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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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 北地的檀洲已是宋遼邊境,當然這里的宋朝遼國并非杜若知道的歷史,事實上這里是個架空世界,這里的宋朝雖也有燦爛的文化,萬眾仰望的gdp但并不軟弱,之前數(shù)次宋遼戰(zhàn)爭雖各有勝負,但遼國的國力卻完全不能跟宋國相比,而戰(zhàn)爭卻是最耗錢的,國力衰敗的遼國,不得不修養(yǎng)生息,故此自上次和談之后,近十年來并無戰(zhàn)事。 世道太平老百姓不用四處流離,日子好過了許多,尤其檀洲地處宋遼邊界,依山傍水,四季分明,以山為界,山這邊兒是宋國廣袤的土地,另一邊便是一望無際的草原,正是因兩國邊界,多民族雜居,保守?zé)崃?,含蓄開放,各民族的特征融匯碰撞形成了檀洲獨有的特色。 檀洲城郊外山腳下有個紫花村,村頭籬笆墻圍著的小院里,有個三四歲的小男孩,生的粉妝玉琢好看之極,正拿著一把小弓似模似樣的拉開,只聽嗖一聲,小箭扎在前面稻草靶子上。 小男孩側(cè)頭看向旁邊十六七的小子:“牛黃,該你了,你要是輸了,你腰上那把短刀就是我的了?!闭f著把手里的小弓遞了過去。 牛黃:“我才會不會輸呢?!苯舆^小弓比劃了比劃嗖一聲射了出去,可惜準頭不夠,箭擦著稻草把子落到了地上。 小男孩笑了起來:“愿賭服輸,牛黃你可不許賴皮哦。” 牛黃卻猶豫了:“那個,多多小少爺,不是奴才賴皮,而是這短刀快的緊,給了你倒沒什么,可萬一要是割了手,公子肯定要罰奴才的?!?/br> 小男孩不樂意了:“我娘說男子漢得說話算話?!?/br> 牛黃撇撇嘴:“你娘倒是會說,她啥時候說話算話過啊?!?/br> 小男孩:“我娘是女人,女人可以說了不算的,男人不行?!闭f著伸手把他腰上的短刀抽了出來:“愿賭服輸,這短刀是我的了?!蹦弥痰稅鄄会屖值谋葎澲?/br> 牛黃一疊聲道:“多多小少爺您可小心著些,仔細割了手……” 院子里搭了個納涼的棚子,棚頂上蓋了厚厚一層混著泥的麥草,既好看又能遮陽,棚子里設(shè)了木榻,木榻上有一張根雕的小桌,桌上小泥爐上的水滾了,杜若倒在旁邊的白瓷盞中,略晾一會兒,從旁邊的茶盒中撥了茶葉放到盞中,方推給蘇士安。 蘇士安看著盞中慢慢伸開的芽葉,茶湯也變成了淺淡的碧色,抿了一口,茶香清冽,不禁笑道:“還是阿若的手藝好?!?/br> 杜若:“是茶好。” 蘇士安看向院子里拿著短刀比劃的似模似樣的小家伙,不禁道:“多多在騎射上真是頗有天賦?!?/br> 杜若看向院子里的兒子,五年前她好容易跑了出來,本是想把肚子里的孩子打了,可事與愿違,打胎的風(fēng)險太大,以至于只能生下來。 一開始她只覺的肚子里的孩子是個麻煩,急于處理,后來留下也是被逼無奈,可隨著孩子在肚子里一天天長大,雖然沒生出來,但是會動了,每次胎動都帶給杜若一種全新的感動,也激發(fā)了她的母性,她能真切感覺到肚子這個跟自己骨血相連,是這世上跟最親最近最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生多多的時候足足疼了一天一宿才生下來,但看見那個皺巴巴的小東西時,杜若覺得一切疼痛琢磨都是值的,抱著兒子她感覺好像擁有了全世界,那種屬于母親的滿足不可言喻。 她也變成了個一個俗氣的母親,希望孩子多福多壽,所以小名叫多多,大名是蘇士安起的,叫杜珩,由此杜若深覺起名這個事兒真能看出文化底蘊來,比起蘇士安自己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小市民。 