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掌柜假嬌媚、我和快穿有個(gè)約會(huì)、開掛異界行、在她心里住下來、全世界都在等我們分手、穿成白月光替身后我暴富了、離婚?甭想了!、新生之十年以后、將軍總在暗戀我、與神明的戀愛法
但他本就是個(gè)耿直漢子,到嘴邊的話從來不曉得往肚里咽,于是自然而然地吐了出來:“王爺,你墮落了?!?/br> 慕云松長眉一挑:“嗯?” “說書的常道: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徐凱一張黑臉上寫著義正言辭,“王爺本是武將,戍守邊關(guān)、保家衛(wèi)國乃是本分,自然要有一身英雄氣才震懾得住強(qiáng)敵。若因?yàn)閷檺蹅€(gè)女子而喪了氣勢(shì),屬下以為不值?!?/br> 慕云松無奈地揉了揉額角:我果然最討厭說書的。 “王妃受我之累,被天鷹盟盯上,尋常侍衛(wèi)怕是不穩(wěn)妥?!蹦皆扑烧f著,盯著徐凱幽幽道,“你親去一趟吧,順便去見見薛神醫(yī),讓他替你再治一治腿上的舊傷?!?/br> 提起隱居在潭柘寺的薛神醫(yī),徐凱忍不住打個(gè)哆嗦:上次承王爺?shù)娜饲?,去尋他治腿傷舊疾,這位薛神醫(yī)人送綽號(hào)“鬼門十三針”,一手金針扎得驚天地泣鬼神,比他們軍裁所的十八般酷刑尤甚。 饒是徐凱這般隨著王爺久經(jīng)沙場的錚錚漢子,也被他扎得忍不住鬼哭狼嚎了一番,莫說英雄氣短,自己那口氣兒都險(xiǎn)些斷了。此事在王爺親衛(wèi)中口口相傳,成為他徐副將一輩子抹不去的污點(diǎn)。 此事過去很久之后,經(jīng)人好心提點(diǎn),徐凱才明白過來:他這一切痛苦的源頭,不過是甫到潭柘寺旁薛神醫(yī)家的小院門口,沖前來開門的薛神醫(yī)娘子喊了聲“大娘”。 而薛神醫(yī)的病患皆知,這位薛娘子向來自恃駐顏有術(shù),最討厭人家徐娘半老地喚她,故而病患們不是尊她一句“薛夫人”便是喚她一聲“薛jiejie?!?/br> 而這位眼高于頂?shù)难ι襻t(yī),對(duì)自己這位娘子素來千依百順,姑奶奶似的供著…… 失策啊失策……徐凱懊惱之余,深為薛神醫(yī)之懼內(nèi)而不齒。 第110回 螃蟹成了精 再尋薛神醫(yī)治腿?徐凱但覺自己渾身每個(gè)毛孔都透著拒絕,又深感被他家腹黑王爺算計(jì)了,急中生智提出個(gè)建議:“王爺既如此看重,何不陪王妃同去?王爺?shù)募齻膊环磷屟ι襻t(yī)看看?!?/br> 我倒想陪她去,但被人家嫌棄了……慕云松暗自嘆了口氣,“我么,軍務(wù)繁忙,分身乏術(shù)。你務(wù)必將王妃保護(hù)周全,回來若少了一根頭發(fā)……” 徐凱從他家王爺話里,生生聽出了“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周年”式的威脅,不禁咽了口口水,抱拳道:“屬下遵命,定效死護(hù)王妃周全。” “效死倒不至于,不過……”慕云松深覺,以蘇柒惹事精的性子,當(dāng)她的侍衛(wèi)也并非易事,“她若有什么出格的舉動(dòng),只需護(hù)她平安,由著她耍鬧便是,回來事無巨細(xì),向我匯報(bào)?!彼浇且还?,目光狡黠,“我倒想知道,這丫頭一門心思往潭柘寺去,究竟打的什么鬼主意?!?/br> 他說話間不經(jīng)意露出的滿臉寵溺,令徐凱著實(shí)有些不適應(yīng):他家王爺果然墮落了……” 蘇柒離開慕云松的書房,一路興沖沖回到云水閣,才意識(shí)到她院子里的小廚房一窮二白,除了幾塊滿記糖水鋪送來的點(diǎn)心外別無長物。 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便是如今這般光景了。