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影看了一眼明珞手中的請?zhí)?，道：“王妃，現(xiàn)在云州城內(nèi)，甚至軍中都在傳龐家”

    當(dāng)晚，明珞就問趙鋮道：“王爺，現(xiàn)在外面都在傳那龐大夫人高傲自大，不顧身份欺負(fù)了我，傳得好像我很慘似的，此事可會掃了王爺?shù)念伱?？?/br>
    說實話，其實是龐大夫人高估了她，她還當(dāng)真沒設(shè)什么圈套讓那龐大夫人鉆，不過是她不喜那龐大夫人和苗氏那副樣子，她們不懷好意，她便打臉過去而已。

    龐家畢竟是地頭蛇，她本還以為外面會傳出她囂張跋扈的名聲呢。

    趙鋮笑道：“但我看你好像很得意？”

    明珞抿唇，眼中的笑意難掩，她道：“還好了，也不是很得意，只是不知道為何，我一看到那龐大夫人不知為何就覺得她真的很像我那大伯母周氏，實在厭惡得很  聽說她的弟妹就是我大伯母的meimei，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

    其實就是那種被人奉承慣了，自以為是，自覺高人一等，居高臨下的神態(tài)像了個十成十。

    說來也奇怪，真正身處權(quán)力頂端的明太后卻從未有過那般神態(tài)，她的那種尊貴才像刻在骨子里，會讓人臣服的那種尊貴。

    明珞搖搖頭，笑了笑，道，“所以我看她吃癟真的是十分高興?！?/br>
    趙鋮看她神色變化，道：“無事，你只要記住凡事不要讓自己吃虧就行。龐家在燕北日久，根基是深，但腐爛之處也不少，以前無人敢捋其須發(fā)，現(xiàn)在正逢你和那龐大夫人不和，自然要拿這些事情來作文章。”

    明珞“哦”一聲，道：“原來是在地方上橫行霸道，為非作歹太久，眾人敢怒不敢言，現(xiàn)在正好遇上我這么個青天，自然要鳴冤一番?！?/br>
    她搖搖頭，道，“那日我聽了云娜說的那些事，就覺十分不妥，但也知道不可偏聽偏信，早命葉影查了龐家的舊事，這龐家在這燕北也是橫行得夠久了?！?/br>
    趙鋮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不置可否。

    明珞也沒糾纏于此事，她說到這里也想起了重點，就將龐大夫人那請?zhí)皇抡f了，道：“王爺，葉影跟我稟告過，那育嬰堂用的是朝廷的物資，但卻被龐家用來作了私兵的培訓(xùn)基地，且其中齷齪不堪之事也不甚枚舉，更有那姿容上好的女嬰被培養(yǎng)成了暗探和女伎，送給了朝廷大員和北軍都督府的將領(lǐng)，王爺”

    這不僅是完全違背了當(dāng)年凌皇后設(shè)立育嬰堂的初衷，簡直是讓一些戰(zhàn)死的將士死不瞑目。

    趙鋮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他道：“你放心，此事我自有分寸。那日你切記不要讓青葉，葉影還有書影離你半步，另外，我會再安排幾名暗衛(wèi)給你?！?/br>
    明珞搖頭，她低聲道：“王爺，龐文佑是姑母的人，這里是他的地盤，當(dāng)初您決定離開京城來北地，姑母十分高興，我當(dāng)時以為她是因為你終于離開京城而高興現(xiàn)在想來說不定會有其他謀劃。此時外有北鶻，內(nèi)有燕北軍，王爺您還是不要再分暗衛(wèi)給我，只要有您在，他們暫時也不敢拿我怎么樣?！?/br>
    趙鋮摸摸她的頭發(fā)，笑道：“無事，誰跟你說這里是他的地盤？他不過是個都指揮使，若這里真是他的地盤，那些不利于他的流言也不能越傳越盛。你放心好了，我之前就已經(jīng)從西寧和夏北調(diào)來了不少暗衛(wèi)，他對我還造不成什么危險的?！?/br>
    “至于那個育嬰堂，我并不擔(dān)心他們會傷你性命或于你不利，只是以她們的慣常手法，怕只會行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算計于你罷了，你小心些，不要因著這些事好好的影響了心情。”

