深情,只是配著那副豬頭一樣的尊榮,看起來頗為滑稽。 眾人一片愕然。 愕然過后,周氏笑得前仰后合,連連拍著桌子道:“兒啊,我知道怎么回事了,這人把自己當成你的正牌太太!哎呦我的老天,發(fā)夢能發(fā)到這種地步,我也真是開眼了?!?/br> 趙瑀雖知道不該笑,還是忍不住笑了下。 這笑刺痛了木梨,她愣愣看著趙瑀,猛地發(fā)出一聲瘆人的慘叫,一頭沖趙瑀撲過來。 砰!她的身子斜飛出去,重重落在地上。 李誡護在趙瑀身前,收了腿,冷冷地對她說,“不知好歹的東西,我真是眼瞎救了你!” 木梨吐出口血,迷迷糊糊想,這話好熟悉,好像誰說過似的。 不對啊,恩公應該是護在自己身前,對太太說這話才對。 怎么回事?木梨無力地抬頭看了一眼,然什么也沒看清,就昏了過去。 李誡直接將她投入大牢,不出一日,審訊就有了結果,和趙瑀猜的一模一樣。 木梨還交代了給莊王世子送密信的事情。 拿著供詞,李誡笑得惡意滿滿,“好你個世子爺,這次我非把你彈劾得七竅生煙,滿地找牙不可!”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一顆蘋果 15瓶;布丁、lovely2011701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88章 李誡并沒有急著彈劾莊王世子,他在等,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他掌握的實證,只能證明木梨和趙瑾串通起來謀害趙瑀,至于密信,除了木梨的口供,李誡并沒有確鑿的證據。 如果貿然上奏,莊王世子肯定一退六二五,裝作任事不知,把趙瑾推出來了事。 這樣就是內宅婦人、同族姐妹間的糾葛,對莊王世子造不成任何損傷。 李誡記仇,明里暗里遭他兩次算計,這次怎么也要咬下他一口rou! 果然,沒兩天莊王世子就寫了份治河方案,三百里加急,由太子直接呈遞御前。 皇上看了,沒有任何表態(tài),只命人謄寫一份給李誡送去。 這份方案完全就是曹無離的治河意見。 李誡笑得肚子疼,拍著桌子大叫:“好好好!送上門來的把柄,世子爺,你萬萬想不到,曹無離的方案,我早就密報皇上啦。哈哈,這就叫‘不打自招’!” 他隨即寫了份折子,彈劾莊王世子暗窺朝廷命官,密建私檔,意圖要挾百官。 附上木梨的供詞,還有阿芙蓉等證物,加急送往京城。 周氏擔憂這樁公案怎么判,“兒啊,那世子爺是皇上的堂兄弟,人家是親戚,咱是外人,你說皇上會不會拉偏架?” 李誡笑道:“王子犯法與民同罪,皇上那人最是公允,而且這位世子爺也犯了皇上的忌諱,我猜這次他好不了了。” 周氏聽不懂,趙瑀細細解釋說:“莊王世子爺身份尊貴,可再尊貴,也不能監(jiān)視朝廷命官,更不要說試圖拿藥物控制官員,畢竟這天下只有一個主子?!?/br> “他這是犯了大逆之罪,按律抄家滅族,看在老莊王的面子上,皇上或許會手下留情,不過以后莊王這支就起不來了?!崩钫]冷笑道,“其實大家都知道,老莊王是個閑散王爺,絕無可能謀逆。世子爺是太子舉薦的,嘿嘿……” “你是說是太子授意他監(jiān)視你?”趙瑀訝然道,“難道是因為丟了蔓兒這個眼線,太子又想重新放一個人進來?” “我也說不準,所以折子里根本沒提太子,我只把莊王世子往謀逆上引?!崩钫]笑得有幾分得意,“似是而非,點一句,卻不說破,才容易令京城那幫人瞎想。而且也不用我明說什么,二爺還憋了一肚子火呢,他肯定會利用這次機會,狠狠把太子踢下水!” 李誡預計得沒錯,他這封奏章在京中引起了軒然大波,莊王世子被錦衣衛(wèi)連夜押解上京,到京后馬上下了詔獄。 可把老莊王嚇壞了,但他在太闕宮外跪了兩個時辰,皇上都沒召見他。 莊王想找太子幫忙求情,可太子也是焦頭爛額的——幾個江湖人反水,投靠了秦王。 雙河口那場刺殺,就是這幾個老江湖尋來的刺客! 好在他們并不知道真正的主謀是誰,太子忙著斬斷所有可能泄密的下線,絲毫沒精力顧及別人。 莊王世子已然成了太子的棄子。 半個月過后,這案子有了定論:涉案人員趙瑾、木梨處死,褫奪莊王世子爵位,貶為庶人。 也就是說,莊王的爵位也就到老莊王這一代為止。 雖然沒有提及太子,但太子發(fā)現,秦王也和他一樣,開始參與朝中機密事務的決策了。 京城的氣氛悄然緊張起來。 誰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奴婢,一樁看似普通的謀害主母案子,竟然扳倒了一個親王世子,扯得太子落了水,令京城的局勢發(fā)生微妙的變化。 這一切都源于那個李誡,天子信臣李誡! 人們不禁感嘆,他好大的膽子,好大的能耐! 也有人說:或許,是皇上的授意…… 遠在兗州的李誡卻是渾然不覺,這時候他在和曹無離喝酒。 