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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咬痕在線閱讀 - 第104節(jié)

第104節(jié)

    “不能吧?他干出那樣的事情來,公司里誰不是恨他恨得牙根癢癢?秦總能原諒他就怪了。”

    “……”

    欒巧傾面無表情地進到自己的辦公室,又面無表情地在門后站了幾十秒,終于還是沒忍住,轉(zhuǎn)身拉開門往外走。

    剛要敲門進來的助理愣了下,“部長您去哪兒?”

    “22層?!睓枨蓛A咬牙切齒道。

    欒巧傾到的也是巧,剛出22層的電梯間,連助理組的面都沒見,就先迎面遇上了往外走的楚向彬。

    還是秦樓親自送出來的——

    “之后證監(jiān)會一定會介入調(diào)查,在案子牽扯出來前,我去e國把‘人證’帶回來,雙管齊下。”

    “相關(guān)的文件材料都準備好了?勤銳畢竟體大,不能給他們留半點喘氣的機會?!?/br>
    “自然……”

    秦樓和楚向彬兩人低聲交談著走進電梯間,秦樓最先停住話聲。

    他看了一眼僵在原地的欒巧傾,又回頭看看楚向彬。

    “余下的事情之后再談,楚部長自便吧。”

    楚向彬點頭。

    秦樓轉(zhuǎn)身要走,動身前想了想,還是給欒巧傾提了個醒,“最近幾天楚部長會重新辦理入職,欒部長可以提前準備一下了?!?/br>
    欒巧傾還沒從兩人并肩出來的事情里回過神,聞言呆了幾秒,“……哥!你怎么能讓這樣的叛徒回來呢!?”

    秦樓腳步一停,他幸災(zāi)樂禍地看了楚向彬一眼,聳聳肩,“這件事你得自己解決——我從來不愛跟這個動不動就撒潑的講道理?!?/br>
    遞了一個“保重”的眼色,秦樓就跟沒聽見欒巧傾的話似的,溜達溜達就從電梯間離開了。

    第69章

    秦樓回來時經(jīng)過助理秘書組的工作區(qū),只有宋書和安行云在。今天原本是安行云和許佳佳例值,不過早上出了點“意外”——

    秦樓從23層下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許佳佳叫進辦公室,從她入職開始犯下的錯誤一一歷數(shù),然后干脆利落地把人開掉了。

    宋書從安行云那里得到通知后第一時間趕到公司,但只來得及和哭得梨花帶雨的許佳佳在電梯間擦身而過。

    在她面前藏了那么久的小姑娘,最后走之前給了她一個無比惱恨的眼神,大約是把這個結(jié)果歸咎到她身上了——這讓宋書很是有點遺憾。

    她還是喜歡善始善終那種結(jié)局,所以才會從一開始就裝作沒有察覺許佳佳那些異樣的。

    對于這個不在計劃步驟里的“開除事件”,秦樓給出的解釋是一切已經(jīng)推進到最后一步了,他必須保證革命隊伍的純潔性。

    人已經(jīng)去辦離職了,宋書知道多說無益,只能無奈默認。

    秦樓經(jīng)過時,安行云正在工作區(qū)里“教育”宋書:“董事會那邊把這個釘子埋下這么久,再硌得慌我們也忍到現(xiàn)在了。原本說不定還能發(fā)揮點別的作用,結(jié)果你就放任他這么隨性拔了?”

    “安姨,畢竟他才是總經(jīng)理。”

    “他是總經(jīng)理也不行,他鬧著玩你也陪他鬧嗎?他是二十六七還是六七歲,你怎么還得哄小孩兒似的,這么慣著他?”

    宋書幫秦樓說好話:“秦樓大局上還是有考慮的,好些事情一直忍到現(xiàn)在。如今到最后一環(huán)了,任性點就任性點?”

    “……你啊?!卑残性坪掼F不成鋼地看宋書,“他就是個除了你之外沒人能按得住的性子,本來我還指望以后有你在,他能收斂些?,F(xiàn)在看來你分明就是個助紂為虐的,再這樣下去,我看他倒是要先被你慣壞了?!?/br>
    宋書莞爾不語。

    站在工作區(qū)外的秦樓聽得忍不下去了,他抬手敲敲工作區(qū)敞開著的玻璃門。

    宋書和安行云聽見聲音回過頭去,就見她們前一秒還在談?wù)摰哪腥丝吭陂T旁懶洋洋地笑,眉眼里藏著點躁戾。

    “安特助,背后議論自己的老板是不是不太好?”

    安行云表情淡定,看見秦樓都露出什么情緒,語氣也是不卑不亢的:“就算當著秦總您的面,這些話我也一樣能說得出口——所以不是背后議論?!?/br>
    秦樓挑了挑眉,想說什么,還是壓住了。

    安行云卻沒給他面子,眼皮一抬,目光猶如古井不波:“秦總想從頭再聽一遍嗎?”“……不用了。”

    安行云是和白頌同時期的員工,算得上公司元老級別的人物了。而且工作能力確實極強,有她在,助理秘書組能給秦樓減少一半以上的工作量——也是由著這一點,這么一位不合秦樓脾性的老人能在特別助理的位置上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刈?/br>
    不過以前秦樓也沒這么聽話,最多和安行云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距離——只是從宋書那兒得知安行云是白頌的舊交,又得算是當年宋書的救命恩人之一,所以如今秦樓對她已經(jīng)算是尊敬些了。

    本想替自家小蚌殼抱不平的秦樓難得碰了壁,站在門旁也不說話,就安安靜靜地瞧著宋書。

    宋書習(xí)慣他這般“沒臉沒皮”,安行云卻受不住。她難得多了點表情,皺眉扭過頭去看宋書,“他是不是有事?”

