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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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mama剛要開口阻攔,王mama一把抓住她的手,不住的問些府中變化之事。 “大嫂?”二太太進去,看見半靠在矮榻上默默落淚的她,低嘆道。 大太太忙站起來,拿起手中的絲帕擦拭眼角的淚意,扯了扯嘴角,苦笑道:“二弟妹,從安國公府回來了?” 二太太福了福身,輕笑道:“回來便聽說睿哥忤逆大嫂之事,顧不得回院子,立即過來探望您。” “你也聽說了?”大太太苦笑,隨后拉著她的手,輕聲道:“坐吧!陪我說說話。” 二太太頷首:“以往老人常說,子女都是前世的債,如今我們可不是都應(yīng)了這句話?!?/br> 大太太眼眶一紅,低泣道:“可不是嗎?他只知曉去戰(zhàn)場建功立業(yè),卻不知家中老母為他牽腸掛肚?!?/br> “適才進來時,我還跟睿哥說,不養(yǎng)兒不知父母恩,他們又如何懂得我們做爹娘的心?!?/br> “府中上下唯有弟妹懂我,”大太太忍不住哽咽道:“睿哥要去邊疆戎武,上到公爹老爺,下到丫鬟小廝,全府上下皆瞞我一人?!?/br> 二太太忙道:“大嫂,此事我當真不知?!?/br> “這事睿哥也是兩日前決定的,之后便一直在老太爺?shù)脑鹤泳毼?,弟妹定是不知情?!?/br> 二太太忙拉住大嫂的手,安慰道:“此事定不能遂了睿哥的心,要知道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萬一有個閃失,這世上可沒有后悔藥……” “弟妹所說,我如何不知,可是……可是那冤家說什么都要去,我又打又罵,甚至一哭二鬧三上吊,也阻止不了他心中的念想,無奈之下,唯有罰他跪下?!?/br> 話到此處,二太太眼眶也是一紅,低聲道:“都是前世造的孽,今生他們就是來向我們討債的?!?/br> 大太太皺眉:“聽二弟妹這口氣,可是珍姐怎么了?” 二太太也是滿面愁容:“不瞞大嫂,若不是我今日去了安國公府,我家珍兒怕是……怕是一尸兩命。”關(guān)于娘家之事,卻是閉口不說。 大太太臉色一變,驚嚇道:“怎么回事?” 二太太絮絮叨叨將在安國公府發(fā)生的事說與她聽,大太太聽后,握著她的手,感慨道:“還好珍兒化險為夷,今日之難,日后必有大福?!?/br> “希望如大嫂所言吧!”想到珍兒,想到適才老爺說的話,心中一片冰涼,不由越發(fā)傷心。 大太太又道:“怪不得那時王mama神色慌亂的回府,緊接著二弟臉色冷峻的出府?!?/br> 二太太咬牙切齒道:“那時珍兒生死不知,我心里恨的很,萬一珍兒有個好歹,我定要宋家償命。” “弟妹說的沒錯,我們鎮(zhèn)國將軍府的姑娘,不是隨意被人欺負的?!?/br> “經(jīng)此一事后,我方知兒女與我而言,有多重要,便是她們成親生子,我這心里也是不住的擔憂,遂大嫂,睿哥之事,你萬不可同意,那牽腸掛肚的惦念,能生生將人逼瘋?!?/br> 大太太緊緊握住弟妹的手,臉色鄭重的點頭:“多謝弟妹的告誡?!?/br> “大哥不懂您的心,可同為人母的我卻十分理解大嫂,此事您千萬要挺住,堅決不可同意?!?/br> “嗯?!蓖饷嫒疹^越發(fā)毒,本來她還有些擔憂睿哥的身子,可聽了二弟妹的一番話,立時狠下心來,不理不問不管。 若是睿哥知曉,二伯母此番過來不是相勸他娘,而是助他娘一臂之力,怕是腸子都得悔青了。 劉仲修去了書房,書房中老太爺與大老爺正在談事,待小廝稟告后方抬腳進去。 進去后,只聽大老爺?shù)Φ溃骸罢鋬嚎蛇€好?”今日回府后,聽聞二弟急匆匆去了馬廄,隨后騎著馬神色焦急的走了,適才聽小廝過來稟報,二弟同二弟妹一同回府,想及此,二弟怕是去了安國公府。 劉仲修冷著臉,冷聲道:“珍兒被黎山后宅的妾室害得提前生子,還好母子平安?!?/br> “什么?”