此時將近初冬,天氣已非常冷了,屋里燒著火爐,暖融融的。 “老曹啊,看你那副慫樣,不就是看走了眼么?至于整天愁眉苦臉?”李誡用力拍著曹無離的肩膀,給他斟滿酒,“好女人多的是,犯不著為一個木梨難過?!?/br> “我不是替她難過,我是替自己難過。”曹無離哭喪著臉說,“我生來相貌丑陋,打小就沒女人緣,好容易有個不在乎外表的人出現,我以為自己終于找到那個她了,卻是蛇蝎心腸的女人。我,唉,果真是丑人沒人愛??!” “男子漢大丈夫,豈能因為臉覺得低人一等?你有本事有才學,早晚出人頭地,到時候自然能抱得美人歸?!?/br> “希望如此吧?!辈軣o離嘆了一口氣,仰脖子把酒灌下去。 酒過三巡,夜色漸深,李誡看他情緒不似先前那般低落,便說:“我回去了,你也早些歇息,后天齊王回兗州,明天一大堆事情要做,且有的忙呢!” 許是喝多了,曹無離雙眼迷離,盯著李誡半晌不說話,忽然伸手掐了把他的臉。 李誡始料未及,捂著臉叫道:“疼死我了,你干嘛啊?” “俊俏!我長成你這樣就好了……站著說話不腰疼,你長成我這樣,看你媳婦還要不要你!” 說罷,咣當一聲,他的頭不知疼痛似地砸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李誡揉著臉蛋,暗自哼了一聲,我媳婦兒才不是看臉的人呢! 冷月似鉤,寒星滿天,還沒入冬,正房已早早燃起了地龍,一進門就熱浪襲來,融融如春,卻是半點煙火氣不聞。 李誡在外間略停了停,等身上的寒氣散地差不多了,才進了內室。 趙瑀盤腿坐在炕上,腿上蓋著小毯子,正低頭做針線,聽見動靜,抬頭笑道:“回來了,曹先生好點兒沒?” “他啊,滿心喜歡的女人算計他,一時心里不得勁兒罷了,過過就好了?!崩钫]挨著她坐下,“這是給咱孩子做得小棉襖?” “嗯,我算著明年一二月份就能和孩子見面了,提前預備下?!?/br> “做一兩件就行,你現在不能費神,余下的叫丫鬟們做就成。” “好?!壁w瑀笑著應了聲,“想想在濠州的時候,也是冬天,咱們只能燒普通的炭火,一點兒也不暖和,滿屋子還都是煙味。再看看現在,托你的福,可是今非昔比了。” 李誡不由心中一動,小心翼翼問道:“瑀兒,你覺得我好看嗎?” 話題跳得這樣快,趙瑀先是愣了下,隨后放下手里的針線,撫上他的臉,笑吟吟說:“你天下第一好看?!?/br> 李誡嘻嘻笑著,透著幾分心虛問道:“那、那如果我不好看,你還會喜歡我嗎?” 趙瑀一怔,有些哭笑不得,“我喜歡你又不是因為你的相貌,在我眼里,無論你長什么樣子,你都是世上最俊俏的男人?!?/br> 聽了這話,李誡心里大為熨帖,抱著媳婦兒“啪滋”就是一口,“我就知道瑀兒不是看臉的人?!?/br> 趙瑀奇道:“你怎么想起問這個蠢問題?” “呃……和曹無離那個呆瓜待時間長了,腦子也不靈光了?!崩钫]訕訕道,接著轉了話頭,“賑災結束,后天三爺到兗州,從這里啟程回京,我擔著戒備的差事,這陣子會很忙,晚上你別等我。” “嗯,有個事兒我和你商量下,小花的爹,也就是木梨的爹找來了,要給小花贖身。我打算應允他,也不要贖身銀子,明兒個讓他領人出府?!?/br> “既有老子娘在,就打發(fā)走吧?!碧崞鹉纠?,李誡還是氣不打一處來,“救這么個禍害,我當真是吃飽了撐的。往后我可得睜大眼睛,不能亂發(fā)善心。” 翌日過午,木老爹千恩萬謝領走了小花。 趙瑀著人仔細清掃后罩房,她們姐妹用過的家具器物,統(tǒng)統(tǒng)扔了出去。 自此,后宅里再無這姐倆的痕跡。 下午的時候陰了天,濃重的云一團一團壓過來,傍晚的時候,伴著西北風,飄起雪粒子來。 暖閣里,周氏拿著一個金項圈,頗為炫耀地說:“給我大孫子的。” 趙瑀拿在手里掂掂,約有七八兩重,納悶道:“娘,您到底有多少金子?這些都是在金礦里挖出來的?” “是啊,說來也巧,那金礦就是在山東,我還記得大概的方向,你能不能和李誡說說,讓他派人找找去?”周氏眼睛賊亮賊亮的,湊近趙瑀耳邊說,“如果咱家有個礦,子孫幾代都不用愁了!” 趙瑀心里咯噔一聲,不知為什么有點不好的預感,正琢磨怎么勸婆婆,卻見蓮心進來稟告:“太太,門外頭來了位小姐,自稱姓張,說是您的京中舊識?!?/br> 莫非是張妲?趙瑀忙吩咐把人請進來。 待看清張妲的樣子,趙瑀很是嚇了一跳。 她身邊沒有伺候的人跟著,鬢發(fā)略有些凌亂,斗篷被風雪打濕了半邊,靴子上全是泥濘。 整個人凍得直哆嗦。 趙瑀顧不得多問,二話不說,先灌她一碗熱熱的姜湯,接著打發(fā)她去洗個熱水澡,找出自己沒上身的衣服給她換上,又命廚下做碗雞湯銀絲面。 收拾停頓后,已近亥時。 趙瑀問道:“你一個人跑我這里來,家里可知道?” 張妲搖搖頭,“我是偷跑出來的,瑀兒,我走投無路,你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