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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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正是江湖菜的老板,姓程,是個外地人,長得白生生的,根本不像會做菜的人,逢人便笑,好像賣的不是菜,而是臉。 “小白臉!”秦雄恨得牙癢癢。 男子送完客人便轉(zhuǎn)過身,視線正好與秦雄對上。 秦雄來不及收起臉上的慍色,男子先是愣了下,然后友好地彎起唇角,向秦雄點頭致意。 秦雄也只得擠出一個僵硬的笑。 待到男子回到店中,秦雄的笑立馬消失得一干二凈。 做生意,客源就是金錢,江湖菜搶了“蝦寶寶”的客源,就等于搶了秦家的錢。 俗話說斷人財路等于殺人父母,秦雄現(xiàn)在算是切身體會到了。 其實那家江湖菜館早就存在了,但之前一直是另一家人在經(jīng)營,兩個月前才轉(zhuǎn)手給程姓老板,最初秦雄還沒當回事,以為對方再厲害也不可能在他的地盤上掀起風浪。 因為人們的口口相傳,還有媒體的吹捧,“蝦寶寶”早就成了冬鄴市有名的大排檔,秦雄又是本地人,生在南城區(qū)長在南城區(qū),自恃隆成路餐飲業(yè)一霸,私底下好幾次說這兒就是他秦家的地盤。 沒想到姓程的才接手江湖菜兩個月,就威脅到了自家的生意。 秦雄又恨又急,眼看著客源流失,想不出好的解決辦法,只得將氣撒在老婆黃匯身上。 黃匯不是打罵不還手的那種女人,秦雄要吵,她就奉陪,店還沒關(guān)門,兩人直接在一樓對吼上了,服務(wù)員們都是兩人老家的親戚,在“蝦寶寶”干了很多年,生意下滑,他們的工資雖然暫時沒受到影響,但以前每到年底,秦雄就會給每人包一個大紅包,看今年這情況,混到年底或許就沒有紅包領(lǐng)了。各人心中都有怨氣與不滿,最后竟是無人勸架,任由秦、黃夫妻倆摔碗砸凳子。 “你們這樣有意思嗎?”一個十六七歲的清瘦男生站在店門口,面色沉郁,“讓人看笑話是嗎?” “小緒,你怎么來了?”黃匯抹掉眼淚,“這都幾點了?” 秦緒是秦雄和黃匯的兒子,家里還有個年長兩歲的jiejie秦可??恐@些年的火爆生意,秦家過得很滋潤,秦緒一個高中生,一身上下全是他這個年齡段孩子眼中的名牌。 “我不來你們是不是要吵到天亮?吵到盡人皆知?”秦緒冷淡地吐出兩個字:“丟人?!?/br> 秦雄立馬沖上前,右手一舉,“你敢罵你老子?” 秦緒不躲不避,“有本事你就打?!?/br> 黃匯趕緊將兒子護在身后,母虎一般瞪著秦雄,“你滾!” 秦雄那一巴掌到底沒扇下去,只憤懣地喝道:“翻了天了,都翻了天了!” 就在秦家一地雞毛的時候,明恕和蕭遇安補上了久違的家庭作業(yè)。 快天亮時忽然下了一場秋雨,風從半開的窗戶灌進來,吹得厚重的窗簾鼓鼓作響。 明恕睡得很沉,整個身子都光著,大半張臉埋在被子里。 他并沒有裸睡的習慣,一個人在家的時候不說穿得嚴嚴實實,至少會套上內(nèi)褲,但每次和蕭遇安親熱完,就不想穿衣服,想光胴胴地睡在蕭遇安身邊,最好是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正貼在蕭遇安懷里。 蕭遇安將膩在自己身上的人小心地撥開,沒開燈,借著微光看了會兒,才輕手輕腳從床上起來,走去窗邊,將窗戶關(guān)好。 回到床上時,蕭遇安正要牽被子,明恕像是發(fā)現(xiàn)了熱源似的,半夢半醒地靠過來。 