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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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恕松一口氣,“你剛才在干嘛?怎么不回我?” 蕭遇安:“我在想象我家好東西褲子滑下來的樣子。” 明?。骸啊?/br> 明?。骸案?,你不能想象這么沒有美感的畫面!” 蕭遇安:“那要想象什么畫面?” 明?。骸爱斎皇俏覐姶蟮那懊鎸⒀澴庸醋〉漠嬅姘?!” 蕭遇安這回直接發(fā)了個語音過來。 明恕一聽,居然是笑聲。 低沉的,寵愛的,帶著幾分逗弄的,撩在耳膜上的笑聲。 明恕喝剛出鍋的鴿子湯沒熱到臉紅,干活做家務時沒熱到臉紅,現(xiàn)在卻被這一陣笑聲弄得面紅耳赤。 他本就坐在地毯上,此時一躺,毫無形象地在地毯上打了個滾,結果真把褲子給蹭下去了。 蕭遇安的信息又來了:“都一樣?!?/br> 明恕還沉浸在剛才的語音信息中,“嗯?什么都一樣?” 蕭遇安:“你褲子掉了或者沒掉,在我這兒都很有美感?!?/br> 明恕提褲子的手一頓,臉燒得更加厲害,低聲罵道:“什么蕭副局,明明就是蕭狐貍!蕭流氓!” 終于把褲子穿好了,明恕打字:“我這就來局里?!?/br> 蕭遇安:“休息夠了?” 明恕往臥室跑去,“吃了兩個鴿子,不夠也夠了?!?/br> 蕭遇安不阻止,“那就來吧,開車注意安全?!?/br> 將手機丟在床上,明恕開始在衣柜里翻找衣服。 他的衣服大多在另一個家里,但這邊不是沒有,找出一套后,他動作一頓,從抽屜里拿出一條蕭遇安的內褲。 “蕭狐貍,誰讓你惹我!” 下午刑偵局里人不多,一半人都出外勤去了。 明恕來到重案組時,已經將自己收拾得人模人樣,連表情都調整好了,整一個干練英俊的刑偵精英,和在家時黏蕭遇安黏得要死的“好東西”判若兩人。 易飛剛從技偵那邊急匆匆趕回來,見他來了,眼睛登時一亮,“蕭局給你放假,你還這么早就跑來?!?/br> “下午才來還叫早?”明恕笑了聲,“羅祥甫那案子沒破,放假也沒辦法放松啊。而且老哥你就別裝了,你看到我眼神都變了,可想我了吧?” 易飛走近,往他肩上捶了一下,“這不廢話嗎,你哪次離開我不想你?實話跟你說吧,我今天一早就盼著你趕緊來了,結果盼來盼去,就盼來你徒弟,他說蕭局給你們去洛城的放了大半天假,你可能要下午或者晚上才來?!?/br> 明恕:“嘖,怎么可能晚上才來,案子壓在頭上,我要捱到晚上才來,良心就該痛了。” “算你還有良心?!币罪w將一撂報告扔在桌上,四下看了看,將明恕拉到一旁,壓低聲音道:“有件事我得跟你說一下?!?/br> 明恕和易飛搭檔多年,一看對方的表情就能判斷事情的輕重。 “是不是與我和蕭局去洛城有關?”明恕問。 易飛點頭,“大前天梁隊來了一趟,對你和蕭局放下羅祥甫的案子,追去洛城不太滿意。我看他那個意思,應該是和李局通過氣了。我本來當時就想跟你說,又怕影響你們在洛城的行動。幸好你們和洛城的兄弟部門找到了墓心的犯罪證據(jù),不然再耗下去,梁隊和李局那邊實在是不好交差。” “我猜到梁棹會有想法,但李局……”明恕沒有說完,改口道:“算了,李局是什么意思,我們都不知道,梁棹愛說什么就去說什么,現(xiàn)在重案組又不歸梁棹管。我和方遠航去洛城是蕭局批的,蕭局肯定跟李局商量過。” 易飛說:“這倒是?!?/br> 明恕問:“我不在,梁棹有沒為難你們?” “沒有。”易飛靠在明恕的桌邊,感嘆道:“這個蕭局我現(xiàn)在有點服了,真是既有魄力,又有手段,還特別果斷,墓心那種線索都敢讓你去追。全國發(fā)生了那么多起類似的案子,也只有他給予手下那么多支持,最后還親自出馬。如果現(xiàn)在分管我們重案組的還是梁隊,魯昆和李紅梅的案子鐵定直接結案,墓心這條線索根本挖不出來?!?/br> 明恕心中涌起一絲得意,面上卻仍是剛才的表情,“上面領導怎么換,都是上面的事,和我們這些一線刑警沒有太大關系,我們做好自己的分內事就行。領導不管換成誰,我們重案組的職責都是破案?!?/br> 易飛笑,“你真沒白在公安部待,一回來不僅成熟了,視野格局都不一樣了?!?/br> “拍我馬屁啊?!