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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無限險境在線閱讀 - 第187節(jié)

第187節(jié)

    周杞現(xiàn)在也意識到了紙人的詭秘,附身湊近白軼,用低沉沙啞的聲音說:“我沒意見,但是你確定要來我們房間打地鋪嗎,我床底下躺著一個紙伴娘,你打地鋪,四舍五入就是和她一起睡?!?/br>
    白軼渾身一哆嗦:“嚶嚶嚶,我不敢打地鋪了?!?/br>
    “你和周杞一起睡吧,我不習慣和別人睡?!笨紤]到安全問題,季思危同意了,他面無表情地站起來:“我先去洗漱?!?/br>
    季思危走后,白軼摸了摸冰涼的手臂,悄聲說:“你們覺不覺得,這哥有點冷?”

    白軼說的冷,并不是指他的長相,而是他身上的疏離感。

    “大家都是剛認識的陌生人,他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正常了,還挺有禮貌,難道都跟你一樣自來熟?”宴月話鋒一轉(zhuǎn):“再說了,性格如何不重要,是個靠譜隊友就行?!?/br>
    白軼又道:“今天變故突生之時,他處理手法有多果斷,反應有多鎮(zhèn)定你也看到了,你真覺得他是第一次進副本?”

    想起季思危幫忙擋下一劫,宴月說:“僅憑這些無法判斷他是不是新手,但我認為,他是個值得信任的人?!?/br>
    白軼:“這我同意?!?/br>
    季思危走到樓梯轉(zhuǎn)彎處時,忽然察覺到有一股陰氣逼近。

    他停下腳步,憑直覺抬頭看向上方。

    樓梯間的燈瞬間熄滅。

    樓上沒有開燈,樓梯與客廳有一層木板相隔,只有慘淡的月光從窗戶透進來。

    他清晰地看到,上方樓梯口憑空出現(xiàn)一個穿著裙子的身影,光線昏暗加上逆光,她的臉完全隱沒在陰影中。

    她手上握著一把尖銳的刀,發(fā)出輕挑的笑聲,一步一步地走向季思危,沒有發(fā)出一點腳步聲。

    季思危甩出袖中的水果刀,屈指輕敲。

    小木偶從他口袋中飛出,懸浮在他身旁,雙手叉腰,氣勢洶洶。

    小木偶對自己人是如春天般溫暖,對魑魅魍魎就另說了。

    那道身影頂著壓力又往前走了一步。

    深邃的眼睛微睞,修長的眼尾收成濃重的一筆,平添冷意,黑刀在手中旋轉(zhuǎn)一周,無端生出幾縷紅霧,季思危一句話沒說,繼續(xù)向上走。

    那道身影一僵,竟往后退了兩步,似乎在微微發(fā)抖。

    不過堅持了幾秒鐘,就消失在原地。

    樓梯間的燈再度亮起。

    季思危慢條斯理地藏好水果刀,沒有被這個小插曲影響到情緒。

    不過,他開始思考一個問題——房子里的樓梯是不是有特殊意義。

    第一晚,樓梯口出現(xiàn)了一個穿著繡花鞋的女人。

    第二天凌晨,任務者滾落樓梯死亡。

    現(xiàn)在,樓梯口又出現(xiàn)了一個女人的身影。

    季思危暫時把這個問題放到一邊,回房間打開衣柜拿換洗衣服。

    在掛滿衣服的衣柜里面,有一道陰冷的視線看著他——冷漠,殘忍,帶著一絲興奮。

    季思危撥開衣服,不出意料地看到藏在衣服后面的紙伴娘。

    那么近距離的對視,季思危不得不感嘆紙扎閆手藝的精巧之處,紙伴娘臉上的表情堪稱鮮活,尤其是注視著他的那雙眼睛,好像隨時會轉(zhuǎn)動一樣。

    長眉皺起,季思危挑了兩件要換的衣物,不近鬼情地說了一句:“一身灰鉆進衣柜,很臟?!?/br>
    受到嫌棄的紙伴娘:“……”qaq。

    季思危取完衣服,直接關(guān)上衣柜門,留給紙伴娘一個冷漠無情的背影。

    紙伴娘:“嚶。”要不是打不過,我早就上了。

    季思危出房門的時候,正好遇到上樓的其他任務者,他停下腳步,提醒道:“房間里的紙人換位置了,你們留意一下,別碰到它們。”

    “不是吧,還要換位置那么變態(tài)?”白軼哀嚎一聲:“防不勝防啊。”

    季思危又道:“周杞,紙伴娘在衣柜里,你拿衣服時注意?!?/br>
    周杞已經(jīng)不是曾經(jīng)那個神經(jīng)大條,什么也不怕的自己了,果斷道:“我今晚不換衣服了。”

    白軼湊近嗅了嗅他的衣服,捏著鼻子甕聲甕氣地說:“哥,你還是換吧,你今天出了一身汗,我今晚還要和你睡呢?!?/br>
    周杞也聞了聞衣袖:“好吧?!?/br>
    白軼一洗完澡,就迫不及待地把被子搬來了季思危的房間。

    第167章 八音盒

    “現(xiàn)在紙伴娘在衣柜里,不如你還是打地鋪吧?”周杞看著被棉被遮住大半個身體只露出個腦袋的白軼:“這床太小了,咱倆一起睡太擠?!?/br>
    “沒事,擠一擠嘛?!卑纵W不敢和季思危提要求,也不想打地鋪,直接把棉被扔在周杞的床上,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打地鋪萬一著涼了,傳染給你們就不好了對吧,到時候大家一起涼涼了怎么辦?”

    周杞妥協(xié)了,不太放心地問了一句:“你睡覺安分嗎?”

