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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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越來越近,裴行遇舉槍瞄準(zhǔn)卻在扣下扳機的下一秒感覺左右兩側(cè)也有腳步聲逼近,幾乎與此同時兩道光線同時瞄準(zhǔn)了他的太陽xue,立刻就能將他打個對穿。 裴行遇心一顫,他能避開一個卻絕對避不過三個!何況還有個周玥。 他上過無數(shù)次戰(zhàn)場,打過無數(shù)次看起來有去無回的戰(zhàn)爭,從來不知道什么叫害怕,這一刻卻突然感覺到了恐懼。 他有牽掛了。 只可惜,他可能履行不了承諾了。 “砰!” 震天的響動從門口傳來,連帶著地面也在震動,裴行遇抓緊時機攥住周玥的肩膀一拽,陰影里的人也因為震動打歪,子彈穿過肩胛,裴行遇當(dāng)即悶哼一聲槍也掉在了地上。 大門被硬生生撞開,引擎聲轟隆隆在室內(nèi)震得人耳膜劇痛,車開的極快,被子彈擦過打出一個個凹痕,輪胎在地上摩擦出刺鼻的氣味。 車燈一照周玥才看到裴行遇中了槍,登時尖叫起來,比槍聲都吵。 “閉嘴!” “閉嘴!” 兩道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一個她認(rèn)得,是身邊這個男人,另一個?周玥倏地回頭看見車上跳下一個男人快步跑了過來,一臉狠意地盯著裴行遇。 “喂你干什么!” 靳燃瞪了她一眼,“我讓你閉嘴,再說話就他媽給我死這兒!” 周玥被他嚇得一抖,一時間槍聲四起打在車身和他們暫避的柱子上,裴行遇喘了口氣言簡意賅地說:“鄭垌不在,快走?!?/br> 靳燃將他看著他肩膀的血跡,呼吸沉的可怕,“殺了他們再走不遲。” “周玥的安全要緊,我們能撐住她不行,多等一會就多一絲危險,鄭垌回來就走不掉了,乖啊?!迸嵝杏黾珉喂莿⊥矗徽f話就疼得鉆心幾乎不敢提氣,臉色慘白毫無血色,在槍擊聲里顯得極其微弱。 “靳燃,聽我話?!?/br> 靳燃額頭上全是汗,手指捏得咯咯作響,拼命壓抑著渾身的殺意,到底還是說了聲“好”。 他將裴行遇抱起來,看也沒看旁邊的少女,“自己上車,別死?!?/br> 周玥哆嗦著站起來,毫不懷疑自己多說一句現(xiàn)在靳燃就能把自己殺了,也知道是為了救自己才害得他受傷,內(nèi)疚得說不出話。 如果不是她擅自跑出來就不會被抓,如果她不撥那個通訊就不會死這么多人,到底還是她的錯。 “不走就自己留下!”靳燃背對著她說完,身法極利落地到了車邊將裴行遇放進(jìn)去,自己繞到駕駛座關(guān)上車門。 周玥抹了把眼淚,長吸了口氣一咬牙沖著槍林彈雨跑了出去,子彈從她手臂擦過去都沒感覺到疼,一直短促地吸氣呼氣,像個系統(tǒng)紊亂的機器人。 靳燃一腳油門便朝著開槍的男人沖了過去,在他開槍的一瞬間加速方向盤一打,子彈擊中擋風(fēng)玻璃留下一道彈痕,那人卻被狠狠碾在了車底。 靳燃將他開成機甲,橫沖直撞地解決了幾個人沖門口開去,然而此時通訊器瘋了一樣響起來,他隨手接了。 “別出門!” “不出門等死?” 孟如錢的聲音剮的人耳膜幾乎瀝血,“門口埋了光子炸彈!你們現(xiàn)在出去一定連人帶車粉身碎骨!” 靳燃猛地踩下剎車可卻來不及了,車頭撞上門口的剛剛扯起來的透明引線,幾乎是同時一股巨大的能量從車底騰空而起! “砰!” 靳紹原帶隊趕來,剛停穩(wěn)車就聽見一聲幾乎撕裂天地的爆炸聲,他險些沒站穩(wěn),下意識扶住車身發(fā)現(xiàn)連車都被震的發(fā)抖,幾乎同時間,沖天的火光騰空而起。 