蘇柒正一臉rou痛地?cái)[弄著自己荷包里的幾兩銀子,考慮到集市上去買些果蔬魚rou回來,石榴卻提了個(gè)中肯的建議:“咱們王府的膳堂里什么材料沒有?王妃既是為王爺準(zhǔn)備晚膳,奴婢去膳堂要些食材來便是了?!?/br> 聽說能省錢,蘇柒簡直喜出望外,當(dāng)下打發(fā)石榴往膳堂去。 石榴端著簸籮來到膳堂,卻見膳堂里的粗使丫頭和嬤嬤們皆怯怯地立著,打聽一下方知,慕夫人正在里面議事。 石榴對(duì)這位王府“二當(dāng)家”慕夫人知之甚少,但她自知身份卑微,不敢造次,見慕夫人正跟膳堂的管事崔嬤嬤說話,只得默不作聲地在一旁等著。 慕夫人聽崔嬤嬤稟完了膳堂的賬目,又慢條斯理地交代了幾樁事,再悠悠然喝了幾口茶,方看見一旁立著的石榴:“這是哪院的丫頭?杵得木頭樁子似的。” 石榴此時(shí)立得兩腳都麻了,聽慕夫人問話,趕緊陪笑道:“稟夫人,我是云水閣的丫鬟石榴。我家王妃今晚要替王爺張羅晚膳,讓我來膳堂取些魚rou蔬果?!?/br> “王妃?”慕夫人拿帕子蘸了蘸嘴唇,“我沒聽說大嫂要張羅晚膳之事。” “不是王妃娘娘,”石榴低頭道,“是……云水閣的蘇王妃?!?/br> 她“蘇王妃”三個(gè)字方出口,便聽慕夫人發(fā)出毫不掩飾的一聲冷嘲,“那個(gè)姓蘇的丫頭?呵……她算哪門子王妃?” 見自家主子被詆毀,石榴心中暗自氣惱,想了想道:“夫人,王爺親自安排,今晚要在云水閣用膳,此事千真萬確,耽誤不得,您看……” 慕夫人心中有些窩火:如今她們母女二人寄居王府,說白了便是仰仗慕云松過活。她一心想把自己女兒云歌嫁給慕云松,人家非但看不上,偏偏從外面撿個(gè)野丫頭回來養(yǎng)著。 昨日她女兒云歌從棲梧院回來便大哭了一場,說因那蘇柒栽贓陷害,讓她被表兄一通訓(xùn)斥,臉面都掉在了地上。 這狐媚子竟不知用什么媚術(shù)勾引了慕云松,來她的院子用晚膳! 慕夫人簡直要?dú)庹耍?/br> 但……這食材若不給,以慕云松軟硬不吃的性子,回頭責(zé)怪下來,她又擔(dān)當(dāng)不起。 慕夫人臉上青白一陣,被管事崔嬤嬤看在眼里,計(jì)上心來,向慕夫人稟道:“夫人,既是蘇姑娘掌勺王爺用膳,普通的魚rou青菜怕是入不得王爺?shù)姆ㄑ??!?/br> “你的意思是?” 崔嬤嬤狡笑道:“夫人知道,我們家那個(gè)死鬼老崔,奉命在外采剛回來,倒帶回來不少南北特產(chǎn)稀罕物……” “這都是什么鬼?” 蘇柒揉了揉眼,望著石榴從膳堂端回來的一大簸籮食材,深覺自己十幾年的飯菜都白吃了。 她伸手戳了一只大紅巨蟹的背殼,自覺這是簸籮里她唯一眼熟的家伙,卻又比她在溪流里置簍子捉的小蟹大了百倍,瞪著一雙黑豆眼,神情相當(dāng)不善。 “乖乖,你這是成了精了?” “螃蟹精”被她戳了一下頗不耐煩,猝不及防地將一雙大鉗子襲來,被蘇柒險(xiǎn)而又險(xiǎn)地躲過。一旁的石榴便滿臉的后怕,說來的路上,不慎被這家伙夾了一記,指頭都破了皮。 螃蟹精太嚇人,蘇柒深覺得罪不起,又轉(zhuǎn)而彈了個(gè)rou呼呼圓滾滾的東西,本以為是只樣貌清奇的蘑菇,熟料那“蘑菇”驀地抖動(dòng),將她嚇得后頸一涼。 葷腥類皆似魑魅魍魎,不敢再碰,她只得捏起一只青色帶著棱角的東西,舉起來與石榴葡萄一同研究。 “王妃,這是個(gè)蔬菜,還是果子?”葡萄好奇地問。 蘇柒自然答不上來,索性避重就輕,向石榴證實(shí):“這些,都是王爺平素愛吃的東西?” “確是。”石榴一臉篤定,“慕夫人和膳堂管事崔嬤嬤皆說是,奴婢想著,堂堂王爺么,山珍海味什么沒吃過,口味自然有些與眾不同?!?/br> 這也太與眾不同了些……蘇柒望著這一簸籮奇形怪狀、不明覺厲的食材,忽覺在東風(fēng)鎮(zhèn)的幾個(gè)月,這位王爺不知受了多大委屈。 “哦,還有一個(gè),是膳堂特別推薦的,說王爺打小兒就好這一口兒?!笔裾f著,將一只封著口的白瓷罐子遞到蘇柒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