泵魉¢_玩笑。 “誰拍你馬屁了?!币罪w說:“我這是真心贊美你,我的好兄弟?!?/br> “別!”明恕將襯衣衣袖挽起來,指了指自己的手臂,“看到沒,雞皮疙瘩都起來了?!?/br> 兩人閑聊了一陣,話題自然而然轉移到羅祥甫身上。 重案組部分警力被抽調到了洛城,但這并不意味著針對羅祥甫一案的調查被暫時擱置。 蕭遇安還未去洛城時,給易飛擬定了兩條調查大線,一條是繼續(xù)深挖羅祥甫的社會關系,一條是查最近三年內的積案。 調查積案是最麻煩的,很多線索案發(fā)時沒有找到,后面就更加難找。 易飛當時就道:“其實我和明隊也考慮過從積案入手,但這太難篩選了,很可能是做無用功?!?/br> “刑警需要有做無用功的思想準備?!笔捰霭舱f:“暫時先查受害人在五十到六十歲的積案?!?/br> 易飛兢兢業(yè)業(yè),還真挖出一條之前無人知曉的線索。 絕大部分街拍愛好者,會將自己所拍的俊男靚女照傳到社交平臺或專業(yè)攝影網(wǎng)站上。羅祥甫注冊過四個相關網(wǎng)站的號,但上傳的照片卻非常少。他似乎不太懂得如何將自己的作品在網(wǎng)上與人分享,更多的是存在自己的電腦上,一邊修圖,一邊欣賞,經常獨自在電腦前坐到半夜。 這也是他的妻子康玉非常反感他的原因之一。 但現(xiàn)在,重案組已經查明,羅祥甫通過郵寄的形式,將洗印出來的照片發(fā)到了一個名叫“蛇荼”的西南邊陲小鎮(zhèn)。 第31章 獵魔(31) “西南?還是西南邊陲?”明恕右手成拳支在唇邊,“羅祥甫為什么會將街拍照片寄去那種地方?” 易飛說:“大徐已經帶著外勤組的兄弟過去了,但西南邊陲交通非常不便,大徐他們擔心打草驚蛇,不敢貿然動用當?shù)鼐降牧α?,現(xiàn)在還沒有抵達蛇荼村?!?/br> “打草驚蛇?”明恕抓住易飛話中的關鍵詞,“所以你認為羅祥甫將照片寄過去,是與蛇荼鎮(zhèn)的某種勢力合作某件事?” 易飛點頭,“準確來說,我覺得可能是人口販賣。羅祥甫拍照、寄照,相當于幫助當?shù)厝撕Y選目標。除此以外,我想不出他寄照片的理由。” 明恕緊皺著眉,默了片刻,“人口販賣的可能性不大。” 易飛抬眼,“嗯?” 明恕拇指在手機上劃動,找到蛇荼鎮(zhèn)的位置,“這里翻過一座山,就是國外了。我去過不少邊陲村鎮(zhèn),這些地方的人有些特點,就是國家歸屬感不強、雜居、在民俗上受鄰國影響非常大。鄰國現(xiàn)在實行的還是一夫一妻多妾制,蛇荼鎮(zhèn),不,應該是蛇荼鎮(zhèn)下面的村和鄉(xiāng),很可能也延續(xù)著非法的一夫一妻多妾制。” 易飛不解,“這和我的判斷并不沖突啊,一夫多妾,多女共侍一男,那當?shù)貙ε缘男枨筘M不是更加旺盛?” “但這種地方普遍窮困?!泵魉》畔率謾C,“而且應該是非常貧窮,他們有購買女性的需求,卻沒有從大都市購買女性的經濟實力。” 易飛瞳孔一緊。 “明白了嗎?蛇荼鎮(zhèn)的人可能會從鄰國買女人,也可能將自己的女人賣到鄰國——這在當?shù)厝诵闹锌赡芏級虿簧腺I賣,只是一種長久以來的習慣。另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們會在同樣偏僻落后的地方進行人口販賣?!泵魉〗又溃骸爸劣诠召u大城市里的人口,我覺得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犯罪分子會衡量犯罪成本與經濟收益?,F(xiàn)在這個時代,從我們冬鄴市拐走一個自信、漂亮、受過教育的女性,再拉長線賣到西南邊陲,其中的風險太高,而蛇荼鎮(zhèn)能夠支付高額人口買賣費用的,恐怕只有他們那兒的地頭蛇,或者什么‘王子’。如果你是人口販子,你會做這么高風險低回報的買賣?” 易飛按著額頭想了想,“有道理,但如果不是為了販賣人口,羅祥甫寄照片的目的是什么?” “先別急?!泵魉≡谝罪w背上拍了兩下,坐下,打開自己隨身帶著的記事本,一邊寫一邊說:“現(xiàn)在我們多了一條線索。第一,殺害羅祥甫的人和魯昆、李紅梅相似,因為憎惡老年街拍愛好者這一群體,而認為羅祥甫該死。不過這個兇手顯然比魯昆、李紅梅‘專業(yè)’得多,魯昆是典型的激情作案,李紅梅有掙扎,有規(guī)劃,但也有激情作案的成分。