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之上_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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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雍蒙口稱謝兄,眼睛卻望著朕。謝鏡愚也回過頭,用目光征求朕的意見。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騎虎難下。趕在眾人發(fā)現(xiàn)他倆的目光焦點都是朕之前,朕極輕地點頭,心中卻在怒罵——朕料到可能碰見一二熟人,但這熟人怎么會是雍蒙? 作者有話要說: 雍蒙:自然是為了修羅場。 第29章 論起其中原因, 卻不怎么令人意外。 雍蒙素來愛與客燕飲、講論才藝,自然不會錯過上元賽詩會這樣的活動。但直接出面又太過隆重, 他便包下了邊上的酒樓, 既可以隨時觀察進(jìn)度,也不致錯過有興趣的人。 ……所以今天的事算守株待兔的一種? 朕一時無語。歸根結(jié)底就是不該念那半首青玉案、還被謝鏡愚聽見,朕實在該再警醒些。至于現(xiàn)在……雖然約會半路被打斷很是不爽, 但也不失為一個查明雍蒙所圖的好時機。 一打定主意,朕便收斂心思,仔細(xì)聽雍蒙說話。 “……多年來,臣還未曾見陛下有此雅興,便大膽相邀。若是貿(mào)然攪擾了陛下, 還望陛下體諒?!?/br> 說完,雍蒙深深彎腰行禮。朕瞥了一眼謝鏡愚, 發(fā)現(xiàn)他也正望著朕, 面上帶著不明顯的歉疚。朕對他小幅搖頭,口中則道:“魏王起來罷。朕今日微服出訪,只是想與民同樂。既然這樣都能碰上謝相和魏王,那也是天意如此。” 雍蒙直起身, 聞言輕輕一笑。“能碰上陛下,臣的運氣已是很好。而謝相能在臣之前碰上陛下,更是時運極佳?!?/br> 不知道是不是朕的疑心病又犯了,現(xiàn)在朕聽雍蒙的每句話都像是別有它意。朕自不可能說朕約了謝鏡愚, 但雍蒙有沒有可能猜到?按他出現(xiàn)的時機推算,他應(yīng)該沒看見后頭朕的小動作, 但他在樓上往外望時可能看到了謝鏡愚在朕耳邊說話? “確實如此?!敝x鏡愚接話,仿佛他只聽出了字面意思,“能為陛下作陪,是臣莫大的榮幸?!?/br> 朕又仔細(xì)想了想。就算雍蒙全看到了也沒什么,畢竟真正逾矩的地方只有朕和謝鏡愚兩人知道?!凹热皇巧显压?jié),就不要談時運之類的了?!彪藜皶r岔開話題,“不如魏王和朕說說,今日可有什么收獲?” 雍蒙面上笑意愈深?!叭羰鞘裁词斋@也沒有,臣怎么敢請陛下和謝相賞臉呢?” 所謂的收獲,詩句是免不了的。不得不說,雍蒙的品位確實高雅,連著好幾首都是用詞清新、不落俗套。而后,他又引薦了兩位能人。其中一人做得興京城里最好的乳糖圓子,另一人則扎得興京城里最好的龍燈。 “雖說這乳糖圓子不及宮中所賜,但也別有一番風(fēng)味。至于龍燈,街市上所謂的龍燈都是粗鄙之物;若他能為陛下扎燈,一定會做得活靈活現(xiàn)?!?/br> 聽起來噱頭很足,但朕一點興趣也沒有?!半捱€從不知道魏王涉獵竟如此廣泛?!?/br> 雍蒙素來是聰明人,一聽就讓兩人退了下去。“陛下可是不喜?” 當(dāng)面挑刺不是朕的風(fēng)格,朕就想了個好聽的理由?!暗挂膊皇?。朕只是覺得,讓他們僅為朕一人做圓子扎龍燈,還不如讓他們做給更多的人吃、扎給更多的人看?!?/br> 雍蒙一副恍然大悟而后心虛受教的樣子。“陛下愛民如子,臣實不能及?!?/br> 朕瞧著他毫無破綻的表情,著實有點失去耐心。照這種進(jìn)度,等到走的時候還是在套話和太極。