    “周哥放心,睡著之后我就跟尸體一樣安分。”白軼抖開被子鉆進被窩,對周杞拍了拍床鋪:“來睡覺吧周哥?!?/br>
    看著白軼拍床鋪的動作,周杞總覺得這個畫面很眼熟,好像某個表情包。

    壓下心里奇奇怪怪的感覺,他撓了撓亂糟糟的頭發(fā),熄燈后也上床了。

    半夜,白軼做噩夢驚醒,猛地坐了起來,他下意識想去找睡在一旁的周杞,伸手一摸,旁邊竟然沒有人。

    這晚沒有月光,房間里漆黑一片,白軼找不到人心里有些慌張,連忙摸索著打開了燈。

    暖黃色的燈光驅(qū)逐黑暗,雙眼能視物后,白軼總算鎮(zhèn)定了些,他握著床單,用驚疑的目光掃視整個房間。

    “怎么了?”季思危也醒了過來,眼中的倦意轉(zhuǎn)瞬消失。

    白軼神經(jīng)過于緊張,聞言渾身一抖,側(cè)頭看向他,慢半拍地說:“周哥不見了?!?/br>
    季思危表情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可能應該剛醒的緣故,眉眼比平時更凌厲,他直接從床上起來,掀起掉在地上的一床棉被。

    被子下面,正是以詭異姿勢躺在地上的周杞,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昏迷了。

    季思危平靜地說:“他在這?!?/br>
    白軼探出腦袋看了一眼,心臟又回到了原位:“周哥怎么睡在地板上?”

    季思危:“被你踹下去的?!?/br>
    剛睡著沒多久,季思危就隱約聽到一些動靜,他睜開眼睛,朦朧間看到白軼在踹被子和周杞,他沒理會,再次睡了過去。

    緊接著,他聽到重物倒地的聲音——周杞被踹到地上了。

    “嘿嘿嘿嘿……”白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連忙起來扶周杞:“周哥,醒醒?!?/br>
    周杞眉頭緊皺,腦門上全是冷汗,被他一搖,忽然睜開眼睛尖叫起來:“啊啊

    白軼被尖叫聲驚得一哆嗦,險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周哥,你怎么了?”白軼輕拍他的臉頰:“你也做噩夢了?”

    周杞扶著床沿坐起來,胸口一起一伏地大喘氣:“我夢到紙伴娘讓我去打開衣柜門,把她放出來,我一直拒絕,結(jié)果她上來扯我的手臂,接著,我眼睜睜看著自己一點一點變成了紙人。”

    白軼聞言,臉色越來越蒼白:“我做的噩夢也是關(guān)于紙人的?!?/br>
    季思危正色道:“夢到什么了?”

    白軼抬手撐著額頭,低聲說:“夢到三樓的那對紙人夫妻過來敲門,問我怎么不回房間睡覺?!?/br>
    “砰砰!

    話音剛落,外面毫無預兆地響起劇烈的拍門聲。

    門板震動,如一面被激烈敲打的鼓,鼓聲嘈雜且無規(guī)律節(jié)奏。

    “它們不會真的來了吧?!”白軼緊盯著那扇脆弱的門,血氣上涌,臉頰上浮起不太健康的潮紅,感覺此時被拍的不是門,而是他的腦子。

    季思危抬手關(guān)燈,語氣平淡地說:“別理會,睡你的覺?!?/br>
    房間再次陷入黑暗,拍門聲卻一刻沒停。

    “這還怎么睡得著啊……”白軼輕聲喃喃,整個人鉆進被子里,連頭發(fā)絲也沒露出來。

    “你要悶死自己嗎?”周杞扯了扯他的被子,蜷在另一邊,閉上了眼睛。

    次日清晨。

    白軼盯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第一個醒來。

    拍門聲已經(jīng)消失了,周圍很安靜,淡淡的晨光灑在地板上,耳邊縈繞著周杞不大不小的呼嚕聲。

    雖然這個早晨看起來很安全,但白軼沒有膽子去開門,只好坐在床上思考人生。

    不一會兒,季思危也醒了。

    他整理好床鋪,在白軼期待又忐忑的目光下,打開了門。

    門前空空如也,門板上有好些個凌亂的黑色手掌印,微微向下凹陷,仔細辨認,可以發(fā)現(xiàn)這些手掌印有大有小,不是出自同一個“人”。

    昨晚,那對紙夫妻真的來拍門了。

    季思??聪蜓缭碌姆块T,上面也有好幾個黑色手掌印,位置偏低,好像拍門的“人”身高較矮。

    餐桌上,白軼瞥了一眼正在工作的紙扎閆,壓低聲音問其他人:“昨晚你們有聽到拍門聲嗎?”

    雀斑女生點頭:“半夜的時候聽到了,只是沒有去查看?!?/br>
    新手妹子看起來精神也不太好,怯怯地說:“拍門聲持續(xù)了很久,還有人在外面笑,我們嚇得都不敢睡,后來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br>
    宴月給自己盛了碗粥:“早上起床看見你們門上的手印了,比我們那邊更激烈?!?/br>
    “我昨晚倒是很快就睡著了,但是今天起來后腦勺有點疼,不……渾身都有點疼?!敝荑饺嗔巳嗖弊樱骸艾F(xiàn)在想想,我半夜醒來的時候是躺在地上的,難道是紙人把我從床上拖了下去?細思極恐。”

    “周哥,別細思了……”白軼弱弱地說:“昨晚是我把你踹下床的?!?/br>
    周杞:“……”不是說睡著之后比尸體還安分嗎?

    早餐之后,紙扎閆讓他們繼續(xù)處理竹子。

    白軼戴著手套,掌心被磨得生疼:“這堆竹子要削到什么時候啊,進副本已經(jīng)第三天了。”

    季思危抬眼看他,表情忽然變得嚴肅:“白軼,先別動。”