    第78章

    前世明珞對朝政不感興趣，也不知道這位遠(yuǎn)在北地的龐文佑是個什么結(jié)局，但她知道前世趙鋮最終順順利利地登上了皇位。

    所以最大的變數(shù)其實就是她而已。

    想到這里明珞便也沒再就暗衛(wèi)說什么了，只是又問道：“王爺，既然云州城的這個育嬰堂有這么大的問題，為何龐大夫人還要特地邀請我去參觀育嬰堂？這是唯恐我們注意不到嗎？”

    這些問題明珞自己當(dāng)然有細(xì)細(xì)想過，只是她現(xiàn)在習(xí)慣了還會再問上他一遍，然后對比兩人的答案。

    趙鋮道：“葉影跟你說的那些問題，其他地方的育嬰堂也或多或少都會有，龐文佑自己并不會覺得那是很大的問題，且云州城的育嬰堂，不論龐文佑的私心如何，辦的的確是不錯的，育嬰堂的人對龐大夫人也很是愛戴，你們一起去育嬰堂，也可以直接打破之前不利于龐大夫人的流言?！?/br>
    又道，“葉影和書影，她們兩人都是西寧的育嬰堂出身。”

    所以一向說話做事都不會帶情緒的葉影，此次明珞也聽出她語氣中對龐家的厭惡，因為葉影出身育嬰堂，最見不得育嬰堂中的污垢。

    趙鋮說的沒錯，不管龐文佑的私心如何，他還是花了很大的心思在育嬰堂上的。

    云州城的育嬰堂分成了兩處，一處是收容大部分戰(zhàn)士遺孤的普通堂，另一處是精挑細(xì)選只有少部分遺孤才能進(jìn)去的精英堂。但兩處也并非是絕不相通，普通堂的孩子都很清楚，只要他們足夠優(yōu)秀，就能進(jìn)入精英堂，而每年普通堂都會有兩次比試，前十名或者有特別才能的都可以進(jìn)入精英堂。

    而進(jìn)入精英堂，不僅有更好的條件，更好的武學(xué)和教書師傅，將來多數(shù)也會有更好的前程。

    龐大夫人帶著明珞參觀育嬰堂，跟明珞介紹之時面上難掩驕傲之色，因著龐文佑的重視，育嬰堂也投入了她不少的心血。若不是明珞預(yù)先知道那其中的污垢，只看這兩處育嬰堂的住所，伙食，教室設(shè)施，還有孩子們的精神狀態(tài)，不得不說，云州的育嬰堂辦的的確算是很出色，是用了心的。

    不過育嬰堂里面的人卻對明珞隱有敵意。

    明珞心思微轉(zhuǎn)了轉(zhuǎn)，便知道了其中之故。

    這些孩子多視龐文佑和龐大夫人為恩人，因為這些日子流言的事，他們自然不會喜歡明珞。

    她們?nèi)ビ龐胩弥畷r還遇到了越州衛(wèi)司指揮使郭恒的夫人，郭夫人是郭恒的續(xù)玄，正是出身云州的育嬰堂，她父親原是郭恒的部將，她父親戰(zhàn)死之后，她母親改嫁，她便是在這云州育嬰堂的精英堂長大。

    郭夫人給明珞見過禮，龐大夫人就介紹道：“阿涓就是在我們云州城的育嬰堂長大的，現(xiàn)在育嬰堂很多事情也是由她幫我打理，為此不惜和夫君異地而居，經(jīng)常數(shù)月才能見上一面，若是娘娘有什么細(xì)節(jié)想知道的，盡可以問她?！?/br>
    明珞詫異，她道：“郭大人在越州衛(wèi)司，夫人竟然為了育嬰堂留在云州城，著實可敬?！?/br>
    郭夫人笑道：“不過是盡心而已。”

    這對話期間，明珞卻察覺到一旁云娜眼中有不屑一閃而過。

    馬車上明珞問云娜，云娜就道：“我們北地誰不知道，郭大人的長子長女容不下這位繼母，郭老夫人寵愛長孫長孫女，所以郭夫人被逼無奈，只能住在云州城，卻正好借著育嬰堂的名義，顧全了顏面。”

