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之上_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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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確實沒有?!敝x鏡愚又道,“是臣妄自揣摩圣意,請陛下……”他像是想說賜罪,半路卻轉(zhuǎn)了個調(diào)子,“請陛下許臣戴罪立功?!?/br> “哦?”朕斜著眼睛看他,心道這人總算在關(guān)鍵時刻機靈了點,“朕倒是想聽聽,謝相想要如何戴罪立功?” “陛下今日上下西繡嶺,怕是乏得很,臣愿自薦為陛下推按?!?/br> 他這么說的時候眼睛一眨不眨,朕簡直懷疑他早就想好了這個借口?!半匏芈勚x相學(xué)富五車,可從未聽過謝相還會推按。” “陛下謬贊。雖然臣德薄才疏,但確實會一點兒。” 后半句話聽著很是真誠。朕忍不住盯了謝鏡愚半晌,暗道他一個高族子弟到底從哪兒學(xué)的推按。但這會兒答案不重要……“衣服脫了?!?/br> 許是有些突然,謝鏡愚聞言愣住。 朕簡直想白他一眼。“怎么著,你給朕推按,還要朕挪身不成?” 謝鏡愚立即口稱不敢。以如今的氣溫而言,他穿得不算太多。但在朕的注視下,他生生出了兩個錯,差點把自己絆倒。等脫到身上最后一件褻衣時,他雙手略有停頓,但還是解下來了。 他身上不該看的地方朕都看過;但說到徹底坦誠相見,這倒真是第一次。從他走來、再下到池中的過程里,朕瞇著眼睛、托著下巴,上下打量的目光簡直可以用肆無忌憚形容?!爸x相不僅臉長得好看,”朕忍不住要點評,“骨rou也很是亭勻啊。” 許是太過直接,謝鏡愚立即被鬧了個大紅臉?!氨菹?,”他強撐著道,不停閃爍的目光終于停在了朕前胸,“臣覺得……還是陛下更好看些?!?/br> 這時候還不忘給朕戴高帽,朕輕嗤一聲?!爸x相覺得朕像是沒有自知之明的人么?” 謝鏡愚又是一愣,而后明白過來。“陛下只是太過銘記君為輕之道,便真以為事實如此了。況且,陛下肯定還聽過一句話,叫做——”他道,聲線倏爾柔軟,“情人眼里出西施。” 朕本來還想再逗他兩句,但謝鏡愚連“情人眼里出西施”這話都說得出口……“行行行,比嘴皮和臉皮,朕確實都不如你?!彪抟粨]手,借以掩飾身下那股突如其來的沖動,“謝相不是要給朕推按么?這就開始罷?!?/br> 說句實話,直到這時候,朕還對謝鏡愚的推按抱有一定懷疑。但他一上手,朕就知道他確實所言不虛——力道適中、手法精準(zhǔn),不一會兒朕就覺著身子軟了半邊。不是沒力氣的軟,而是充分放松的、意慵心懶的軟;光是陷在被褥中就會很舒適,更別提朕現(xiàn)在正泡在微熱的溫泉里。 “不錯,之前是朕小瞧了謝相你?!彪捱@么說的時候,已經(jīng)變坐為趴,好讓謝鏡愚順著后背按下去。 “陛下喜歡便好?!敝x鏡愚輕聲回答。 朕聽得他滿是隱忍的嗓音,忍不住腹誹他到底打算什么時候開始。結(jié)果下一刻,他的手便換了位置,繞向更敏感之處。 朕一時不察,唇邊便溢出了半聲沒控制好的氣音,像喘息又像呻|吟。仿佛受到鼓舞,身后之人隨即貼近,將朕緊緊攔腰抱住?!氨菹隆彼陔薅厗镜?,克制不住地前后動作,“臣想……” “你想?”朕反問,掰了掰他在朕腰間的手指。禁錮的力道似乎有些不舍,但還是松開了。朕便抓住那只手,用力一轉(zhuǎn)一拉,兩人瞬時換了個位置—— 大片水花被激濺上岸,但沒人在意。朕半站著,將謝鏡愚按坐在石階上,兩人鼻尖相對,幾乎貼上?!爸x相,朕許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朕拖長尾音,“你就想著如此大不敬之事?” “臣……”謝鏡愚急了,立即就想要解釋。 