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之上_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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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和臉上的喜悅一閃而逝。“敲鑼打鼓都不見得能把剩下那些匈奴人哄回來,還能有什么要緊事?”他唉聲嘆氣。 朕真被逗樂了。“可朕聽說,回紇、沙陀對之前匈奴占有的水草豐美之地頗為覬覦。” 這提醒再明白不過,黨和眼睛一亮?!翱赡切┈F(xiàn)在都是咱們大周的!”他興奮極了,“陛下,臣想……” “回紇、沙陀兩部疑有異動,朕命你端午過后立即動身返回,一一查明?!?/br> 黨和立刻跪了下來?!俺冀又?!臣愿永為陛下前鋒!” 朕很是滿意。黨和素行忠義,言出必行;只要他在一日,西北便安定一日?!靶辛耍€不起來?” “臣……”黨和有點吞吞吐吐,“臣還有一個不情之請,陛下?!?/br> “怎么?”朕心情愉快,口氣也很輕快。 “提早回西北這事,臣本不敢說,是謝相教臣說的。”黨和低頭訥訥,“臣怕陛下聽了以后,不準臣的請求便罷了,還可能對臣心生疑竇??芍x相說,陛下心懷天下,只要臣確是為國為民,陛下一定會準的?!?/br> 從聽到謝鏡愚的名字開始,朕就有種不祥的預感?!芭叮窟@么說來,是謝鳳閣有不情之請?” 黨和聽不出朕話里有什么情緒,便悄悄抬頭,對上朕的目光后又趕緊垂下去。“不是謝相,是臣自己。若是謝相知道,必定要怨臣多事?!?/br> 朕沒忍住在心里冷哼了一聲。你倆倒是關系好,知道他怨你你也要說,敢情朕同不同意都要唱白臉了?“到底何事?” 黨和趕緊道:“臣與謝相識于微末,如今也十年有余了。臣雖駑鈍,但臣心知,以謝相之才,絕不可能埋沒。便是有些不好啟齒之事,只要避過,也無甚要緊??沙冀栈鼐?,才知曉謝相已向陛下坦承?!?/br> 等等?這話的意思莫非是黨和早知道謝鏡愚好南風? 朕懵了。朕一直以為謝鏡愚那是緩兵之計,結果竟然是真的? 黨和沒有察覺,還在繼續(xù):“這些年來,謝相殫精竭慮、一心為我大周做事,明眼人都看得到。即便事務再困難,臣也從未見他皺一次眉。而臣這次回京,謝相卻似乎滿腹心事。臣斗膽,想請陛下……” 說得像是朕不顧忠臣心意、強行逼婚似的,朕實在聽不下去了。“朕已經(jīng)答應他,不給他賜婚了?!?/br> 黨和還想再說,聞言一愣?!氨菹?,這是真的?” 朕相當沒好氣?!澳械呐乃疾灰阏f朕能怎么辦?” “男的女的都不要?”黨和重復,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拔揖驼f他為什么愁成那樣,原來……” 雖然氣還沒消,但朕的好奇心依舊被勾了起來。黨和連自稱都忘了,想必確實猜到了一二真相?!霸瓉硎裁??” “他必定已然心有所屬?!秉h和斬釘截鐵地回答,而后終于想起他還在朕面前?!盎乇菹?,臣的意思是,謝相這是心里有人了。” “你當這話朕沒問過?”繞來繞去又繞了回去,朕簡直沒法有好聲氣,“謝鳳閣嘴硬著呢。他不承認,朕也沒奈何?!?/br> “那肯定是謝相還不知道該如何做?!秉h和篤定道,“謝相不管做什么都得心應手,好似這世上沒事情能難倒他,沒想到最后卻敗在情之一字上。老天甚是公平,甚是公平!”他越說越高興,最后還開心得哈哈大笑。 “……你現(xiàn)在還有不情之請嗎?”朕瞧著他傻樂,相當無語。 “沒了,沒了!”黨和趕緊叩頭,“臣謝陛下恩典!” 