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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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如玉抿了抿唇,“身為人夫,也不是全無錯處,木香身為人妻,也并非全無好處。咱們兩家,祖上有救命之恩。我知道木香一直擔(dān)心藍(lán)家的事,小九叔只管放心,若藍(lán)家對你們不利,祖父不會袖手?!?/br> 別以為念書多的便都是書呆子,裴如玉早早考中狀元,絕非尋常書呆能比。他這話一出,小九叔仗著厚比腳后跟的臉皮才勉強(qiáng)沒有紅了臉,小九叔左手無意識的摩挲著酒杯,笑,“倘只是為了藍(lán)家的事,我該將此事當(dāng)做不知,或是去找老太爺,或是像木香說的,讓她同你一道去北疆了?!?/br> “你既說木香并非全無好處,想來這也不全是客套,如玉,做夫妻是前世積的緣。木香有些口無遮攔,我倆在一起做生意時,她急了還跟我說過三兩回拆伙分家的事,等轉(zhuǎn)頭好了,又跟個好人一樣。何況你們過日子,原本不認(rèn)識的倆人突然住在一處,起居走臥都能遇到,各自有各自的脾氣,偶有些瑣碎摩擦,也正常,對不對?” 小九叔這話,倒不能說不對。他與白木香之間,還真就是些小事,譬如,剛嫁過來,白木香新婚之夜就把他踹地上,讓他睡一宿木榻。譬如,白木香見丫環(huán)婆子勢利,但凡有什么東西送來院里,白木香都要把最大最好的挑走,剩下的才是裴如玉的。譬如,裴如玉彈琴她嫌吵,裴如玉吟詩她嫌酸,裴如玉寫字她說不好看,裴如玉畫畫不錯,白木香裁一角做了花樣子…… 哎,我倆的確都是些小事,可我真沒少被這婆娘欺負(fù)啊。 裴如玉微微側(cè)頭,頸間露出些一道緋紅痕跡,中間帶些紫,小九叔視線頓住,裴如玉說,“前天木香勒的?!?/br> 小九叔登時漲紅臉,“我這就把這丫頭帶回去?!边@可真是對不住人家裴如玉,哎,誰家娶這么個把丈夫脖子勒紅的女人受得好啊。 裴如玉倒是說,“無妨,我們拌了幾句嘴,她一時耍無賴,沒個輕重?!?/br> “哎,哎,如玉,你這心胸,我敬你一杯。” 兩人吃了一杯酒,小九叔說起白木香小時候的事,“那時也不小了,她父親過逝時她十三,她家里沒個兄弟,父親去了,她二叔就惦記她家的青磚大瓦房,那房子你也見過,在如玉你看來,怕是會說不值一提?!?/br> “不會,那是一家子的棲身之所,若被人奪去,木香和岳母怕要寄人籬下,生活不能周全?!迸崛缬窠^非不通人情,他笑了笑,“木香性子厲害,又有小九叔你相助,那位二叔怕不能得逞?!毕氲疆?dāng)初他去迎親,并未留意有這么位二叔。 “那時我剛從縣里私塾跑回家,也不過十七八歲,我爹看我不順眼,說我讀書沒出息。我雖有幫木香說話,多是木香自己往族中長輩家里一家一家的跑,說動族中長輩,又跟她二叔家吵了十來場架,才保住了房子。在鄉(xiāng)下,略軟弱些都過不了日子,她這性子也就養(yǎng)成了。如玉,木香得你擔(dān)待,她心里都明白?!毙【攀逭\心誠意的說。 裴如玉的眼神意味深長,他真沒看出白木香哪里明白來。小九叔也笑,“我們在外做生意,難免也要奉承交際,木香那些好聽話,張嘴就來,可那丫頭一句都沒對我說過,還常對我不滿來著。有一回把我氣的,我說你就待我跟他們一樣就行,我就愛聽好的。