這位兇手很冷靜,近乎完美地隱藏自己,到現(xiàn)在都沒有露出馬腳,ta身上有連環(huán)殺手的特征。” 易飛說:“嗯,之前我們一直在往這方向查?!?/br> “第二,殺害羅祥甫的人與蛇荼鎮(zhèn)有關。”明恕思路越發(fā)清晰,“如果是這樣,那么我們只能將過去的思路全盤推翻??陀^來說,第一種情況類似大海撈針,第二種情況其實更有利于我們找到兇手。對了,羅祥甫往蛇荼鎮(zhèn)寄照片的事,康玉知道嗎?” “我問過康玉和羅小龍,兩人都不知道?!币罪w說:“不過康玉倒是給了一條可能有用的信息——去年年初,羅祥甫以采風的名義,去西南旅游過。” 明恕問:“到過蛇荼鎮(zhèn)?” 易飛搖頭,“康玉不清楚?!?/br> “去過西南,又往西南寄照片……”明恕來回踱步,腦中描摹著當?shù)氐娘L俗與沉疴陋習,眼前閃過羅祥甫所拍的美麗女人們,忽然道:“我想到了一種可能?!?/br> 身為外勤組的負責人,徐椿留在刑偵局的時間很少,基本上一有案子移交給重案組,他就得身先士卒,帶著兄弟們在外奔波。 西南這片土地他已經來過許多次了,查毒販線索、查偷渡線索、查人口販賣線索……總之算半個熟人,甚至在綿延起伏的群山中趕路,都不需要請當?shù)氐乃緳C。 但這回,前往蛇荼鎮(zhèn)的山路之難走,將他這一經驗豐富的老資歷外勤都給困住了。 蛇荼鎮(zhèn)屬于柳奇城,柳奇城名義上是市,但規(guī)模不到冬鄴市的十分之一,經濟發(fā)展水平在全國居于末流。 而從柳奇城到蛇荼鎮(zhèn),只有五分之一的路段通了高速,其余全是土路,車要開進去,必須翻山越嶺。 冬鄴市的夏季正是蛇荼鎮(zhèn)的雨季,大雨將唯一一條路沖毀,從山上滾落下來的石頭和斷裂的樹干橫在地面,明明是下午,天卻沉得像要崩塌。 “頭兒,這怎么辦?。俊币幻爢T道:“這他媽進得去就有鬼了!” 徐椿打著車燈勉強往前開了幾步,終于停了下來,想給易飛匯報一聲,手機卻沒有信號,“cao!現(xiàn)在進去得搭上命。去淺曇鎮(zhèn)休整一下,雨勢小了再行動?!?/br> 淺曇鎮(zhèn)位于蛇荼鎮(zhèn)與柳奇城中間,地理環(huán)境較好,不像蛇荼鎮(zhèn)那么封閉。 蛇荼鎮(zhèn)的居民如果要從大山里出來,就必須經過淺曇鎮(zhèn),不少人會在淺曇鎮(zhèn)停留、補給。 雖然直線距離不遠,但崇山峻嶺幾乎將蛇荼鎮(zhèn)和淺曇鎮(zhèn)隔絕成了兩個社會。淺曇鎮(zhèn)人大多厭惡蛇荼鎮(zhèn)人,甚至將他們視作“外國人”,害怕他們將古怪的惡習帶到自己鎮(zhèn)子里來。 天越來越陰了,雨水像要將整片天的黑云全都拖拽下來。 徐椿開車開得野,隊員們在車上左搖右晃,時不時有人喊:“頭兒,你想顛死我們???” 忽然,越野車一個急剎,剛抱怨過的隊員險些撞在窗玻璃上,“頭兒,你……” “那兒有個人?!毙齑换萝嚧?,鋼針一般的密集雨水頃刻間沖入車中。 大家連忙向車窗外看去,只見不遠處的泥坑里躺著一個女人,還沒有咽氣,正在小幅度地掙扎。 “救人!”徐椿大喝一聲,推開車門闖入雨中。 女人奄奄一息,神智不清,被救上車時,慘白的唇忽張忽合,氣若游絲地說:“羅,羅老師……” 隊員們緊急將她送到淺曇鎮(zhèn)唯一的醫(yī)院。在辦理住院手續(xù)時,徐椿從她的包中找出了她的證件還有一疊信封與照片。 她叫文黎。 而信封上寫的寄件地址,正是冬鄴市。 三天前,蛇荼鎮(zhèn),大雨未降。 文黎躬身站在鎮(zhèn)郵局的信簍邊,一手擦汗,一邊在信簍里翻找。 “別找啦,你看你手那么臟,還有汗,一會兒把別人的信弄臟弄壞了,別人找不到你,還得來找我麻煩?!币幻l的工作人員不耐煩地說:“你們村的信前天就都送去了,沒有就是沒有,你跟我這兒把信全部刨出來,也不可能有啊。省省力氣吧,這么熱的天,你可別在我這兒中暑嘍!早點回去,再晚個幾小時,大雨下下來,你想回都回不了!” 文黎將每封信都看了一遍,確實沒有羅老師寄來的。 她只得直起身來,不甘心地問:“大姐,會不會是分發(fā)錯了,我們茅一村的發(fā)到別的村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