    明珞搖頭，她道：“我觀這位郭夫人的神色，她是真心喜歡育嬰堂的工作的?！?/br>
    又看向云娜道，“你不喜歡她，卻是為何？”

    云娜并非不通世事之人，若只是那話中所述，郭夫人也稱得上無奈，她肯借育嬰堂保全雙方的關(guān)系，無怨無尤，已算可貴，聽說那位郭大人的原配早亡，正是因為長子長女十年都未曾娶妻，也并非是薄情寡義之人，以云娜的性子，不當(dāng)會不知內(nèi)里，就對一個女子這般態(tài)度。

    云娜撇嘴，她道：“因為這個郭夫人就是這位龐大夫人的爪牙，但凡有這位夫人想做，又拉不下面子去做的時候，便讓這位郭夫人出馬。當(dāng)初那個龐新想納我為側(cè)被我打了出去，這位龐大夫人就請了這位郭夫人做說客，說了一堆天花亂墜的理由，想勸我嫁進(jìn)龐家。但凡我心智稍微弱點，定是會被她蠱惑了去。”

    “哦？龐大夫人原先竟然是支持她兒子娶你入門的嗎？”明珞詫異問道。

    原先她還以為龐大夫人不喜云娜，是嫌她這個異族少女狐媚勾引了她兒子。

    “嗯，外人皆傳是那龐新看中我的美色，想納我為妾，但我父親跟我說，很可能龐家是想借納我入門，將胡族的勢力收為龐家所用，所以那事很可能根本就不是龐新的意思，而是龐文佑的意思。反正都不是什么好東西?！痹颇群藓薜馈?/br>
    原來如此。

    胡族，越州衛(wèi)司指揮使，育嬰堂，龐文佑的野心還真夠大的。

    “那郭夫人當(dāng)初是如何勸你的？你將原話復(fù)述一遍給我聽。”明珞問道。

    “嗯，她跟我說，就算我出身高貴，又生得美貌，生在這朝不保夕，隨時可能戰(zhàn)亂的邊境，哪怕是漢家女，尚是身不由己，更何況我出身異族？若是不能審時度勢，只會給自己，給家族招禍。我若是嫁到龐家，只要能將自己的身份背景和美貌用的好，就是那苗氏雖有正室之名，也踩不到我的頭上，而我的孩子，同有漢家和胡族的血統(tǒng)，大魏為了籠絡(luò)胡族，定會對他優(yōu)待，將來肯定會有大好前程。”

    云娜冷笑，道，“她說的算不上錯，可是我為什么要屈服？我知道漢人常說，審時度勢，在惡劣的環(huán)境下選擇最有利的環(huán)境生存下來，將來總還有機會?？墒俏覅s不這樣想，若是讓我審時度勢嫁給那么個混蛋，就算將來有機會，或者就算比那苗氏得寵，生的兒子也可能很有前途，可那對我來說又有什么意思？讓我站在屎堆里，說將來會比那最臭的屎還能吸引屎蟲，我就該高興嗎？”

    青葉“噗嗤”一聲笑出來，但很快就收了笑看了明珞一眼。

    這也就是青葉，若是其他明府的丫鬟，定會覺得污言穢耳，粗鄙不堪，而明珞她的確是覺得有些惡心，但卻又有些忍俊不禁。

    “那這么說，”明珞笑道，“這位郭夫人今日出現(xiàn)，很可能不是偶然的，眾人皆知，郭夫人是龐大夫人的心腹，很可能龐大夫人是收了龐文佑的命令，要她和我好好相處，破外面那些流言，可龐大夫人高傲慣了，一不想伏低做小奉承于我，看我的臉色，二又怕什么時候又被我?guī)葳謇锶チ?，所以便尋了這位能言善辯，聰明伶俐的郭夫人做中間人。”

    云娜再次輕哼了聲，道：“娘娘您可別信那伍氏的花言巧語?！?/br>
    伍氏便是郭夫人的娘家姓氏，閨名伍涓。

    在云娜眼里，這位肅王妃娘娘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軟，太容易被人騙了些，當(dāng)初她不就是輕易的讓她信了自己，然后把自己帶在身邊了嗎？

