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心人_分節(jié)閱讀_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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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洛斯睜大雙眼道,“是不是饑荒和苛政讓人民發(fā)生了暴|動?!” “……”獨眼艾厄默然注視著火光后如影隨形的黑暗,沉聲道,“你的陛下,他真的已經盡力了?!?/br> “不僅是他。我相信,你也一樣?!?/br> **** 我憋著一口惡氣,像個被臭水圈養(yǎng)已久終于得見天日的惡鬼,嘭嗆用斫骨刀擊碎了一只放在拐角的花瓶——狗娘養(yǎng)的,那幫士兵竟敢背叛我!我雙目血紅地拾起一塊花瓶碎片,攥在手里,任鋒利的邊緣將我的手心剜出血絲。 乞乞柯夫和波波魯見到我這副樣子都不敢開腔。我跑下一層樓,恰好遇見一個神獵軍探頭探腦地在角落觀望,看見我們走來,身影嗖地藏到了回廊后。 “我cao|你|媽的王八蛋!”我大吼一聲,直沖上前,將那顆該死的腦袋狠揪出來,用碎瓷片深深剜進他的喉嚨!我發(fā)出不似人的邪獰怪叫,將碎瓷片在那畜生的血窟窿里翻攪,將rou全都攪成一團爛泥。我的面頰、脖頸和雙手全被噴濺的鮮血染紅,圓瞪的瞳孔深處看到了更多朝我襲擊而來的士兵。他們還穿著“神獵軍”的軍服,面目可憎,叫嚷著朝我沖來,打算砍下他們國王的腦袋。 “呵呵呵……哈哈哈哈……”我嗤笑幾聲,肩膀不可抑制地抽動幾下,扛著鈍刀,快活地仰天大笑。 該死的畜生,你們全給老子去死吧。 咻—— 我將刀在半空劃出一道兇狠的鐵弧,不要命似地飛撲上前,一刀砍下一個舉劍的白癡的腦袋!銀光消逝的一瞬,那人的斷頭跟泥球似地在地上噗通噗通滾動。我一刀將它串在刀刃上,做成一個“人頭鐵錘”,瞄準另一人的脖子就狠命錘打,直到聽見那人脖子斷裂的脆響。 起初沖過來的士兵有五個人,我眨眼間殺了四人,抬腿一踢,將地上一顆死人頭踢向那逃跑的第五人,當即把那蠢豬砸得跌倒在地。 “嗚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些個魁梧壯漢發(fā)出野驢一樣的嚎叫聲。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只能聽見自己瘋狂的尖笑聲。我將“人頭鐵錘”對墻擊爛,白花花的碎骨和腦漿被擠了出來,像一盤加了番茄醬的乳酪布丁。斫骨刀刀身上全是他人的鮮血和漿料,我哈哈笑著將它捅入第五人的眼窩,讓對方眼球里亮晶晶的黏液成為我刀刃的裝飾。 很快神獵軍發(fā)現了這層的動靜,開始集中兵力,想一舉砍翻他們的國王。 我揪起一顆頭,舌尖和口腔接著淌血的斷口,讓腥臭的血咕咚咕咚流進我灼熱的喉管。猩紅的血液染透了我白色的絲綢內衫,我大口大口地吞咽。好久沒喝人血了,這感覺真棒。 我聽到自己猙獰的聲音,“乞乞柯夫,現在的神獵軍有多少人?” 老頭子道,“原本是五十人?,F在他們放出了監(jiān)牢里全部的囚犯,估計人數擴充到將近二百人了?!?