那丫頭硬是說看著我這張臉說不出來,放肆至極??珊髞砦以谕馀苌?,被人騙了貨,她倒是說了不好貼心話,一句沒怪我,把家里存的錢拿出來,繼續(xù)跑生意。” 裴如玉慢慢的端起酒杯抵住唇,這倒是白木香會做出的事。 小九叔說著也不禁感慨,“如玉,咱們年紀(jì)差不多,別人性情如何,我不大知道。木香就是這樣的人,她待你客氣,不一定是親近你。她待你尋常,不一定是生分疏離的意思。她就是這樣別扭的人,要我說,她喜歡你?!?/br> 一口酒嗆在喉嚨,裴如玉頭一偏,都噴在了地上。他咳嗽兩聲,可算是知道小九叔為什么做生意能發(fā)財了,這樣顛倒黑白的話,他都能說的這般情真意切。 “哎喲,這么激動,不會是被我說中心事,你也喜歡木香吧?” 瞥見小九叔玩笑的臉,裴如玉無奈,“我知道白木香有她的好,可我不能拖你們到北疆去。我這次過失極大,不是三五年能回來的。你應(yīng)該也能想到,不然,祖父不會逐我出族。你們倘真與我去了北疆,可能,我會連累你們?!?/br> 小九叔立刻說,“無妨,我們原就無甚身份家私,只當(dāng)下上一注。萬一你發(fā)達(dá)了,我們就跟著雞犬升天。萬一你倒霉,我們再喊冤說是被你騙了也來得及。” “你這口氣,跟木香真是叔侄秉性?!?/br> “說到木香,和離書的事暫且不要提,你們對彼此并無惡感,就為著些瑣碎小事,就和離,這說出去也不能叫人信服不是?” “那小九叔幫我把和離書要回來吧。” 小九叔一下子卡了殼,“你們夫妻的事,我怎好插好?!?/br> “您是長輩,最好插手。” 小九叔倒是想從白木香那里要回來,可白木香那性子…… 唇角勾著一抹清淺笑意,裴如玉依舊那樣善解人意,他說,“白木香的性子,怕小九叔也無法。這樣吧。若是她愿意,不妨就給她收著。和離書沒有經(jīng)衙門,我們尚且是夫妻。但這和離書我既是寫了,就是放她自由。若她愿意,隨時可以去衙門。如果她不愿意,依舊是我的妻子。我想,她也是這樣的想的?!?/br> 喜歡他,傾心他,這不是白木香。 握著和離書,進(jìn)可攻,退可守。 這才是白木香。 第12章 木香的道理 古人為何重聯(lián)姻,從小九叔這里便能看出來。裴如玉被家族除名,仕途晦暗,白家人便能挺身而出。哪怕白家的目的并不單純,但在此時,能給予你幫助的,往往是親人。 妻族,就是這樣沒有血緣關(guān)系,卻非常重要的存在。 白家只尋常之人猶是如此,可想而知一個顯赫妻族能帶給人多少幫助。 小九叔與裴如玉本就年紀(jì)相仿,即便小九叔輩份高些,他又不是拿捏著長輩架子的迂腐人,反有些兄長的意思。裴如玉為人并不難相處,兩人早便能說到一處,故,這頓酒吃下來,白家人隨裴如玉到北疆的事也就定了。酒食之后,小九叔單純找白木香念叨了幾句,主要是勸白木香溫柔些,尤其勒裴如玉脖子的事,小九叔說了,再有這事定叫白木香好看! 簡直不像話,還敢動手了! 白木香翻著白眼聽完小九叔的嘮叨,最后才聽到一句有用的,“去北疆的事,我同如玉說好了,我回去就打點(diǎn)路上車馬,你們這里把行禮備好就成,別的無需擔(dān)心?!?/br> 要說沒松口氣是假的,白木香也是決定要與裴如玉一起去北疆的,不然留在帝都就是任藍(lán)家魚rou??伤疤靹偘雅崛缬窭諅€半死,倆人還拌了嘴,白木香不想先提此事,以免跌面子。如今小九叔談妥,那再好不過。白木香把碗醒酒湯遞給小九叔,“沒白吃酒,還是說了些有用的。” 小九叔接過醒酒湯,一邊說,“如玉也吃了酒,給他送一碗去?!?