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蠻王是一樣的人，為了自己想要的，可以犧牲其他人，你和蔣云卻不一樣?！鞭@冽似乎有些感慨。

    寂離皺眉，“我的確和他不一樣，蔣云看重其他人卻不看重自己，我還是比較自私的，會為自己想?！?/br>
    “所以，我們也許能比他們活得更久一點吧……”轅冽苦笑。

    “這樣活著，是不是老天沒眼？”寂離皺眉，似乎有些難過。

    “陳靖一生害人無數(shù)，但最后也是壽終正寢的?！鞭@冽冷聲道，“好人早死的有很多，壞人長命的也不少。有些早早死了，有些活著受罪，有些活著心死了，有些為了活著，每天都在煎熬?！?/br>
    “多累……”

    “不累?！鞭@冽搖了搖頭，認(rèn)真說，“死也好，活也要，大家無外乎都在求一個想要的好結(jié)局。求不到的哭了、死了、求到了的，舒坦幾年，最后歸途都是一樣的。命不是銅板決定，是自己選的?！?/br>
    寂離呆呆坐著，“也許，為了蠻王，蔣云會選擇死?！?/br>
    “你卻不會?！鞭@冽盯著寂離看，“即便你的命運和他一樣，你也不會?！?/br>
    “這么肯定？”寂離微笑，“我也不是那么怕死的?！?/br>
    “不會?！鞭@冽卻是很篤定地?fù)u頭，伸手輕輕撫過寂離的臉頰，“別人可以為了所愛死，你卻可以為了他們茍且偷生……死比煎熬容易得多。”

    寂離盯著轅冽，問，“如果在離結(jié)局才一步之遙的時候，一個人放棄了，另一個人就會跌進谷底，永不翻身。如果堅持下去，哪怕茍延殘喘……”

    “那我就算身在谷底，也會奮力爬上來?！鞭@冽笑著摸了摸他頭，“一個人是永遠(yuǎn)沒辦法走到最后的，一個人的最后，不是最后。”

    88、陰謀詭計 ...

    蠻王想了一夜，天亮前靠著蔣云的軍床迷迷糊糊睡著了，等醒過來的時候，就見天已經(jīng)大亮，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帳外走了進來。

    “你回來了？”蠻王站了起來。

    蔣云看他的眼中，并沒有半分的期許，如同是一潭死水，這讓蠻王略微感到些受傷，也有些不安。

    “去哪兒了？”

    “隨便走走?！笔Y云淡淡回話，“什么時候開戰(zhàn)？”

    “你著急？”蠻王有些意外，之前蔣云一直極力想要阻止他和轅冽的這次正面交鋒。

    “該來的總會來的。”蔣云將睡著了的小寶寶放到床上，低聲道，“我有些累，早點結(jié)束也是好的。”

    “什么？”蠻王沒聽清楚，問他，“很累？睡一會兒吧?！?/br>
    “嗯?！笔Y云點頭，“打完這場仗，再睡吧?！?/br>
    “你全力支持我打這場仗？”蠻王問。

    “嗯！”蔣云沉默了一會兒，仰起臉看他，“如果我們贏了，就重頭來過吧！”

    “……那如果輸了呢？”蠻王忽然覺得蔣云的狀態(tài)有些奇怪。

    “你覺得自己會輸給轅冽？”蔣云挑起嘴角，笑容里有些挑釁，那是一種在蠻王看來久違了的神情。

    曾經(jīng)的蔣云要鼓動他去做某件事的時候，都是這樣挑起嘴角，慫恿他。

    彼此對視了良久，蠻王笑了，“好！一言為定，贏了，我們從頭來過！”

    ……

    隨后的三天時間，雙方都按兵不動，表面上偶爾有些試探，私下卻是積極籌備。

    寂離抓緊時間，讓轅冽組織了一批親信人馬，暗中挖地道。果然，寂離畫出來的圖紙一點都沒錯，地底有一片脈絡(luò)縱橫貫通南北的地道網(wǎng)，全部打通大概需要個一年半載。

    ……

    而此時的樂都，也是暗流洶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