老太爺一愣,怒聲道。 “宋家人可有何說話?”大老爺皺眉問。 劉仲修冷冷道:“珍兒垂死掙扎時,身為她夫君的黎山一直未歸,不僅未回還在外面包養(yǎng)妓子,更置了外院過起小日子,根本不顧珍兒母子的死活?!?/br> 老太爺臉色一冷,伸手狠狠拍向桌面,怒聲道:“宋家欺人太甚!”當年宋家老太君過府求親,可不是這么應(yīng)承他,莫不是如今人娶到手便不知道珍惜,當真以為他們劉家人好欺負不成。 劉仲修淡淡道:“爹放心,兒子正是因此去了安國公府,也討了公道回來?!?/br> 老太爺自知老二一肚子陰謀詭計,欺負他女兒,怕是被他算計的分不清東南西北,遂嘴角微微上翹,淡笑道:“說說事情經(jīng)過?!?/br> 劉仲修將事情簡單扼要闡述一遍,末了道:“爹,若安國公府的爵位由黎山繼承,說不得不出十年,安國公府便要沒落了?!?/br> “不至于吧?”老太爺心中一驚,喏喏道:“黎山這孩子當真朽木不可雕也?” 劉仲修眼睛一瞇,低聲道:“爹,兒子就鬧不明白,當年您老怎就為珍兒選上他,早知他這般,我寧愿讓珍兒嫁個落魄的舉子,日后由我從旁相助,不出幾年也能讓她夫婿成為京中新貴,可如今呢?”爛泥扶不上墻的東西,怕是回爐重鑄比之如今也強不到哪里。 老太爺臉色一紅,訕訕道:“當年安國公府老太君三顧茅廬,又同我說黎山這孩子有多好,詫異之下我便見了他一面?!?/br> “相看后,您可有考驗他?” “自然,事關(guān)我孫女的終生大事,我怎能不慎重?” “那您考察了他什么?” 老太爺眼神閃躲,瑟瑟道:“不是詩詞歌賦,也不是琴棋書畫?!?/br> “那是?” “心地?!?/br> 此言一出,大老爺兄弟倆呆了呆,劉仲修冷著臉,咬牙切齒道:“心地有多好,才能讓他恣意妄為到置了外院?” 老太爺訕訕道:“安國公府老太君可是跟我保證過?!?/br> “哼!黎山不僅人品不行,連處事之能力也不行。” “不至于吧?” 劉仲修冷哼一聲:“爹,兒子親眼所見,還能有假?” 老太爺咽了咽口水,抬腳就要往外走,被劉仲修一句話止了步伐,淡淡道:“爹,事已至此,唯有順其自然。” 老太爺回過神兒,訕笑道:“待珍兒回府住對月,老頭子非要好好教訓(xùn)那不長進的小子。” 劉仲修淡淡點頭,隨后看向愁眉不展的大哥,輕聲道:“大哥可是因睿哥發(fā)愁?” 大老爺垂頭喪氣道:“如今你大嫂不僅生睿哥的氣,連我一同埋怨上?!?/br> “早就同你們說過,一家人有事攤開說,如今東窗事發(fā),以大嫂的脾性,此事怕是不會輕易掀過?!?/br> 大老爺苦著臉,輕嘆道:“自打知曉睿哥一事,你大嫂看見我便沒有好臉色,”頓了頓又道:“睿哥現(xiàn)下還在你大嫂院子跪著,也不知如何能救他?!?/br> 老太爺揮了揮手,淡笑道:“此事你們無需在意,這是睿哥的仗,只能由他打,若連他娘都擺不平,日后還上什么戰(zhàn)場,直接留在京中某個差事,安穩(wěn)度日便是?!?/br> 這個道理大老爺焉能不知,可他內(nèi)心擔憂的同時又止不住的巴望,睿哥在戰(zhàn)場上揚名立萬,成為一員驍勇善戰(zhàn)的大將。 劉仲修淡淡道:“大哥,似爹所說,睿哥既然堅持走這條曲折之路,前方便是艱難重重,他也定會闖出去,如今他面對的不過是一道小坎,何嘗不是在考驗他的心性?!?/br> “老二說得好,我們不能扶子女們走一輩子的路,若他想掙脫你的手展翅高飛,你唯有站在下方看他恣意翱翔。”簡而言之,就是不許插手。 大老爺?shù)蛧@一聲:“當年我奉旨回京,你大嫂拉著我的手不住的流淚,隨后看到我滿身的疤痕,更是不住的哽咽,堅決不讓孩子們走戎武這條路,省的讓她日夜提心吊膽,如今……” “大哥,亂世出英雄,難道你希望睿哥成為黎山那樣的浪蕩子,除了玷污自家的門楣,敗光祖上的家業(yè),便一無是處?!?/br> 聞言,大老爺臉色鐵青,怒聲道:“若我劉家子孫這般不成體統(tǒng),我第一個將其打死,省的他禍亂家族。” 一提及宋天華,老太爺心就虛的很,當年初見黎山這孩子,只覺英俊瀟灑,溫文爾雅,誰成想不過幾年光景,他變化如此之大,還是說當年一切不過是故弄玄虛,是他們祖孫早有預(yù)謀,只待他掉進去。 