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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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門口深呼吸了好幾遍,眼淚毫無征兆地落了下來,靳燃這輩子沒有哭過,就連jiejie死的時候都沒哭過。 護士打開門的時候也愣了一下,下意識問他:“哎喲長官,上次要把我手砍下來扔窗外,怎么在門口哭呢?” 靳燃被人看見眼淚反手一抹也沒不自在,看是上次那個護士,“你管我呢,我媳婦兒在不在里面?” “在,不過很快就不在了?!?/br> 靳燃一把抓住她,“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啊,意思是他還剩半條命,你怎么當(dāng)人家丈夫的,教他傷成這樣你還不如直接殺了他算了,那一身的疤痕,你玩sm?” 靳燃一把將她推開進了門。 護士在身后大聲嗶嗶,“兇什么兇,你有本事對你媳婦兒兇去?!?/br> 靳燃腳一勾將門在身后關(guān)上,護士的聲音被隔絕在外,他看不太清病床上裴行遇的臉,只有模糊一個輪廓靜靜地躺在床上,旁邊是智能機器人給他修補機能的“滴滴”聲。 他走到病床前這才看清,裴行遇臉色慘白毫無生氣,緊閉的眼睛斂下來漆黑纖長的睫毛,嘴唇?jīng)]有笑意襯托冷的有些刻薄,靳燃甚至不敢碰他,生怕摸到的是一具冰涼的尸體。 靳燃坐在床沿,用了好大的力氣才敢握住他的手,還好,雖然涼但至少有體溫。 他握著裴行遇的手抵在額心,“醒過來?!?/br> 裴行遇毫無知覺,呼吸淺得幾乎聽不見,靳燃一遍又一遍地去試他的呼吸和脈搏,確定了又不確定,靳紹原在門口看他徒勞地來回嘗試,心臟都要擰成麻花。 “走?!?/br> 副官奇怪地看著他,“上哪兒?” “找鄭垌?!?/br> 靳燃呼吸亂七八糟,聲音也抖得厲害,“求你,別不要我?!?/br> 裴行遇受過太多傷,又善于自困極難敞露心事,習(xí)慣了去保護別人,反而把自己的生死看得極輕。 “裴將軍一諾千金,不許食言?!?/br> “嗯?!?/br> 靳燃猛地睜開眼睛,視線直直撞進裴行遇的眼睛里,看見他蒼白但染上笑意的臉像是被當(dāng)頭砸了一悶棍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啞巴了?”裴行遇打趣他,昏迷久了嗓音有點沙啞,反倒帶著一絲莫名的溫柔。 靳燃盯著他瞧,裴行遇艱難地伸手在他眼角抹了下,“怎么哭了?” 靳燃知道他比自己更疼,一把握住他的手包住,仰頭眨了下眼嘴硬道:“你男人是什么人,能哭嗎?別扯淡?!?/br> 裴行遇笑了下,“嗯,我男人只會流血不會像小朋友一樣哭鼻子?!?/br> 靳燃深吸了口氣,心里那塊大石頭“砰”地一聲落了地,“你他媽再嚇我命都沒了還眼淚,下次再這么冒險我就把你鎖床上哪兒不許去,明白沒有?” 裴行遇知道他嚇壞了,忍著渾身的疼攢出一絲笑問他:“那哥哥要把我鎖床上干什么呢?懲罰我不聽話?” 靳燃被他這一聲哥哥叫的心臟失衡,埋在他的掌心里小聲,“哥,你把我叫硬了?!?/br> 裴行遇猛地抽回手,略有些耳朵發(fā)熱地舒了口氣,伸手勾住靳燃的手指與他十指相扣,“我踽踽獨行,你給的那些溫暖美好于我而言不過是深淵之中偶遇燈火,轉(zhuǎn)身即逝。” 靳燃擰眉,“放屁!” 裴行遇輕輕搖了下頭,“聽我說完?!?