/br> “才二百人啊……”我發(fā)出一陣震顫般的尖笑,“就二百人,也敢跟我叫板?” 就像是響應我的號召,又有十幾人從樓下跑了上來。這些人有點腦子,不僅有銳器,還帶了盾牌,估計處理起來麻煩點——一點而已。 我滿臉是血地大笑,掄刀上前!泥鰍老頭乞乞柯夫依舊擅長審時度勢,在聽到對面齊齊吼出的一聲洪亮的“殺”便嗖地躲到了一邊,比鉆進地縫里的螞蟻還靈活。 我獨自沖進了十幾人的包圍圈中,很快感到肩膀挨了一記重錘,脊背被刀砍出一道裂口,火辣辣又涼颼颼。這些狗娘養(yǎng)的拿著的盾牌真礙事。我搶過來一面鐵盾,拿在手里有些分量,但還不至于使我胳膊脫臼。我一邊用斫骨刀剁這些肥熊的腦袋,一邊咣咣將盾面往對方臉上、膝蓋上砸,堵住那十幾張嘴里嘰里呱啦的喊叫。 “主啊——!” 波波魯看到這一幕差點尖叫著昏過去,遍地都是碎尸和紅白交加的軟漿,估計又勾起了他內心深處的噩夢。一名士兵想要逮住他,這蛋殼修士倒沒像老頭子那樣躲藏,而是被嚇瘋了。他捧著一本厚厚的辭海,使出牛勁,傻不拉幾地往那士兵堅硬的鎧甲上砸,哪里堅實他砸哪里,估計能讓其他人笑掉大牙。 波波魯好不容易長出的濃密黑發(fā)被一名神獵軍叛徒一把薅住。眼見臨頸的寒刀在側,我以為蛋殼修士會嚇得尿褲子,或張口求饒,沒想到他只是迅速地在胸前劃了個十字架,悲壯地振臂高呼,“主與我同在!” 咔嚓一聲。不是他的脖子裂了,而是我將那個叛徒剁了。這層回廊的最后一人,我把他砍倒了,人生真是充滿驚喜。我愉快地大笑,將瑟瑟發(fā)抖的黑袍修士拎起來,基本是把他跟條拖布似地拖下了樓梯。 乞乞柯夫又和游魚一樣從后搖頭擺尾地跟了上來,那張欠揍的嘴嘀咕道,“死了十七人,還有一百五十多人?!?/br> 來了就殺,殺到手軟為止,我管多少人哩。我愉快地跳下一排排旋梯,感到多年禁錮在辦公室的手腳終于得到了自由,很快就變得和之前一樣敏捷輕便,令人懷念。 就在這時,波波魯忽然悲傷地對老頭子說道,“羅兄弟真的被殺死了嗎?” 噗通一聲,我突然摔倒在地,沿著最后八節(jié)臺階,跟只失控的鐵皮桶似地滾了下去,磕得滿臉都是淤青。我發(fā)出一聲憤怒的痛叫,抱住小腿,腳踝像是扭了,漲痛不止。 老頭子飛快地湊過來察看我的傷勢,“久坐不練的后果。大意了,你?!?/br> 我恨不得錘死他,感到眼眶酸脹發(fā)熱。我舉刀吼道,“我要是停在這兒,你們也他媽給我等死吧!” 老頭子白了我一眼,吹口哨讓他那條寶貝蜈蚣鉆出匣子。那條外殼冰涼的蜈蚣先對準我鼓起的大包吮了幾口,往里注入一股亂七八糟的汁液,倒是緩解了淤痛。我吃力地撐起身,那條蜈蚣在我腳踝處盤了幾下,凝成一個比較堅固的支架,基本撐住了我半邊身體的壓力。 “只要別劇烈活動就行,走幾步還是沒事的。”乞乞柯夫用一種很該死的表情配合著聳了聳肩膀,“現在我們得放慢速度了?!?/br> 我氣得一口惡氣窒在胸腔,“你他媽不如說讓我們直接等——” 拐角后的回廊突然響起了奔跑聲和喘息聲。我僵了一瞬,迅速地將斫骨刀攥在手里,貼墻靜候。乞乞柯夫蹙起眉毛,波波魯則緊張地大氣不敢出。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我躥出去,雙眼血紅,劈頭就砍,卻聽乞乞柯夫在背后大叫,“是自己人——萊蒙!”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