    明珞所料沒錯，沒過幾日，郭夫人伍氏便遞上了拜帖到明珞暫住的府邸拜訪。

    明珞正想知道多些育嬰堂的事，當(dāng)然歡迎之至。

    郭夫人對育嬰堂感情很深，也對其里面的情況，甚至精英堂里面的每一個孩子都知之甚詳，就算明珞最初對她可能有一點點成見，但跟她說了一會兒話之后，也仍是生出了一些敬意和不少的好感。

    第79章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明珞也對云州城育嬰堂大概的情況了解了七七八八，就問郭夫人伍氏道：“夫人，你打理育嬰堂這么久，覺得現(xiàn)在的育嬰堂可有什么不足的地方，朝廷又有什么可以做的呢？”

    伍氏看了明珞一眼，然后垂首恭聲道：“娘娘，育嬰堂本是朝廷善舉，也是對邊疆戰(zhàn)士們的一種撫慰，好讓他們心無掛憂地為國效命?？墒怯龐胩秒m好，能接受的孤兒其實也極其有限，更有不知道多少孤兒流離失所，被餓死，或者被人賣了去了見不得的人的地方。育嬰堂，就是普通堂，每一個能進(jìn)去的孤兒都已經(jīng)特別幸運，您知道嗎，”

    伍氏苦笑了下，“很多將士，在上戰(zhàn)場前甚至?xí)嘘P(guān)系將自己的孩子提前送到育嬰堂，因為他們怕，若是自己戰(zhàn)死在沙場上，他們的孩子就再無所依。聽起來，這像是對育嬰堂的肯定，但實際上，又何嘗不是一種不信任，因為他們知道，若是他們戰(zhàn)死，他們的孩子可能就再進(jìn)不了育嬰堂了?！?/br>
    她說到這里不知道是不是觸動了什么，眼里已經(jīng)有淚光隱現(xiàn)。

    就是明珞心頭都倍覺惻然。

    無父無母的孩子本就像水中的浮萍，命皆不再由己。

    她壓了壓心頭的暗痛和鼻間的酸楚，道：“夫人，出現(xiàn)這樣的問題，究竟是什么原因呢？是因為物資不夠，還是因為管理不善？”

    伍氏抬頭看明珞，眼中有一抹諷刺極快地劃過，轉(zhuǎn)瞬即逝。

    她垂目道：“娘娘，邊境本就苦寒，但凡有天災(zāi)戰(zhàn)亂，孤兒寡母就會不計其數(shù)，一場戰(zhàn)役，死傷可能數(shù)萬，育嬰堂，根本沒有能力去接收那么多的孩子，沒有那么多的人手去照顧那么多的孩子，更沒有更多的糧食去養(yǎng)他們?！?/br>
    戰(zhàn)時這邊境物資匱乏的程度又豈是你這個嬌生慣養(yǎng)長大的大小姐可以明白的？

    “所以，是因為缺少物資和人手？”明珞并沒在意伍氏的抵觸，她看著她道，“既然如此，為何定要分成普通堂和精英堂？為何不將普通堂擴建，盡量收容更多孩子去普通堂？”

    她看著伍氏一字一句道，“據(jù)我那日觀察，那精英堂的花銷，琴棋書畫，筆墨紙硯，還有他們的膳食，怕是養(yǎng)出一個精英堂的孩子，都能養(yǎng)上一百個普通堂的孩子了。普通堂也是有師傅教習(xí)書文武藝的，若是真能力出眾的孩子，未必不能出人頭地，又何必定要剝奪其他人生存的機會？”

    “尤其是我看了一些精英堂女孩兒的資料，她們也并非能力更出眾，或者家世出身更好些，不過就是因為她們長得更加標(biāo)致些，難道，就該因為她們長得好些，就要把朝廷用來撫育將士遺孤的錢撥出來將她們養(yǎng)成一個不遜于大家閨秀的大小姐嗎？”