/br> “這不用我cao心,他身邊丫環(huán)周全的不得了?!?/br> “要是什么都靠丫環(huán),娶媳婦做什么?” “我們這不都那啥了?” “沒去衙門,就是夫妻。既是夫妻,該你擔(dān)的責(zé)任你就要擔(dān)。你別成天挑剔如玉這里不好那里不好,他哪回見了我都彬彬有禮,你呢?你待他的態(tài)度,對得起人家對我的這份客氣么?” 白木香給小九叔念叨的頭疼,說他,“你比我娘還嘮叨?!狈愿佬∝敚敖o裴如玉送碗醒酒湯去,多放些老陳醋,好好酸一下他?!?/br> “你這也是為人妻該說的話!” 小九叔瞪白木香,小財已是腿腳俐落的去送醒酒湯了。待小九叔一口將醒酒湯喝完,天色也不早了,遂走身告辭。裴如玉還過來送了送,他一向有禮,以前都是送到二門口,此次依舊如此。 小九叔在二門外請小夫妻止步,自行離去。 夜幕四合。 一彎白色的月牙掛在幽藍(lán)夜幕,風(fēng)有些涼,不知哪里吹來的淡淡的草木香,伴著傍晚的濕潤涼意襲來,白木香冷不防打了個噴嚏。裴如玉看她連帶披風(fēng)都沒穿,無奈解下披風(fēng)遞給白木香,白木香眼珠子瞪老大,瞪著裴如玉,“干嘛讓我?guī)湍隳靡律眩 ?/br> 這不識好人心的婆娘! 裴如玉只好將搭在手里的披風(fēng)展開,親自為白木香披上,白木香嚇一跳,低頭瞥見裴如玉白皙的手筆在她頸前靈巧的將披風(fēng)帶子打了個蝴蝶結(jié),眼珠子險沒掉下來。 裴如玉把披風(fēng)給了白木香,自己信步往回走。自嫁給裴如玉,白木香都沒發(fā)現(xiàn)裴如玉竟還是這樣的體貼人。她提著披風(fēng)追上裴如玉,披風(fēng)有些長,下擺垂地,這是上等的江南絲綢,白木香舍不得拖地走。她小聲問裴如玉,“你今天有些不對頭啊?!?/br> “你也不對頭?!迸崛缬竦恼f。 “我哪里有不對頭?” “平時那樣千伶百俐的,我給你披風(fēng)的意思竟沒明白?!迸崛缬駬P(yáng)起一邊眉毛,做思考狀,忽然一本正經(jīng)的說,“白木香,你是不是特意讓我?guī)湍阆蹬L(fēng)的?” “胡說八道!”白木香急急反駁,她才不是那樣的矯情女! “真說不定,小九叔說了,你可喜歡我了,經(jīng)常在心里偷偷愛慕我。” 自認(rèn)臉皮比腳后跟還要厚三分的白木香,竟被裴如玉這句打趣鬧了個大紅臉,她大吼一聲,“才沒有!”然后,自己大步流星,昂步向前,刷刷刷走掉了。 裴如玉忍俊不禁,搖頭淺笑。白木香竟然也會臉紅啊,真是讓他大開眼界。 因為種種白木香自己也說不上來的原因,反正,當(dāng)天她沒再理裴如玉,而是讀了會兒書就歇下了,心里也順道責(zé)怪了小九叔一回,真是的,總是胡說八道,她哪里有喜歡裴如玉,就裴如玉那瞧不起人的模樣,她才不會喜歡他! 翻來覆去的翻了幾個身,白木香浮躁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她確定了自己的心思,開始思考接下來的事。既是決定要與裴如玉去北疆,那就得有所準(zhǔn)備了。首先與裴如玉的關(guān)系,既是寫了和離書,那便不再是夫妻,當(dāng)然她還沒去衙門辦手續(xù),這事估計短時間內(nèi)辦不好。但也得同裴如玉說好,他們現(xiàn)在是假夫妻,讓裴如玉把她當(dāng)合作者一樣尊敬。再有就是出門的行禮,這事簡單,可也不能不做些別的準(zhǔn)備,縱裴老爺子把裴如玉出族,可裴如玉身邊不能沒有一個心腹近人。 