說是這么說,可他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之前恨不能替謝鏡愚讓朕收回成命,現(xiàn)在又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朕真不知道謝鏡愚有黨和這樣的老友到底是福是禍。 話再說回來,謝鏡愚如今可是興京城里炙手可熱的人物,想娶王公貴女都不難,還有誰能讓他思而不得? 作者有話要說: 黨和:兄dei,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第7章 黨和說走便走。四日假期過去,天色剛亮,他便領軍出了金光門。朕打算親自給他送行,他也沒要。 他這一走,朕又面臨無事可做的窘境,只能開始專心致志地研究謝鏡愚的心上人。不提別的,能讓黨和冒大風險為他求情,謝鏡愚定然也是個重情的人;只要他的心上人能為朕所用,朕就用不著費神考慮他身上有沒有不定時炸|彈、需不需要先下手為強了。 這方法擺不上臺面,朕知道。但比起謝鏡愚被南吳策反、雙方兵戎相見,朕覺得,能和平解決還是和平解決吧。反正朕估摸著,朕在謝鏡愚心里也沒啥好印象了,左右不差這一條。 興京城里,男人自然很多,適齡男人也不少,但說到能令謝鏡愚猶豫不前的,那還真沒幾個。朕讓戶部給朕整理了份名單,一有空便對著挨個兒研究。說實話,里頭有二三個條件確實不錯,然而都和謝鏡愚毫無交集—— 以前也就算了;他現(xiàn)在貴為宰相,怎么還能每日除了上朝、議事便是擬詔、回府?私宴從來不赴,交友也沒幾個,放眼望去全是至少不惑之年的同僚……好南風是一回事,喜歡大十幾二十歲、有夫人孩子的男人,他口味沒這么重吧? 朕深深地納悶了。黨和會不會和朕一樣猜錯了?其實根本就沒那個所謂的心上人,謝鏡愚只是察覺到朕起了疑心才滿腹心事? 朕覺得這可能性確實挺大。 什么?說謝鏡愚一日里有六個時辰都在皇宮,朕也該把朕自己列進名單考慮? 得了吧……雖然朕早前就有些隱約猜想,但這點自知之明朕還是有的。若他喜歡朕,那可比勾連南吳更像吃了熊心豹子膽。退一萬步說,他能看上朕什么,一副還過得去的皮囊嗎?他又不傻,朕一見他就犯疑心病,他沒怨朕就不錯了,還談什么喜歡? 又是毫無頭緒的一條路,好在嚴同復沒讓朕等太久。 “陛下,臣已經(jīng)查出當日在曲水石橋之人的蹤跡。上巳之后,他未在興京逗留,而是一路南下。前些日子,那人已到岳州。若是臣的探子消息無錯,他這是要回建州?!?/br> 岳州隸屬江南道,建州隸屬嶺南道。若是朕叫人做建州刺史,妥妥兒算貶職發(fā)配,真正的天高皇帝遠。那人要真是康王手下,只能說康王確實會選地方躲。 朕想了一想,問:“可派人跟住他了?” 嚴同復應道:“已經(jīng)跟住了。之后該當如何,還請陛下明示?!?/br> 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畢竟惠帝昏庸無道,康王自己也是個酒囊飯袋——然而架不住敏感,嚴同復謹慎小心也是正常。“讓人繼續(xù)跟著,別被發(fā)現(xiàn)。十幾年來毫無動靜,偏生最近有,怕是不甚太平。朕給你寫道手諭,叫沿途州縣配合辦事?!?/br> 嚴同復明顯松了口氣?!俺贾x陛下體恤?!?/br> “在沒見到幕后之人前,一定不要輕舉妄動?!彪拊俅翁嵝?,“朕要活口。人不夠就再多派點出去,要信得過的?!?/br> “臣明白,請陛下放心。” 眼見這事解決就是早晚問題,朕腦子里那根弦總算松了下來。這一松便有了心情干別的,比如說去校場射箭。 父皇在外四處征戰(zhàn)時,朕年紀還小,總覺得自己有一天也當如此,便練得很勤快。等年紀大點,朕才發(fā)現(xiàn),父皇已經(jīng)把該打的都打差不多了;若哪天大周需要朕御駕親征,那朕這個天子顯然當?shù)脴O其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