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之上_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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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句?”瞧他很是鄭重的樣子,朕不由好奇。 “天下諸事都取決于利之一字。”謝鏡愚一字一句地重復,“其實世上并不是所有事都如此?!?/br> 朕注意到他目光灼灼,已然猜出一二。“譬如說?” “臣對陛下之心,絕無私利,日月可昭。”謝鏡愚這個誓言簡直可謂擲地有聲。 朕忍不住腹誹,瞧你講經論史頭頭是道的樣子,怕是朕想昏聵一把都沒希望;諫臣從來不好當,更別提利益了。不過朕嘴里說的是:“沒錯,畢竟這事兒本來就全是麻煩?!?/br> 謝鏡愚果然很有意見?!氨菹?,此言何解?” 朕沒回答,只是回頭望了望。謝鏡愚下意識地照做,而后立即明白過來?!氨菹?,”他的聲線倏爾變輕,“您嫌棄他們跟著礙事么?” 朕停下腳步,深深看進他的雙眼。“怎么,謝相不如此認為?” 兩人立于上下石階,對望半晌。日頭早已出了,草面白霜將化未化,泛著點點冷色華光。即便如此,周遭氣息也愈發(fā)繾綣,全然不似君臣之間該有的。 自謝鏡愚說“此言何解”開始,他便皺著眉頭。現(xiàn)下多少有些松散,但還殘余著一些?!八憷?,”朕伸手撫平最后一絲褶皺,“朕隨口說說而已?!?/br> 謝鏡愚身軀微動。就在朕打算抽離時,他卻猛然抓緊了朕的手?!半m然臣早前說過惟愿隨侍陛下左右,助陛下成就千秋功業(yè),但如今……” “如今謝相后悔了?”他手心極燙,朕忍不住一動。 謝鏡愚不由分說地抓得更緊?!笆恰!?/br> 嗯?朕不禁揚眉?!霸趺磦€后悔法?” 這話答不好朕肯定要發(fā)飆,但謝鏡愚只稍稍一頓?!白詭孜辉紫喽ㄏ螺喼禍獙m起,臣便日日焦心,只等一月之期過后,便可見到陛下。數(shù)日不見思之如狂,唯有陛下可令臣有如此體會。雖然臣也明白,魚與熊掌不可得兼,可臣——” 謝鏡愚直直地望進朕的雙眼,話聲卻低得與眸中的交頸之意完全相反,“可臣貪心不足,只想要得更多?!毖援叄瓜骂^去,輕輕吻了吻朕的指尖。 作者有話要說: 有美人兮, 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愿言配德兮,攜手相將。 ↑瞧,我替你們把評論寫了【喂 第52章 在接下來的山道上, 指尖上的輕柔觸感久久徘徊不去,擾得朕心猿意馬。若來得及便繞到翠云亭的計劃因此擱淺, 朕只想早點下山去。 劉瑾對朕提前半個時辰回來略有驚訝, 趕忙催促尚食局呈上晚膳。朕草草用過,便迫不及待地擺駕九龍殿泡溫泉了。 明面上說是泡湯,實則是做些不好啟之于口的事情。朕揮退左右, 解下中衣,步入蓮花池。池邊二三級白石階面已經被浸得溫熱,朕坐下去,肆意伸展身體。忍了一路的暗火卻沒被澆滅,反倒如溫水一般猛地涌上周身, 將朕包裹得嚴嚴實實。 朕眼前不由又浮現(xiàn)出謝鏡愚托著朕的手親吻的情形,那股火焰便燃得愈發(fā)猛烈。這坑爹家伙, 撩起朕的興致卻沒后續(xù)……朕一面咬牙切齒地腹誹, 一面不由自主地探下手。此時回憶謝鏡愚略帶薄繭的手指和過分濕熱的口唇可能不是個好主意,因為感覺來得實在太過迅速—— 蓮花池上,喘氣漸熾;片刻之后,又一點一點地悄聲下去。 