    伍氏的臉煞白。

    她到底還是小看了她，的確像義母所說，這肅王妃也非等閑之輩，先引你心神大亂，再誘你入她之陷阱，所以得打起十二分的小心。

    她抿了抿唇，苦笑了一下，道：“娘娘所言甚是，就像我，便是在精英堂，不說錦衣玉食，但卻也是耗費了不知道可以救回多少遺孤性命的物資給養(yǎng)大的。妾身淺薄，娘娘教訓(xùn)的是?！?/br>
    明珞搖頭，柔聲道：“本宮剛才所言，并非是針對于你，稚子何辜，不管是普通堂還是精英堂，如何被養(yǎng)大的孩子，那些事情，又和他們何干？他們的父輩已經(jīng)為我們大魏灑下了最后一滴熱血，他們本就該被好好撫養(yǎng)長大?！?/br>
    “育嬰堂是三十多年前凌皇后所立，正如你所言，初衷是為了撫慰邊疆戰(zhàn)士們的心，讓他們心無掛憂地為國效命，這本來就是朝廷應(yīng)該為將士們做的。只是設(shè)立已久，各地的育嬰堂也各有發(fā)展，早已與初時大不相同。本宮只是看云州城的育嬰堂辦得很好，便讓人抽調(diào)了其他地方的育嬰堂資料以作對比，想著若是可以，也希望盡自己所能，為邊疆的將士和這些遺孤做些什么?！?/br>
    伍氏苦笑了一下，道：“妾身懂娘娘的意思了，但娘娘之言，若是傳了出去，怕是會被人所記恨?，F(xiàn)如今精英堂出來的孩子，幾乎遍布了燕北各州和軍隊中，還有軍中草根出身正六品以上的將士，若是他們戰(zhàn)死沙場，他們的孩子無論才能高低，是定可以入得精英堂的，這是燕北都司給他們特別的恩典。娘娘所言，是觸犯了很多人利益的?！?/br>
    她發(fā)現(xiàn)，對著這位肅王妃娘娘說話，她竟是一直都在苦笑。

    明珞笑，她想說，任何一項牽涉甚廣的舉措，都不可能不觸及某些人的利益，難道就要舉步不前了嗎？

    不過她先前之言，也只是試探之言，育嬰堂之事，真要改善，肯定是要經(jīng)過專人詳細(xì)調(diào)查斟酌比較各項方案之后才能定奪的，所以此時便也只是但笑不語了。

    龐家別院。

    龐大夫人和伍氏相對而坐。

    龐大夫人道：“阿涓，你見過了這位肅王妃娘娘，覺得如何？”

    伍氏柔聲道：“回稟義母，這位肅王妃娘娘對育嬰堂的事情很有興趣，她還特地抽調(diào)了其他地方一些育嬰堂的資料，道是想幾相比較，看能否再對育嬰堂作些改善，以對邊關(guān)將士盡些心意，看來也頗有仁心。想來，這位也并非是外界所傳，只是個嬌生慣養(yǎng)，空有外表而無半點涵養(yǎng)，嬌縱跋扈的大小姐。”

    她笑了一下，道，“也是，肅王殿下向來半點女色也不沾，但卻娶其為王妃，想來定是有些原因的。外面?zhèn)餮?，十之八九都是不可信的。?/br>
    龐大夫人皺眉，她可不想聽這些。

    她抓住了其中一個重點，道：“對育嬰堂感興趣？她可是想從育嬰堂入手，挖出些什么？”

    伍氏搖頭，溫柔笑道：“她能挖出些什么？義母放心，義父和義母這么些年為育嬰堂所做的，不說整個燕北，至少我們育嬰堂每個長大的孩子都看在眼里，沒有義父義母，就沒有現(xiàn)在的我們。就算肅王妃娘娘想挖些什么，她能挖到的，也都是義父義母對朝廷的一片忠心，和為邊關(guān)將士的一片仁心，若是她存心不良，更該汗顏才是?！?/br>
    “不過依阿涓看，這位肅王妃做這些，應(yīng)該是為了取悅肅王殿下才是。肅王殿下到底不比常人，這位肅王妃出身又有些尷尬，她定是一直在挖空心思想將肅王殿下抓得更緊一些?！?/br>
    龐大夫人點頭，“這倒是真的，女人為來為去，還不都是為了自己的男人，和自己的孩子。這兩日我也一直都在查這位肅王妃的情況，她婚前婚后和閨中之時變化很大，想來為了肅王是下了很大心機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