這些事,明天還是得與裴如玉商量。 白木香也不知自己尋思多久,反正后來她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早上起床后先打一趟剛學(xué)的拳法,廚下送來早飯,白木香讓把裴如玉的一起擺到她屋里去,裴如玉也沒意見,知道白木香這是有話要說。 話說,整個裴家,夫妻用飯要單獨(dú)送的也就是裴如玉白木香這對夫妻了。 果然,丫環(huán)擺好飯菜,白木香就令她們退下了。白木香先提出以后的相處方式,對外是夫妻,對內(nèi)是合作關(guān)系,怕裴如玉不明白,白木香說,“就像做生意一樣,彼此合作,得尊重對方,不能瞧不起人,知道不?” 裴如玉捏著筷子剛夾了兩塊青筍,白木香不滿的視線橫過來,板著臉道,“別人說正經(jīng)事,你這么大吃大喝就是不尊重人?!?/br> 結(jié)果,兩塊青筍在空中一頓,裴如玉手腕一轉(zhuǎn),放到她面前的白瓷小碗里面,白木香當(dāng)即被噎個半死。裴如玉很正經(jīng)的點(diǎn)頭,“明白了,繼續(xù)說?!?/br> “裴如玉,你這種把戲沒用,別想堵我的嘴?!?/br> “青筍有些淡,青醬rou你不嘗嘗?”兩片柔曼殷紅,晶瑩凝玉的青醬rou放到白木香面前,白木香的眼神兒就落在這兩片可愛的小rou片身上,唉喲,這rou可得來不易,聽店家說,這青醬rou得一年半才能腌好,中間幾十道的程序,才有這種入口酥松,清香鮮美的美味的。這青醬rou,配饅頭配粥配燒餅都好吃。簡直是白木香的最愛! “你的意思我都明白,咱們一邊吃一邊說,不影響。不然粥飯都要冷了?!?/br> “這也是哦?!卑啄鞠憔瓦@樣叫裴如玉帶跑了話題,提筷吃起飯來。裴如玉給她布兩次菜,她也給裴如玉布三次菜,絕不占裴如玉的便宜。裴如玉心下覺有趣,并不點(diǎn)破,只是食不言的吃著飯。白木香受不了食不言的規(guī)矩,她一向飯桌上話多,吃兩片青醬rou,喝兩口粥,又夾了個小籠包咬一口,白木香道,“咱倆的事,你記著就行。還有出門的事,你真就一個身邊人都不帶?” 裴如玉睫毛一眨,“我身邊的人也都是家里的,祖父一向言出必行?!?/br> “這也不是什么難事,只是想,還能沒辦法?” 見裴如玉垂眸不說話,白木香吃完小籠包后夾個豆沙包,輕聲說,“裴如玉,我有句話要勸你。如今家下人連你都勢利了,我知你在外頭必然更是舉步維艱。做官的事我不懂,得罪皇帝老爺也罷,家里的事我要說一說。老爺子的確是生你氣了,可我想問你一句,你后悔嗎?” “如今遠(yuǎn)謫北疆,被革出族,你后不后悔?” “我是憑良心上表,并不悔?!迸崛缬裾f出這句話時,眼神是看向白木香的,里面有一種白木香不能明白的沉重與堅定,讓白木香第一次對裴如玉產(chǎn)生了一絲敬意,她點(diǎn)頭,“你能說這話,就說明,你是個男人?!?/br> “我讀的書少,有一點(diǎn)自己的小見識。父子祖孫,都講究個孝字,你被出族,以后少不得會被人拿這個字說閑話??墒裁词切?,有人說,孝順孝順,順則為孝。我不能說這句話不對,可是,如果我們事事順著長輩的心思吩咐做事,那么,我們就不是我們,而是長輩精神意志的延續(xù)??烧f句老實話,我是我,你是你,祖父是祖父,咱們?nèi)齻€都只是自己而已。我們既為人,就必然有自己的主張,有自己做人的原則。那些事事順著長輩的人很好,但我打心底認(rèn)為,你能做出一件付出前程離開家族都不后悔的事,也很了不起?!?