/br> “別說我不愛聽的?!?/br> “說你愛聽的?!迸嵝杏鲞o他的手,又說:“我后來發(fā)現(xiàn),你給的那些溫暖美好是我得來不易的長路燈火,深淵之中也能擁抱的滿天星河?!?/br> 靳燃輕輕“嗯”了一聲。 裴行遇輕輕閉上眼,“你不是說吻能止疼嗎?靳燃,我好疼啊,你親親我?!?/br> 第110章 反撩 靳燃沉默了好一會, 伸手摸上裴行遇的額頭,“祖宗,你讓爆炸震傻了?” 裴行遇睜開眼,還未說話就見一吻落了下來,溫柔地生怕驚醒什么, 對待琉璃珍寶一樣小心翼翼。 靳燃性子烈, 無論在行事作為還是在感情性事智商一貫都是洶涌狂烈, 恨不得能將他拆碎了吃下去,唯一的那次徹底標(biāo)記, 靳燃活像是要用信息素把他浸過一遍, 每一寸都染上他的氣味才罷休。 這次的吻卻輕得不真實,裴行遇幾乎立刻就知道他在害怕, 閉上眼伸手勾住靳燃的后頸主動張了口放他的舌尖進來, 主動與他唇舌相交。 靳燃雙手撐在他兩側(cè),細(xì)細(xì)地舔過口腔每一寸, 石斛蘭氣息已經(jīng)微乎其微,沒有信息素的影響,他真切的感覺到自己心臟一寸寸緊縮的疼痛是來自裴行遇,和信息素?zé)o關(guān), 只因為這個人。 ** 靳紹原找了很久,鄭垌仿佛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毫無蹤跡, 沒有人知道他去哪兒了,通訊器也追蹤不到。 回來的時候打眼看見靳燃把裴行遇壓在床上親,重重咳了一聲剛想說話就被副官拽了下袖子, “部長,人小兩口劫后重生溫存一下您就別來找沒趣了?!?/br> “什么時候了還溫存,事情解決了有多少溫存的時間沒有?” 副官翻了下白眼,“您別以為大家都跟您一樣好不好?!?/br> “得,讓他們親個夠?!苯B原轉(zhuǎn)身走了。 靳燃顯然也是聽見了的,壓低聲音笑,“媳婦兒,你怎么不推開我?這要是在以前你早害羞讓我起來了。” 裴行遇沖他勾勾手指,等他附耳過來的時候也壓低了聲音說,“事情什么時候才能解決,我想回艦上了?!?/br> 靳燃差點一跟頭栽地上,“你說什么?” 裴行遇閉上眼假寐由著靳燃品味話里的意思,不由得越想越歪,“裴將軍,你該不是想回艦上嘗嘗那個模擬艙的滋味吧。” 裴行遇呼吸一頓,沒接話。 “哎我也想,本以為這次下來做完性征檢測應(yīng)付完方志珩咱們就回去的,現(xiàn)在又有這么多事,得有一段時間不能疼你了?!?/br> 靳燃越說越來興趣了,竟然撐著下巴問他喜歡什么場景,他到時候照著做,越說越離譜,“哎搞個醫(yī)院的怎么樣,查房時候發(fā)情了的醫(yī)生,不得已求著病人標(biāo)記你?!?/br> 裴行遇睜開眼看他,靳燃忙住了口,“我放屁呢?!?/br> “病人也要跟瘋狗一樣沒點分寸拼了命的往生殖腔里闖嗎?” 靳燃張了張口有些心虛。 裴行遇又說,“病人也會撞開生殖腔,執(zhí)意在醫(yī)生身上留下痕跡嗎?” “我錯了?!?/br> “錯哪兒了?” 靳燃認(rèn)真想了想,“沒早點炸了星際聯(lián)邦,讓你有這個疑問,以后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你應(yīng)該是肯定的。” “……”裴行遇發(fā)現(xiàn)自己再次低估了靳燃的不要臉程度。 “那個……打擾一下?” 裴行遇余光瞥向門口,一個陌生的男人站在門口,手還放在門上,估計是沒想到病房里是這樣的景象,一時呆住了。 