蕭遇安拉好被子,將人摟住。 明恕眼都沒睜,“天亮了?” “還沒?!笔捰霭舱f:“再睡會兒?!?/br> “哦。”明恕迷糊地應(yīng)了聲,果真又睡了過去。 黎明之前,夜色尤其濃重,頎長的身形在地上投下黑黢黢的影子,一雙眼睛睜開,悲憫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然后露出一個堪稱慈悲的笑。 早晨,蕭遇安醒得很早,正想起來煎兩份雞蛋,就被明恕從后面環(huán)住。 “怎么?”蕭遇安溫聲問。 明恕的腿已經(jīng)掛了上來,“別走。” 蕭遇安哄道:“給你做早餐。” 明恕鼓了下腮幫子,“不要早餐,要你?!?/br> 蕭遇安笑了,“你確定?” 明恕已經(jīng)被按進被褥間,含糊地說:“確定啊?!?/br> 半小時之后,蕭遇安去浴室沖了個澡,回來俯身吻明恕的額頭,“沒時間做早餐了?!?/br> 明恕將腦袋蒙住,假裝剛才那個一早起來就要補作業(yè)的勤奮學生不是自己。 蕭遇安隔著被子拍了拍他的腰,出發(fā)去局里。 秋雨綿綿的日子似乎就適合窩在被子里,明恕聽著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翻了好幾個身也不想起來。 十點來鐘時,門鈴響了。 明恕坐起來,看了看手機,蕭遇安并沒有發(fā)信息來說點了外賣。 這套房子是蕭遇安的私宅,知道的人很少,這時候上門的會是誰? 門鈴再次響起,明恕穿好衣服點開視頻,看清來人后一邊解鎖一邊說:“嘖,冤家上門?!?/br> 第82章 為善(02) 門一開,一位相貌英俊的男人表情夸張地“喲”了一聲。 明恕從鞋柜里翻出一雙客用拖鞋,往男人跟前一扔,“喲什么?進來把門關(guān)上?!?/br> 男人笑嘻嘻地進來了,“小老弟,出門接個客,怎么也不換身衣服洗把臉,邋邋遢遢地就出來了。你看看你,頭發(fā)都翹著,衣衫也不整,簡直有失待客之道啊……” “你廢什么話?”明恕將人晾在客廳,鉆進衛(wèi)生間洗漱,“一大清早往人家里跑,有你這么做客的嗎?你把你自己當客人了?看你這么閑,別是你有作風問題,被你們緝毒總隊除名了吧?” “滾你丫的?!蹦腥瞬豢蜌獾刈谏嘲l(fā)上,仍是笑著,將手上提著的外賣口袋放茶幾上,“蕭遇安都上班幾小時了,你這兒還大清早?難道你們這套房子里還有時差?我好心給你送‘哥哥牌’愛心餐,你倒好,居然詛咒我被除名。你這小老弟啊,就是條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 明恕從衛(wèi)生間探出半個身子,手里握著電動牙刷,“你給我哥打過電話了?” “不然我怎么知道你這條白眼狼還沒起床還沒吃早飯?”男人將魚片粥、燒麥、蒸糕一份一份拿出來,“都要涼了,快洗了出來吃?!?/br> 從衛(wèi)生間出來時,明恕發(fā)頂有點濕,看得出用水捋過,但原本翹著的那戳頭發(fā)還是翹著,看起來十分滑稽。 男人就大咧咧地笑。 “你一天有那么多好笑的事嗎?老大不小了,還是個當隊長的,你就不能跟你兩個大哥學學,為人處世穩(wěn)重點兒?”明恕昨晚吃了小龍蝦,胃有些不舒服,不想吃燒麥,夾起一塊沒味兒的蒸糕,“你在你們隊里,跟新來的小隊員訓話時,也這么嬉皮笑臉?” “我這叫樂觀豁達放得開?!蹦腥苏f。 “我看你就是沒心沒肺臉皮厚?!泵魉≌f:“別想反駁,這話不是我說的,是你親哥說的,要打要罵你找他去。” 聽到“親哥”兩字,男人忽然嘆了口氣。 明恕抬眼,“哎呦,沒心沒肺臉皮厚的蕭隊有心事了?” 