副官沖著火光看,“哪里來的爆炸?” 靳紹原一瞬間想到了什么,“靳燃!” 副官一把扶住踉蹌的靳紹原,“哎部長小心?!?/br> 向來把戰(zhàn)功看的比生死還重要的男人仿佛瞬間被壓垮了,撐著副官的手臂劇烈發(fā)抖,推開他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部長!” 副官忙不迭沖身后招手,“快,跟上!” 靳紹原腦子轟的一聲便只??瞻?,雙腿機械性地往爆炸那處跑,全然不顧還有爆炸的余威,妻子在他眼前閉上眼,靳嫻尸骨無存,就連唯一的兒子也在他面前…… 如果他當(dāng)年不為了自己所為的軍功榮譽去要求靳燃,讓他安心當(dāng)個混不吝,哪怕闖再大的禍自己也能擺平,為什么要求他一定要進(jìn)軍隊! 他不執(zhí)著那個狗屁“星官計劃”,靳嫻不會死,她會做一個開心幸福的普通女孩子,結(jié)婚、生子然后跟她一樣乖的孩子叫自己外公。 靳嫻和靳燃的人生都被他左右才有今天,如果不是他一己之私,這兩個孩子都不會出事! 靳紹原眼眶酸澀,這輩子從來沒有流過的眼淚在看到了爆炸現(xiàn)場的那一瞬間流了下來,雙腿瞬間脫力跪在了地上。 副官跟著跑過來,瞬間瞪大了雙眼,“部長,這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周玥:大美人哄我,他可能喜歡我。 司令:別吵。 周玥:……兇什么兇,你對你老婆怎么不兇。 靳燃:你是什么東西? 周玥:? 第109章 索吻 靳紹原不愛坐懸浮車, 覺得那玩意不在地上沒個踏實便找人話大價錢改裝了這輛車,防彈等級堪比戰(zhàn)斗機甲,倒是派上了用場。 車被爆炸的氣浪掀翻,零件四散飛濺但主體還算完整地撞在墻上,靳紹原不顧余威拼了命地跑過去搶救, 被副官拽住。 “部長, 不能去??!說不定還有爆炸您去太危險了!” “那是我兒子!”靳紹原沖著副官怒吼, 雙目赤紅幾乎瀝血,一把將他推開連滾帶爬地跑過去拽被炸到變形的車門。 他這次來就知道有危險, 將軍醫(yī)也帶了出來。 衛(wèi)兵們齊力將車門撬開, 三個人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嘴角耳朵全都往外滲血, 爆炸可能傷及了他們的臟腑, 靳紹原瘋了一樣捏住靳燃的手腕,“靳燃, 靳燃醒醒,你別嚇爸爸啊,靳燃醒醒?!?/br> 副官跟了靳紹原大半輩子,見過他各種發(fā)怒的樣子, 卻從來沒見過他這么恐懼害怕失去的樣子,不由得也紅了眼睛。 “部長, 麻煩您讓開一點讓我把他們帶出來。” 靳紹原忙讓了位置,看軍醫(yī)指揮人將他們?nèi)齻€小心翼翼地抬了出來,裴行遇渾身都是血, 尤其肩胛處還有個深深的彈孔,呼吸已經(jīng)微弱得不行了。 “必須馬上送醫(yī)院!”軍醫(yī)將人小心弄出來送上車還沒說完就見靳紹原拉開車門將司機扯了出來,“滾。” “部長?” “滾下來!”靳紹原看著發(fā)愣的司機,煩躁地將人一推自己坐了上去車門一關(guān),回頭看了眼軍醫(yī)關(guān)好門,一腳油門踩到底,軍醫(yī)一頭撞在車窗上,敢怒不敢言地腹誹了幾句就開始檢查幾人的傷。 女孩子的傷最輕,靳燃其次,裴行遇已經(jīng)傷得只剩一口氣吊著了。 靳紹原飛車趕到醫(yī)院,拎著醫(yī)生的脖子吼,“你他媽要是治不好我兒子,老子崩了你!” “知道知道?!贬t(yī)生嚇得直抖,被靳紹原拎著脖子就快斷氣了又不敢去撥他的手,只好向副官求救。 