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他只知道,他不能再失去她。 “哥——你不能……” 車窗在眼前徐徐滑下。 沈何晏的眼神跟著亮了一瞬,“哥……” 沈京墨轉(zhuǎn)頭看著他,眼眶通紅到極點。 “何晏,我愛她。” “……”沈何晏一愣。 沈京墨唇動了動,目光跟著大雪渙散開,心中某些堅定到自大的東西,好像同時坍塌了。 他輕輕闔了闔眸,只不住喃喃著,“我愛她?!?/br> 聲音很輕,很輕。被雪勢淹沒,幾乎,細不可聞。 也不知,是說給誰聽。 “我愛她?!?/br> 作者有話要說: 沈狗第一次說愛 今天太晚了……劇情沒走完不知不覺寫到現(xiàn)在 對不起大家,抱歉抱歉~~晚安,明天(今天)見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maddymar 2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木木 10瓶;準準寶貝的moa 5瓶;資生堂專柜店~英子 、一棵樹 3瓶;倔強的小綿羊。、二十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4章 失控 沈何晏渾身一震, 愣怔地看住車內(nèi)的沈京墨, 一時瞠目結(jié)舌。 車窗只降下一半, 沈京墨坐在車里, 側(cè)臉矜冷, 輪廓稍顯寂寥。 他雙目猩紅不已,無神地凝望窗外大雪紛飛,雙手死捏住方向盤, 薄唇緊抿成了一條線。 冷氣合著風雪,拍合在他眼睫, 眼皮像是凍僵了似地痙攣了一下,他才緩緩回過神。 眼底一片潮熱,久久未褪。 他深深喘了口氣, 有些艱難地,闔了闔眸。 最終,還是決定發(fā)動車子。 “京墨——” 車身震顫起來,外面,杜蘭芝卻又開始叫喊, 氣得上氣不接下氣,“你、你這孩子, 你真敢……” 話音還沒落, 老太太就兩眼一黑,人歪歪斜斜地栽在了門前,捂著胃,痛苦地直呻.吟, 傭人們趕緊過去攙扶。 “……哥!”沈何晏踉踉蹌蹌過去,幾乎是將自己甩了半圈,趴到車前蓋上,拍打著力圖阻止,“你冷靜一點!” 沈京墨冷冷抬眸,眼底已是一片駭人的紅。 沈何晏與他那雙猩紅雙目只對視了一眼,就心驚rou跳。 “何晏,讓開?!彼淅涑雎?。 “哥——” “我叫你讓開。” “哥,你不能……” 沈京墨眉心擰起,再沒了耐心。 兩道車前燈陡然一亮。 他右腳一沉,忽地落了腳油門,車頭重重向前一聳—— 直接將沈何晏頂在車頭前,狠狠向前撞出一段! “京墨!你瘋了嗎!” 杜蘭芝和目睹這一幕的傭人們一陣尖叫。 “你要撞死何晏啊——京墨!” 沈何晏直接被撞飛,一屁股跌入身后雪叢。他渾身傷勢不輕,如此又加劇痛楚,疼得直齜牙咧嘴。 一抬頭。 車內(nèi)男人唇角緊繃著,冷冷睥睨著匍匐在車頭前的他,眼神與表情,都陰狠陰沉到極致。 “……” 沈何晏迎上他陰鷙目光,渾身不住戰(zhàn)栗。 此刻,心底有個聲音在對他說:如果你再阻撓他,他真的可能一腳油門碾過來,把你撞得血rou模糊。 攔他者死。 沈何晏也相信,他做得到。 在聽他說了他愛她后,就更相信,他絕對做得到。 車輪碾過雪地,激起雪礫飛揚,一陣引擎的滂沱聲。 沈何晏以為車真的要撞上來,還下意識向后瑟縮,戰(zhàn)戰(zhàn)兢兢抬頭,沈京墨卻將車頭一調(diào),車輪幾乎是擦著他腳前過去,不管不顧地穿過風雪,穿透了一片靜謐的黑,扭身遠去了。 杜蘭芝直接兩眼一黑,氣暈過去了。 * 機場與這里幾乎處在港城的兩頭,一南一北,相距甚遠。沈京墨不住地踩著油門,飆過一個個紅綠燈。 周遭的景物與風雪,在車窗兩側(cè)飛速閃過,將這近七年的一切,變成一個個力道極狠的巴掌,狠狠打在他的臉上。 打得他雙耳轟鳴,頭昏腦漲。 眼前、耳中,盤旋的都是早上她對他說,她不想再犯賤了。 他下頜線與唇角緊繃著,心口也繃緊了。 無論如何都無法舒緩。 下個路口,深深送了一腳油門,直達機場。 沈京墨出現(xiàn)在機場大廳時,陸眠正好在這邊等司機過來接她。 掛了電話不過二十分鐘,就瞧見沈京墨行色匆匆地進來,外套也沒穿,渾身只一件單薄襯衫,這樣冷的雪天,他臉上也血色盡失。 沈京墨也看到了陸眠,一轉(zhuǎn)頭,眸色無盡的倦怠。 他過來時,又注意到,一側(cè)大屏幕上,一溜兒因惡劣雪天而飄了紅的延誤航班訊息。 他眸光動了動,立刻問陸眠:“她在哪。” 陸眠還不知該怎么對他解釋,就被他冷冽的表情,與雙眼一片疲態(tài)的猩紅嚇到了。 她微微心驚,踟躕著動了下唇,剛想說話,沈京墨的視線,卻已落在了她手里的提包上。 他擰緊了眉,顯然認出了是陳旖旎的。 “……這個,”陸眠主動遞給了他,小心翼翼說,“陳旖旎走前留下的?!?/br> 他抿了抿唇,接過來。 包里裝著她手機,已是屏幕黑沉的關(guān)機狀態(tài),還有她的口紅,一支常用的香氛,采訪時用的錄音筆,錢包,鑰匙等等。 還有一個,只有兩指寬的藥盒。 是避孕藥。 留著片兒單薄的鋁箔板,里面的藥卻空了。 “……” 他微微瞪大了眼,滿腦子霎時被一片凝滯的空白塞滿。 看著藥盒上的字,只是愣怔。 陸眠沒敢說話,只見他手指死死捏住那鋁箔板,用力到,指尖都發(fā)了白。 最后他的指腹都被劃破,血珠子源源不斷地滲出,觸目又驚心。 “……”陸眠于心不忍,動了動唇,一股氣,還是決定背信棄義一回,“我、我也不知道她坐哪趟飛機走的,她沒讓我送她過去,就走了……” 沈京墨垂下眼。 藥盒上的字,無比刺眼。 他目光,卻不住泛著空。 “——不過,”陸眠立刻轉(zhuǎn)頭,去看滾動航班訊息的大屏幕,抱著最后一絲希望似的,“突然下了這么大雪,航班延誤了那么多——說不定,說不定,她還在機……” 話音未落下,沈京墨就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抬腳,直往各個登機口的方向奔去。 陸眠見那道背影遠去,愣了愣,也跟了上去。 登機口大大小小數(shù)字,一一在眼前滑過。 機場嘈雜的聲音,混著因雪天延誤航班的焦灼,充斥在這樣漫長得幾乎綿綿無盡頭的雪天中。 陸眠和他奔波在樓上樓下,一個個地找過去,也沒見到陳旖旎的身影。 陸眠突然深感懊悔,就不該答應帶陳旖旎出來。 陳旖旎說要去機場,她一開始也沒多想,以為她要出差,或是避風頭,或是單純出去散散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