/br> “你大概聽說過我家的事,我爹一輩子都是靠典當(dāng)祖業(yè)為生,我要是凡事跟我爹學(xué),早就餓死了。祖父是個有本領(lǐng)的人,你跟著他學(xué),由他來塑造指引你,這是一條路。你自己有主張,你要去走自己的路,這也是一條路。兩條路,都是對的。所以,我不希望你心里背負(fù)著什么‘大不孝’那些沒用的想法。你要真有本事,就當(dāng)以后有所作為,今天祖父怎么逐你出族的,明天他不得怎么把你再找回來?!?/br> 裴如玉都無奈笑了,白木香正色道,“你笑什么,覺著我說的不對?”她眉毛一挑,“別以為只有你讀書有見識,我也讀過很多書。裴如玉,對于長輩,最大的不孝,不是你不聽他的,而是你不能超越他。這種超越,并不是指你在官位上青出于藍(lán),還在于,你的品性,你的德行,你這一生要走的路,是不是一條值得人敬佩的路,你這一生要做的事,是不是對得起天地良心,對得起家風(fēng)門楣?只要是,這輩子就沒白過?!?/br> 真正要講一些自己的想法時,白木香并不是以往的潑婦模樣,她認(rèn)真篤定,與她畫圖紙改進(jìn)織機(jī)的時候一模一樣,裴如玉臉上笑意漸消,望向白木香,白木香說,“我要說的就是這些,你別成天介沒精神。事情做了便不必后悔,更不要擺出一幅懺悔沒精神的模樣。既是認(rèn)定了要這么做,就打起精神來,把自己的路走好?!?/br> 第13章 不識好歹的驢 永遠(yuǎn)不要小瞧市井中人,尤其是那些能在市井中出頭的人。 裴如玉自認(rèn)沒小看過白木香,但是,白木香今天帶給他的震憾仍是難以想像的。白木香的眼睛清透毒辣,這個女人看得出來,真正打擊到他的并不是皇帝的廷杖與前途的茫然,真正令他倍受煎熬與傷痛的是家族的遺棄。這甚至讓裴如玉對自身產(chǎn)生巨大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沒有人說他對。 哪怕最疼惜他的母親與祖母,都是一味勸他向祖父賠罪認(rèn)錯。 可是,這并不是認(rèn)錯能解決的事。何況,他并不認(rèn)為自己做錯。 沒想到,第一個向他說,你如果認(rèn)為自己做的對,如果不后悔,那你就是對的。你要堅持自己的理想與志向,你無愧天地良心,無愧門楣家風(fēng),你就是對的。 沒想到,第一個向他這樣說的人,會是白木香。 是與祖父關(guān)系最融洽的白木香。 第一個來支持他。 白木香說,世上不只是順從這唯一的一種孝。成為自己,也是一種孝。 裴如玉喉間浮動幾下,喉嚨卻像是被什么東西哽住,什么都說不出。好在,白木香不需要他回答應(yīng)和,白木香繼續(xù)說,“所以,我有一個要求,以前你早起不上朝的時候都會在院子里練劍,以后要恢復(fù)這種習(xí)慣。要做事業(yè),身體就得好。北疆路途遙遠(yuǎn),以后你做官,更得要一幅好身體,明天就打起精神來晨練,不許再垂頭喪氣,更不準(zhǔn)死氣沉沉。不然我要爆發(fā)的。聽到?jīng)]?我最討厭人沒精氣神,成天跟瘟雞似的,不像個樣子?!?/br> 剛有些感動的裴如玉被白木香這話鬧的哭笑不得,白木香見裴如玉不回答,不滿的重復(fù)一遍,“問你聽到?jīng)]?” “耳朵不聾。” “那你就不能好端端的說聲是?!?/br>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