副官低聲提醒,“部長,注意影響,醫(yī)鬧不可取。” 靳紹原一把推開醫(yī)生,“快去救人??!” 醫(yī)生連滾帶爬地去換了手術(shù)服,靳紹原像是株青松一般站在手術(shù)室門口盯著燈牌看,副官也不敢說話,身后的衛(wèi)兵像是雕像一樣陪著靳紹原站。 “部長,坐一會吧?” “不坐?!苯B原連視線都沒挪開過一丁點,仿佛這么站著靳燃就能沒事一樣,副官搖了下頭陪他站著。 足足四個小時靳燃才被送出來,醫(yī)生哆嗦著跟靳紹原說,“那、那個……靳部長,令公子沒……沒事了,雖然傷的不輕但已經(jīng)做了機能修補,只需要靜養(yǎng)一段時間就、就好。” 靳紹原點了下頭,“還有一個呢?” 醫(yī)生“啊?”了一聲,“您不是只有一個兒子嗎?” “放屁,老子兩個兒子,那個怎么樣了?”靳紹原沖手術(shù)室里看,另一道門依舊緊閉,有一把將他拎了起來,“少一塊rou老子剁碎了你?!?/br> 醫(yī)生繼續(xù)發(fā)抖,“您別擔(dān)……擔(dān)心,我馬上過去看看!” 靳紹原松開手,“那還費什么話!” 星際醫(yī)院是霍爾最好的軍醫(yī)院,一般身居要職的軍人受了傷都在這里治療,醫(yī)生自然也是認(rèn)識靳紹原的,性子暴烈不講道理,當(dāng)年他夫人死的時候,他差點直接把醫(yī)院炸了。 醫(yī)生可不想經(jīng)歷一次炸醫(yī)院的恐懼,連滾帶爬再次回了手術(shù)室,那里可比在靳紹原面前安全多了。 ** 靳燃醒來的時候渾身上下都像是被活生生碾碎了一遍又重新組裝起來,疼得他四肢百骸都麻了,喘了口氣費力睜開眼。 濃烈的消毒水氣味讓他愣了會神,艱難地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眼前像是被霧氣遮住什么都看不清,只有個模糊輪廓分辨不出是誰。 副官就站在病床邊守著,看見他醒了忙不迭揚聲喊,“部長,靳燃醒了!” 靳燃頭疼欲裂,眼睛什么都看不見,卻被他這一嗓子喊回了神,爆炸! 裴行遇??! 靳燃猛地坐起身,喉中腥甜重重嘔出一口血落在雪白的床單上,靳紹原嚇了一跳將他按在床上,“干什么!剛醒就作死!” “裴行遇呢?爸,裴行遇呢!”靳燃抓著他的手臂聲音嘶啞地問,等不及靳紹原回答便一把將他推開下床,雙膝無力跪在了地上。 “靳燃!” 靳燃發(fā)了狂一般橫沖直撞,拽著醫(yī)生護(hù)士一個個問“裴行遇呢?”渾身上下鉆心的疼已經(jīng)感受不到了,滿腦子只剩三個字。 靳紹原在身后看著他無頭蒼蠅一樣逮著人就問,毫不懷疑如果裴行遇沒了,他能立刻死在自己面前。 “靳燃,你冷靜一點。” 靳燃一把將他推開,“我冷靜不了,他是我的命!” 靳紹原手一松,靳燃又抓著一個護(hù)士疊聲問“裴行遇”,護(hù)士被他拉住,看他身負(fù)重傷忙不迭扶住,“你先別著急,裴行遇是誰?” 靳燃說:“我媳婦兒,特別好看的一個將軍,他有沒有事?在哪兒?” 護(hù)士看著他幾乎陷入癲狂的樣子,心不由得揪了一揪,伸手指了下不遠(yuǎn)處,“那間病房,你去看看是不是他?” “謝謝?!苯妓砷_她轉(zhuǎn)頭就往病房跑,靳紹原重重嘆了口氣,這個臭小子把裴行遇看的比自己命還重要! 不能出事,不能出事,靳燃在心里一遍遍念叨,到門口的時候竟然不敢開門了,手放在門把上半天直發(fā)抖就是推不開。 他很怕打開之后看見的是生死邊緣無知無覺的裴行遇,不會瞪他訓(xùn)他,也不會給一槍再給一個吻,只是靜靜躺著了無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