接著,朕又回想了下朕自洛府回興京那一日、還有除夕賜宴那一日,心道不能一直坐以待斃,便狀似不經(jīng)意地往謝鏡愚的方向瞟了一眼。 席上就三人,謝鏡愚不可能注意雍蒙,自然一下子就接收到了。對朕的暗示,他似乎有點不樂意,但還是開口說人有三急、想暫時失陪。 雍蒙便讓人給謝鏡愚帶路。等謝鏡愚下了樓,他才笑道:“謝相素來博學(xué)多才、精明強干,中丞,越來越得陛下青眼,實在令人羨慕。” 來了! 朕頓時打起精神。“這話若是別人說,朕還是相信的??蓮奈和蹩谥谐鰜怼彪薰室馔nD了下,上下打量他。 “陛下莫非想說,臣與謝相乃是齊名?”見朕頷首,雍蒙卻搖了搖頭,好似有些失落,“陛下此言差矣?!?/br> 朕哈哈一笑。“難道眾所公認(rèn)盡是虛言嗎?” “眾人公推,自不會空口無憑。然而,”雍蒙又搖了搖頭,那股失落之意愈發(fā)明顯,“臣自覺得,臣遠(yuǎn)不如謝相。” “此話怎講?”朕問,想知道他到底在后面準(zhǔn)備了什么等著朕。 “若是只比相貌才學(xué),臣和謝相各有所長,勉強可算平分秋色。何況,臣和謝相畢竟身份有別,不好相提并論?!庇好烧f著,輕嘆了口氣,“然而,謝相入可為中書令,出可為尚書丞;在為陛下解憂這方面,臣確實遠(yuǎn)遠(yuǎn)不及謝相。” 說到這里時,他眉宇間凝結(jié)著一股憂愁,令人見之不忍。 朕的疑心病卻更重了一些。雍蒙這話是什么意思?明面上說是想為朕解憂,實際上卻想要實權(quán)? 然而雍蒙下一刻就否決了朕這個猜想?!爸x相為父皇一手提拔,如此能干也是當(dāng)然。便是臣和諸位兄弟,也只有望塵莫及的份兒。” 朕一時沒有說話。謝鏡愚是父皇一手提拔的沒錯,但親王遙領(lǐng)刺史、從此沒有實權(quán),明面上也是父皇的命令。關(guān)于朕才是父皇如此做的真正原因,雍蒙是否知道了更多? “朝中之事,臣不能像謝相一樣為陛下分憂解難,還能算是臣心有余力不足??傻搅顺?,臣仍舊不能令陛下展顏,那臣真是無能至極了?!?/br> 朝下?無能至極? 話題展開太過急轉(zhuǎn)直下,滿腦子轉(zhuǎn)著朝堂權(quán)謀的朕頓時有點懵。 “陛下,當(dāng)年您住承慶殿,距臣住的安仁殿不過三五百步。十?dāng)?shù)年來,那三五百步還是三五百步,甚至還愈來愈遠(yuǎn)?!庇好捎謬@了一口氣,“想陛下與臣,既是君臣,又是兄弟,然親密猶不及……”他沒指名道姓說謝鏡愚,“臣每每想起,均覺得是臣的過錯。” 朕聽懂了,卻更不懂了。怎么,雍蒙這會兒來和朕說要加強兄弟感情聯(lián)系?是不是晚了點?“四哥多慮了。你我血脈相連,已是至親,又何來疏遠(yuǎn)可言?” 雍蒙朝朕拱了拱手,滿是歉意的樣子。“陛下如此寬宏大量,自是臣的福氣,可這并不能令臣于心稍安。若當(dāng)年臣能常邀陛下走動,也不致陛下難得出宮還獨自微服?!?/br> ……怎么,嫌朕出宮卻沒想起你來? 可朕已經(jīng)約了人了! 朕不免腹誹。而后朕想起,不管是正式出巡還是微服出宮,朕確實一次也沒幸過魏王府。但真要說起來,朕即位以后也就幸過順王府和建王府,因為雍至和雍桓的嫡長子行周禮。 不管以上哪一個原因令雍蒙變得如此古怪,那不都是在暗示,雍蒙突然在意謝鏡愚是因為……嫉妒?嫉妒謝鏡愚能獲得朕的信任,嫉妒謝鏡愚能和朕走得近? 朕被朕的這個新猜測雷得外焦里嫩。 雍蒙貴為親王,還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即便他不想搞后宮,也有無數(shù)人等著爬他的床,犯得著跟朕這兒較勁? 再者說了,謝鏡愚喜歡朕已經(jīng)是概率很低的事情,哪兒這么巧兩個都喜歡朕?如果是真的,才是活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