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其實根本就沒有什么緊要的事,徐向陽去了,也只是坐在一起吃著瓜閑聊天而已,但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比在宋妙言那里要舒服暢快得多。 一招不成,宋妙言又想了一招,讓徐向陽去她那里幫忙修家具,床板子塌了,桌腿也腿了。 她也不是提前來說的,而是夜里八點多才來找的徐向陽。 正巧魏延安還不在,也沒個人攔著,徐向陽到了宋妙言那里,發(fā)現壞得不嚴重,也就是敲顆釘子的事兒,至于床板,把壞的換到腳那頭就成,先將就一晚上再說。 等徐向陽一修完,宋妙言就把早準備好的花生米和素鹵拿了出來,還有上回沒喝完的酒。 “向陽哥,你這馬上就要走啦,咱們喝一杯,就當是提前替你踐行了?!彼蚊钛越o徐向陽倒了杯酒,又給自己倒了杯,這杯子比前些天宋妙言‘過生日’那天的要大上不少。 說完有些悵然地看了看徐向陽剛修好的桌腿,“你看你走了,以后這些東西壞了,也不知道要找誰給我修,怪舍不得你的。” 見徐向陽坐下,宋妙言舉起酒杯,“我先干為敬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更在十二點前~ 第七十六章 跟女同志喝酒, 還讓女同志先干為敬了,這不是打臉么, 徐向陽肯定得喝回來, 半空著肚子就是一滿杯酒下去,一路火辣火燒地下去。 別說,后勁還挺足。 宋妙言立馬又給倒?jié)M一杯,又想再敬, 徐向陽趕緊擺擺手,先拿起筷子吃了兩筷子菜。 要說酒量,徐向陽只能說一般, 家里管得嚴,也就逢年過節(jié)能偷喝上一兩口, 下了鄉(xiāng)后喝酒的機會就更少了, 三杯酒下肚時頭就有些暈,第四杯時, 徐向陽已經有點不太能扛得住了。 第四杯還沒見底, 徐向陽就趴桌上了, 倒沒醉得一塌糊涂,就是腦子團成團,人困得不行。 宋妙言把人扶到床上,有人扶著徐向陽還是能走,只不過等他往床上一攤,立馬就打起呼嚕來,睡得特別死的那種, 掐他都沒反應,宋妙言這才知道失了策,好像灌得有些多了,徐向陽這樣子,明顯是什么也干不了的。 她自己也暈得厲害,這會只想躺下睡覺。 宋妙言撐著腦袋,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兒,她想了想,以徐向陽的性格,等他明天醒來,發(fā)現兩人光溜溜的在床上,應該……也夠了?! “叩叩叩……”正扛著酒意給徐向陽脫衣服呢,門被人給敲響了。 到底是做了壞事,宋妙言只覺得脊背一涼,酒意瞬間就散了不少,她扯過被子把徐向陽蓋住,自己往門邊去,“誰啊?” “宋妙言,開門?!蔽貉影猜曇羝叻植荒蜔├飵е掷湟?,徹底讓宋妙言清醒過來。 看著床上醉得一塌糊涂的徐向陽,魏延安直接端過宋妙言臉盆架上的半盆水,直接澆到了徐向陽的身上。 “……你瘋了!”宋妙言嚇了一大跳,壓低了聲音吼道。 她不想開門的,但魏延安直接放話她要是不開門,就把人都叫來,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大半夜地把個男人灌醉在屋里欲行不軌。 這事鬧大了,徐向陽臉上也不會好看,宋妙言開始還硬氣,想著魏延安會顧忌著徐向陽的名聲不會那么干,結果魏延安半點也不顧,差點兒真去找人了,把宋妙言嚇了個半死。 把人放進來后,原以為魏延安會直接把醉酒的徐向陽扛走,結果…… 魏延安理都沒理宋妙言,冷眼看著抹了把臉迷迷糊糊從床上坐起來的徐向陽,“醒了嗎?” 徐向陽坐起來,腦子還是個蒙的,他看了看魏延安,又看了看宋妙言,愣是沒明白眼前是個什么狀況,他還發(fā)蒙呢,魏延安直接把盆底剩下的一點水拍到他臉上了。 “……魏,唔!”徐向陽才要開口罵娘,就被魏延安死死地捂住了嘴。 魏延安可沒真想鬧得所有人都知道這事,到時候宋妙言沒法做人,徐向陽也好不到哪里去,至少大學是肯定上不成的。 “……!”徐向陽。 一路沉默地跟著魏延安回到知青點,徐向陽坐到自己床上,半天回不過神來,他去給宋妙言修東西,然后被灌醉了?還被拖到了床上? 可是為什么呢!宋妙言為什么要這么做呢,難道是他平時對她還不夠好嗎? “她想要工農兵大學名額?”徐向陽扶著隱隱作疼的腦袋問魏延安。 正喝水的魏延安差點被嗆死,這到底是怎么樣的腦回路,會把這事想到大學名額上去,他也不跟徐向陽繞彎子,“她喜歡你?!?/br> “不可能……不可能的!”徐向陽這會也有些不確定起來,他仔細回想了一下,宋妙言從來沒有表露過喜歡他的意思啊,而且宋妙言不是有喜歡的人嗎?他親耳聽到她跟別人這樣說的。 魏延安搖了搖頭,“不管可不可能,這次我到得及時,下次你要再著了她了道,可別怪我別提醒你?!?/br> 徐向陽忙把頭甩得跟撥浪鼓似的,他瘋了嗎?他怎么可能還會著宋妙言的道! 他可是要清清白白喜歡林愛青的人! 第二天一早,宋妙言就來找徐向陽解釋了,可惜徐向陽早早就出了門,她沒找到人,最后只把她寫了一整夜的信趁著沒人的時候,從門縫里塞了進去。 晚上徐向陽回來才看到信,信里宋妙言仔細地跟他解釋了,他確實是喝醉了酒,但是她沒想灌他,只是想沒想他酒量會那么差,后來也只是想把人安置在她那里歇下,她原是打算去跟別的女知青湊和一晚的。 總之,就是讓徐向陽別信魏延安的一面之辭,那都是魏延安胡編亂造的。 等魏延安回來,徐向陽要把信給他看,魏延安壓根就懶得看,徐向陽只能把信收回去,“我不信她,我信你。” “早信我就沒今天的事了?!蔽貉影?。 因為出了宋妙言這檔子事,徐向陽這些天都不敢往林愛青那里湊,心里總覺得別別扭扭的,就跟做了對不起林愛青的事一樣,沒臉見她。 林愛青可不知道徐向陽的糾結,詹書記告訴她,名額已經定了下來,九月二十三號秋分那天要到學校報道。 現在已經九月二號了,正巧合九月二十是中秋節(jié),林愛青中午能回省城跟父母吃頓團圓飯,再去趕去滬市的火車。 也就是說她只有兩周左右的時候把事情安排停當了。 其實林愛青的條件是可以去工農兵大學的,她是技術人員,有些要求可以適度放寬,至少比起徐向陽來,更加名正言順,但是工農兵大學一念至少就是兩年,實在是太久了。 詹書記已經在望江公社干了五年,之前在別的公社也干過幾年,在基層的時間已經夠了,下一步再動,就該是往縣市級的單位去了。 這事詹書記也跟林愛青透了個底,讓她好好學,到時候她這里,他還有安排。 林愛青要去進修的事,沒有定下來前,她誰也沒有說,魏延安知道一點,不過他也沒有跟人講這些的愛好,直到完全確定下來,林愛青才先跟張曉慧和滿妞講了這事。 “你走了,什么時候再回來?”滿妞看著林愛青,滿眼的不舍。 林愛青這屬于干部委部生,學習時間是半年,明年三月的樣子,課程才會結束。 張曉慧很為林愛青開心,但也十分可惜,“你和徐向陽都走了,咱們這五個人,只怕好長時間都湊不起了。” 沒了林愛青和徐向陽,魏延安想必不會再到這里來,再見面的機會,怕是很難了。 “我半年后就能回來,滿妞你好好跟鐵蛋學,有不會的就寫信跟我說,我這次去滬市,也找找看有沒有專門的教材,到時候給你寄回來。”林愛青最放不下的,是修理站那一攤子,最舍不得的,就是她們這幾個好朋友。 最放心不下的,也是她們,“曉慧姐,沒有我們打掩護,你平時跟奶奶相處的時候注意著些,別讓人看出什么來。” 張曉慧歷來最謹慎,但林愛青怕她關心則亂,萬一老太太有個頭疼腦熱的,她控制不住自己。 “我知道,你年紀最小呢,瞎cao什么心?!睆垥曰坂亮肆謵矍嘁谎郏髅麟x分別還有半個月,但也是滿眼不舍,眼眶直接就有些泛紅了。 徐向陽是最后一個知道,林愛青要去滬市進修的,他上的學校跟林愛青不是一個城市,他得往北走。 “你……好好學習。”徐向陽站在林愛青面前,憋了半天,才憋出這一句話來。 林愛青還以為徐向陽把她單獨約出來是要說什么呢,沒想到就是這個,她也鼓勵道,“你也一樣,機會難得,要好好學習。” 說完,林愛青就要進修理站里頭去,她還有好些事情要交待楊鐵蛋呢。 徐向陽,他根本就不是要說這個啊。 “那個,愛青,你等一下?!毙煜蜿栭L吁了一口氣,鼓足勇氣把林愛青留下來,雙眼亮晶晶地看向林愛青,“你……能不能等我回來?!?/br> 林愛青有些意外地看向徐向陽,垂眸思考了幾秒,才抬眼看向徐向陽,“我沒有辦法答應你?!?/br> 處對象結婚這件事情,林愛青自己是有規(guī)劃的,她今年才滿十八,如果沒有遇到合適的人,暫時不會考慮處對象的問題,但她希望自己能在二十歲的時候定下來,結婚的話,最晚不要超過二十五歲。 拒絕徐向陽倒不是因為怕答應后,遇到合適的人,沒有辦法履行承諾,而是她實在是沒有辦法對徐向陽產生男女之情。 以前確實是因為印象不好,但成為朋友后,林愛青對徐向陽也改觀了,只不過林愛青總覺得徐向陽特別不成熟,看他就像看弟弟似的,完全不會有崇拜和心動的情緒。 徐向陽垂在身側的右手一緊,有些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他忙把手背后身邊,左手抓住手腕,拼命想讓它不要顫抖得太過厲害,“這樣啊,那,那我知道了?!?/br> 看到徐向陽這樣,林愛青有些抱歉,以前她覺得拒絕就是拒絕了,說清楚就好,但她沒有想到徐向陽會這么執(zhí)著。 “你別自責,我沒什么,就是問問你?!毙煜蜿枏膩頉]有這么敏銳過,察覺到林愛青的情緒,生怕林愛青會開口跟他說抱歉。 他咧開嘴,裝做毫不在乎的樣子,“開,開個玩笑而已,你就當我是開玩笑?!?/br> 其實徐向陽這個笑容特別難看,林愛青張了張嘴,想開口,結果徐向陽直接繞到她身側,掰過她的肩膀,把她往修理站里推,“我都說沒事了,你趕緊進去忙去?!?/br>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晚安~ 關于愛青對自己人生的規(guī)劃,年代不一樣,所以想的也和現在不一樣哦~ 第七十七章 魏延安發(fā)現, 徐向陽最近沉默了許多,做起事來也比之前沉穩(wěn)了許多,每天該上工就上工,上大學的手續(xù), 也都是趁著休息的時間,才往大隊和公社跑。 另外一個最明顯的改變就是,不再老想方設法往林愛青那邊跑了。 不管徐向陽是因為什么樣的原因才會轉變,這總歸是件好事。 就是宋妙言還是愛往徐向陽這里跑, 哪怕現在徐向陽總是對她冷著個臉, 宋妙言也一直鍥而不舍,宋妙言打死不承認自己居心不良,她現在大概也是舍出臉去了, 哪怕徐向陽趕她, 她也不肯走。 魏延安也沒時間總盯著,見徐向陽自己心里有個數,只叮囑他冷著宋妙言,別做多余的事, 就忙自己的去了。 …… 修理站的事情,林愛青直接都交給了楊鐵蛋。 現在修理站在職人員有五人,何銀輝管店面、接待和庫破,楊鐵蛋是技術員,帶了兩個徒弟,劉栓柱是拖拉機手,不過他也有上進心, 不開車的時候,都跟在楊鐵蛋身邊打下手。 “師傅,你可得早點回來,我覺得我不成?!边@事楊鐵蛋心里特別沒底。 林愛青就看著他,也不說話,楊鐵蛋被看得沒法子了,知道這事推不出去,“那我,試試看?” “膽子大點,我相信你可以的,有事處理不來,就去問許干事?!绷謵矍嗯呐臈铊F蛋的肩膀,“實在不行,去問魏秘書也行。” 滿妞也在旁邊聽著呢,“就是,你怕什么嘛,就算出錯也有有你師傅給你扛著呢?!?/br> “那不行!我不能給師傅丟臉,我,我會努力不出錯的?!睏铊F蛋立馬反駁,他就是怕出錯,給林愛青丟臉,才心里沒底的。 林愛青好笑,瞪了滿妞一眼,讓楊鐵蛋先去忙,“你別逗他。” “誰叫他傻里傻氣的?!睗M妞笑,讓林愛青上車,拉她一起回去,“你提灌處那邊的事,交給誰管了?” 林愛青的自行車,楊鐵蛋已經事先扛到滿妞的拖拉機上了,林愛青只用上車就行,她揉了揉眉心,“還沒呢,現在每天都有人來找我說這事。 提灌處的建設可是肥差,因為這次雙搶看到了成效,上頭的意思是近期內還會有一筆撥款下來用做基本農業(yè)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