裴行遇輕推了下靳燃,并無多少羞窘,只示意他扶自己起來。 靳燃給他墊了兩個枕頭在身后,朝門口的男人禮貌道:“請進。” “你女兒?”靳燃愣了下,然后反應(yīng)過來,“周玥?” 男人點點頭,側(cè)身讓了一下,周玥坐在輪椅上臉色有些蒼白,腿上放著一個小型畫板還有支鉛筆。 “她執(zhí)意要來謝謝你們,說有事要跟你們說?!敝苤t將女兒推進病房,幫她放好畫板便站在了一邊。 “謝謝你們救我,讓你們受傷對不起?!?/br> 周玥歉疚地低下頭,如果她能再謹(jǐn)慎一些就不會被抓,也不會連累別人一起陷入險境,不由得沮喪起來。 靳燃懶得理她,要不是個姑娘早把腦漿給她打出來了。 裴行遇也不會安慰人,頓了頓說:“你說見過打了鄭垌一耳光的男人,你這次來是不是想畫給我們?” 周玥立刻點頭,“這是我唯一能幫你們的了,還有我隱約聽見他們兩個人說什么銀河之星,還有什么大學(xué)跟黃泉很難掌控之類的?!?/br> 裴行遇略微沉思,那個人說黃泉很難掌控?意思是黃泉跟他們也是合作關(guān)系? 周玥刷刷在紙上作畫,憑著記憶一點點把男人的樣子畫了出來,戴著眼鏡身穿長衫,手里攜著本書,神形皆俱。 “喲,這么多人?” 陳姨包好了餃子帶裴煙吃飽這父子仨人還不回家,撥了通訊一遍遍撲空,最后還是靳紹原的副官說他們有危險了,裴煙一聽哥哥受傷就哭了,可憐兮兮地求陳姨帶她找哥哥。 她沒辦法只好帶過來。 裴煙一看躺在病床上臉色慘白的裴行遇眼圈就紅了,撇著嘴喊“哥哥”又不敢上前,裴行遇沖她招手,“煙煙來?!?/br> 裴煙挪過去,小心翼翼地站在床邊問他:“哥哥你疼不疼?” 靳燃將她抱起來放在裴行遇身側(cè),幫她脫了鞋讓她鉆到床里邊兒去玩,靳紹原安排的是最高等級的病房,設(shè)施堪比元帥待遇。 裴煙坐在裴行遇手邊,小心翼翼握住哥哥的手,乖乖地幫他吹吹,“阿洛說,吹吹就不痛了?!?/br> 裴行遇伸手摸摸她的頭,“嗯煙煙好厲害,果然不疼了?!?/br> 周玥差不多已經(jīng)畫完了,揭下來遞給周謙,周謙又拿去給裴行遇看,裴煙歪頭看了一眼,突然尖叫一聲扯過畫就撕,揉爛了扔在地上。 裴行遇嚇了一跳,顧不上傷就將她攬進懷里輕輕安撫,“好了不怕不怕,告訴哥哥怎么了?” 裴煙一個勁哭,從來沒有這么懼怕過一件事,仿佛從骨子里生出的懼意。 “好了哥哥在這里,乖不怕?!?/br> 紙團給扔到陳姨腳邊,她放下保溫食盒將紙團撿了起來,展開被撕成兩半的畫,微微皺緊了眉頭沉吟,“這個人……” 靳燃還沒來得及看畫就被裴煙撕了,走過來看了兩眼疑惑地看陳姨,“您認(rèn)識?” “不認(rèn)識?!?/br> 靳燃:“……您看這么半天還這表情,我還以為您認(rèn)識,這大喘氣?!?/br> 陳姨沒搭理他,依舊眉頭緊鎖地回想,總覺得在哪里見過這個人,在哪兒呢? 裴行遇好容易將人哄好了,裴煙打著哭嗝斷斷續(xù)續(xù)地說,“他……他把阿洛打傷了,哥哥你打他,你去打他?!?/br> 裴行遇倏地回頭去看靳燃,兩人相視點頭。 裴煙以為阿洛還活著,所以她說的打傷應(yīng)該是殺了,這個人去殺阿洛,給他們一個警示,鄭垌抓了周玥本來能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但他把鄭垌帶走了反而給了他們可乘之機。 裴行遇一時也想不明白這個人的身份,但可以知道的他絕對不是朋友,帶走鄭垌留給他們機會也許只是有不得已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