兒子生下來了,長得頗為討喜,讓杜若欣慰之余也時常會陷入一種復(fù)雜的心境,基因真是很神奇的東西,孩子仿佛天生會復(fù)刻父母的基因,就如多多對騎射的天賦,他的那把小弓是上次進城的時候,在一個攤子上賣的。 小家伙看見攤子上的弓箭死活就不走了,眼巴巴望著自己開口:“mama,你不說讓我自己挑生日禮物嗎,我可不可以要這個?!彼噶酥笖傋由系墓?。 而且,從沒人教過他,他自己就能比劃的有模有樣,看著兒子杜若有時會忍不住想起那個蠻牛一樣的男人。 在這里邊境的小城里,杜若才真正知道威武將軍的威名,戰(zhàn)場上所向披靡,軍功赫赫,難怪不過二十多就封了將軍。 越聽這些杜若越覺得當初自己能從他眼皮子底下跑出來,純屬僥幸,杜若不敢想象如果讓那個男人知道多多的存在,會是什么后果,畢竟那男人至今還無子嗣,而古代男人最在意的便是這個。 正想著,忽聽蘇士安道:“我需回一趟都城?!?/br> 杜若:“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蘇士安:“父親遣人送了信來,說母親病了?!?/br> 杜若:“那你快些啟程吧。” 蘇士安欲言又止:“阿若,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吧?!?/br> 杜若搖搖頭:“我要是跟你回去,藥田怎么辦,雖說有農(nóng)人幫忙料理,到底還得盯著些,而且,雖才開春也有來定藥的?!?/br> 說到藥田蘇士安不禁看向外,籬笆外便是杜若買下的藥田,有數(shù)十畝之多,阿若很能干,自己只是把她帶到了這里,這些藥田這院子都是她一手置辦下的,她跟別的女子不同,跟她在一起這么待著,很舒服,想到此,蘇士安道:“阿若,不如你嫁給我吧?!?/br> 杜若笑了:“士安,我可是帶著個拖油瓶的寡婦,你堂堂御清堂的三少爺,娶我這樣的女人,恐怕令堂的病會更重了,所以,拿我做擋箭牌沒用?!?/br> 兩人都清楚,每年士安都收到母親病重的家書,是為了把他誆回去成親,所以這話士安也不是提了一次兩次了,杜若一直覺是玩笑,從不當真。 但這次蘇士安卻格外認真:“阿若,我說真的?!?/br> 第40章 多多的爸爸 藥田里種的是紫花白芨,一種頗為貴重的藥材,當初跟蘇士安來檀洲,無意中紫花村竟然有這種藥材,只是因村子里異族人居多,不識藥材,只當是坑邊地頭的野草,紫花村的村名也是因一到春天開了滿地的紫花而得名。 杜若自然也不認識,但蘇士安卻是行家,看重了紫花白芨的商機,在紫花村周圍買下了數(shù)十畝山地,種白芨,紫花村在檀洲郊外,依山傍水,雖不如將軍山的秀麗之姿,卻有一種北地山川的險峻之美,村子里的鄉(xiāng)民樸實和善,故此杜若選擇在此落戶。 這數(shù)十畝的藥田所得收益雖不能富貴,卻足可衣食無憂,至于自己跟士安,是雪中送炭救自己于危難之時的恩人,也是朋友是知己但無關(guān)風(fēng)月。 杜若有時也覺得奇怪,蘇士安相貌俊美,性情溫柔潤物無聲,跟他相處很是舒服,但自己跟他偏不來電,但士安這次的話卻讓杜若略有些心動。 一個女人或者說一個寡婦想在這里立足極為不易,因檀洲是異族雜居之地,而異族人性情豪爽,不拘小節(jié),禮教規(guī)矩也不像大宋那般嚴謹,所以他們才能安生的過了這幾年,但多多一年年的大了,自己不得不考慮這些,她記得看過一個兒童心理學(xué)專家的講座,那位專家說過父母雙全對孩子健全人格的發(fā)展至關(guān)重要,那么為了多多,自己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士安的提議。 畢竟世間夫妻也不是非要激情四射,也有平淡如水相敬如賓的,士安需要一個應(yīng)付父母的擋箭牌,自己需要給多多找個爹,貌似也算各有所需。但本著尊重兒子的出發(fā)點,杜若還是決定問問兒子的意思。 杜若把多多喚到跟前兒,略斟酌了一下言辭道:“多多想不想要個爸爸。” 