流水很快便將可疑痕跡帶走, 朕也終于可以專心考慮這件事了。當朕對誰都沒興趣的時候,朕極少想到男女之事,連自我紓解都少。這令朕一度以為,朕這輩子可能就如此清心寡欲下去;管他什么三宮六院七十二妃, 反正朕只要把太子這個任務完成就足夠。 但現(xiàn)在可不是那么回事。心動情動,帶起身動;想想也合乎情理, 然而…… 朕該給的暗示都給了,總不能叫朕明示謝鏡愚吧?另外,雖說謝鏡愚可能比朕還著急,但以他那能忍成個閉嘴蚌殼的個性…… 莫非還得朕下劑猛藥、好讓他狂上一狂? 不至于吧……朕直犯嘀咕。迄今為止,兩人獨處基本都是朕蓄意制造機會,總該有一次輪到謝鏡愚主動??? 剛發(fā)泄過的身體還殘余著些輕飄飄的、恍若在云端的感覺,但朕已然開始發(fā)愁。天色愈發(fā)暗了,背后不遠處的宮燈光芒跟著愈發(fā)明顯。朕滿腹心事,又往溫泉中沉了沉身子,只把腦袋露在水面上。 忽而,那抹暖黃光線晃了一晃。朕剛剛已經吩咐下去,閑雜人等不許靠近;這會兒有人,估摸著只可能是劉瑾來送軟巾。然而,朕瞇著眼睛等了一陣,只聽見腳步聲慢慢停住,劉瑾那略帶尖細的嗓門卻沒隨之響起。 “東西擱好就下去罷。”朕開口吩咐,有些懨懨的。 背后的人卻更近了兩步。步伐不大,卻甚是堅決。 朕聽著不太對,旋即回頭。入目卻不是宦官袍服,而是一襲絳紫大氅,色澤深得像是能融進夜色。朕心臟咯噔一跳,剛冒出頭的緊張感瞬時變了一個味道。都說是說曹cao曹cao就到,朕這回是想謝鏡愚謝鏡愚就到了…… “……陛下?!敝x鏡愚終于出了聲。 因為背光,朕看不清他面上神情。若是只從他說話的語氣判斷……在這個時辰,他出現(xiàn)在此地,必然已經打定了主意;但是否能夠逾越最后一步,還是取決于朕?!爸x相這會兒又記得服紫了?”朕不動聲色道。 謝鏡愚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白日那件在夜里太過扎眼。” 朕微微挑眉,沒應聲。 “臣剛剛……”謝鏡愚小聲解釋,那種干了壞事的局促體現(xiàn)得愈發(fā)明顯,“臣剛剛悄悄繞過了陛下的隨身侍衛(wèi)。” 朕不用猜都知道他是偷溜進來的,不然朕也不至于他到背后了才發(fā)現(xiàn)?!爸x相的意思是,朕合該加強一下這九龍殿的守衛(wèi)?” “臣……不是這個意思。”謝鏡愚趕忙又解釋,“臣只是……只是……”不知為何,他有些囁嚅。 借著八角宮燈中透出的燭光,朕瞧見他耳根已經染了一層緋色。真古怪,當時他說口談的時候都沒這種反應,反倒是現(xiàn)在…… 朕心電急轉,忽而意識到今日與之前有一點極其明顯的不同?!傲T了,不管你怎么進來的,”朕稍稍從池中起身,“你有何急事,非得在此時見朕?” 池邊三級白石階,一級在水面上,兩級在水面下。朕坐到第三級上,恰好能將手臂于第二級上攤開,只露出半個胸膛。 謝鏡愚像是噎住了,又像是在憋氣。好半晌,他才回答:“陛下說對了,臣確有急事?!?/br> “那就說?!彪薜?,懶洋洋地倚靠在石壁上。 謝鏡愚又停頓了一會兒。“若是臣今夜不見陛下,”他輕聲道,“臣唯恐陛下不愿再等臣?!?/br> 他嗓子里已經帶出了他極力壓抑的東西,聽著莫名令人耳熱?!暗??朕今日沒吩咐你做什么罷?”朕故意繼續(xù)和他裝傻充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