    宋書這時候格外不給面子,嘴角微微翹了下,語氣卻淡淡的:“他如果有正事就會理直氣壯地提出來了——找不到借口的時候才會這樣?!?/br>
    安行云沉默幾秒,實在被那殃及到自己的目光膩歪得不行。她伸手把宋書手里記載著和當年案件相類似的金融法案實例的文件夾拿下來,指指門外。

    “那你也把人領(lǐng)回去,別讓他在這兒礙事。”

    “……”

    長輩發(fā)話,宋書只能起身,走到門旁把得逞的某人“拎”回總經(jīng)理辦公室。

    ——

    “楚向彬走了?”宋書關(guān)上總經(jīng)理辦公室的門,回身時問秦樓。

    “沒有,”停在門旁等她的秦樓開口,“送到電梯間,剛好遇見欒巧傾上來了。”

    宋書一怔,“然后呢?”

    “我讓他們慢慢聊?!?/br>
    “……你就把他們?nèi)釉谀莾海约夯貋砹???/br>
    “嗯?!?/br>
    “那你有沒有跟巧巧說清楚我們的計劃、或者告訴她楚向彬其實是雙面間諜,她之前誤會他了?”

    秦樓心安理得地搖頭,“沒有?!?/br>
    宋書:“……”

    宋書哭笑不得,“你就不怕待會兒巧巧在電梯間對楚向彬做出點什么、釀成慘案么?”

    “又不是對我,我有什么好怕的?”

    “…………”

    宋書徹底無言以對。

    兩人安靜對視幾秒,宋書沒表情地敲了敲額角,轉(zhuǎn)開臉,“你對巧巧的敵意是不會消了嗎?”

    “你才知道么。”秦樓哼笑了聲,“我對一切低智商生物本能排斥,和他們不在同一個種群基因組里,也沒有辦法交流?!?/br>
    “……”

    “而且,從當年欒巧傾占據(jù)你多半時間開始,我和她已經(jīng)結(jié)下‘世仇’了。”

    宋書終于忍俊不禁,“你太幼稚也太記仇了,秦樓?!?/br>
    秦樓對于宋書的所有評判從來都是欣然接受,這時候聽見也不反駁,就默認了她的話,一副隨她去說的模樣。

    宋書想想,對楚向彬的個人能力還是比較有信心的——欒巧傾那樣的傻白甜,在那頭藏著狐貍心思的霸王龍面前更大可能是被忽悠得找不著北,也就稍微放下心。

    她仰頭看向秦樓,“你和楚向彬談過補償了?”

    “嗯?!鼻貥屈c頭,表情不正經(jīng)地透著懶散,“不是給他欒巧傾么。”

    “……秦樓。”

    “我都給他機會了——如果我猜的沒錯,那楚向彬現(xiàn)在在電梯間里絕對不會和欒巧傾解釋清楚誤會?!?/br>
    宋書一愣,“為什么?”

    “愧疚?!鼻貥堑偷偷赝鲁鲞@個詞,“這可是個利器,把握好它,楚向彬以后才能有真正的機會徹底俘獲那個傻白甜?!?/br>
    “愧疚能被利用到那個程度?”

    “當然?!鼻貥歉降剿螘叄瑔÷曅?,“畢竟……你們女人太容易心軟了。”

    他的話剛說完,宋書已經(jīng)淡定抬起白凈的巴掌把那張俊臉推開。

    秦樓也不意外,遺憾地站直身。

    “你是個例外?!?/br>
    宋書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稍正色,“你到底給了楚向彬什么補償?他在這件事里功不可沒,而且也確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不覺得你會沒有行動?!?/br>
    “……給他復(fù)職?!鼻貥翘拐\?!叭缓蟮葔m埃落定后,那些被牽連處理的董事的股權(quán)回購回來,我會給他一小部分?!?/br>
    聽到最后一句,宋書有些意外,不過想了兩秒她就有點恍然,“你還是希望他來接呂云開的班?!?/br>
    “呂云開年紀不小,也該退了?!?/br>
    “……你不會是因為他在當年那個案子里袖手旁觀,而對他有意見吧?”

    秦樓沒有回答,反過來垂下眼眸問宋書:“你難道沒有?”

    “……”

    宋書默然。

    她當然有——剛知道呂云開對真實情況有一定了解卻什么都沒說的時候,她對這位副總的恨意并不比對林o那個直接關(guān)系人的恨意輕上多少。只是有些事情,如果只從自己的角度去考慮和判斷,難免有失偏頗了。

    宋書無聲地嘆,再抬眸時,眼角已經(jīng)盈上一點淡淡的笑意,“他至少堅決地拒絕了誣陷我母親的事情。我們之于他終究是外人,沒權(quán)利要求他為了外人的事情冒險,他也沒有那個責任和義務(wù)。而且如果連他也要責怪的話,那我要記恨卻沒辦法報復(fù)的人可就太多了……我不想自己活得那么累。你也不要?!?/br>
    秦樓聽完以后眼神有些微妙,而且很久都沒有言語。

    直到宋書都被他看得有點不安了,“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突然覺得,你本性里終究還是像你母親更多一點的。”

    宋書一怔,“為什么這么說?”

    秦樓垂眸,嘴角輕勾起來,“經(jīng)歷過這樣的事情,你的心和路可以越走越寬……”

    宋書皺眉。

    秦樓的話沒有說完,她聽得出來。

    沒有說完的部分里有一個轉(zhuǎn)折,和他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