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郎歸_分節(jié)閱讀_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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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翀雙膝一軟,竟徑直跪在榻邊?!皩ほ帧币痪浜魡境隹?,兩行清淚倏地滾落。 沈超唇角蠕動,最終還是忍住,轉(zhuǎn)而推著沈越出了閣,呢喃道:“讓子大人跟尋壑處一會兒罷?!?/br> 子翀借余光確認(rèn)人盡數(shù)出去了,利落抹掉眼淚,轉(zhuǎn)而傾身對尋壑耳語道:“尋壑,叔叔來了。” 榻上人沒反應(yīng)。 子翀心下一沉,眼里又是一腔酸澀:“尋壑……” 奇跡般的,緊闔的眼目竟緩緩睜開了。 子翀只感覺衾被下侄兒的手似乎在蠕動,但最終不見其出手,再看回侄兒,卻見他眼里現(xiàn)出放棄的頹然,子翀霎時明白了什么,忙掀開被子。 卻見尋壑自幾乎通身繃帶,其中又以右邊肩胛、手掌、腰腹最重,層層疊疊,少許外露的皮rou也是在昭告此人已骨瘦如柴。 子翀這一次真的掉淚了,撲簌簌止不住地落,呢喃道:“尋壑,叔叔對不住你……” 尋壑扯動嘴角,彎出一個慘淡的弧度,眼里卻是分明的笑意,雖是氣聲,卻剛好叫子翀聽得清楚:“叔叔,我還好?!?/br> 子翀抹了抹淚,神情現(xiàn)出前所未有的堅定,鄭重道:“尋壑,叔叔帶你離開?!?/br> 尋壑聞言,緩緩搖頭,蠕動嘴角,可這一次,卻連氣音都發(fā)不出了。 大概方才那一句,已耗他盡氣力了。 明明病弱的人,此刻眼神卻出奇堅定。 須臾,又見尋壑唇瓣張合,子翀幾乎貼上侄子的臉,才聽清他說:“快走吧?!弊恿堃魂囌纾┝?,答應(yīng)道:“好,叔叔聽你的,你也要保重自己。沈超靠得住,沈越再有什么苗頭,你一定跟沈超說?!?/br> 尋壑點點頭,倦了似的闔回眼瞼。 沈越進來,就見子翀躬身替侄子掖被角。 子翀站起,擦掉殘余的淚,對沈越道:“尋壑眼下狀況,照顧著甚是麻煩,不如我接回家去,免得叨饒了沈大人作息。” 沈越狀似隨意,道:“子兄客氣了,尋壑好歹曾為沈家盡心盡力,這點照顧,不值一提。另外,鐘太醫(yī)有言,尋壑此刻需靜養(yǎng),不宜挪動,恢復(fù)之期就待在沈府吧?!?/br> 子翀略加忖度,道:“好,有勞阿越。此后我若得空,再來看看他罷。” “隨時歡迎。”說著,沈越做出‘請‘的動作,子翀便隨他一同出了閣。 丁當(dāng)抱臂佇立馬旁,紋絲不動。見沈府大門徐徐開啟,丁當(dāng)遂松了兩手,上前迎接。丁當(dāng)眼尖,遠遠便發(fā)現(xiàn)子翀臉色不好,與沈越告別后,便攙著子翀上車,駕馬行駛。 未時,街上行人甚少,丁當(dāng)縱馬奔馳。人罕稀聲,沿途僅有單調(diào)的噠噠馬蹄,忽而,丁當(dāng)聞得隱約嗚咽,其人似已盡力壓抑,可還是遏不住自齒縫擠出的哭聲,待聽仔細了,丁當(dāng)赫然察覺:這幽咽竟是自車廂發(fā)出。 丁當(dāng)轉(zhuǎn)而策馬,入了一條僻靜岔道,勒了馬韁停駐好車馬,才掀開簾,卻見車廂中人早已淚流滿面。 車簾掀起,哭相盡數(shù)被人瞧見,子翀卻絲毫不露羞赧,只是別開眼,深深吸氣平復(fù)。 丁當(dāng)上前,攬住了正極力平復(fù)的人。 臂膀厚實,子翀靠著靠著,淚意復(fù)又上涌,終于爆發(fā)出來: “好歹你在,我哭了也有個依靠??蓪ほ帜亍@些年他兩邊討好,卻換回這樣的下場……” “我唯一的大哥,臨終囑托,要我替他照顧好僅剩的孩子……這些年,我都做了什么?!” 言及此處,子翀似再也挨不住,俯身抱腿慟哭。 丁當(dāng)素來淡定,可大概罕少面對失控的子翀,此刻他眼里也極其慌亂,卻不能言語安慰,只得胡亂張了長臂攬住哭泣的人。 子翀擺手道:“莫慌,你不會說話,沒關(guān)系,好歹有人聽著,我就好受些了。” 片刻,子翀緩過來,支起身子抵在廂木上,語近呢喃: “那時候,皇上也出生了,但仆從們私下都說雙胞胎更好看,我大哥嫂子的小屋常常擠滿了人,凈是來看倆兄弟的。 “你沒見過就難以想象,世上竟有這般粉妝玉琢的孩子,宮里賞賜的那些瓷娃娃都比不上他倆漂亮?!?/br> “可惜,后來哥哥沒了,只剩下了這一小的,終究還是沒保住,叫他流離落難?!?/br> “那么漂亮的一個少年,風(fēng)華年紀(jì),竟被捉去做那伺候男人的勾當(dāng)!……” “相認(rèn)后,我多番勸說尋壑歸來,可他總怕給我添了負(fù)擔(dān),寧肯寄人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