劉仲修淡淡道:“大哥且安心,如今咱們唯有靜觀其變,以睿哥的聰慧,不出兩日怕是會讓大嫂豎起白旗?!?/br> “當真?”大老爺臉色一喜,忙不迭問。 劉仲修瞥了眼大哥,笑而不語。 第126章 滿腹心計 二太太陪著大嫂說了一會兒話, 便起身告辭, 出門前還不忘叮囑大嫂:“千萬要穩(wěn)住, 萬不能因為心疼睿哥,答應(yīng)他去那血腥風(fēng)雨的地方。” 大太太緊緊握住她的手,輕聲道:“多謝弟妹?!?/br> 二太太點了點頭,嘴角含笑的帶著王mama等人離開。 待二太太走遠, 郭mama輕聲道:“太太,二太太此番過來可是看您笑話?” “二弟妹人雖愚笨些,心腸卻還是好的?!贝筇⑽磳⒄鋬涸诎矅艿脑庥稣f與郭mama聽,不是不想告訴她,而是眼角余光瞥到院子中央罰跪的睿哥, 頓時沒了說話的念頭。 睿哥見二伯母出來,臉上堆滿笑容, 訕笑道:“二伯母,您不多陪我娘嘮會兒?!?/br> “沒心沒肺的東西。”二太太瞪了他一眼, 撂下這句話又衣袂飄飄的離開。 睿哥臉色一僵,伸手遮了遮頭頂?shù)牧胰? 輕嘆一聲:無妄之災(zāi)??! 回到屋內(nèi),郭mama輕聲勸慰:“太太,外面日頭足得很, 少爺若這么一直跪下去,怕是容易中暑,不如……” 大太太眼角微微抬起,冷冷道:“讓他繼續(xù)跪!” “可是……” “若不趁此打消他的念頭, 日后怕再難管教他?!蹦隁q越大,她心腸越軟,心性越發(fā)的畏懼,萬一睿哥去戰(zhàn)場有個三長兩短,后半輩子她便會一直活在懊悔中…… 郭mama眼見勸不動,唯有沉沉低嘆一聲。 只聽大太太繼續(xù)道:“不許給他送水,送吃食,違逆者直接打出府去。” “是?!蔽葜斜娙烁A烁I?,低聲應(yīng)道。 從烈日炎炎到日薄西山,睿哥挺直腰板跪在院子中央,而大房主母屋內(nèi)的燈一直未有亮著,聽到小廝的匯報,大老爺?shù)蛧@一聲:“這母子倆要僵到何時……” 劉仲修淡淡道:“大哥,母子哪有隔夜仇,如今睿哥還未出手,許是想讓大嫂出出心里的郁悶之氣?!?/br> 老太爺晃了晃頭,慢悠悠道:“老大,以往你不似這般優(yōu)柔寡斷,怎上了年歲,反而經(jīng)不得事了。” “爹,不敢欺瞞您,兒子身為武將,上戰(zhàn)場奮勇殺敵是常事,便是遍體鱗傷,亦或者奄奄一息,兒子眉頭都未皺一下,可是輪到睿哥,兒子這心著實糾結(jié),既希望他一生無憂,平安順暢,又期翼他成為朝中一員威風(fēng)凜凜的將軍,揚我鎮(zhèn)國將軍府的門楣。” 老太爺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道:“白頭老母遮門啼,挽斷衫袖留不止,老大,該放手時便要學(xué)會放手,要不然孩子終究不會長大?!?/br> 大老爺垂下頭,低聲道:“爹,這道理兒子明白,可到底血rou至親,兒子心里難受的很?!?/br> 經(jīng)過珍兒之事,劉仲修焉能體會不到大哥心中的感慨,遂道:“今日良辰美景,難得我們爺三團聚在一處,不如把酒言歡,”轉(zhuǎn)頭看向他爹與大哥,淡笑道:“可好?” 老太爺含笑道:“甚好,甚好。”他老人家此生好武,好酒,好打人,聽聞此話,自是滿臉笑意。 大老爺心有惦念,神色猶豫道:“可是睿哥……” “無需擔心,以微知著,睿哥長這么大何曾吃過虧,你啊……竟cao些無用之心?!?/br> 話音一落,大老爺面帶苦笑:“既然爹爹與二弟這么有雅興,兒子自當陪同?!?/br> 劉仲修喚小廝進來,吩咐他們準備酒菜,淡笑道:“雖說養(yǎng)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但兒孫自有兒孫福,哪是我們能阻止得了的,說不得睿哥走的這條路,能讓我們劉家更上一層樓?!?/br> “只要他能平安無事,我也算對得起你大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