男人這回居然沒反駁。 明恕咬著蒸糕,“說來讓我樂樂啊?!?/br> “鬧家庭矛盾了。”男人說。 明恕聽出點不對勁,問:“和牧庭哥有關(guān)?怎么回事?” “還能怎么回事?!蹦腥苏f:“我哥又回特種部隊了,這你知道吧?!?/br> 明恕放下筷子。 男人說:“你接著吃啊?!?/br> “他上次差點連命都沒了,養(yǎng)了幾年,好不容易恢復過來。”明恕說:“如果回特種部隊只是訓練新兵,這倒是沒什么?!?/br> “他馬上要去國外執(zhí)行任務(wù)?!蹦腥藫u頭,“我和蕭遇安倒是能理解,但是老爺子就接受不了了。” 明恕沉默了會兒,“我理解老爺子。” 男人眼神略變。 明恕說:“老爺子就你和牧庭哥兩個兒子,你是緝毒特警,牧庭哥是特種兵,你倆都太危險,牧庭哥上次還躺了那么久,現(xiàn)在一好過來就又回特種部隊執(zhí)行任務(wù),換我我也接受不了。” 男人愣了下,笑道:“哎,白眼狼開始走心了?!?/br> 明恕斜他一眼,“沒跟你開玩笑?!?/br> 來者正是明恕從小打到大的兄弟,蕭遇安的堂弟蕭錦程。 蕭家這一幫男孩里,數(shù)蕭錦程和明恕的年齡最為接近。蕭遇安、蕭遇安的堂兄蕭牧庭都比明恕大了六歲,凡事總是讓著明恕,只有蕭錦程會和明恕搶東西,互相告狀。蕭錦程是蕭家的霸王,明恕丁點兒大時經(jīng)常被他逗,長大一些后有了還手之力,只要蕭遇安不在,兩個小的就打架。 小時候的恩怨在長大后成了一筆糊涂賬,明恕成了刑警,蕭錦程成了緝毒特警,平時見不著幾次,一見面就要掐兩句,看著跟冤家似的,但感情也是真的好。明恕在明家沒有兄弟姐妹,蕭遇安的堂兄堂弟就都是他的大哥二哥。 明恕早餐吃到一半,忽然猜到蕭錦程來這一趟的目的了。 “你瞪著我干嘛?”蕭錦程故意摸了摸手臂,“白眼狼瞪人,怕怕。” 明恕問:“你也要去執(zhí)行任務(wù)了?” 蕭錦程笑了聲,“你別這么嚴肅好不好?” “我就說你怎么突然跑來?!泵魉∧闷鸺埥聿潦?,“牧庭哥回特種部隊,馬上要去國外。而你很快要去執(zhí)行一項很危險的任務(wù)。你擔心自己出事,提前來給我和蕭遇安打一聲招呼,讓我們照顧老爺子,是不是?” “我cao?!笔掑\程無奈地按住眉心,“小老弟太聰明了也不好?!?/br> 明恕將沒吃完的早餐裝進口袋,起身拿去扔。 蕭錦程收起玩笑的語氣,“我是緝毒特警,我哥是特種兵,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將來要面臨什么,就都是我們的命,也是老爺子的命?!?/br> 明恕背對蕭錦程,片刻后說:“我知道。我也是警察?!?/br> 蕭錦程笑,“知道就好,不枉我們從小疼你?!?/br> 明恕側(cè)過身來,罵道:“疼個鬼!你連毛豆都要和我搶!” 蕭錦程莫名其妙,“怎么這就扯到毛豆了?” 明恕懶得解釋那是因為自己和蕭遇安昨晚才吃了鹽水毛豆。 蕭錦程在冬鄴市只待了一天,晚上和蕭遇安見了個面就走了,走得還十分有排面,別人都是乘車,他卻有直升機來接。 蕭遇安和蕭錦程說話時,明恕故意走開,沒去聽他們說些什么。身后直升機起飛的聲音響起,明恕才轉(zhuǎn)過身,看到蕭遇安朝自己走來。 城市的夜晚熱鬧而祥和,街頭充斥著平凡的酸甜苦辣。 明恕說:“你以前在特別行動隊時,我有時聯(lián)系不上你,就特別擔心,害怕你出事?!?/br> 蕭遇安捏了捏他的手,“沒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