可他剛吐出一個字,就被朕用手指按住了唇?!澳请藿褚贡阋嬖V你——”朕隨即抬腿,越過他的膝蓋,嘴唇隨之欺到他耳邊,“朕坐這萬人之上的位置,也僅許你一人之下?!?/br> 像是從未如此奢望,身下軀體僵住半晌。 “陛下……”和謝鏡愚的聲音一起找回來的是他落下的吻和緊環(huán)的手臂,“臣必定不負(fù)陛下厚意。” 那股心火又燃了起來,從未如此猛烈。朕抱住他堅實的脊背,最后一次找碴:“但你也得給朕記著——若是你把這次搞砸了,以后就換朕來!” 謝鏡愚聞言低笑,胸膛隨之隱隱震動。“陛下,您怕是不知道,臣為這一日到底準(zhǔn)備了多久?!彼麑㈦薇У酶o,“臣又怎么可能讓陛下反悔呢?” 不知何時,落下了雪。水細(xì)起,燈朦朧,正是夜長盡歡時。 作者有話要說: 再次,請溫柔地走進這段良夜~ ps,找句最沒噱頭的話當(dāng)內(nèi)容提要,我容易嘛/(ㄒoㄒ)/~~ 第53章 朕做了個美夢。 夢中, 朕游于云夢臺,遠(yuǎn)望高處的觀宇。其上獨有云氣, 狀如峰巒, 升騰直上,須臾之間,變化無窮。旦為朝云, 暮為行雨;朝朝暮暮,巫山之陽…… 諧魚水之歡,效于飛之愿,夢里有些旖旎景象也是正常。朕于半夢半醒之間模模糊糊地想著,畫面卻忽而一晃, 眼前出現(xiàn)了一座極其熟悉的單檐廡殿—— 太廟! 朕垂髫之時便夢見過它。因著宮室未滿,朕輕易找到了父皇的神主, 又在附近找到了母后和太子哥哥的。沒立刻看到朕自己的, 朕還在父皇的宗廟中急得團團轉(zhuǎn)。等反應(yīng)過來朕另有宗廟,時間已經(jīng)不夠:朕僅僅看到自己生平的開頭,夢就醒了。 在此之后,朕無數(shù)次地想要再夢到太廟。若能把神主夾板上所刻的生平事跡看完, 朕想做一個配得上廟號的皇帝便會容易些,可多年來都未能遂愿。如今…… 朕來不及思考更多的,便提起袍服下擺,三步并做兩步地沖上太階。前殿祭祀莊嚴(yán)一如往日, 朕目標(biāo)明確地直奔后殿。尋找朕的廟堂比當(dāng)年容易多了,畢竟朕現(xiàn)在已對太廟形制爛熟于心;想要觸碰到神主也比之前容易多了, 畢竟朕現(xiàn)在已不是不及神龕高的幼童形態(tài)。 但再次對朕的神主伸手之前,朕的視線不由自主地注意到其他地方—— 朕的神主邊上依舊沒有皇后的神主。之前朕以為朕沒立皇后——為牽制各方勢力平衡,這也不是不可能——如今想想?yún)s別有深意。繼續(xù)細(xì)看,本該有的皇子神主也沒有。 旁人看來只會覺得異常古怪,但在如今的朕眼里,簡直太過明顯。 朕定了定神,回首再望—— 太階之東,自北向南,一溜兒六個神主整齊排列開去。那是功臣配享太廟的位置;而能擺在朕的宗廟中,自然都是朕的臣子。 六個人,都有誰? 朕的心臟忽而砰砰狂跳起來。一室宗廟的寬度算不上多遠(yuǎn);可朕走得越近,步伐就愈發(fā)沉重。因為隔著幾步距離,朕的目力已經(jīng)足夠看清北邊第一個神主上所刻的金字—— 太尉燕文忠公謝鏡愚。 一時間,朕簡直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從始至終,朕與謝鏡愚在天下人面前都是君臣關(guān)系,也許該哭;事到如今,朕終于能在夢里看見謝鏡愚、即便只是牌位,又也許該笑…… 深色木牌靜默佇立,令朕想起謝鏡愚低眉垂首時的恭謹(jǐn)姿態(tài)。隨便動神主確實不敬,但朕已經(jīng)動過好幾個,也不差他這一個。況且只是在夢里…… 朕終究伸出了手。供奉于宗廟的神主之位木質(zhì)致密,相當(dāng)沉重。朕小心翼翼地把外頭雕飾描金的那層提起,刻滿小字的夾板便露了出來。借著長明燈透出的燭光,朕仔仔細(xì)細(xì)地讀,從頭至尾,一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