小家伙眨眨眼:“mama是說干爹要當多多的爸爸嗎,那多多真正的爸爸要是回來了該怎么辦?!?/br> 生的兒子太聰明的確是個麻煩事,杜若咳嗽了一聲:“你不喜歡干爹嗎?” 小家伙點點頭:“喜歡,干爹最疼多多了,但干爹是干爹不是多多的爸爸,mama不說爸爸去了很遠的地方嗎,就算再遠的地方,也總會回來?!?/br> 杜若有些頭疼,這是去年多多問自己的時候,自己跟他說的,本來想說死了,可面對多多澄明的目光,杜若真沒忍心,便隨口說他爸爸去了很遠的地方,誰想這小子就當真了。 杜若一時說不下去了,正好里長來尋她說有個來定白芨的,讓她過去商談,紫花村的鄉(xiāng)民見杜若種了這野草一樣的紫花,竟能賺銀子,便也改種了白芨,故此紫花村周圍都種了白芨,一到了開春時節(jié),一望無際的紫花盛放開來,美不勝收。 成了規(guī)模,就是最大的廣告,除了供應(yīng)御清堂漸漸也有許多別處的藥材商慕名而來,大若以前吃過商人的虧,紫花村的鄉(xiāng)民們不大相信經(jīng)商之人,卻對杜若深信不疑,故此一有來定貨的里長便來尋杜若。 能在紫花村安穩(wěn)的住下,多虧里長幫忙,她自是不會推辭,略整了整衣裳,交代牛黃看著多多,便跟里長去了。 這幾年,舉凡士安回家,都會把牛黃留下來。 杜若倒是未想到會見是個遼人,且雖這遼人可以打扮成普通的客商,但一個人若久居高位,那種骨子里的氣韻是藏不住的。 當年在將軍山之所以一開始未認出陸景天來,是那廝長了一張貌似憨實的臉,且不大跟自己說話,加之并未往陸家想,才以為是山下的獵戶,竟然還自作聰明的勾引他,殊不知看似像頭蠻牛實則卻是只狼,自己就是那個引狼入室的,由此可見,外表長得憨實的也不一定可靠。 吃一塹長一智,經(jīng)過陸景天之后,杜若對陌生人會下意識防備,所以她一眼就看出這個遼人不尋常,她猜測不是遼國的貴族,畢竟檀洲距離遼中京大定府不遠,不過這人年紀倒不大,二十五六的樣子,因是異族生的頗為俊美。 大約也沒想到里長找了年輕女子過來,男人愣了一下,里長:“夫人,這位便是想定白芨的客商?!弊匣ù宓娜硕家詾槎湃舾堪彩欠蚱蓿蚀肃l(xiāng)民稱呼自己夫人。 這般更為方便,兩人也不辯駁,反正這里遠離都城也沒人認得他們,誰在乎兩人是不是真夫妻呢。 那青年微微欠身:“夫人,在下聽說紫花村的白芨品相好,慕名而來想定二百斤白芨?!?/br> 杜若目光閃了閃:“既然客商是慕名而來,想必知道我們紫花村種的白芨是紫花白芨,無論品香還是功效都不是市面上尋常白芨可比,貨好價兒也就高?!?/br> 那青年:“價高些不怕,只要好就行,這些錢不知夠不夠,若不夠,回頭讓人給夫人送過來。”說著把腰上的錢袋拽下來遞給杜若。 杜若接過一看,里頭有四片金葉子,杜若愣了愣,就算紫花村的白芨品相好,也不過用不了這么錢,不過這明擺著就是冤大頭,不宰他一刀都對不住自己。 想到此,笑瞇瞇的道:“夠了,夠了,不知客商您什么時候要。” 那青年愣了愣:“不是說要到了秋天才能收嗎?!?/br> 杜若:“今年種的要到秋天方能采收,但地窖里還有些去年的存貨,本是給御清堂留的,若客商急用可先勻給您一百斤?!?/br> 那青年大喜:“若有現(xiàn)成的最好?!?/br> 杜若:“里長,叫人搬過來吧,讓客商一并帶走也免得再跑了?!?/br> 里長這才回過神來忙叫家里的小子去搬了來,送著那遼國的青年去了,里長方道:“夫人,咱是不是賣的太貴了?!?/br> 杜若:“他若嫌貴就不會買了,這錢里長拿著吧?!闭f著把錢袋子遞了過去。 里長接過錢袋看了看,眼睛都亮了,拿出一片金葉子來遞給杜若:“多謝夫人幫忙,這個夫人務(wù)必收下,也算小老兒的一點兒心意。” 杜若搖搖頭:“聽說您家二姑娘要出門子了,這個就給她打一對耳釘子吧,就當是我的賀禮了?!?/br> 第41章 天真的小杏兒 里長眉開眼笑忙叫出他家二姑娘來道了謝,方送了杜若出來,晚上里長家的三丫頭小杏兒送了一只野兔子,說是他個去山上打的。 杜若知道里長這是還賣白芨的情兒呢,也不推辭,接過來利落的剝皮收拾不一會兒就燉上了,一抬頭見小杏兒盯著自己看,不禁道:“你這么瞧著我做什么?” 小杏兒繞著自己的鞭子道:“夫人生的真好看?!?/br> 杜若:“不頂吃不頂穿的好看有什么用,還不如有力氣好呢,至少能干活兒?!?/br> 小杏兒:“誰說好看沒用啊,我娘長得像夫人這樣好看的,才能找著蘇大夫這樣的好夫婿,像我們姐仨這樣的,不找同村的莊稼漢子就得找鄰村五大三粗的獵戶,蘇大夫這樣的可瞧不上我們?!?/br> 杜若暗笑,原來這丫頭是士安的粉絲,果然姑娘愛俏,就憑士安那張俊俏的臉,在這紫花村里可是頗有人氣,且這邊是異族雜居,沒那么多禮教規(guī)矩的束縛,女孩子的性子多爽利外向,只要士安在家,總有村子里的姑娘故意從這邊兒過,含蓄的瞄上兩眼,直白的干脆就站在籬笆外往里望,所以小杏兒這么說一點兒都不奇怪,基本上士安就是紫花村姑娘們心目中的男神,而自己這個男神的夫人,就成了比較的對象。 杜若看向小杏兒,里長的老婆是異族姑娘,摻雜了異族基因,這幾個孩子生的頗為好看,就拿這個小杏來說,身量比尋常大宋的姑娘高,五官也較深,雖說皮膚有些黑,但更顯出幾分異族風(fēng)情,發(fā)育的也好,不過才十四,身段已經(jīng)凹凸有致。 杜若瞄了她鼓囊囊的胸一眼,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自己都生了孩子,卻還比不上一個十四的小丫頭,實在讓人氣餒。 更何況這丫頭長得還頗好看,大眼小嘴,聽士安說,都城的官員跟那些豪富府里都有異族的侍妾,頗為受寵,可見小杏兒這類型的美人,正附和時下男人的審美觀,不知為何竟會覺的自己比她好看。 杜若由衷的道:“我瞧著你比我好看?!?/br> 小杏兒:“夫人逗小杏呢?!?/br> 杜若搖搖頭:“我沒逗你,我說的是真的,若是在都城肯定會有許多人喜歡你的?!?/br> 小杏兒眼睛一亮:“真的嗎?” 杜若點頭:“真的?!?/br> 小杏兒:“那就好,明兒就讓爹去衙門幫我報名去,” 杜若一愣:“報什么名兒?” 小杏兒:“檀洲城里貼出了告示,要選宮女呢,我歲數(shù)正好?!?/br> 杜若可沒想到她打了這個主意,她若因剛說的話,去當宮女,自己豈不害了她,想到此忙道:“你要去當宮女。” 小杏兒:“聽村子里的女孩子們說,宮里可好了,屋子上都畫著畫,地上踩得磚都是金的,宮女穿的衣裳都是綢子的,比城里綢緞鋪子里的料子還好呢,頓頓都吃rou,還能見著皇上,多好啊,村子里的女孩子們都報了名” 杜若:“小杏兒,那宮里一行一動說話吃飯都是規(guī)矩,你要進了宮可就不得自在了。” 小杏兒:“你不說都城的人都喜歡我這樣的嗎,皇上不也是都城的人嗎,我娘說皇上是咱們大宋最大的官了,只要皇上喜歡我就肯定對我好?!?/br> 杜若:“小杏兒,你進宮是去當宮女的,皇宮的等級異常森嚴,宮女是奴才,皇上跟宮里的娘娘們是主子,奴才的命都是捏在主子們手里的,那些多如牛毛的規(guī)矩也是給奴才定的,就算你沒犯錯,若是哪位主子看你不順眼,一樣能要了你的小命?!?/br> 小杏兒哪里聽得進去,搖搖頭:“我又沒得罪她們,為什么看我不順眼?!?/br> 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不用得罪,就小杏兒的模樣兒,只怕那些宮里的娘娘們就很難順眼,她記得五年前就在那次皇家的狩獵大會上,皇上就收下了番邦王子贈送的異族美人,當晚就臨幸了,把那些娘娘恨得牙根兒直癢癢。 宮里的女人可沒一個善茬兒,為了爭寵什么陰招兒損招兒都使的出來,小杏兒這樣天真爛漫的小丫頭進了宮,估計骨頭渣滓都剩不下,可這些又不能跟她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